扎几个洞洞而已，不难的。”
说着，又从兜里掏出报告。
钟晚意一把夺过，眉心猛地蹙起。
“所以你上周缠着我去体检，是为了——”。
“阿瑾，你听我解释——”
她颓然回头，整个人却在原地怔住。
我想她已经看出来了——
我脸上对她不加掩饰的厌恶和嘲弄。
她的笑容、她的言辞、她的举止，甚至她呼吸的气息，都让我感到恶心。
“够了！”
钟晚意转身泄愤似地将程止澈一把推开，他重心一个不稳，向马路上歪去。
恰逢此时，拐角处突然冲出来一辆车。
变故发生得太快，司机猛踩刹车，轮胎与地面摩擦出刺耳的声响。
“澈澈——”
钟晚意目眦欲裂，前倾着身子想拉住他。
可还是晚了一步。
车子在五米开外急停。
程止澈被撞在地上滚了一圈，他勉强支撑着自己不倒下去，向钟晚意伸出一只手。
咸腥的味道弥漫，他小腿处绽出一片片血花。
“疼……”
“好疼，姐姐。”
他茫然地向下摸着，眼泪不住地溢出眼眶，号啕大哭：
“我的腿……我为什么感受不到我的腿了，姐姐，救救我！”
“澈澈……”
我低头，正好看见她握住了程止澈伸出来的那只手。
钟晚意双眼猩红，像是被卸了全身的力气，眼神中是掩盖不住的疼惜与脆弱。
所幸是在医院门口，很快就有好几位医务人员推着急救床赶来。
钟晚意跟随着医护人员推着床离去时。
我突然出声。
“钟晚意。”
“阿瑾，对不起……”
她不敢看我。
话一出口，支离破碎，就像从牙缝里哆哆嗦嗦挤出来似的。
“对不起……阿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