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恨我自己,为什么到了这种时候,还会因为齐羽寒乱了心绪。
难道我忘记了自己的仇恨吗?
他欺骗了我的感情,利用了我的一切,剜掉我的眼睛,害死我的孩子,我有什么理由不恨他!
我在心中一遍遍的提醒自己,你到京都是来复仇的,不要忘了你的目的。
进入将军府之前,我就已经制定了周密的计划。
我最恨的两个人,一个是齐羽寒,另一个就是白柔。
他们两个人不是特别相爱吗?
爱到至死不渝,爱到忘恩负义。
既然如此,我就从这两个人的感情下手,让他们都尝尝我当年的痛。
我要把他们玩弄于股掌之上,将他们从前对我所做的一切都加倍奉还回去。
我要折磨白柔,让她发疯发狂,让齐羽寒伤心痛苦。
俗话说得好,杀人莫过于诛心。
他们两个人的下场越凄惨,我才会越痛快。
等到我玩够了,再让他们双双丧命,下十八层地狱!
这一夜,我是在子衣阁的顶楼上度过的。
可能是不愿意触景生情,也可能是害怕回忆起从前的甜蜜时光而心软。
我去酒窖偷了一桶好酒,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痛痛快快喝了一回。
第二天,我是在丫鬟焦急的呼唤中醒过来的。
“姑娘,放着好端端的床铺你不睡,做什么要睡到屋顶上?
呀,你还喝酒了?”
丫鬟拎着酒桶,满脸无奈,铁定是把我当成了一个神经不正常,脾气又古怪的女大夫。
我扶着宿醉未醒,疼痛无比的脑袋,呲牙咧嘴的问丫鬟:“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已经辰时末了。”
丫鬟指了指高照的艳阳天,伸手过来搀扶我:“将军都快急疯了,特意派了他手下的侍卫四处找你。
要不是我打扫窗户,不经意抬头看到了你垂落的裙角,都不知道你在房顶上。”
齐羽寒找我?
怕不是为了让我给他治病吧?
我撇撇嘴,在丫鬟惊恐的目光中,摇摇晃晃爬下屋顶,瘫在床上。
“嘶!
头好疼。”
我拿手用力的敲着脑壳。
以前也经常喝酒,印象里从没有像今天这么难受。
“我去给姑娘煮一碗醒酒汤。”
丫鬟匆匆跑了。
我就那么昏昏沉沉躺着,脑中缓慢的梳理着我的计划。
反正我已经成功的混进了将军府,能够以看病为名,近距离接近齐羽寒,那么我何不从这件事下手?
让白柔最痛苦的,莫过于她最在乎的东西被别人夺走。
而她最在乎的不就是齐羽寒吗?
那我倒要看看,白柔看到我和齐羽寒两个人躺在床榻上的时候,会不会发疯。
“衣大夫,这是醒酒汤,你趁热喝了吧?”
一个低沉的嗓音突然响起,吓了我一大跳。
齐羽寒发的什么神经,竟然跑到子衣阁来?
此时的我已然忘记,子衣阁是将军府的子衣阁,而我,不过是个毫不相干的外人。
齐羽寒端着药碗走到床边,步履十分平稳,竟然很神奇的没有碰到一桌一椅。
仿佛这里的地形早已经画在他的心中,刻进他的脑海。
我冷着脸接过药碗一口气喝完,看着他微微翘起的嘴角,只觉得格外刺眼。
“大将军眼睛瞎了人也变得无聊了吗?
怎么连仆人的事情也开始干起来了?”
“你是我将军府请来的大夫,我自然要对你负责。
你好好休息吧,我就不打扰你了。”
齐羽寒转身向外走,走到门口时又停下脚步,低声说道:“屋外更深露重,姑娘还是不要再在屋顶过夜了。”
我听着他有些关切的语气,苦笑。
我是死是活又与你何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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