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谁也看不到他眼中翻涌的情绪,家里欠了一屁股债没还,债主追上门来,妈妈和上学的妹妹都不得安生,全家的希望都压在他身上,他只好晚上进厂,白天下班送外卖,每天睡眠不足六个小时。
其中心酸没人懂,不管多苦多累只要把债还了,所有问题都能迎刃而解。
卸的过程中,聂菲帮忙卸了一节,那一摞货重得跟铁陀一样,她不小心失了手,货物翻下来,商品七零八落撒了一地。
幸好没砸到人。
吕忠大叔赶忙跑过来,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卸不了喊人帮忙呐!诶啊,你这,怎么搞?”
两手一摊,乱了,都乱了。
直愣愣地瞪着聂菲,有些生气,瞪得聂菲一直在尴尬地赔着些许微笑。
她蹲下去把商品胡乱抓到框子里,说道:“这几箱我扫。”
“当然你扫啊。”吕忠大叔没有一丝停顿地接话,蓄着胡须,俨然一副大老粗的模样,说话不知轻重。
别的人都默默看着不说话。
李叶清大姐趁着他们闹矛盾,默默去到一个大家都觉得最好的位置,靠走道的位置,把别人的PDA换到别的位置上,她来的晚好位置都占完了。
五短身材肥肥胖胖的,很有富贵相,圆圆的酒糟红鼻头让人一眼就把目光集中到鼻子上。
李詹亮发觉,就不开心了:“大姐,那是我的位置,你也忒不厚道了。”
李叶清扯着大嗓门:“什么你的位置我的位置,谁站着就是谁的位置!”
像尊大佛一样结结实实杵在那里,气焰嚣张。
他又不能真的对长辈动手。
只能脱口而出:“我靠。”
不情愿地走开,年纪到底小,社会险恶还是见得少。
一分扫描工作开始,李詹亮有一搭没一搭地扫着,手里攥着的商品丢哪个框还得想半天,这小子神游了。
组长拿着罚单册子走过来,刚给别人开完少货罚单,碰见李詹亮摸鱼的模样,径直朝他吼:“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