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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冷娇人逃跑后,阴鸷太子急红眼 全集

明前雨 著

其他类型连载

“饿的?”沈卿玦冰冷的眼神扫向西风,目光中谴责意味甚重。西风心底叫苦,“公子,江姑娘她防备心重,属下跟她同桌而食,她也不信,愣是一口不吃,滴水不沾。”沈卿玦听到“同桌而食”抬起了眸,眼中闪过一抹意味不明。西风摸摸后脑勺打个冷颤。他估摸着自己没说错什么话。人家姑娘不吃,他总不能硬掰着下巴,强迫她吃吧。“为何不通知我?”沈卿玦看了一眼榻上双目紧闭的姑娘,她脸上很白,先前是红润的白,现下有些失了血色,唇也干燥起皮。整整三天,是想把人饿死了再告诉他吗?“您近日奔波……”西风回话,头顶压迫感太重,直腰跪了下去。“属下领罚。”“三十鞭。”沈卿玦冷漠得没有一丝感情。西风退出去,医士目睹全程,只觉这位主比阎罗还恐怖。哆哆嗦嗦,舌头差点打结。“公子,...

主角:姜晚笙沈卿   更新:2025-01-10 16:0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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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姜晚笙沈卿的其他类型小说《清冷娇人逃跑后,阴鸷太子急红眼 全集》,由网络作家“明前雨”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饿的?”沈卿玦冰冷的眼神扫向西风,目光中谴责意味甚重。西风心底叫苦,“公子,江姑娘她防备心重,属下跟她同桌而食,她也不信,愣是一口不吃,滴水不沾。”沈卿玦听到“同桌而食”抬起了眸,眼中闪过一抹意味不明。西风摸摸后脑勺打个冷颤。他估摸着自己没说错什么话。人家姑娘不吃,他总不能硬掰着下巴,强迫她吃吧。“为何不通知我?”沈卿玦看了一眼榻上双目紧闭的姑娘,她脸上很白,先前是红润的白,现下有些失了血色,唇也干燥起皮。整整三天,是想把人饿死了再告诉他吗?“您近日奔波……”西风回话,头顶压迫感太重,直腰跪了下去。“属下领罚。”“三十鞭。”沈卿玦冷漠得没有一丝感情。西风退出去,医士目睹全程,只觉这位主比阎罗还恐怖。哆哆嗦嗦,舌头差点打结。“公子,...

《清冷娇人逃跑后,阴鸷太子急红眼 全集》精彩片段


“饿的?”

沈卿玦冰冷的眼神扫向西风,目光中谴责意味甚重。

西风心底叫苦,“公子,江姑娘她防备心重,属下跟她同桌而食,她也不信,愣是一口不吃,滴水不沾。”

沈卿玦听到“同桌而食”抬起了眸,眼中闪过一抹意味不明。

西风摸摸后脑勺打个冷颤。

他估摸着自己没说错什么话。

人家姑娘不吃,他总不能硬掰着下巴,强迫她吃吧。

“为何不通知我?”

沈卿玦看了一眼榻上双目紧闭的姑娘,她脸上很白,先前是红润的白,现下有些失了血色,唇也干燥起皮。

整整三天,是想把人饿死了再告诉他吗?

“您近日奔波……”西风回话,头顶压迫感太重,直腰跪了下去。

“属下领罚。”

“三十鞭。”沈卿玦冷漠得没有一丝感情。

西风退出去,医士目睹全程,只觉这位主比阎罗还恐怖。

哆哆嗦嗦,舌头差点打结。

“公子,夫,夫人,小姐只是晕厥,并无大碍,可先喂些米粥…”

看他点头,医士拎起药箱逃命似的疾步而行,慌慌张张,连号诊时搭在那姑娘腕上的帕子都忘了拿回。

太可怕了!简直像见到了天子一怒伏尸百万的帝王。

房间里安静下来。

沈卿玦嘱咐人熬米粥,自个儿在木榻边坐下,垂眸看昏睡的人。

她到底有什么本事,轻易就牵动他剧烈的情绪?

除了长得比别人貌美些,她还有什么?

沈卿玦斜身,玉白的手探出,轻轻向下,要触上她的脸。

“咳!”

榻上的人突然咳嗽一声,胸口轻微地震动,她睫毛颤颤,似要醒来。

沈卿玦半点没有自觉,手依旧在她脸颊边。

倒是没有触上,隔着一段虚空,端详她的脸。

她突然抓住了他,“水……”

沈卿玦没伺候过人,也没想到自己这么熟练。

沈卿玦坐在榻边,揽起那姑娘,不偏不倚让她靠在怀里,女子身体的柔软触碰上来,他眸色一深,想起梦境。

她身上萦绕着清淡的少女香,挡不住地往鼻腔里钻。

如果梦中有嗅觉,梦里的人合该是这个香味。

沈卿玦举远的一只手执着茶杯,晃凉了,送到她唇边。

她当真是渴到了。

像案上的鱼碰着了水,大口咕咚,吞咽不及。

被呛得咳嗽几声,还是拼命地喝。沈卿玦喂她喝了六杯凉茶,下属送来米粥,他舀起一勺,忽又放下。

面无表情地将玉碗递给侍卫,“搅碎了。”

再是半盏茶功夫,重新递上来的米粥,不再是颗粒分明,软烂香浓。

沈卿玦执起一勺,送到她唇边。

姜晚笙是真饿了,不嚼两下就往肚里吞,勺子也咬住。

沈卿玦才喂了一口,勺子拉不动,他微微皱眉,“松开。”

姜晚笙意识不清。

沈卿玦微微侧身,让她的脸枕在胸口,手臂弯折,向上,捏住她的脸。

上了力道,迫使她张开嘴。

“嗯……”她嫌疼。

沈卿玦眉头蹙得更紧,真是个难伺候的主。

他面上虽冷,手却不自知地松了力气,抽出玉勺,再舀满米汤送进去。

姜晚笙也熟悉了进食模式。

玉勺进进出出,嫣然小嘴终于红润起来。

浅白的汤汁溢出少许,沾在红唇边,玫瑰带露,分外诱人。

沈卿玦喉头发紧,抽了条锦帕给她擦嘴,丝绸质软,丝滑,却不及她的脸,尤其是唇,软的要命。

指腹抵着丝帕狠狠揉了一下她的唇。

这动作莫名色气。

沈卿玦亦是出乎意料,但已经收敛了,一张嫣红小嘴张张合合,唇边汤渍莹白,他脑海里有更过分的场面。

想吻,想尝尝米粥的味道。

就是想尝她嘴里的。

这是梦境之外,他第一次生出渴欲。

怀里的人唇瓣微张,半天没等到喂食,有些不安分了。

沈卿玦皱眉按住她,当真是,不知者不畏!

姜晚笙再醒来是清晨。

她独自躺在榻上,腹中暖意融融,不再是干瘪的咕咕叫。

她隐约记起好像谁给她喂饭了。

姜晚笙有了力气,坐起来,突然吃了一惊!她身上的衣裳!

谁给她换衣裳了!

她原本穿一件淡粉罗裙,春日桃花的样式,现下身上是件轻盈的鹅黄襦裙。

脑中警铃大作,心底发凉,这里都是男人,连个丫鬟婆子都没有,谁给她换的?还对她做什么了?!

姜晚笙低头,检查,但没有经验,不知从哪查。

吱呀——

木门被推开,她心脏一震,抬头朝门外看。

沈卿玦墨发玉冠,月白锦袍,端的是贵公子模样,清雅淡然,狭长含光的眸子睨着她。

姜晚笙心中存气,再容颜如玉也只觉得他人模狗样。

沈卿玦觑她一眼,不解她怒从何来,也不打算了解,声音冷淡,“江姑娘,现已查清,你并不是对方派来的,你可以走了。”

“我……”姜晚笙喉头一涩,欣喜若狂竟有些说不出话。

胸腔里涌着一股感动,感激。

她差点想跟这人说谢谢,一息反应过来,真是疯了!

她本来就是被他绑来的。

姜晚笙压抑激动,抿了一下唇,“宁公子,后会无期。”

说这几个字时,整个人的喜悦,藏都藏不住,笑意从嘴角,眉梢,眼底跑出来,原来她笑起来是那样好看的。

沈卿玦听着后会无期,心底生出一丝异样。

姜晚笙没注意他,乍得自由,手足无措,屋中没她的东西。

这样看过一圈,视线落在他脸上,很慢很慢地,一步一步往门口挪。

沈卿玦没有阻拦的意思,往旁侧让一步。

姜晚笙这下明确,他真打算放自己走了,内心狂喜。

她小心地抬脚,步履间有闺阁女子的端庄,温婉,跨过门槛后,跟被夺舍似的,活泼得像只蝴蝶。

沈卿玦慢条斯理地,踱步转身,眸中睨着那道身影。

她穿鹅黄果然好看。

只是这般雀跃欢欣,逃离他的模样,让他心口窒息般地缩紧。

沈卿玦再抬头,这画面竟和梦中有少许重叠。

他的梦离奇玄乎,像真实存在的另一种经历,但其实他醒后不剩下什么,只记得与那姑娘交颈缠绵。

再有就是,她逃离时,他内心的空洞和暴怒。

眼下这个和他梦中有两分相似的女子,停在小院向侍卫问路,训练有素的护院四肢不分地指方向,脸和脖子红得像铁锈。

沈卿玦双眸狭长,目露冷光,后会无期吗?他突然不想了。


“你尚未出阁,跟孤同进同出,不怕惹人闲话?”

沈卿玦垂下眼眸,淡淡地睨着她,不似提醒,更似调笑。

他倒是不介意的,只是到底对她不好。

“更何况衙门重地……”

“走吧殿下。”姜晚笙被提醒后才顾及,薄纱下伸出两只手,往头顶摸索,把帽帘拉回中间。

沈卿玦淡笑,抬手,轻提薄纱,又将她合拢严实。

前面两个问题都是虚的,他最主要的目的还是不想让别的男人看见她。

太子亲临,京兆尹率满堂十六名吏官跪迎。

参见声整齐一致。

姜晚笙在帷帽里,看不清路,沈卿玦鸦青色袖袍出现在视线中,扶住了她,没让她摔个狼狈。

她站稳后便松开,往后退两步,安心扮演侍女。

“不知殿下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沈卿玦被迎上上座,身边跟着个戴帷幔的姑娘,一看就是姑娘,身形纤细,弱柳扶风的。

杜从诚还琢磨是名侍妾,却见上台时,那“侍妾”踩中帽帷。

猛一跌,竟是让太子屈尊降贵地扶她。

分不清谁是主子谁是奴才。

真是相当诡异的场面。杜从诚压下不表,恭敬道:“殿下可有要事吩咐?”

“杜大人,烦将秦家女提上来,孤亲自押回大理寺。”

杜从诚一怔,这是桩大案子,宁国公千叮咛万嘱咐,谁来都不给。

下了死命令,叫他一定守住牢房。

只是两息功夫,沈卿玦微微抬了眼,杜从诚只觉通体生寒,也记不得宁国公的嘱托了,急急忙吩咐手下。

“快去,把秦姑娘请出来。”

应对之余,还不忘恭敬地换了称呼。

高台上,姜晚笙掩在帷帽里,眼眸泛光,手指轻轻地在颤动。

沈卿玦侧脸看她一眼。

姜晚笙却没注意他,抓着垂下的薄纱,等待,目光直盯着大堂入口。

咚咚的脚步声响起,伴随着铁链在地上拉。

两名吏官一左一右架着位犯人上堂,中间的犯人蓬头垢面,囚服脏污。

她手上脚上捆着枷铐,铁链绕头一圈,锁住脖子,在后背垂一长条,压根看不出是谁。

姜晚笙从缝里看出去,眼眶一热,唇瓣抑制不住地颤抖。

秦蓁蓁怎么被折磨成这样了!

若不是多年相处,同床睡过,认得她的身形,姜晚笙几乎不敢相信。

她脚步往前,控制不住。

手腕倏地被人攥住,沈卿玦的手臂进到帷帽之中,扼住她不能上前。

姜晚笙不甘地咬住唇。

帽檐下,一双眼睛清澈水润,泛着红,死死盯着堂上。

秦蓁蓁跪在堂中,脑袋死一般地垂在胸前,双手双脚被拷紧,耳边依稀有风,她艰难抬头。

链子拷着,脖子后面沉重的一长条,坠得她抬不动。

沈卿玦手背忽然一湿。

杜从诚说这是重犯,得看严实了。

沈卿玦一个字也没听见,他不知,他帷帽之下的人又该哭成了什么样?

“松绑。”

沈卿玦冰冷地吐字。

杜从诚一讶,“这……”

感情他说那么多,秦家女罪大恶极,该严惩不贷,主子一句没听见。

沈卿玦目光逼压,杜从诚退败,挥手,“给犯人松绑。”

姜晚笙慌得抬头目光紧随。

堂中铁链碰撞出声响,粗沉的链条被松开,秦蓁蓁骤然失去支撑,身子一偏,倒在地上。

头发枯草似的糊满脸,张着嘴,唇瓣干裂。

姜晚笙几乎要控制不住冲出去,沈卿玦攥紧她腕骨,硬是把她拽住。

沈卿玦站了起来。

目光扫向堂外,他带来的侍卫立懂,五六个人进堂内,抬着一面担架,将秦蓁蓁放上去。


“顽劣不堪,当街行凶,真是罪该万死,罪该千刀万剐!”

“老匹夫!你别欺人太甚!”

两家人吵得震天动地,养心殿的屋顶差点要掀翻。

秦府之中,满院寂寥。

秦舅母只在最初痛骂两句,待一会儿功夫就哭成泪人,“蓁蓁她才十五岁啊,她以后可怎么嫁的出去啊……”

姜晚笙心情复杂,有一搭没一搭地安慰着。

秦舅母哭湿了衣裳,用袖口抹泪,“宁家权大势大,叫京兆府给抓了,京兆尹姓杜的不干人事……”

“这丫头在里面指不定受什么刑,她再皮糙肉厚,也受不住牢里的大刑啊……”

姜晚笙捕捉到一条重要信息。

京兆尹是宁家的,而秦蓁蓁现下正被关在京兆府里。

她的心脏一跳一跳,预感很不好。就怕牢里有私刑!若携私报复,能不能撑到陛下判定都难说。

皇宫里吵得翻天覆地,早过了午膳时间。

两家人谁也不喊饿不喊渴,嗓子干哑,冒烟,还在滔滔不绝。

“陛下,老臣非为徇私,但此事由京兆府审理不妥……”

“殿下,臣请求将小女移交大理寺。”

宁国公坐在地上,闻言眼睛发起红来,“送到大理寺,留给你暗箱操作吗?”

“人是京兆府抓的,自然由京兆府审!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两边嗓子都破音了。

皇帝头疼一上午,两边都不得罪,叫太监看茶,没人理会,吵得不可开交。

他头脑炸得想出去歇会儿。

秦府这边,丫鬟奴仆准备了午膳,但没人用,整个家里死气沉沉。

再也不是那个,随时会有鸡毛掸子从天而降的家了。

“舅母,蓁蓁什么时候关进去的?”

迎客厅里一片寂寥,有种秋风扫落叶的凄凉感,秦舅母坐在堂下,苦着一张脸,眼泪似乎哭干了。

“昨儿午时的事,她刺了那一剑没跑,酒楼伙计报了官,她就在那被抓了。”

说着嗓音里哽咽,拿红豆色帕子捂住嘴,抽噎道:“我听到消息赶去,连她的面儿都没见着……”

“京兆府不让探视,尤其是咱们秦家人,往门口靠两步都要赶……”

姜晚笙去京兆府试了试,她不报身份,但一听说要看昨儿抓进来的犯人,一律不准,塞再多银子都没用。

硬是把路堵死,绝不放进一只苍蝇。

姜晚笙又去裴府,算是第一次登门,其实很唐突。

裴夫人生的珠圆玉润,肤白貌美,心疼道:“笙儿,宴深午时送信来了,只是京兆府宁氏一家独大,你伯父实在插不上话……”

“等秦尚书和秦将军从朝中回来,看陛下怎么说,但凡移到大理寺,就好办了。”

傍晚时分,秦尚书和秦将军疲惫地回府,满身沧桑,仿佛一瞬间老了十岁。

见姜晚笙在家,只简单问过,沉默又死寂。

秦尚书耳顺之年,鬓发花白,跨门槛时,一个不察,被绊住裤角,老骨头撞上石墙,险些栽倒。

“父亲!”

“外祖……”

院中的气氛更压抑了。

秦尚书像被抽干了精气神,晚膳时浑浑噩噩对姜晚笙,叫她用膳,自己却没有动口的意思。

姜晚笙自然也没有胃口。

现在的问题是,秦蓁蓁被关在仇家的阵营里。

她已经被关了一天一夜了,半点消息也透不出来。

“陛下不准让换地方吗?”

姜晚笙试探问,他们不指望操作什么,只是把人放宁家手里怎么能放心?

“宁家权大势大……”秦渊只说了一句,重重叹了一口气。

“吵着吵着皇后来了,再接着风头正盛的宁嫔哭嚷着也进来了,秦家哪有半分局面。”


姜晚笙脑海中浮现出对应的画面,心里不知道什么感受。

沈卿玦似乎看透她内心似的,轻轻抚她的头发,劝慰,“好了,不要担心,孤这就去——给笙笙扭转乾坤。”

他的语气甚至是轻松不在意的。

姜晚笙却放不下心,人证物证具在,怎么扭转?

宁国公是他舅父,宁行简是他表哥。中宫皇后是宁家所出,如今最得宠的宁嫔也来自宁家。

甚至沈卿玦这个人,他身上都流着一半宁氏的血。

她心底拔凉,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来错了,或许他什么都帮不了。

唇上忽然地一软。

沈卿玦俯下身,在东宫殿门口亲她,毫不顾及,旁若无人。

姜晚笙皱了皱眉,一下的抗拒没藏住。

两个人对视上,她发觉他的眼神有些凉。一息间,惊慌又不安,怕惹怒他,怕他反悔,也怕他看似答应实则还站宁家。

而眼下最当紧的,是她需要对策补救,姜晚笙神色一乱,假意羞涩,“殿下别在这儿……”

沈卿玦一按她的腰,姜晚笙鹅黄襦裙猛的贴在他腰腹上。

腰肢细软折出一段弧度。

心跳扑通,她满眼慌乱,不知是否被拆穿看破。

沈卿玦睨着她一双水色桃花眸,凉薄的眼神掠过琼鼻樱唇,骨节硬朗的指背抚过她的脸。

又顺手替她把颊边垂下的一缕乌发别到耳后。

他眼神清明,轻笑道,“笙笙在这等孤,东宫会是第一个得到消息的。”

松开按在她后背的手,沈卿玦平淡转身,下台阶上马车。

姜晚笙顿时浑身卸力,脚下些许发软。

算是,骗过去了吗?

马车在宫道上越行越远,她的目光跟随,心里焦急不安着。

皇宫。

秦宁两家从朝堂吵到御书房,今天的局势稍微有些不一样,昨日中立的臣子们,鲜见地为秦家女发声。

宁国公恼得呕一口血,散朝后在御书房据理力争。

“姓秦的,背后使了多少力?腿都跑断了吧?!煽动朝臣为你家说情,你当大盛朝没有王法了吗?”

“你找再多疏通也没用,还非得在京兆府审!”

“你信口雌黄!”

秦家父子被怼得一通说不上话,朝中局势略变,他们还一头雾水呢又被骂一顿。

太监通传太子驾到。

皇帝揉揉额头,赶紧让宣,好分散点火力。

“舅父,秦尚书,秦将军。”

沈卿玦姿容玉立,儒雅谦谦,雪白锦缎清冷出尘,沉闷的室内蓬荜生辉。走进来先对各位点头。

屋中战火停了一瞬。

皇帝疲劳一扫而空,眼角眉梢的褶皱舒展了些,往座上一倚,接过太监递来的茶,当起甩手掌柜。

“太子怎么看?”

“回父皇,儿臣以为应当将秦小姐移交大理寺。”

“哦?”

皇帝露出一点疑惑,宁国公急红眼,不知太子闹哪一出。

“殿下,您千万不要被秦家父子蒙蔽,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必须严惩秦家女!”

“舅父,孤知,孤只是建议将秦家女移交送审。”

满屋子人面色迥异,皇帝不露声色,秦家父子纳闷,同时又心生欢喜。

宁国公自是不肯,言辞激烈,咄咄逼人。

沈卿玦缓声道:“京兆府尹杜从诚,乃是启元八年的进士,舅父是当年的主考官,在百官眼中,杜从诚属舅父门生。”

“如今把秦家女关在京兆府,跟关在宁家私宅有何异?”

岂止是在百官眼中,杜从诚的的确确,是宁家的狗。

龙椅上的人心照不宣罢了。

宁国公争说门生之谊不值一提,且多年过去早就师情淡薄。


姜晚笙输了半子。

就差半子,姜晚笙咽不下,斗志昂扬。

“再来。”

沈卿玦薄唇勾笑,不动如山。

不知不觉日垂西山,红红的挂在檐角,像一枚硕大的柿子。

姜晚笙再次险些扳回一局,却两子只差输给他时,明白过来,他的棋艺远超表面。

而她在一局一局里看似能赢,最后惜败,全是赌徒心理。

“不来了?”

沈卿玦拈着一枚白棋,见对面完全没有落子的意思,闲散问。

“愿赌服输。”姜晚笙不得不认。

他很会拿捏人的心理,只有差一点胜利,才能激发一次又一次尝试。

那么回到两个时辰前的问题,她打算输给他点什么?

“殿下金玉堆砌,不知缺什么?”

“旁的不缺,姜姑娘名门闺秀,想必女红了得,便绣一只香囊好了。”

沈卿玦抬眸看着她,容颜似玉,如琢如磨,凝着她的眸闪闪熠出光华。

乍一看,当真是个陌上人如玉的贵公子。

姜晚笙惊愕,被吓到般,下意识拒绝,“殿下,殿下兴许不知,香囊是民间男女定情之物……”

“孤知道。”

沈卿玦嗓音沾着几分凉薄,为她的惊惶,指骨抵在棋盘之上,撩眼看她,气势压人。

姜晚笙的脑袋霎时一空。

扑通,她下一秒折膝跪下来,埋头,声音清亮,“殿下,臣女已有未婚夫,还请殿下莫开玩笑。”

未婚夫,三个字让沈卿玦凤眸一眯,隐隐射出寒光来。

搁在棋盘上的手指微屈,掌背上青筋脉络尽显。

好一会,两人这样僵着。

姜晚笙腿有些酸了,余光里,沈卿玦走到她面前,弯腰,扶她。

姜晚笙未起身,跪着往后退。

沈卿玦脸色一僵,站定半晌,被气得发笑,伸手拉她起,“孤怎么你了?”

姜晚笙埋首不发一语。

明明逼人到那份上,却还要平静地明知故问,仿佛是她胡思乱想一般。

沈卿玦嗓音里多了一丝不耐,“不想绣便不绣。”

“别跪了,伤膝盖。”

姜晚笙终于站稳,却为这句关心心惊胆战。

她根本不敢看沈卿玦的眼神。

直接的,像是要剥开她,即使她有未婚夫,他竟然也一点不顾忌。

午后的阳光融融泄泄,洒在肩头,胸前,姜晚笙心底却一丝丝的发寒。

自那日后,姜晚笙没再去麒麟阁修书,怕再撞上沈卿玦。

她打算着在休沐日见一见裴景,商讨书中细节,不要在宫里见面了,总是碰上沈卿玦,不吉利。

在休沐前一日,皇后娘娘把诸位伴读叫去,陪着饮茶。

期间说起选妃,姑娘们或含羞,或低头,八位伴读中有五位都在名单之上。

其余的都是定了亲的。

这事跟姜晚笙无关,她只期盼选妃顺利进行,这样她的婚事就少了隐患。

夏日庭前,宫女呈来鲜果,摆盘精致漂亮。姜晚笙拈了一颗葡萄,听到上头说:

“这件事就交给笙儿吧。”

她狠狠被噎了一下。

什么事?宫女递来帕子,果茶,她漱口把果肉咽下。

“我生辰呐!”沈沁雪一袭红色华丽宫装,开得比荷塘里莲花还艳,她笑意盎然,满脸期待。

姜晚笙才知自己一个走神,落头上件大差事,压力颇重,“娘娘,公主,臣女从未经手过……”

沈沁雪半是撒娇半是命令,就指定要她来操办。

皇后含笑嗔了沈沁雪一眼,戴甲片的手抚摸她手背,亲善抬头:“沁雪跟笙儿投缘,你来办,她更开心。”

沈沁雪点点头,眼睛小兔子似的发亮,依偎在皇后边上乖巧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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