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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扯起嘴角,冷冷地说:
“放你走,没问题。”
“但是,陈霜降,得先让宛琳欺负回去。”
从前跟陈妄相依为命那么多年,
哪怕最穷吃不上饭,
哪怕最苦睡大街,
哪怕最难被人羞辱,
他从来没有让我受过一丁点委屈。
头一次,
陈妄为了其他人,逼我低头。 我死死地扣住手心,
默默地盯着他,
紧紧抿着唇不说话。
末了,我牵起唇角,
默默离开,
转身的瞬间,再也忍不住,脸上砸下两行泪。
疼的。
全身骨头疼的受不住。
疼的直打颤。
再多一秒,我想,
我就会痛苦地倒下,
可我不想倒在陈妄眼前。
一点都不想。
4
到了晚期,吃药也无济于事。
我只能用酒精麻痹自己。
最起码喝醉了,
疼痛像是都能被麻痹掉。
恍惚之间,我又想起了我跟陈妄的十八岁。
刚从福利院出来,我俩相依为命,
那时候,我俩会从垃圾桶里捡吃的,
也会跟野狗抢吃的,
甚至还会为了捡到一个空瓶子而开心好久,好久。
那时候,活着很苦,
但陈妄很疼我。
还记得那天刚好是情人节。
沿街乞讨的路上到处都是礼物和鲜花。
我看着路过的女孩子穿着漂亮的衣服,手捧漂亮的鲜花,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
我想,
大概这辈子我都不会有吧。
怕陈妄心疼我,
我弯腰捡起别人丢在路旁不要的枯萎玫瑰,
笑着对他说:
“阿妄,也祝我们情人节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