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张雨欣张欣雨的女频言情小说《东北抬棺匠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乐乐神”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孝子堂前起灵棺,护法玄坛列两边。先请黑虎赵元帅,提鞭斩关保平安。门神护卫分左右,二十八宿护宝棺。此处不是停灵地,亡人西方走一番。早上八点我在家看着祖上传下的一本《葬经》,上面一段是介绍抬棺匠的,而我们家就是祖传的抬棺世家。就在这时,隔壁村牛老二骑着破自行车急匆匆地赶到我们家。牛老二骑的自行车前后没有瓦盖,还没有刹车。牛老二将车子骑到院子里,因为没有刹车一下子就撞到我们家门上,车屁股抬了一下。“哐啷”一声,牛老二的脑袋把我们家的门玻璃撞碎了。听到响声,吓得打了一个激灵,就从炕上蹦起来,向外屋跑去。“王大爷,王大爷,不好了......。”牛老二头破血流地走进来,喊了一声。“你大爷出门看风水了,一时半会回不来,你有什么事可以跟我说。”牛二...
《东北抬棺匠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孝子堂前起灵棺,护法玄坛列两边。
先请黑虎赵元帅,提鞭斩关保平安。
门神护卫分左右,二十八宿护宝棺。
此处不是停灵地,亡人西方走一番。
早上八点我在家看着祖上传下的一本《葬经》,上面一段是介绍抬棺匠的,而我们家就是祖传的抬棺世家。
就在这时,隔壁村牛老二骑着破自行车急匆匆地赶到我们家。
牛老二骑的自行车前后没有瓦盖,还没有刹车。
牛老二将车子骑到院子里,因为没有刹车一下子就撞到我们家门上,车屁股抬了一下。“哐啷”一声,牛老二的脑袋把我们家的门玻璃撞碎了。
听到响声,吓得打了一个激灵,就从炕上蹦起来,向外屋跑去。
“王大爷,王大爷,不好了......。”牛老二头破血流地走进来,喊了一声。
“你大爷出门看风水了,一时半会回不来,你有什么事可以跟我说。”
牛二听了我这番话,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初一,我们村李云飞媳妇昨天晚上服毒自杀了,今天早上出殡。棺材抬不起来,老龙杆都断了两根。你赶紧联系你爷爷,过去看一下是怎么一回事?”
听了牛老二的话,我心想死者是服毒自杀,那一定是心有怨念,不愿意离开,这算不上是什么大事。
“我爷爷早就金盆洗手不抬棺了。”
“那,那,怎么办呀,总不能李云飞媳妇臭在家里吧?”
我想接这个活,赚点钱给自己换一个智能手机,我现在用的还是爷爷淘汰下来的老年机,只能接打电话。
“杀鸡焉用宰牛刀,用不着我爷爷出马,我就能处理这事,我跟你走一趟。”
牛老二质疑地问我“初一,你能行吗?”
“我已经继承了爷爷的衣钵,这等小事,可难不到我。”
牛老二见我自信满满。便没有再多说什么。
我的名字叫王初一,今年二十一岁,出生于东北一个农村。因为是大年初一出生,爷爷就给我起名王初一。
我爷爷叫王明阳,今年七十五岁。从爷爷这辈算起,我们家祖上四代做过抬棺匠,爷爷的爷爷还给民国大总统袁世凯抬过棺材。
爷爷六十岁就金盆洗手不再做抬棺匠了,毕竟年纪大了,体力跟不上,再就是长年与死人打交道,比较晦气,会对自身运势有影响。
自从不做抬棺匠后,爷爷靠着曾经积累的声望还有人脉,给人家算命,看风水,赚点小钱养家糊口,日子虽然不是大富大贵,但也吃穿不愁。
爷爷年轻的时候当过道士,算命和看风水的本事就是在那个时候学会的。不知道什么原因,爷爷还俗做了普通人,他从来不愿意跟提及自己当道士的那段往事。
爷爷闲暇的时候,将毕生所学的本事都教给了我。
跟着牛老二去隔壁村的路上,牛老二跟我说起李云飞媳妇为什么要服毒自杀。
李云飞的媳妇叫张欣雨,今年三十二岁,已经怀孕六个月了。
以前李云飞家条件不是很好,当初张欣雨嫁给李云飞,主要是因为李云飞人帅嘴甜。
两个人结婚后,张雨欣在娘家东凑西借,在村子里建了一座草莓大棚。
自从李云飞家里有了草莓大棚后,他们家日子一点一点好过起来。
李云飞这个人不务正业,就喜欢打麻将,私底下还跟别人家媳妇偷情。这一切张雨欣都知道,他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就在前天李云飞在外面跟人家推牌九,不仅将家里所有积蓄输光,还将家里的草莓大棚输了。昨天债主找上门要钱,张欣雨才知道自己男人所做之事。
当天晚上,张欣雨一气之下服毒自杀了。
牛老二在对我讲述这件事时,气得直骂娘,我心里面也很气愤。
我们两个人赶到李云飞家中,院子外站满看热闹的街坊邻居。
院内有两伙人厮打在一起,打得头破血流。经过一番了解,我得知是娘家人跟婆家人打起来了。
李云飞家门口搭建一个灵棚,在灵棚里面放着一口红漆棺材。
爷爷跟我说起过,八十岁以上老人去世为喜丧,才会用到大红棺材。因为红色棺材代表着寿终正寝,认为是“善终”。
这家女主人是少亡,而且是服毒自杀,应该使用黑色棺材。因为黑色棺材是给自杀,早丧或死于战争的人使用的。
就是说死于非命之人用黑色棺材,一般讲究点的人家都是不会用红色棺材给非正常去世的人使用。横死之人用红棺,容易犯邪。
灵棚里面站着八个抬棺匠和一个白事先生。
职业抬棺匠必须是男人,而且八字硬。
八字硬是指一个人八字五行中较全,阴阳平衡,不含凶煞,虽然内部有小的冲克,但能够互相协调。八字硬的人一般生命力都比较顽强,有什么灾难都能扛过去。
白事先我认识,她姓吴,叫吴秋波,今年五十八岁,他和我爷爷还是老相识。
“初一,你爷爷呢?”吴先生看到我自己过来,他露出一脸焦急地表情问我。
“爷爷一大早就出去给人家看阴宅风水了,一时半会回不来。吴大爷,听闻女主人三十岁刚出头,是服毒自杀的。这横死之人配红棺,这家人就不怕冲了煞吗?”
吴先生叹了一口粗气对我说道“这棺材是死者娘家给买的,他们说死者生前喜欢红色,连寿衣和寿鞋都是选的红色,我也没办法。”
“吴先生,你干了白事先生二十多年,死者家人不懂,你还不懂吗。横死之人身上怨气重,穿上红色寿衣,再用红棺封尸,会加重她身上的怨气。死者的三魂七魄离体,一定会变成厉鬼,让他们家不得安生。”
“我跟死者父母说了,人家执意要用红寿衣,红棺材下葬。若是女儿变成厉鬼,就让她缠着婆家人。今天早上出殡,八仙来抬棺,棺材突然重若千斤,根本抬不起来。老龙杆都断了两根,绳索也断了三根。”
吴先生在对我讲述这件事时,额头上冒出一层冷汗,脸上表情变得紧张。
我招呼八个抬棺匠,将一根新的老龙杆绑在棺材上,然后又用四根木杠穿过老龙杆。
我找来一根红腰带系在腰上,抬棺匠系红腰带,是为了挡死人的白煞,横死之人身上的煞气更重。每个抬棺匠在抬棺的时候都要系上一条红腰带,这是几千年传承下来的规矩。
我顶替一个抬棺匠,弯下腰将一根木杠放在肩膀上,此时我的脑海里回想起爷爷曾经对我的嘱咐。
爷爷说我是初一生人,有句老话叫“男不得初一,女不得十五”,在《易经》中男孩属阳,初一也是阳日,就有两阳命大的说法。我身上阳气重,死人属阴,阴阳相克,所以我不适合做抬棺匠。
就在我犹豫的时候,吴先生问了一句“初一,可以起棺了吗?”
“给多少钱?”
“这些抬棺匠五百,你可以再加五百。
最终金钱的诱惑占据了我的理智,我将爷爷对我嘱咐的话抛在脑后。
“现在可以起棺了。”我对吴先生点点头。
吴先生念起那一段《葬经》中抬棺的号子后,我们八个抬棺匠一同直起腰,将棺材抬了起来。
八个抬棺匠往前走了一步,就走不动了。棺材突然重若千斤,我们感觉自己像是抬了一座大山,被压得直不起腰。
就在这时,周围刮起一阵阴冷的寒风,我感受到有一股阴冷的气息进入到我的身体里,我不由得打了一个冷颤。
“咔嚓”一声响,老龙杆瞬间断成两截,接下来又是“轰”的一声响,棺材重重地落在地上。
看到这一幕,我惊呼了一声“坏了”。
抬棺的一些禁忌我还是知道的,毕竟我们家出了四代抬棺匠,从小就耳目濡染。
出殡过程中,棺材不能落地。一旦送葬途中,棺材落地,灵魂就会以为落地的地方就是它的坟墓,而迷失方向,得不到安息,只能沦为孤魂野鬼。
我对吴先生说了四个字“开棺,验尸。”
“这个我说得不算,我要去征求死者家属的意见。”
吴先生苦闷地对我说了一句,就去找死者家属商议开棺之事,我一直盯着灵棚里的红棺看。
我掏出手机打通爷爷的电话,把于大宝的遭遇讲述一遍。
“天色放黑后,你让于大宝带着纸钱,元宝,蜡烛,香去山神庙门口祭拜一下。祭拜完后,赶紧回家,不准回头看。”爷爷在电话里对我嘱咐一番。
挂断电话,我把爷爷说的话对于大宝讲述一遍。
“初一,纸钱,元宝,蜡烛,香,你帮我买吧,我现在兜里就剩十块钱。”
“前天晚上,不是给了你一百块吗?”
“昨天都花掉了。”
我望着于大宝,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我要去上班了,等我下班再来找你!”
见于大宝离开,我对着他喊了一声“你今天注意安全。”
于大宝走后,我骑着车子到镇子上买纸钱,元宝,蜡烛,香,还有一瓶白酒,三个杯子。
下午一点多钟,于大宝给我打来电话,他被车子撞了,人在医院做检查。
赶到医院,我看到于大宝的半张脸蹭破了皮,身上的衣服不仅破了,还布满灰尘,整个人看起来狼狈不堪。
“于大宝,你没事吧?”
于大宝将我拉到一旁,小声地回了一句“我没事,皮外伤而已。”
接下来于大宝详细地对我讲述自己撞车的经过,他在大修厂的院子里帮忙给一辆车补胎。
一个女司机开着车进入到大修厂的院子,错把油门当刹车,把于大宝给撞倒了。
于大宝出事,在我意料之中。因为人被鬼缠身后,不仅身体健康会出现问题,运势也会出现问题。会丢失财物,走霉运,出现横祸等等。
就在这时,女司机露出一脸惭愧的表情走到于大宝面前,谈起赔偿的事。
这个女司机三十岁刚出头,身高一米六七八,长得算是漂亮,穿金戴银,家里条件应该不错。
“大姐,我这衣服也破了,脸也毁容了,要你一万块钱不多吧!”于大宝对着女司机竖起一根手指。
“不多,不多,我现在就给你!”
女司机说完这话,就从包里掏出一万块钱现金递给于大宝。
于大宝接过一万块钱,小声地对我说了一句“失策了,看来我还是要少了。”
修车厂的老板是于大宝的小舅,不是亲小舅,就是沾了那么一点亲戚关系。
老板给于大宝放了三天假,让于大宝回家好好休息。
于大宝属于狗肚子里装不了二两香油的那种人,他得到一万块钱的赔偿,拉着我在镇子上大肆挥霍。
于大宝先是换了一部手机,他将淘汰下来的手机大方地送给了我。于大宝给我买了一套新衣服,一双新鞋子,并请我在镇子上吃了一顿烤串。
一万块钱,不到一下午时间,就剩下三千块钱。
“我欠你一百五十块钱,我加倍补偿你。”于大宝说完这话,就掏出五百给我。
“这钱你自己留着吧!”我没有接于大宝手中的钱,毕竟人家今天没少给我花钱,我不好意思接这钱。
于大宝见我不要,将五百块钱硬塞到我的兜里面。
天色放黑后,我带着于大宝拿着纸钱,元宝,蜡烛,香,白酒来到山神庙。
我先是将蜡烛点燃,然后又点燃三根香插在地上,接下来我打开白酒,倒出三杯摆好,最后一步将纸钱和元宝点燃。
“于大宝,你说两句好话。”
“我说什么好话?”
我白了于大宝一眼,一边烧着纸钱,一边念叨“我兄弟不懂事,跑到这里赢了你们的钱。这次我们过来,一是要还钱,二是给你们烧点钱和元宝,希望你们别跟我这兄弟计较。”
我的话音刚落下,周围刮起一阵阴冷的寒风,我和于大宝不由得打了一个冷颤。
我们看到摆放在地上的三杯白酒冒起泡,红色的烛光变成幽绿色。
“咱们回去吧!”我对于大宝招呼一声,就带着他走出山神庙。
我对坐在后车座上的于大宝提醒一句“一定不要往后看。”
我不说这话还好,我说完这话就引起于大宝的好奇心,于大宝偷偷地转过头向山神庙看去。
我们走的时候,纸钱和元宝还在燃烧,此时于大宝看到那三个鬼魂蹲在火堆旁。
三个鬼魂转过头看向于大宝,嘴角上扬,露出一脸诡异的笑容。
于大宝吓得浑身发抖,汗毛都立了起来。
我并不知道于大宝回头看了一眼山神庙。
回到村子里,于大宝不敢回家住,而是要留在我家。
晚上十一点半,于大宝突发高烧,意识变得模糊,表情痛苦,并说着胡话。
“于大宝,你这是怎么了?”我用手拍着于大宝的脸问道。
我不拍还好,我用手这么一拍,于大宝眼睛翻白,身子抽搐起来。
“卧槽,你可别死在我家!”我念叨一句,就把于大宝扶起来,背在身上向镇子医院跑去。
来到医院,医生给于大宝打了退烧的点滴。虽然高烧退下来了,但意识还是模糊。
我认为于大宝不是实病,应该是虚病。
所谓的虚病,是由冤亲债主,阴魂等影响自己的身体所导致的病痛感觉。虚病在医院是查不出问题的,吃药也不能解决,甚至越吃越严重。
我望着躺在床上的于大宝有些犯难,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事。
我再次掏出手机,给爷爷打去电话。
“你这么晚给我打电话做什么?”爷爷在电话那头有些不耐烦。
“爷爷,我也不想这么晚给你打电话,于大宝出事了。”
“这小子又出什么事了?”
“今天晚上,于大宝在咱们家睡觉,突然高烧.......。”我对爷爷说起于大宝的情况。
“你今天晚上带着于大宝去山神庙烧纸钱了吗?”
“去了。”
“回来的时候,他有没有回头。”
“当时我骑自行车,他坐在后面,我提醒他了,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回头看。”
“我觉得这小子十有八九是回头看了,并且看到不该看的东西,吓掉了魂。”
“爷爷,这事怎么处理?”
“你回家拿一个受精的笨鸡蛋,用朱砂在上面写出于大宝的名字和生辰八字。你带着这枚笨鸡蛋,去山神庙收魂。到了山神庙,念三遍收魂咒语,若是收了于大宝的魂魄,鸡蛋会闪出淡淡的黄光。你在于大宝的头顶上将笨鸡蛋打破,丢失的那一魂就会进入到于大宝的身体里。”
挂断爷爷的电话,我迈着大步向自己家返回。
我拿出一枚笨鸡蛋,用毛笔沾着朱砂,在鸡蛋上面写出于大宝的名字还有生辰八字。
我揣着鸡蛋,骑着自行车快速地向山神庙赶去。
赶到山神庙,我看到庙里面闪着幽绿色烛光。
走进山神庙,我看到三个男人正在打扑克,确切地说是三个孤魂野鬼在打扑克。
三个孤魂野鬼死时的年纪应该在四十岁到五十岁之间。
一个孤魂野鬼身穿老式旧军装,头戴绿色八角帽,脚穿解放鞋。
一个孤魂野鬼身穿黑色四兜老干部服,脚上穿着一双圆头系带的黑皮鞋。
另一个孤魂野鬼穿着一套黑色印有白鹤图案的寿衣,脚上穿着一双黑布白底板鞋。
三个孤魂野鬼转过头一同向我看过来,虽然我不是第一次见鬼,但看到这三个孤魂野鬼,我心里面还是有点害怕。
“要不要一起玩?”穿着旧军装的孤魂野鬼对我招呼一声。
“我,我,我不会,你们玩吧!”我支支吾吾地对他们说了一句。
看到三个孤魂野鬼又推起牌九,我将揣在兜里写着于大宝名字和生辰八字的鸡蛋拿出来。
“荡荡游魂, 何住留存,三魂早将, 七魄来临,河边路野, 庙宇庄村,宫廷牢狱, 坟墓山林,虚惊怪异, 失落真魂,今请五道, 游路将军......。”
我站在山神庙里面,念了三遍收魂咒语,我手中的鸡蛋先是震动了一下,然后闪出淡淡黄光。
我将鸡蛋放回到兜里面,对着三个孤魂野鬼客气地说了一句“我走了,你们继续玩。”
三个孤魂野鬼露出阴笑的表情,对我说了一句“有空常来。”
我在心里面回复一句“这个地方,鬼才来。”
我骑着自行车返回到医院,于大宝已经打完点滴了。他躺在床上,双目无神地望着棚顶发呆。
“于大宝,于大宝!”
于大宝没有理会我,依然盯着棚顶发呆。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走过来,对我说了一句“我觉得这小伙子是精神出了问题,你还是带着他去三院做个检查吧。”
医生嘴中所说的三院,是东城市第三人民医院,我们称之为精神病院。
我从兜里掏出鸡蛋,对着于大宝的脑门拍过去。
鸡蛋碎裂的那一瞬间,我看到一束黄光钻进于大宝的印堂,进入到于大宝的身体里。
“卧槽,你在干嘛呢?” 站在一旁的医生问我这话时,两个眼珠子瞪得溜圆。
“我在给他治病。”
“就用这鸡蛋,“啪”地一下拍在病人脑袋上,你告诉我这能治病?”
“没错,这能治他的病!”
我们这里,人正常死亡,要在家中停尸三天,给家人充分时间准备丧事,让亲朋好友前来吊唁。
若是人横死在家中,只能在家中停尸一晚上,第二天必须出殡。
横死之人身上有很重的怨气和煞气,一旦被怨气和煞气冲撞到,轻则大病一场倒霉三年,重则身亡。
横死之人,除了至亲之人会参加葬礼,亲朋好友都不会来,因为大家都怕被煞气冲撞到。
经过吴先生一番沟通,死者家属愿意让我开棺验尸。
“凡是属猴,属猪,属虎,属蛇,全都向后转。”
我所说的这几个属相,都是今年犯太岁之人。一般犯太岁的人运势都不太好,感情,财运,事业,健康等在这一年都会受到严重影响。
犯太岁之人撞见横死之人,冲煞的概率要大于其他人。
八个抬棺匠,将棺材盖子打开的那一刻,我闻到一股刺鼻的农药味。
我探着头向棺材里面看了一眼,死者身上确实穿着一套红色寿衣,肚子是凸起来的。
死者脸上盖着一张方形黄纸钱,虽然我无法看清死者的面容,但我能感受到死者身上有很重的怨气存在。
我伸出右手将盖在死者脸上的黄纸钱拿下来,虽然我有心理准备,可是看到死者面容,我还是吓了一跳。
死者眼睛是睁开的,双眼球凸起,布满红血丝,嘴巴大张,嘴唇发黑,脸色铁青,表情痛苦。
死不瞑目,一般都是死者有心愿未了,这让我想起两年前发生的事。
两年前有个老太太突发心梗在家中去世,老人死后眼睛瞪得溜圆,一直盯着天花板看。
死者的儿女找到爷爷,让爷爷帮忙看一下是怎么一回事。
爷爷一眼就看出老太太有心愿未了,便跟死者的家属说起,老太太所之以死不瞑目,不愿意离开,是没有见到她想见到的人。
家人们说起老太太活着的时候,最喜欢小孙子。小孙子大学毕业后就在外地参加工作,已经两年没回家了。
小孙子接到奶奶去世的消息,第一时间坐飞机往回赶。
当小孙子出现在奶奶身边跪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老太太的双眼竟神奇地闭上了。
“大姐,你还真是想不开,日子不能过就离呗,自杀是最懦弱的表现,况且你肚子里的孩子是无辜的。既然已经死了,那就放下心中所有怨念,安心上路吧!”
我说完这话,伸出右手对着死者的双眼皮抹了一下。
当我收回双手时,死者眼睛闭上了。
吴先生竖起大拇指对我夸赞一句“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厉害。”
吴先生的话音刚落下,死者的眼睛又睁开了。
此时此刻,我们发现死者的表情发生变化,痛苦的表情变成愤怒。
“既然你不听劝,那就不能怪我了。”
我从挎包里掏出毛笔,朱砂,黄符纸,准备画一张符咒贴在死者的身上,压住她身上的煞气和怨气。
我用毛笔沾了一下朱砂,刚要在黄符纸上画符,突然有一只大黑猫冲进灵棚中,并跳进棺材里。
我放下毛笔准备驱赶黑猫,黑猫趴在张欣雨的胸口处,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张欣雨的嘴。
我看到张欣雨的嘴里面冒出一团黑气缠绕在黑猫身上。
黑猫发出“喵”的一声尖叫,身子直挺挺地倒在一侧,没有了生息。
接下来我看到张雨欣的容貌再次发生变化,双眼变成黄褐色,瞳孔是竖起来的,就像猫的眼睛。
脸上的皮肤变得皱皱巴巴,嘴里四颗虎牙变长变尖锐,嘴巴两侧长出十几根白色胡须,长度达到十公分。
看到这一幕,我惊呼一声“卧槽,诈尸了”。
就在这时,张欣雨的身子直挺挺地站起来。
在场的抬棺匠看到张雨欣诈尸,他们吓得转身就跑。在院子外看热闹的那群人,也是吓得四分五散。
诈尸是人死时胸口残留一口怨气,若是被猫,狗,老鼠等动物冲了,尸体就会假复活。
死者诈尸会出现乱动,攻击活物的行为,而且力气很大。
我上前一步,伸出右手对着张雨欣的胸口处用力地推了一下,想要将她摁在棺材里。
张雨欣纵身跃起,跳到我的身边,张开大嘴对着我的左手臂狠狠地咬了一口,我疼得眼泪都掉了下来。
还好我穿的衣服比较厚,张雨欣的四颗牙齿洞穿衣服,在我的左胳膊上咬出四个牙洞,若是我穿着短袖,胳膊上的皮肉恐怕会被她撕咬下来一大块。
在我的腰间,挂着一块雷击枣木雕刻的五雷令,这是爷爷亲手雕刻的,让我戴在身上,有辟邪护身的作用。
我伸出右手取下五雷令,用力地拍在张欣雨的脑袋上。
张欣雨的身子如同触电一般,身子抖动一下,她松开嘴,站起身子向后倒退两步。
道教弟子喜欢用雷击木制作各种法器,雷击木顾名思义,就是被雷劈过的树木,一般选择桃木和枣木居多。
枣木通过雷击,使雷电之能量集聚在枣木中。将雷击枣木制作成法器带在身上,可以起到驱邪保平安的作用。
我从地上爬起来再次使用五雷令对着张雨欣身上拍过去。
张雨欣的脸上先是露出一副忌惮的表情,她转过身向后山方向跑去。
“别跑!”我迈着大步追向张雨欣。
张雨欣的婆家人和娘家人反应过来时,我和张雨欣已经跑远了。
被张雨欣咬过的伤口是又麻又疼又痒,整条左臂还有点发冷。
在追张雨欣时,我心里面有些自责,此事因我而起,若是我不主张开棺,就不会有诈尸现象发生。
张雨欣越过山顶,跑去后山。
当我追到山顶上,向后山望去,眼前的景象让我震惊不已。
山的前面种满各种树木,郁郁葱葱。后山是成片的坟包,大概有上千座,有的坟包前立着石碑,有的坟包光秃秃的连根草都不长,还有的坟包因为年久失修,已经塌陷,并露出森森白骨。
还有的坟包经过雨水的冲刷,露出下面腐烂的棺材,这后山给人的感觉特别荒凉。
后山有十几棵老槐树,再没有其它树木存在。槐树属阴,喜欢生长在阴气较重的地方。
我看到张雨欣蹲在一棵老槐树下方背对着我,不知道在做什么。
我的心里面有点打怵,我不认为自己可以处理好这件事,可我又不能逃避。
“拼了!”我对自己说了一句,迈着大步向张雨欣的身边追过去。
我距离张雨欣只有五米远时,又被眼前的画面给恶心到了。
张雨欣双手抱着一只四十公分长的老鼠,用嘴撕咬着老鼠的肚子,老鼠的内脏全都流了出来。
“呕”我忍不住地发出一声干呕。
爷爷和我说过,诈尸的尸体有一口气支撑着,只要这口气累出来,也就真正死亡了。
我迈着大步向张雨欣的身上扑过去。
张雨欣猛地站起身子,将手中的死老鼠对着我甩过来。
“啪”的一声,死老鼠正好砸在我的脸上。
老鼠身上带着一股浓浓的腥臭味,我被这臭味熏得有些迷糊,“呕”我俯下身子,将昨天晚上吃的饭都吐了出来。
就在我呕吐时,张雨欣张开双臂向我的身上扑过来。
张雨欣将我扑倒在地上,呲着牙向我的右脸咬过来,我看到张雨欣的牙缝上还挂着老鼠肉,而且她的嘴里面还散发着恶人的臭味。
我伸出双手要将张雨欣的身子推开,张雨欣的身子如同千斤重的石头,压得我喘不上气,我用尽全力也无法将张雨欣的身子推开。
张雨欣即将咬到我的脸,我再次掏出五雷令,对着张雨欣的胸口处拍过去。
张雨欣被我拍翻在地上,她的身子剧烈地抽搐一番,嘴里面吐出一团黑气,就不再动了。
我从地上爬起来,额头上冒出一层冷汗,身上的衣服也都被汗水浸湿了,回想起之前发生的事,心里面一阵后怕。
我坐在地上休息十分钟,体力恢复后,就将张雨欣的尸体扛在肩膀上向村子返回。
我向前走了没多远,一阵阴冷的寒风吹在我的身上,我不由得打了一个冷颤,我隐隐约约感觉到后面有东西在跟着我。
我转过身向后望去,结果什么都没发现。
乱葬岗,又叫乱坟岗,无人管理任人埋葬尸体的土岗。战争,瘟疫,天灾,横死的人,几乎都会被埋在乱葬岗。
在我们这里,非正常死亡的人被认为会带来不祥之气,会影响家族的和谐和运势。
为了保持家族的气运,非正常死亡的人不允许进入祖坟地安葬,一般都埋在乱葬岗,甚至扔入江河湖海。
李村长见外村人来我们村子里看热闹,心里面自然不高兴。
李村长安排村子里四个老爷们守在村口处,凡是外村的人想要进入我们村子,一律不放行。
法医认为于洪春是心脏猝停导致的死亡,并非他杀,便让于家人自行处理后事。
于洪春父母早就过世了,他还有个亲姐姐叫于洪霞,在镇子上卖水果。于洪霞得知弟弟去世,跑到家里面抱着于洪春僵硬的尸体嚎啕大哭。
爷爷如实地告诉村里的人,于洪春是被阴邪之物吸干阳气致死的,现在这事在村子里闹得是人心惶惶。
“王老爷子,你看这事怎么办?”村子里的人围着爷爷问道。
“阴邪之物,一般都是黑天出现。为了大家的安全,我提议天黑前大家有亲戚投靠亲戚,没亲戚就在镇子上的旅店凑合一宿,不要待在村子里。”
村里的人听了爷爷的话,有一多半人回家收拾东西,准备离开村子暂避一下,还有一些人并不在乎这件事。
黄艳和于大宝不敢待在家里,他们收拾了一下东西就要离开村子,结果被爷爷给拦住了。
“黄艳,谁都可以走,但你不能走。”
“王老爷子,为啥我不能走。”
“别问那么多,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黄艳听了爷爷的话,不是很情愿地留在村子里。
刘家人将刘凯的尸体放在黄艳家门口,一是想要赔偿,二是想要吓唬刘娟。
结果刘家一分钱没要到,尸体还丢了。
“刘凯的尸体,我会帮你们找回来,你们先回家等着!”爷爷走到刘凯家人的面前商量一番。
“不找到我男人的尸体,我就不会离开。”
刘凯的妻子说完这话,他们家人们一同点头,表示不愿意离开我们村。
爷爷没空理会这一家人,而是和村长挨家挨户劝说那些不愿意离开的人。
爷爷在村子里德高望重,他亲自出面后,那些固执的村民们同意离开村子。
天黑前,村子里只剩下刘凯的家人,还有我,爷爷,黄艳,于大宝。
“王老爷子,我能做什么?”黄艳疑惑地问了爷爷一句。
“你什么都不需要做,你站在广场上就行了。”
我明白爷爷让黄艳站在广场上,是想让黄艳当诱饵,将尸变的刘凯引出来
爷爷回到家中,将挂在墙上的铜钱剑取下来递给我。
接下来爷爷拿起毛笔,沾着朱砂,在黄符纸上画了一道镇尸符咒。
“王老爷子,我能为您做点什么?”于大宝来到我们家,问了爷爷一句。
“你什么都不用做,待在我家里就行了,无论外面发出什么声音,你都不要出去。”
“那我妈呢?”
“你妈另有安排,你不用担心她,我会保护她 。”
于大宝听了爷爷的话,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初一,你也在家里待着吧!”
“爷爷,我想跟你一起处理这事!”
“那好,你注意安全。”
我和爷爷来到广场,看到黄艳正在和刘家人争吵,他们骂出的话,要多难听就有多难听。
黄艳一个人对上四个人,根本不是对手,被人家骂得毫无还口之力。
“行了,都别吵了,你们几个去车上待着!”爷爷对刘家人命令道。
刘家人对爷爷点点头,跳到停放在路边的一辆银色面包车上。
“王老爷子,你让我留在村子里做什么?”
“刘凯的死虽然与你无关,但他认为自己的死与你有关,会找你报仇。我让你留在村子里,是要引出尸变的刘凯。”
爷爷说完这话,黄艳吓得身子一软,差点倒在地上,我上前一步就扶住黄艳。
“王老爷子,我害怕!”黄艳说这话的时候,眼泪都掉了出来。
“这事因你而起,你应该站出来承担这因果。你不用害怕,我和初一会在暗处保护你!”
爷爷对黄艳说完这话,就带着我钻进活动广场右侧的桃树林子里。
黄艳坐在活动广场的椅子上,露出一脸惊恐之色四处张望。
我们等了一个小时,尸变的刘凯也没有出现。
“爷爷,我想拉屎。”
“懒驴懒马屎尿多,你就地解决。”
我脱下裤子刚要方便,看到一个人现在广场左侧,因为这个人距离我们比较远,我们无法看清他是谁。
黄艳累了一天,此时她坐在椅子上睡着了。
那个人距离我们越来越近,借着月光,我看清楚现在广场上的人正是变成尸鬼的刘凯。
刘凯面色铁青,面容狰狞,尸斑要比昨天还多,身上有令人作呕的脓臭味散发出来。
爷爷看到刘凯出现,他站起身子拎着铜钱剑向黄艳身边冲过去。
爷爷刚迈出去两步,被一块石头绊倒在地上,摔了一个大马趴,嘴里面发出痛苦的叫声“哎呦。”
看到爷爷把自己绊倒,我不忍直视。我连屁股都没擦,站起身子提起裤子,向黄艳的身边冲过去。
刘凯冲到黄艳面前,飞身而起把黄艳扑倒在地上。
黄艳惊醒过来,看到刘凯龇牙咧嘴,面容狰狞地趴在自己身上,“啊”她吓得惊呼一声,两眼翻白,头一歪就晕了过去。
刘凯将自己的嘴贴在黄艳嘴上,并用力地吸吮着黄艳体内的阳气。
坐在车里的刘家人,看到这一幕全都惊呆了,他们害怕地不敢下车,而是露出一脸惊恐的表情看着这一幕。
刘凯刚吸黄艳一口阳气,我一脚踹在刘凯的肋骨上,将他踹翻在地上。
刘凯从地上爬起来,伸出双手向我的身上扑过来。
还没等刘凯扑到我身上,我抬起右脚踹在刘凯腹部,把他踹得向后倒退一步。
刘凯扑过来的力量很大,我被他撞得向后倒退两步。
我回头向爷爷看过去,发现爷爷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我怀疑爷爷摔晕了。
“爷爷,爷爷......。”我回过头冲着爷爷喊了两声,并没有得到应答。
刘凯再一次向我身边冲过来,因为我的注意力在爷爷身上,并没有注意刘凯。
当我反应过来想要躲闪,已经来不及了,刘凯将我扑倒在地上,并跨坐在我的身上。
我伸出双手使出吃奶的力气,对着刘凯的身子推了一下。
刘凯像一块大石头压在我身上,纹丝不动。
刘凯伸出双手抓住我的双手腕,并将我的双手死死地摁在地上。
我剧烈地挣扎一番,无法挣脱束缚。
刘凯张开大嘴,对着我的嘴就亲了过来。
“呕”闻到刘凯的口臭味,我忍不住地发出一声干呕。
刘凯的大嘴即将贴在我的嘴上,我的周围刮起一阵阴冷的寒风,我身上的汗毛都立了起来。
女鬼陈婉君突然出现在我身子右侧,我冲着陈婉君喊了一声“救我”。
陈婉君伸出双手,抓着刘凯后脖领子,将刘凯甩出去五六米远。
刘凯还没等爬起来,陈婉君向刘凯的身上扑过去。
我站起身子跑到爷爷身边,伸出右手食指在爷爷的鼻子前探了一下。
发现爷爷还有呼吸,我悬着的心瞬间落了下来。
我伸出右手大拇指,在爷爷的人中穴上使劲地掐了一下。
爷爷先是深吸一口气,然后缓缓地睁开眼睛苏醒过来。
“爷爷,快点收拾那个家伙。”我用手指向与女鬼缠斗的刘凯。
“孙子,我摔了这一跤,双腿好像失去知觉了。”
“那怎么办呀?”
爷爷将手中的铜钱剑递给我,还从兜里掏出镇尸符咒塞到我的手中。
“只要你将这符咒贴在尸鬼头上,尸鬼就不能动了,这事交给你了。”
听了爷爷的话,我转过头看向尸鬼,不由得咽了一口吐沫。
要说不害怕,那都是假的。这尸鬼可比诈尸的张雨欣恐怖多了。
我咬着牙,右手拎着铜钱剑,左手攥着镇尸符就向刘凯的身边冲过去。
我冲到刘凯身边,发现刘凯将女鬼陈婉君压在自己的身下,一拳一拳地打在陈婉君身上。
我先是挥起手中的铜钱剑劈在刘凯的身上,刘凯像是触了电一般,身子抽搐一下,然后从陈婉君身上蹦起来。
接下来我又一剑刺向刘凯的心脏处,刘凯抬起右脚对着我的右手腕踢过来。
我的右手腕被刘凯踢中,铜钱剑从我的手中飞出去,落在我的身后。
我转过身要去捡铜钱剑,刘凯一脚踹在我的屁股上,把我踹得在地上翻了两个跟头。
“笨死了!”爷爷看到这一幕,用手挡住自己的双眼。
刘凯再一次向我的身上扑过来,女鬼陈婉君从地上爬起来,出现在刘凯的身后,伸出双手环抱着刘凯。
我从地上爬起来,看到女鬼陈婉君束缚住刘凯。我趁此机会三步跨成两步,冲到刘凯面前,将左手中的符咒对着刘凯脑门贴过去。
被贴了镇尸符咒的刘凯,瞬间停止挣扎,头向下一垂,一动不动。
女鬼陈婉君松开双手,刘凯的身子直挺挺地倒在地上。
望着倒在地上的刘凯,让我有种满足的成就感。
“大姐,你又救了我一次,谢谢了!”我对女鬼陈婉君深鞠一躬。
“刘凯发生尸变,变成尸鬼,跑到我们家,应该是要找你妈寻仇。”
“这可怎么办呀?”
“爷爷在家里设置了禁阵,妖魔鬼怪无法进入到我家。大多数妖魔鬼怪惧怕阳光,白天隐藏起来,只有到了晚上才会出现,你和你妈白天随便出入,晚上待在我家里是安全的。”
我脱掉衣服,发现我的身子是青一块紫一块的,还有些疼。
我躺在床上,翻过来覆过去难以入睡。此时我的心里面有些忐忑不安,刘凯无法进入到我们家伤害我们,但我怕刘凯会伤害到其他村民。
看到于大宝已经睡着,我从炕上爬起来穿上衣服,拎着铜钱剑向村长家跑去,此时是凌晨一点多钟。
来到村长家,我用手对着大门拍了三下“乓,乓,乓”。
村长家的灯先亮了起来,随后李福军从屋子里走出来。
因为天色黑,他看不清来人是谁,谨慎地问了一句“谁呀?”
“李村长,我是初一。”
“原来是初一,你这么晚过来有什么事吗?”李村长问了一句,就迈着大步走过来给我开门。
“李村长,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
“刘凯发生尸变,变成尸鬼,跑到我家,差点弄死我。”
“真的假的?”
“李村长,我怎么可能拿这事跟你开玩笑。我怕他伤害到村子里的人,所以跑过来跟你说这事。”
“咱们先去黄艳家看一眼!”
我和李村长肩并着肩,一同向于大宝家走去。
来到于大宝家门口,李村长看到棺材盖子落在地上,棺材里的尸体不见了。
“初一,接下来该怎么做?”李村长已经慌了神。
“先把村子里的人召集起来。”
李村长对我点点头,就挨家挨户地敲门。
我认为这件事已经超出我的能力范围,掏出手机再次给爷爷打电话。
“你小子最好有事,你要是跟我闲扯淡,等我回去有你好受的。”爷爷在电话那头表现得很气愤。
“爷爷,咱们村子出事了,你赶紧回来处理吧!”
“出什么事了?”
“黄艳招了一个男人回家,这个男人名叫刘凯.......。”
我将这两天发生的事对爷爷讲述一遍,包括今天晚上刘凯找到我们家,差点弄死我,我对爷爷隐瞒了女鬼救我的事。
“我知道了,天一亮我就坐车回去!”爷爷回了一声就把电话挂断了。
李村长把大家叫醒,没跟大家明说发生什么事,就让大家在村子的活动广场集合。
没用上一个小时,村子里的人就集合在广场上,李村长当着大家的面点名。
于大宝和黄艳在我家睡觉,没有出现在广场。我们村光棍于洪春也没来,再就是有两个人在镇子的工厂上夜班没回家。
“没人去叫于洪春吗?”李村长向我们大家问过来。
“我叫了,家里没人应答,可能是去镇子上找娘们了。”
说这话的人是我们村张晓娟,她今年四十五岁,是我们村有名的碎嘴子。谁要是得罪她,那真是倒大霉了,她能将白的说成黑的,真的说成假的。
“李村长,你大半夜把我们叫醒,到底出什么事了?”
林云涛皱着眉头问李福军,此时大家的心情都不是很美丽。
“初一,还是你来说这事吧!”李福军将这个问题推给我。
村子的人露出一脸疑惑的表情向我看过来。
“在于大宝家的门口,放了一口棺材,那棺材里装着死人。”
还没等我说完,林云涛打断我的话“这事,我们大家都知道,你挑关键的说。”
“棺材里的那个死人尸变,变成尸鬼,他晚上跑到我们家,差点把我给掐死。”
我说这话的时候,还让大家看了一下我的脖子,大家看到我的脖子上有青紫色的手印。
“尸鬼性格暴躁,力大无穷,会吸食人的阳气。我让村长把大家召集在一起,也是怕那个尸鬼伤害到你们。”
村子里的人自然是相信我说的这番话,此时大家不仅害怕,也很生气。
“于大宝那孩子,好吃懒做。黄艳那女人,不三不四。若不是因为她,咱们村子也不能出现这事,我建议把这娘俩赶出村子!”说这话的人是张晓娟。
“有这娘俩在,咱们村子没好。”林云涛附和一句。
“我赞成。”
“我也赞成”
此时村子里超过七成的人同意将这娘俩赶出村子。
“那娘俩哪去了?”大家没看到于大宝和黄艳,便互相询问。
于大宝和黄艳在我家这事,我没有跟大家说。现在村子里的人情绪比较激动,我怕他们对那娘俩做出过格的事。
“初一,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李福军走到我的身边询问一句。
“先让大家待在广场,等天色放亮了,再让大家回家。我给我爷爷打电话了,他明天就能赶回来处理这事。”
李福军把我的话转告给村子里的人,一多半的人愿意留在广场,还有一小半的人不在乎这事,大家三五成群地返回自己家休息。
看到林云涛打着哈欠离开广场,我对林云涛喊道“林大哥,你还是别回去了,一旦遭遇那个尸鬼,真会出人命的。”
“今天晚上不睡觉,明天上班遭罪,我才不怕死。”林云涛不在乎地对我回道。
早上五点,天色放亮后,站在广场上的人拖着疲惫的身躯向自己家返回。
刘凯家人早上六点赶到我们村,他们看到棺材盖子掀翻在地上,刘凯尸体不见了,这家人当场发飙。
刘凯家人寻找于大宝和黄艳要尸体,但没有找到这两个人。
最终刘凯家人找到李村长询问刘凯尸体哪去了。
“有人看到刘凯的尸体从棺材里面爬出来,跑得无影无踪了。”
刘凯的家人自然不相信村长的话,便打电话报警。
巡捕们来到我们村子,脸上挂着一副无奈的表情,这两天因为这事,巡捕来我们村五六趟了。
巡捕不相信刘凯尸体是自己跑丢的,他们怀疑这事与于大宝和黄艳有关系。
早上九点钟,张晓娟露出一脸惊恐的表情找到李村长和巡捕。
“我去找于洪春,发现于洪春死在家里,他的死相很难看,你们快去看看吧!”
听了张晓娟的话,我们迈着大步就向于洪春家跑去。
来到东面卧室,我们看到于洪春的尸体躺在炕上。
于洪春双眼瞪得溜圆并凸起,嘴巴大张,面色青黑,脸上露出一副恐惧的表情。
于洪春今年四十岁,在镇子上的一家服装厂当机修,一个月能赚个四五千块。
很多人认为男人打光棍,不是好吃懒做,就是道德有问题,所以没有女人愿意嫁给这种男人。
于洪春是一个很勤快的男人,长得也帅气,平日上班赚钱,下班后把自己家的一亩三分地打理得整整齐齐。
于洪春之所以打光棍,是因为他在年轻的时候看中一个女孩,女孩父母嫌于洪春家里条件不好,就不同意这门亲事。
于洪春和女孩分手后,再没有找过对象。有不少人给于洪春介绍对象,于洪春也不看。
巡捕第一时间找来法医,对于洪春进行初步尸检工作。
法医发现于洪春身上有外伤,但外伤不致命,他们鉴定于洪春是受到惊吓,心脏猝停导致的死亡。
“初一,你怎么看这事?”李村长小声地问我。
“我怀疑他是被那个尸鬼吸干阳气致死的,要尽快地找到那个尸鬼,不然的话,咱们村子还会有人死亡。”
李村长听了我的讲述,脸上露出一副惊恐之色。
巡捕找到于大宝和黄艳询问刘凯的尸体哪里去了。
两个人摇着头摆着手,对巡捕的回复一句“不知道。”
我们村子发生的事,十里八村的人都知道了,上午我们村子里来了很多人看热闹。
刘凯的家人们在我们村子里又哭又闹,他们还要动手打黄艳。
村子里没人护着黄艳,毕竟黄艳在村子里的人品不是很好。
黄艳双手掐着腰对刘凯的家人们喊道“你们有本事今天就打死我,你们要是不打死我,我就讹死你们。”
刘凯的家人要动手,被村长还有巡捕拦住了。
上午十点,爷爷返回到村子,他先是去了于洪春家。
于洪春的尸体还没有被运走,而是躺在炕上,身上盖着一块白布。
爷爷掀开白布看了一眼于洪春的尸体,不由得叹了一口粗气“唉”。
村里人对于洪春的突然死亡感到很惋惜,毕竟于洪春的为人还是不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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