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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最强皇太子朱标朱元璋大结局

未见骄阳 著

现代都市连载

朱元璋的面容一下子变得严肃起来。“标儿,你之前在陈汉军情一事上有功,咱给你记着。但是军令如山,你也不准胡闹。”朱元璋可以在任何时候疼儿子,但是只有在打仗的时候,他的杀伐果断不容置疑。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能在乱世领导起一支铁血之师。“我不敢贪功,陈友谅的事情,本来也是青田先生事先有所怀疑,所以儿子给您提个醒。”朱标自然而然地将功劳分给了刘伯温一半,一旁的李善长眼中不自觉地流露出妒忌之色,却也转瞬即逝,隐藏得很好。“我对您下的军令都认可,只是还想举荐一个人。只有他守卫洪都,才能抵御住陈友谅的大军来袭。”“你说的是谁?”朱标走进人群里,拽起一个人。此人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头发凌乱。甚至连鞋也没穿好,浓重的黑眼圈就差没把纵欲过度四个字写在脸...

主角:朱标朱元璋   更新:2025-01-18 15:1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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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朱标朱元璋的现代都市小说《大明最强皇太子朱标朱元璋大结局》,由网络作家“未见骄阳”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朱元璋的面容一下子变得严肃起来。“标儿,你之前在陈汉军情一事上有功,咱给你记着。但是军令如山,你也不准胡闹。”朱元璋可以在任何时候疼儿子,但是只有在打仗的时候,他的杀伐果断不容置疑。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能在乱世领导起一支铁血之师。“我不敢贪功,陈友谅的事情,本来也是青田先生事先有所怀疑,所以儿子给您提个醒。”朱标自然而然地将功劳分给了刘伯温一半,一旁的李善长眼中不自觉地流露出妒忌之色,却也转瞬即逝,隐藏得很好。“我对您下的军令都认可,只是还想举荐一个人。只有他守卫洪都,才能抵御住陈友谅的大军来袭。”“你说的是谁?”朱标走进人群里,拽起一个人。此人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头发凌乱。甚至连鞋也没穿好,浓重的黑眼圈就差没把纵欲过度四个字写在脸...

《大明最强皇太子朱标朱元璋大结局》精彩片段

朱元璋的面容一下子变得严肃起来。
“标儿,你之前在陈汉军情一事上有功,咱给你记着。但是军令如山,你也不准胡闹。”
朱元璋可以在任何时候疼儿子,但是只有在打仗的时候,他的杀伐果断不容置疑。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能在乱世领导起一支铁血之师。
“我不敢贪功,陈友谅的事情,本来也是青田先生事先有所怀疑,所以儿子给您提个醒。”
朱标自然而然地将功劳分给了刘伯温一半,一旁的李善长眼中不自觉地流露出妒忌之色,却也转瞬即逝,隐藏得很好。
“我对您下的军令都认可,只是还想举荐一个人。只有他守卫洪都,才能抵御住陈友谅的大军来袭。”
“你说的是谁?”
朱标走进人群里,拽起一个人。此人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头发凌乱。甚至连鞋也没穿好,浓重的黑眼圈就差没把纵欲过度四个字写在脸上。
“我举荐堂哥朱文正,只有他出任洪都城大都督,才能抵挡住陈友谅的大军。”
众将领先是前所未有的安静,几秒之后便爆发了激烈的笑声。朱元璋颇为无奈地摇了摇头,自己这个亲侄子他太了解了,可能因为小时候穷日子过得太久,现在整天是花天酒地,不学无术。自己也不是没给他派过差事,文不能处理政事,武不能带兵打仗。只会天天喝酒嫖妓,拿着藤条教训了几次也还是这个鸟样,便也随他了。
“胡闹!行军打仗岂同儿戏!就算你向着你堂哥,咱也不能派他去。”朱元璋本来想着,要是朱标推荐的人有几分本事,便给他这个面子。可他现在推荐的别说有些本事,就连是不是靠谱,也很难说。
莫说朱元璋,一向高深的刘伯温此时也有些迷茫。但是看到朱标认真的眼神,刘伯温也默默地站到了朱标身旁。
“老朽也赞成公子的举荐,朱文正定能胜任。”
众将领又炸开了锅。
“我说老刘头,他一个小孩不懂事你怎么也跟着昏头了?”
“想讨好少主子也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啊!”
“有这样的军师,这仗你该怎么打?”
......
“肃静!”
朱元璋没有询问刘伯温,而是看着自己的儿子。
“别的事情咱可以答应你,这件事,不行!”
朱元璋不行二字一出口,刘伯温默默闭上了双眼,而一旁的朱文正眼底流露出一抹自嘲的落寞,只有朱标抬起了头,敢于直面朱元璋。
“您说让我当军师,那就是相信我。当初诸葛亮火烧新野也是备受质疑,可是后来呢?您之前答应过我,便要一诺千金。当父亲的都言而无信了,怎么给孩子树立一个良好的榜样?”
朱元璋脸色一沉,“够了!还是咱平时太放纵你了,现在是打仗,没有父子,只有上下级。如此事关身家性命的大战岂同儿戏!”
朱标咬咬牙。他当然知道,朱文正并不菜,这一战只能由他守洪都,也只有由他镇守洪都,才能有一线生机。
“既然是上下级,我愿立下军令状。如果朱文正不能胜任,您大可以将我满门抄斩!”
群臣:“!!!”
朱元璋:“???”
朱标:“......”
老朱此时的脸色已经不能用精彩来形容了,甚至开始笑了起来。
“好小子!你是让咱把你娘,你兄弟姐妹还有咱自己都给砍了?”
朱元璋的手不自觉地开始摸索着腰带。
“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一时情急说错话了,您要打就打吧......但是我还是坚持,只有朱文正才能担此重任!”
朱元璋转过身去,叹了口气。
“封朱文正为洪都大都督,倘若陈友谅攻打洪都,就算是死,也得给咱坚守住!只许战死,不许败逃。”
朱文正愣了许久,还是在众人的提醒下才跪地接令。
“侄儿领命。”
“我倒要看看,你们俩能给咱折腾出个什么样。但是咱有言在先,我只给你两万人,不能再多。行了,都回去忙各忙各的!常遇春,邓愈,青田先生,你们几个留一下,咱有事商量。”
众人神色不一地离开,见朱元璋没有叫自己,朱标也识趣地随大流出了门,只是没想到一出门,便被顶着黑眼圈的朱文正叫走。
“堂弟,你怎么想的跟你爹举荐我啊?要是这一仗打输了,我是不是也得军法从事?”
朱文正第一次接到这么重的任务,不兴奋是假的,但是兴奋之余,也不得不掂量自己够不够斤两。哪怕自己不太精通行军打仗,听他们说也能明白洪都的重要性。
朱标对这个堂哥还是有点好感的,最起码对历史上的朱文正是这样。他努力踮起脚,够着朱文正的肩膀拍了拍。
“堂哥,别人不知道你我还不知道你么?你虽然平时吊儿郎当,但是大是大非的问题上,咱老朱家舍你其谁啊!你别忘了,那卫青发迹前也就是个赶车的,就是一个机会就崭露头角。一下子就成名将了。你也只需要一个机会证明自己,不用担心,关键时刻我也会帮你的。”
朱文正摸着下巴若有所思。
“既然是去洪都,那我就要好好想想了。”
“你是想着如何排兵布阵,还是怎么动员百姓?”
朱文正咂巴咂巴嘴唇。
“我是觉得洪都的姑娘,肯定和应天城里的不一样,别有风味。”
朱标无力瘫倒在地。这货还是那个号称天下第五大将,洪都血战八十五天的朱文正么?虽说历史有偏差,这差距好像有点太大了。自己好像所托非人啊,不知道现在赶去和老朱商量还来不来得及......
“堂弟,你放心吧。我也被人瞧不起这么多年了。但是我也是老朱家的人,这一次,我一定要证明给他们看,倒不是为了证明我有多了不起,只是要告诉别人,我失去的东西一定要自己拿回来。”朱文正的眼神突然变得坚毅。
“堂哥,这台词你从哪学来的......”
“堂弟莫慌,我这就动身去洪都,那的姑娘们,呸!那的百姓和将士们还等着我呢!”
望着朱文正远去的身影,朱标好像也明白为什么众人极力反对了。同时也在想要不要自己亲自去镇守洪都。
“这混小子,他要是这辈子就争气一次,咱就希望是这一次。”
朱标回头,就看到谈完事出来的朱元璋众人,而厅外,也有一名身着银甲,面容刚毅的小将在等候着,见众人出来了,便跟在常遇春身后。
“父亲,我看我过段日子也随着去一趟洪都吧,帮着堂哥布置布置。”见识了朱文正的不靠谱,朱标也有些放心不下。
“不行!洪都是重中之重,要是打起仗来,九死一生。你一个小孩子又上不得战场杀敌,就留在咱身边吧!”
“您忘了,我是军师啊!军师哪有不统筹全局的。在大战之前我会回来的,您要是担心我的安全,就派人保护我呗,我看这小将军就不错!小将军怎么称呼?”
被朱标指到的小将先是有些吃惊,回过神来便气宇轩昂地大步上前。
“末将名为,蓝玉!”
朱标:“!!!就你了,没别人了!”
朱元璋哈哈一笑。
“你这臭小子倒是会挑人,这蓝玉可是你常叔叔的小舅子。别看年轻,现在已经是千户了,你这小子让他给你做侍卫,也不怕屈才!”
令朱标也没想到的是,蓝玉竟单膝跪下,冲着朱元璋一抱拳。
“末将蓝玉,愿陪公子走一遭!”
朱元璋有些犹豫要不要让朱标去洪都,但是刘伯温却走到他身边,在他耳旁低语了几句。朱元璋沉默半晌,然后叹了口气。
“去就去吧,但是蓝玉,咱这宝贝儿子交给你了,你可得把他完完整整的带回来。行了行了,回去收拾收拾,准备上路吧!”
朱标和蓝玉随即离开,刘伯温和邓愈二人也纷纷告退,只有常遇春一脸不解地看着朱元璋。
“大哥,你到底咋想的?让朱文正那小子去守洪都也就算了,还让这小标儿去,这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你可咋和嫂子交代啊?”
朱元璋白了他一眼,常遇春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
“呸呸呸!不该说这不吉利的,但是这打仗哪有个准啊?还是说你就这么不待见这个儿子?”
“放屁!这标儿不是咱的儿子?咱不心疼?这不是有你小舅子陪着么,这蓝玉也算是武艺高强,做事也比你稳当些,这一路上应该不会出什么意外。而且最重要的是......”
“啥?”
朱元璋抬头望着天。
“老常啊,你信不信刘伯温的卦?”
常遇春挠了挠头。
“这老杂毛的虽说老是云里雾里的,但是不管是兵法还是卦象,确实都没出过错!”
朱元璋突然笑了,“你知道刘伯温刚才和咱说啥不,他说这俩小子,以后可能比咱俩还强!而且咱标儿的智谋,不亚于他!”
“不是大哥,就算我信也是以后啊!现在这还是毛都没长齐的小崽子。”
“可是他还说,这一战要想打赢,就得全相信咱标儿的。”

张定边面无表情地看着面前的黑脸大汉,随后竟将钉住手臂的利箭生生拔出。
“只会暗箭伤人,也敢称好汉!”
“少废话,这是打仗,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常遇春自然不是什么侠客,而是不折不扣的战争屠夫。
张定边单手持刀杀向了常遇春,常遇春虎头湛金枪一挡,竟显得异常吃力,仅一个照面,双方的力气便分出了高下。
常遇春转身抽枪,虎头湛金枪如毒蛇吐信,直逼张定边面门,张定边一笑,弯腰躲过,随即大刀攻向常遇春下盘,逼得对方连连躲闪。双方你来我往,让朱元璋看傻了眼,他万万没想到,陈友谅军中竟有这号人物。
十几个回合下来,常遇春大口喘着粗气,身上也增添了不少伤口,却都是轻伤。反观张定边,左臂的鲜血竟浸透了甲板,本就中了一箭的他,此时倒更不轻松。
“若不是我中了箭,你赢不了我!”
常遇春并未回话,显然默认了这个事实。
“今日之战,到此为止,日后若有机会,我定要和你分出高下!”
张定边不是鲁莽之人,针对朱元璋的斩首行动,自从常遇春出现,便已经可以宣告失败。而此时朱元璋的部队,已经赶来救援。张定边跳下战船,架着小船飞快离开,临走之前还不忘冲着常遇春大喊。
“那大汉,可留姓名?”
面对此等对手,常遇春也颇为敬重。
“凤阳常遇春是也!”
张定边一笑,驾船远遁。
等到张定边消失在视线之中,常遇春才醒过神,急忙查看朱元璋的安危。
“大哥!你没事吧?”
朱元璋也吓得不轻,良久之后才叹了口气。
“咱还真的差一点就被他杀了,陈友谅军中竟有此人,真是可惜......”
“可惜什么?可惜他不能为你所用?”
朱元璋白了他一眼。
“咱可惜的是你没把弓箭带过来,临走了再给他一箭!”
“额......我忘了。”
朱元璋看向他。
“这张定边和陈友谅是拜把子兄弟,让他投降怕是不可能,早就听说此人一身武艺难逢敌手,今日一见,名不虚传啊!老常,这人和你比如何?”
常遇春自诩无敌,从没将其他对手放在眼中,可面对这张定边,他却轻视不了。
“此人武艺怕是要比我强些,最起码两百个回合内,我赢不了他。”
“所以咱说可惜啊!放虎归山!对了,徐达那边咋样了,突围了没有?”饶是刚从鬼门关外走了一遭,朱元璋也仍记挂着战局。
“突围了,全身而退,还大败敌军!这老徐可真有两下子,下水了也这么猛!嘿嘿!”
“咱这一战可损失不少人啊,虽然说陈友谅的损失更大,但是这仗打的......”
朱元璋叹了口气,陈友谅损失的是船,可是他损失的,却是陪他一路走来的兄弟,他的心里,疼啊!
“鸣金收兵,回去休整再战吧!”
交战双方很有默契的选择了停战休整,因为各自的损失,都很难接受。
“定边,你怎么受了这么重的伤?”
陈友谅的龙船之内,回来复命的张定边浑身鲜血,被人抬了进来。俨然一副重伤的模样。
“我去突袭朱元璋了,可惜没有成功。被他的大将常遇春所阻挡,自己也中了一箭。好在活着回来了。不过倒也斩杀了他不少随从将领。”
“活着就好,活着就好啊!”
陈友谅颇为感慨,今日他最起码损失了几十艘大型战舰,这可都是他陈汉王朝真正的家底。但是哪怕和上百艘战舰相比,也是张定边更重要。
“定边,你去安心养伤吧,伤好之前就不要出战了。”
“不!虽然我不能再上阵,但是我还有别的办法!这一战,我一定帮你赢下!”张定边挣扎着站起身。
陈友谅面色大惊。
“莫非你要?”
当天夜里,陈友谅军队所驻扎的湖心岛上,便多出了一个法坛,张定边身着黄袍,一柄铜剑,直指苍天。
“张将军居然还有如此本领?”陈友谅的麾下无不惊叹,毕竟世人只知张定边勇猛无双,却不知他精通兵法谋虑,天文地理,甚至连五行八卦,呼风唤雨,居然也不在话下。
陈友谅笑着向众人讲述。
“东汉末年,张角自命黄天,起兵反汉。后来兵败被杀,并无子嗣,但是这一身道术倒是传下来了,修炼大成,天时风向亦可驱使。”
陈友谅所讲,真假自然无人知晓,但是可以肯定的是,这场战争要发生一些微妙的变化了。
陈友谅也不禁觉得张定边真的是上天派下来助他成就大业的,论武功谋略皆无人能及,哪怕此时上不了战场了,也可以呼风唤雨。这也许就是传说中的,倘若拳脚不管用,在下也略懂一点法术。得将如此,何愁大事不成啊!
“速速通知军中铁匠,赶制铁链!”
朱元璋的营帐中,众将沉默不语,今日一战,数位将领都沉眠于鄱阳湖底,他们虽得胜,代价实在是有点大。
“咱的战略没错,充分发挥小船灵活的优势,辅以火器弓弩。必要时候,登上敌船。要是夺不了船就放火。给咱把船烧了!这点徐达今天做的就很好!咱得不到的,陈友谅也别想要!”
听到朱元璋点名表扬徐达,诸将却没有一个不服气的,毕竟人家真的是以命相搏,就连冲锋也冲在士兵之前。
“就给咱这么打!狭路相逢勇者胜!”
三日后,交战双方不约而同选择了出兵,但是当朱元璋舰队来到康郎山一带,却被敌军的阵势震惊了。陈友谅的百艘战舰用漆黑坚固的铁链连接起来,满借风势,浩浩荡荡的向朱元璋舰队冲击而来,仿佛一座全速前进的岛屿。
“这是啥啊?”
“这怎么打?被卷进去肯定死了啊!”
“这风向不对,有利于敌,不利于我!”
朱元璋舰队为首的小船竟一只只开始陷入某种漩涡,原地不停的打转。而满载风势的陈友谅舰队转眼便来到了他们面前,居高临下地发射弓箭,火炮。在大船与小船碰撞的瞬间,士兵们的小船便如螳臂当车般,被撞的粉碎。一时之间,抱着木板求救的声音响彻整个战场。
后面的船队开始慌了,竟调转船头拼命回赶。
“不准逃!不准回头!给咱进攻!”朱元璋的嗓子都要喊哑了,却唤不回士兵们的士气,毕竟如此不利的情况下,哪有人还敢直面对方的庞然大物。朱元璋拔出手中佩剑,斩了率先逃跑的几个人,却无法止住败势。巨舰的火炮开始轰击着他们,漫天的箭雨也不断袭来。
“上位,咱们撤吧!”徐达开始请求。
“风向不利于我军,继续硬拼下去也没用啊!”俞通海道。
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的道理朱元璋一直都懂,只是不甘心罢了。
“大哥?”连常遇春也开始询问。
“撤!全军听令!全速撤退!”
朱元璋紧咬牙关,下达了撤退的命令,却死死盯着陈汉的铁索连舟。
这一战,是朱元璋开战以来,最狼狈的一战,虽说小船速度快,但是在陈汉舰队乘胜追击的炮火轰击之下,损失不是一般的大。
“给咱把那些没种的押进来!”
回到大帐,朱元璋的第一件事就是兴师问罪。至于对象,自然是那些怯战的士兵和将领。
“今日一战,你等怯战不前,咱早有军令,怯战后撤者,杀无赦!你们还有什么话要说?”
诸人皆是闭口不言。
“给咱拖出去,砍了吧!”朱元璋面无表情。
“上位!咱给这些兄弟求个情,他们不是怯战,而是今天风向诡异,船只陷入漩涡,还请上位让他们戴罪立功!”徐达跪地请求,这些士兵都是他带出来的,他自然知道他们是什么样的。
“我也求上位饶恕这些弟兄!”汤和也附和。
朱元璋的脸色铁青。
“怯战了就是怯战了,别给咱找什么借口!徐达,你身为统帅,同样要问罪,等打完了仗,咱再治你的罪!”
徐达双膝跪地,磕头请求。
“治我的罪可以,还请上位再给这些兄弟一个机会,死在战场上不丢人,就这么背着一个怯战的名分,死了也不能合眼啊!”
诸将士齐齐跪地,向着朱元璋高喊。
“我等愿死在战场上!”
“罢了罢了!先把人带下去。但是咱话说在前头,这罪一定要治!”
诸将士走后,朱元璋抬头仰望,长叹一声。
“今天一战,咱可从来没吃过这么大的亏啊!这陈友谅这手也真够绝的,铁索连舟,可打了咱一个出其不意啊!诸位可有什么好办法?”
“火攻啊,三国演义不都写了么?”
朱标下意识地回答,直到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他,他才意识到不对。
“现在好像还没这本书哈!”
朱元璋一拍桌子。
“火攻!就是火攻!陈友谅所有的船都连一起去了,一旦起火,那便是滔天大火!”
诸人眼前顿时一亮,如此便找到了制敌必胜的方法。
“但是现在风向不对啊,是西南风,有利于敌,不利于我。就算火攻也很难实行,而且那诡异的漩涡又该怎么办?”俞通海无奈苦笑。
“会不会是陈友谅军中有人精通术法?施展妖术?”汤和提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却一语惊醒梦中人。
朱元璋一拍桌案。
“快去请青田先生刘伯温!”

洪都之战开始第四十五天。诸将齐聚于,已经没有屋顶的总督府,但是却并不是为了商议军情,而是为了,送行。
身为洪都城三把手的赵德胜躺在木板上,腰间的箭伤已经发臭流脓,腥臭的黄水淌了一地,进气长出气短,俨然已经是濒死之象。
邓愈不忍心看,背过身去,任由眼泪垂落。
“咳咳咳......呵!友德......你怎么一副......娘们样,这......可不像你啊......”
“少说屁话!你再不起来统兵,大都督可就要治你的罪了!”
朱文正也硬挤出一丝笑。
“对啊,不赶快统兵守城,我就要治你的罪了!”
“对不起啊诸位......我真的很想和你们驰骋疆场,清扫中原。只是这次我怕是真的,再也起不来了......”
听到此话,在场众人皆是一震,然后涕泗横流。
“对不起德胜......对不起......都是我说的什么折寿的屁话!连累了你......”
赵德胜此时竟有了些气力,笑着说。
“我才不信什么折不折寿,只是我的命数如此罢了。我愿以我赵德胜的命,换洪都城守住,换诸位平安!”
众人皆知,此时的他已经是回光返照。
“诸位,咳咳咳......我有点累了......就让我......替你们探探路吧!也好,会会那些去了的兄弟们。只是这一路......唉!这一路太长了,还请......诸位慢行啊!”
随着他的双眼合上,元末一代猛将黑赵岁赵德胜就此落幕。
“这场战争,实在是太残酷了,我们怎么才能守住这洪都城?元帅的援军又什么时候能到啊!”
不只是邓愈,在场众人皆是一声长叹。自从上次陈友谅率军队强攻抚州门未果,敌军便改变了策略,多点出击,进攻所有城门,这场战争也就此开始失控。陈汉士兵的损失够大,可是他们的损失也不小。
先是守将牛海龙、李继先战死在城墙之上。赵国旺带兵出城火攻战舰被逼得跳水而亡,然后是徐明、朱潜、许珪等诸将皆在战斗中阵亡。这一次,连赵德胜这位洪都城中的三把手也中箭而亡,死亡和失败的阴霾笼罩在众人头顶,挥散不去。
“丧气什么!只要我还没死,洪都城就不能丢!也不准丢!既然那么多兄弟没了,那我们还怕什么?了不起下去了再与他们开怀畅饮!这场仗下来,谁要是还活着,记得每年拿几坛子好酒来看看兄弟们!要是大家一起去了,那黄泉路上能与诸位同行,我朱文正三生有幸!不过还是那句话,人可以死,洪都不能丢!各位将军,回到各门,迎击来敌!”
“死战不退!死战不退!”朱文正短短数句话便讲众将低落的士气重新找回。
翌日,洪都新城门。
陈友谅的攻击重点由抚州门转移到了新城门,守将正是薛显。连日来袍泽们的离去让薛显心里憋了一口恶气,而陈友谅遇到的,正是怒气值叠满的薛显。
一脚踹倒一架云梯,再回身一枪正中敌人的咽喉。绕身一舞,便将四五名陈汉士兵拍落城下。奈何敌军悍不畏死,源源不断的冲击城墙。
薛显大喝。
“副将开城门!骑兵随我出城冲击!”
所有人都愣住了,毕竟谁也没有见识过守城战中,防守的一方还敢出城冲击,更不要说是眼前这种焦灼的战况。
“执行命令!”
随着城门的开启,薛显一杆长枪,身后跟着百余骑,杀气腾腾的冲出城区。
“随我冲锋!活捉陈友谅!”
虽然活捉陈友谅不大可能,但是所有人的血性都被点燃了。毕竟守城哪有冲杀来的痛快呢。与之相对的,陈汉一方却并没有料到这种情况,压根没有准备防守,只有一帮士兵抬着攻城器械,和薛显的骑兵大眼瞪小眼。
“冲啊!”
薛显一声令下,虎狼之师顿时冲进了敌军。如果说骑兵对步兵是九一开,那满腔怒火的骑兵对毫无翻倍的步兵将是:七三开!骑兵七进七出,步兵魂归三途河畔。
如同猛虎入羊群,陈汉军队瞬间被击垮,溃不成军。薛显率众人边走边杀,一杆长枪挑飞了一人又一人,硬是追杀了敌军足足三里,才下令撤回。
直到朱文正闻讯前来支援,邓愈已经大胜而归,冲着他大笑道。
“陈友谅的平章刘进昭被我砍了,枢密使赵祥被活捉!幸不辱命!”
朱文正点了点头。
“薛将军的勇猛,足以告慰诸将士的在天之灵!不过陈友谅久攻不下,接下来水路将是重中之重。”
洪都城西临赣江,城墙直接邻水。当初陈友谅进攻太平,便是借助长江水势,战船居高临下,士兵得以直接进入城中,兵不血刃的夺下了太平。所以后来朱元璋便多了个心眼:城是死的,人是活的,直接拆了老城墙,往后退他三十步,让陈友谅无法故技重施,从而只能采取步战攻城。但是为了城中用水,依然保留了几个水门,用木栅围起。
面对着久攻不下的洪都城,陈友谅自然是四处寻找弱点。就这样,一队精兵趁着月黑风高,悄悄来到了水门之中,带队者,自是先锋范彪。
“都给老子小点声!悄悄的把木栅栏锯了,我们大军就能进城了!”
“范先锋,这木栅栏都有尖刺啊,怕是不太好锯......”
范彪给了这士兵一巴掌。
“你是不是傻!那就是木头做的尖刺,又不会动,你躲着点不就得了,它还能主动来刺你?”
因为是隐秘行动,他们并没有配备火把,只能在黑暗中摸索。
“这尖刺真尖锐,还凉冰冰的,我的手都被割破了,不对!这木刺会动!”
还没等这个士兵说完,那“木刺”便突然刺穿了他的咽喉,借着月色迸发出寒光。
范彪一惊。
“不好!中计了!快撤!”
话音刚落,木栅栏那侧,数十根长枪,冲着众人扑面而来。范彪领着众人后撤,城墙上突然灯火通明,石块木头随着箭雨落下,收割着他们的性命。
朱文正在城墙上悠然地掏了掏耳朵。
“你陈友谅想得到的,我朱文正当然想得到!我已经两个月没和姑娘们寻欢作乐了,现在的我,强得可怕!”
范彪小队全军覆没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陈友谅的耳朵里,出乎意料的是,陈友谅并没有想象中的暴怒,很显然这个结果也在他意料之中。
“朱文正此人,果然是一代名将啊!奈何不能为我所用,可惜,可惜!”
围困了洪都两个月以来,陈友谅集团将能用到的招数都用尽了,可洪都就好像一座大山,任凭狂风暴雨,我自巍然不动。
陈善儿询问道。
“父皇,那还要打下去么?”
“要打,一定要打!我陈友谅认准的事情怎么会放弃,而且只有打下了洪都,我军的粮草路线才有所保障。趁着朱元璋无暇顾及,这洪都,我一定要拿下!”
与朱元璋的群策群力不同,陈汉军营一直都是陈友谅的一言堂。
“既然都行不通,那就真刀真枪地打,我相信他们也没多少人了,十日!十日务必攻下洪都!我就是耗也要耗死他们!”
......
陈友谅的猜测没有错,朱文正在清点守军时脸色也并不好看,两个月以来的恶战,让城中守军不足一万,而且这还是在收编了众多囚徒民工的前提下。
“明天开始,陈友谅的进攻应该会更加猛烈吧,洪都九门,每个门只能有千余人把守,压力很大。而且最重要的还是,援军到底什么时候来?”
朱文正摇了摇头。
“不知道这算不算死局?”
“那不是还有最后一个锦囊?打开看看?”邓愈提醒。
朱文正从怀中掏出写有三字的锦囊,仔细阅读。读完,他长呼了一口气。
“原来标弟早就料到会成现在这种局面,当务之急是让我们将敌情传递出去。好让元帅派人来支援,而且还有最后的一招。”
“哪一招?”邓愈不解。
“嘿嘿,让我先卖个关子。”朱文正笑得很灿烂,随即挥了挥手。
“先找人吧,来人!把拼命王张子明喊过来!”
一个其貌不扬,甚至有几分猥琐的小个子来到了朱文正面前。
“张子明,你怕不怕死?”
那张子明不屑地笑笑。
“大都督可曾听闻我的外号?可知拼命二字是哪来的?”
“我这里有一项任务,九死一生,你看......”
还没等朱文正说完,张子明便一拍胸脯。
“这活!咱老张接了!”
半夜,月色正浓。
一个瘦小的人影身着陈汉士兵的衣甲,从洪都城中翻出。那人环顾四周,见四下无人,便飞奔而去,身影渐渐与夜色融为一体。
城墙上的朱文正和邓愈对视一眼,他们二人都明白,张子明这一去,关系着洪都、应天,甚至天下的走向。很多时候的历史,不只是由大人物书写,那些有名字或者无名的人,同样会在岁月长河中,留下自己浓墨重彩的一笔,哪怕微小,仍熠熠生辉。
“陈友谅的军队已经把洪都围得水泄不通了,你觉得他能把消息传递出去么?”邓愈不免有些担心。
朱文正抬头。
“这只能看天意了,非人力能左右,我们能做的,就只有为他向各路神祇祷告。”

秋日的午后,秦淮河的一条支流。秋风吹拂着芦苇,片片花絮飘洒在河中。一个小小的身影在河边草地上悠闲地晒着阳光,一顶硕大的草帽遮住脸,旁边放着一支简易的鱼竿。
偶有几只白鹭在少年的身边停留,它们并不怕人,就在土里刨起食来。
“唉!”
可惜少年的一声轻叹,吓走了觅食的鸟儿。
“到底是怎么穿越的呢?同样都是穿越,为什么我就没有外挂?”
“少年郎,愁什么呢?”温和的男声传入朱标的耳中,他明明记得周围并没有别人垂钓,但是他也并未摘掉脸上的草帽起身看看。
“没什么,只是没钓到鱼罢了。”
“没想到来到几百年前的河边还能空军,少年郎,钓鱼佬最后的尊严呢,呵呵呵。”
朱标如遭雷击站起,死死盯着面前的男人,一袭黄白相间的长衫,散发着淡淡的光晕,头上也戴着斗笠。
“你怎么知道我是从几百年后来的?莫非你也是?”
“你就不好奇谁让你来的?”
“是你!你是系统还是神仙?”
那人将刚刚钓起的鱼又放入河中,转过头看向朱标,只是很奇怪,仿佛有一层薄雾遮挡住他的脸,无论如何都看不清。
“可能算后者吧,不过更像是你的考官。”
朱标并排坐到了他的身边。
“为什么是我,还有能不能让我回去?”
“还记得你穿越之前干了什么吗?”
朱标努力搜索着记忆,原名朱长龄的自己,本是个即将毕业的历史系大学生。只不过去明孝陵旅旅游,在路过太子朱标的陵寝前无意感慨一句:如果朱标当皇帝,可能大明会有一个不同的未来,可惜历史已为尘埃。
“就因为我这句话?”
那人再次甩出钓竿。
“对咯,我也很想看看,你能不能创造出一个不同却又辉煌的未来,这便是你的考验。”
“那我如果现在投水自尽,是不是也是一个不同的未来?是不是就算完成任务,可以回到现代了。”事实证明,这孩子打小就很机灵。
“提前死亡,逃避责任,诸如此类,都算失败。失败的结果,在任何一个时空都会被抹杀。”他的声音那么温和,却说着最残酷的话语。
朱标无奈苦笑,“原主三十七岁就会死掉,哪有什么未来?除非你给我外挂和系统”
“我们这么严肃的试炼,当然没有这种东西。忘了告诉你,虽然很多事情和历史记载的一样,但是历史记载下来的不是绝对的。很多事情还是会不一样的,你的命运还是要靠自己改变。这也是防止你这个历史生作弊的小小手段。按照剧本走,可太无趣了。”
“那新手大礼包总该发一下吧?大佬!”朱标厚着脸皮伸出了手。毕竟事关身家性命,厚着脸皮就厚着脸皮吧。
那人轻笑,一挥袖子两颗金灿灿的丹药便飞到朱标面前。
“这可是好东西哦,省着点用。”
“难道是长生不老的仙丹?”朱标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当然不是,只是可以延年益寿,或者挡过一劫的药。不过我劝你最好不要现在服用,以后说不定会派上更大的用场。”
朱标将两颗丹药细细收在怀中,正所谓听人劝吃饱饭,听神仙劝吃撑饭。希望,是这样吧......
“对了,这东西,好像也是你的吧。”神仙随手一扔,朱标接过来,才发现是自己穿越前的护身符,一个约摸两三寸长;看不出年头,已经通体黑红的小葫芦。
“你穿越过程中其他东西都遗失了,就剩这么一个护身符在我这里,就当是个念想吧,希望能保你平安。”
朱标摩挲着手中的葫芦,前尘往事逐渐浮上了心头。良久之后,仿佛下定了决心和过去的自己好好道别,才将葫芦和红绳放进了怀中。
“我也该走了,以后的路就要靠你自己了。”
“你还会出现吗,还是只是看戏?”
“在需要的时候,我自然会出现。”不负责任的回答,让朱标也感到一阵无语,原来没有责任心的不只是人,神仙也不例外。
如同薄雾消散于阳光一般,眨眼间,河畔的身影却又只剩下朱标一人。看着空空荡荡的鱼篓,朱标戴上草帽拾起钓竿。
“回家复盘做攻略去!不过在此之前还有一件事。”
朱标来到了河边的树丛,摘下两颗野果丢入口中,酸涩的感觉顿时如同电流充满全身,久久才能缓过神来。夕阳下,少年流着口水,潇洒地离去,只留下一句“钓鱼佬永不空军”回荡在天地间。
回到屋中,朱标用着毛笔,在纸上歪歪扭扭地写出了——关于朱标重活一世发展方案设想,然后便陷入了思索。
先看历史,朱标,父朱元璋。母亲马皇后。被称为历史上最稳的太子。作为朱元璋的嫡长子,老朱登基以后,第一件事就是册封朱标为太子,地位根本不是其他皇子能碰瓷的。要是朱标说想要当皇帝,朱元璋都得乐得说,我儿长大了,赶紧把龙袍披上。毕竟朱标在太子期间就已经掌管大部分国事政务了。
文治和口碑方面,朱标也是清一色的好评,待人温和宽仁,常为兄弟们和大臣求情。做事精明练达,备受赞誉。不过朱棣出品的奉天靖难记除外。那书就是朱棣洗白自己的小作文,实在是没什么参考价值。
但是朱标的寿命确实太短了。只活了三十七岁,让老朱白发人送黑发人。老朱悲痛之下只好把皇位传给了孙子朱允炆,最后酿成了靖难之役的惨剧,让老四顺利登基。最后朱标一脉,甚至于断绝!
所以首先要考虑的就是朱标的死因。
大部分史书都写的朱标得病而死。但是可能也是因为操劳国事而累死,毕竟心力交瘁自然导致身体脆弱。又不是谁都有老朱那样的精力。想到这里,朱标在纸上笔走龙蛇。
“少操心!不加班!没事出去多玩玩。
吃得好!睡得香!补品锻炼得跟上。”
朱标长舒一口气。
“精辟!再配上那延年益寿的仙丹,我还是很有信心活过老朱的。”
然后朱标想起今天那人的话,有两点比较在意。
“不同又辉煌的未来,肯定是要当皇帝了。但是他又说会和历史有些不同,那就必须我出马去刷刷存在感了,还有就是杜绝一切意外的发生。小命面前,不容马虎啊!”
想明白今后的发展道路,朱标长舒了一口气,躺在床上翘起了腿。但是还没舒服几秒钟,就好像想起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跑到书桌前,写下了朱棣两个大字,然后带着满腔的怒火用力画了个大叉。
“啊!这下终于舒坦了!”
第二天,还没等到朱标从睡梦中睡醒就听到了温柔的呼喊。
“标儿,标儿醒醒。你常叔叔带着女儿来看你了。”
朱标揉了揉眼睛,发现面前面是一位温柔慈爱的妇人轻轻呼喊着自己。
“唔,这么早。”朱标揉了揉惺忪的睡眼。
“哪里是早,明明是你赖着不起床。”那妇人自然是马秀英,此时她也心疼地揉了揉他的脑袋。
“快收拾收拾去吧,人家和你爹都在书房等着你呢。”
朱标洗漱更衣,来到了朱元璋的书房。一推开门,一个扎着发髻的小姑娘便扑了过来,握住了他的手。
“标哥哥,标哥哥!听人说你病得厉害,睡了好多天才醒了。”
看着面前面容稚嫩却可爱的女孩,朱标努力地搜寻着脑海中的记忆方才开口。
“是常叔叔家的青儿啊!我这两天已经好多了。”
坐在一旁的常遇春松了一口气。
“这小子果然是没事了,刘伯温那老东西的药果然还是挺有用的嘛!”
还未等其他人开口,常青儿便嘟起嘴掐着腰训斥起自己老爹。
“还不都是因为你!要不是你喝醉酒还带标哥哥骑马,他怎么会从马上摔下来?你看我回去就让娘收拾你,大伯你说对不对!”
朱元璋的嘴已经乐得合不拢了。
“对!青儿啊,回去就让你娘收拾他,咱也罚你爹半年不许喝酒,你和你娘给咱把他看住,他要是敢偷喝酒就来告诉大伯!”
常遇春也哭丧着一张脸,小声嘟囔:“原先不是说三个月么......”虽然无奈,但是这一个大哥,一个女儿,还有一个苦主。他哪敢多说话。
“标哥哥,这是我和娘亲做的糕点,特意拿来给你尝尝。也算是帮我这个不成器的爹赎罪啦。”
不成器的常遇春:“......”
女孩打开锦帕,递给朱标。朱标接过,发现是各色各样的精致点心,透着香气。孝敬给朱元璋几块,自己也大快朵颐起来。常青儿自然也是越看越开心。
朱家两父子和常家父女喝茶聊天了好一阵。朱标也像哄着小妹妹一样哄着常青儿,毕竟一个二十岁的灵魂确实很难和小萝莉玩到一起。送走二人,朱标看着眉开眼笑的老父亲还是忍不住吐槽。
“我常叔这五大三粗的模样,女儿倒是天真可爱。”
没想到老朱也点了点头,深以为然。
“多半是随了她娘。”
......
“不过我说您这给我安排媳妇是不是有点早,我才多大啊!”朱标有些害羞地挠了挠头。
朱元璋也是一脸懵。
“我安排的?不是你自己和青儿打小就形影不离么?这丫头可是最喜欢你的,听到你受伤了着急得不行,所以才吵着要来看你。”
合着大明太子爷和太子妃原来是青梅竹马,姻缘早定。
没想到老朱摸着略长的下巴沉思半晌,突然冒出来一句。
“我觉得这事也不是不行!你要是愿意,我和你娘去他家说说。”
朱标无奈扶额,“要不还是等我长大了再说吧。童养媳这种事容易受到良心的谴责啊!”
“对了,标儿。你的伤怎么样了?”
论起对儿子的关心,朱元璋并不逊色任何人,只是碍于做父亲的威严,很多想说的并没有说出口。
“今天已经好多了,但是可能还有些虚弱,得慢慢养着。”
“嗯,刘伯温送来的药还是要坚持吃。但是也要多休息。”
“对了父亲,我有两件事想跟您说一下。”对于朱元璋这个便宜老爸,朱标目前也只能硬着头皮叫父亲,其他称呼实在是叫不出来。
“什么事?”
“虽然身体尚未痊愈,但是孩儿觉得应该学些本事,希望将来学有所成,能为您分忧。”
朱标一番懂事的话语让老朱倍感欣慰,忍不住轻轻拍着他的肩膀。
“也不用那么着急,你有这份心,爹就挺高兴。要是不舒服,再休息一阵子也没事。还有一件事是啥?”
朱标眨了眨天真无邪的大眼睛。
“听说咱家小四生下来了,要不,您考不考虑把他弄死。倒不是我这个当大哥的心狠,只是这孩子一身反骨啊!要是您舍不得,那就把他过继给人家也行。”
听到如此炸裂的发言,朱元璋愣了数十秒,然后竟然满脸堆笑搂住了儿子。
“来来来,咱进屋说!”
关上了门,朱元璋也顺手扯下了腰带。
“小兔崽子!让你瞎说!看我怎么好好收拾你!咱倒要看看,究竟谁才是一身反骨!还弄死小四?你还想干什么!想不想弄死你老子?我看你真是病得不轻,光喝药是没用了。让咱给你松松皮!”
随着鞭打的声音,朱标也逐渐哭喊起来。
“我错了!啊!我再也不瞎说了!您饶了我这一回吧!啊......”
凄厉的哭喊传遍了整个吴王府,连院中的两个小人都忍不住一同叹了口气。
朱樉:“老大又惹爹生气了,老三,你知道是因为啥不?”
朱棡:“我哪知道啊,多半是老大又跟爹要什么封赏了,吃的玩的。可是咱爹最疼大哥了,咋这次打得这么狠?”
朱樉:“要的多了呗,咱爹还不揍他,每次我要的多了,咱爹就揍我。咱俩赶紧走吧,要不让爹看到了,再揍咱俩一顿!”
朱棡:“嗯,我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没听见,溜了溜了!”

“等等,汉王!这不对吧!我等是真心来投诚的,更何况两军交战还不斩来使!”薛显急忙道。
陈友谅冷笑。
“你们上次弄的那个张子明,已经耗光了我对你们所有的信任。现在全世界都知道你们在等朱元璋的援军来,这时候你们跟我谈投诚!你们真当我陈友谅是三岁的小孩子?那么好哄骗?”
显然,张子明事件在陈友谅心中已然成了挥之不去的痛。
听到陈友谅这么说,薛显却镇定自若,神色颇带着几分不屑。
“我还以为汉王陈友谅乃当世豪杰英雄,如今一看,竟如此心胸狭窄,可惜我洪都守军竟以抗击你这种草包为荣!”
“你说什么!难道你也想当郦食其不成?”陈友谅内心一震。
“哼,本来就是。我等若不是走投无路,谁愿背信弃义投靠你。本想以我等之才,能在你麾下如鱼得水。却没想到你这种小人竟如此狭隘。你要杀我薛显尽管杀,但是大都督等人必定会负隅顽抗到底,你陈友谅,也失去了,和平夺得洪都城的唯一机会!”
“够了!”
陈友谅拍案而起,不得不说,薛显的一番话正中他的痛点。洪都之战至此,伤亡已经不是他所能承受的了,而且收服洪都诸将更是他做梦都能笑醒的事情。但是这帮人的信用,确实值得深思啊。
陈友谅沉思片刻,仔细地权衡利弊,随后回应道。
“一天!我只给你一天的时间!超过一天不开城门投降,我便率大军进攻,没有商量的余地!”
薛显听到陈友谅松口却并未面露喜色,而是异常淡定的回应。
“那就请汉王写下书信,与我大都督商议细节,也希望汉王能给我方一个满意的筹码。”
陈友谅点了点头,随即写好了书信,交给了薛显。
“记住,我的耐心只有一天!超过一天,洪都城鸡犬不留!”
薛显走后,陈友谅的太子陈善儿不解地问。
“父皇为何还要相信他们?洪都城已经是我囊中之物了,若是把那薛显扣押下也好啊,那便不怕他们耍花招了。”
“我一直在观察薛显的表现,如果他们是为了拖延时间,当我给他们一天时间的时候,薛显必面露喜色。但是他却面无表情,反而先让我许诺条件。由此来看,投诚之意,起码八成!倘若我扣押或者杀了他,洪都城守军必顽抗到底,这不是我想看到的。所以给他们一天时间又何妨?”
陈友谅拍了拍陈善儿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
“善儿啊!无论是打仗还是治国都得从全局出发。虽然洪都城的人在我这里的信用已然耗尽,但是这巨大的诱惑还是让我心动啊!这险值得冒!”
“儿臣,谨记!”
出了陈汉军营,薛显冷峻的脸色突然变得苍白,豆大的汗珠不停滚落。
“妈的,吓死老子了,差一点就下油锅了。”
饶是他浑身是胆,也怕油炸胆囊,随即便拍马,飞奔了回洪都。
朱文正很快就看完了陈友谅情真意切的信件,露出得逞的微笑。
“我写回信,大家依计行事。”
很快,陈友谅的桌案上多出了朱文正讨价还价的回信。
“讨封异姓王?赏封地?听调不听宣?这小子的胃口也太大了!马上给我回信!”
就这样,双方的谈判你来我往,足足持续到了第二天早上。
陈友谅跟朱文正终于在信件中达成一致,谈妥了归降的条件。
迎着初升的太阳,陈友谅伸了个懒腰,一晚上的讨价还价,让他也疲惫不堪。随即他便准备换上龙袍,去接受洪都城守军投降这一历史性时刻。
还没等陈友谅换好衣服,传令兵便跑了进来。
“大大大......大事不好了!陛下!”
陈友谅阴沉着脸。
“你最好真的有事!不然后果你知道的!”
“陛下!是洪都啊!洪都城!”
陈友谅心中一惊。
“洪都怎么了?”
“洪都城的城墙!一夜之间又被修上了!”
“!”
陈友谅急忙跑到城外,远远看去,洪都城墙大大小小的缺口,已经被木栅栏围上,有些地方甚至已经用墙砖砌好了。原来就在他昨天晚上和朱文正谈判之际,邓愈带着全城的将士和民工,一砖一瓦的修补着数个缺口。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陈友谅仿佛失了魂一样,发出了渗人的笑,手下竟无一人敢靠近他,生怕犯了这位汉王的忌,小命不保。
“朱文正,你是真拿我陈友谅当傻瓜了,一次又一次的戏弄朕!让你修,修上又如何!全军听令,两日攻下洪都,我就不信他那几千人还能翻起什么波浪!这次攻下洪都,我要这洪都城中鸡犬不留!”
......
洪都之战,第八十九天。
陈友谅变得歇斯底里后,陈汉士兵的进攻再也没有停下来,洪都外城尽失,朱文正和邓愈只能统领着麾下仅有的两三千人,禁守内城。好消息是,刚刚打退了敌军的一波进攻。至于坏消息,那就是他们可能挡不了下一波了。
邓愈和薛显瘫坐地上,大口喘着粗气。两人的衣甲皆被鲜血染透,如同地狱中的修罗。邓愈为了守卫洪都,整整三个月不曾卸甲,整个人已经和残破的甲胄融为一体,浑身漆黑。
“现在这样,就算是最亲近的人也认不出来了吧!哈哈哈哈哈哈,友德,我记得你当初可是十里八乡的俊俏郎啊!现在只能说还有点像个人。”
朱文正虽然笑话着他,但是向来自诩风流的他,如今也是蓬头垢面,满脸血污。
“你要是是这么说,我倒觉得,你现在才是一个大都督该有的样子!”邓愈咧嘴一笑。
“接下来怎么办?援军还没来,我们肯定守不住了?”薛显道。
“那就投降啊!我写降书,你去送信!”
二人愣了几秒,随后三个男人爆发出响彻洪都的笑声。
“既然就这么多人了,城墙也守不住了,那就冲吧!老子宁愿冲出去和陈友谅一决死战,也不愿意窝窝囊囊的被杀!”朱文正此刻豪气干云,大都督之风尽显。
“你行吗?别连刀都握不动了。”邓愈依旧不忘损他,却口是心非地将战刀扔给他。
朱文正接过刀,用袖子轻轻擦拭。
“开玩笑,难道我练过朱家祖传刀法的事也要跟你们说?而且别忘了,我已经三个月没有温香软玉在怀,这时候的我,强得可怕!”
“我记得,你们老朱家不是农民出身么?为何还有家传刀法?”薛显不解。
“谁家种地不收麦子?”
“......”
“......”
“哈哈哈哈哈哈!二位闲话少说,从此门出去,就各自珍重吧!”
破烂不堪的城门缓缓打开,朱文正、邓愈和薛显身后是一群被逼入绝境的士兵,也是一群视死如归的士兵。
“哥几个!杀一个垫背!杀两个赚了,要是杀了三个以上!老子掏腰包请他喝酒!给我冲!”
陈友谅看到洪都残兵竟敢反扑,也不免有所吃惊,但是很快他就露出了发自内心的笑容。
“困兽之斗啊!这洪都打的是太久了,但是终归还得姓陈!区区数千人,我倒是要看看你能翻起多大浪!”
战场上,朱文正的战刀左劈右砍,虽然有些不得章法,但是凭借着一股胆气,一时间竟无人能近身。邓愈和薛显皆是一杆长枪,大开大合,丧命于枪下之人,已不在少数。陈汉军队要击杀一名洪都守军,最起码要付出两倍的伤亡。
虽为垂死挣扎,却一往无前。
但是人数上的差距犹如一道鸿沟,不可翻越。洪都城仅剩的守军很快就被逼到了城墙根,连朱文正的右臂,也已经被砍了深深的一个口子,朱文正只好左手拿刀,看着漫天硝烟,他不禁闭上眼睛舔了舔嘴唇。
“下辈子,就让我做个无忧无虑的公子哥吧!”
刹那间,陈汉军队的包围圈后面传来如惊雷般的声响,那是马蹄撼动大地的声音,而且不是一匹马,是整整,十万匹马!
“我乃常遇春!谁敢与我决一死战!”常遇春的大喝声顿时传遍战场。
“援军!是援军!大都督,我们的援军到了!”
朱文正笑了,他的脸上有着某种温热的液体热烈流淌。
“兄弟们!援军到了!快与我杀出去!和援军汇合!”
......
“陛下,快下令撤军吧!朱元璋的援军来了,我军已经疲敝,不是对手啊!”
陈友谅的心中,某种不知名的神兽狂奔万遍。明明洪都城即将得手,朱元璋的援军却在此刻降临。战机已经稍纵即逝,只是他真的不甘心!但是自古成大事者,必要的因素就是杀伐果断。
“后军掩护!前军与我速速登船!撤!快撤!”
陈汉士兵丢盔弃甲,向着江边停靠的大船狂奔,只是骑兵的速度又岂是步兵能碰瓷的。这场屠杀持续到了傍晚,被击杀的汉军足有几万人。陈友谅只能带着余部开船离开,开往最后的战场——鄱阳湖。
等到朱元璋带着朱标来到洪都城下的时候,才发现朱文正身负重伤,和已经脱力的邓愈、薛显二人倚坐在城墙根,放声大笑,看到朱元璋亲临,朱文正用尽所有的气力高喊。
“洪都大都督朱文正!幸不辱命!死守洪都城八十九天!特向元帅禀报!”
朱元璋的眼眶也有些湿润,连忙嘱咐手下将众人送去养伤。他的脸上,不只是欣慰,还有叔叔对侄子的心疼。
朱文正笑着看向邓愈薛显。
“要不要一起去艳香楼养伤,我请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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