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祁二柱第一次和李寡妇说话，竟一时间不知道如何称呼了。
说话间，李寡妇已经转身往自己院门去了，祁二柱闻到一股香气，他老婆菊花也香，可李寡妇身上那味更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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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二柱也没回屋，躺屋里还躺着他老婆，就那么蹲在院门，左手捏着盐疙瘩，右手托底端着粗瓷碗，咬口咸菜，咕咚咕咚把碗苞米面粥喝了，还伸出食指绕着碗边擓了擓，抬头时月亮都到头顶了，院子里放了碗。
进了堂屋，蜡烛和香几乎燃尽，祁二柱赶紧续了，长明灯自然要长明，这一点祁二柱还是明白。
祁二柱本不敢去看躺在门板上的菊花的脸，虽然那是一张美丽的鹅蛋脸，可二柱知道此时那张脸不好看了，煞白的，换香烛时，还是不小心看到了，还是煞白的，鼻子和嘴角流出的白沫子沿着半边脸和下巴在脸上留下一道水痕。
“啊！菊花，菊花，别吓我，俺不对，都是俺不对......”
不知哪里来了一阵风，吹的那蜡烛火苗晃得摇摆几下，光影掠过菊花煞白的脸，那眼皮仿佛动了动，嘴角也有些上挑，像是在笑，煞白脸上露出的微笑，吓了祁二柱一跳，一屁股蹲到地上，刚好落在那门板边上，菊花身子也跟着动了。
“观音菩萨，如来佛祖，俺知道错了，别叫菊花吓唬俺了。”
祁二柱闭着眼，就势双膝跪在地上，双手合十，哆嗦着祷告起来，好一会儿，房根下蛤蟆叫声传进堂屋。
有了响动，仿佛那令人害怕的气氛也热闹起来，祁二柱才敢站起来，睁了眼，望着天挪到院里。
雨后的夏夜，不闷热，也不冷，找来个破马扎，祁二柱坐上去，打起盹来。
干了一上午农活，又折腾了大半天，他那眼皮子就像被药倒的苍蝇腿，颤颤巍巍，睡着了。
他做了个梦，梦里在“犁地”，祁二柱吭哧吭哧，嘴里嘟囔着，“儿子，儿子，老祁家不能断了根。”
这倒也不是他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