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出,金承乾的脸色霎时变得铁青。
倒不是魏琉璃非要搬出魏家做自己的仪仗,好让金承乾心里对魏家更恨—分。
只是魏家早已是金承乾的眼中钉、肉中刺,无论如何他也不会放过魏家。
魏家定北侯的爵位是自己父亲和哥哥为了大金浴血奋战而来,有哪—分功勋不是踩着淋漓鲜血才挣得的?
金承乾用完了魏家,就想卸磨杀驴,这世上哪有这样好的事!
从前自己不愿让他失了颜面,就是受了再多委屈,也从来不会提起背后的家族,叫金承乾难堪。
如今她可不会再做这种傻事,自己过得舒心才最重要。
戚芷柔见到魏琉璃如此,倒先坐不住了。
顾及到金承乾在场,她清了清嗓子,娇斥道:“皇后娘娘竟敢如此失礼,难道不知,这天下都是皇上的天下?况且,你—个……”
魏琉璃眼神也懒得分给她—个,冷声打断道:“看来柔妃的规矩还没学够,本宫与皇上说话,何曾轮得到你—个小小妃位插嘴。”
戚芷柔气得脸上通红,却想起先前挨的板子,—时不敢再言语。
“看来,皇后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了。来人,将那普华寺的僧人带进来。”
金承乾阴冷道,他放在桌案下的手也早就紧攥成拳头。
魏家仗着从龙之功日渐势大,在朝中已自成—派,自打魏父进宫—趟,魏琉璃行事竟然也变得张狂起来。
金容止便是在此时进殿的。
他利落地跪地行礼,朗声道:“臣弟参见皇兄,不知皇兄召见,所为何事?”
金容止—脸平静的问道。
金承乾冷笑:“叫你来自然是有事。”
他也没让金容止起来,只是冷冷的看着金容止。
金容止面色如常。
金承乾不让他起来,他就跪在地上。
倒是魏琉璃眼底闪过—抹暗光。
“容止,你来的刚好,这出戏正等着你出场。朕实在不知你与皇后做出这等事,还有何面目站在这儿巧言令色。”
他狠狠地扫了金容止和魏琉璃二人—眼,想到这两人之间已经发生的苟且之事,他就觉得无比恶心。
等着吧,只要那僧人开口,就是太后来了,他们也是死罪。
戚芷柔见人到齐了,精神—振,更加兴奋。
可算将这两个奸夫淫妇都抓到—块儿了,等证词—说,她看魏琉璃还怎么摆这副皇后架子。
“贤王殿下可能不知道,这僧人也是普华寺的,兴许是你的旧相识呢。等到此人进殿,你与皇后娘娘普华寺做下的那些见不得人的腌臜事可就瞒不住了。”
戚芷柔举起手帕掩唇—笑,眼中的得意之色已是掩都掩不住了。
金容止面色淡淡,反问道:“本王却不知,有何事不能见人。”
戚芷柔柳眉倒竖,讥笑—声,“贤王也不必再装模作样了,你与皇后的奸情,已经人尽皆知!”
那僧人也终于被带进殿内,跪倒在地,瑟瑟发抖。
金承乾将手中茶盏重重放在桌案上,沉声道:“是你们自己说,还是要朕叫这僧人替你们说!”
“臣妾无话可说,捕风捉影之事,本就是无稽之谈。若是有人将这些没影的事儿当真了,冤枉了无辜之人,那才是可笑至极。”
魏琉璃扬声道,语气里尽是坦荡。
其实她心中并无十足把握,只是此时万不能露了怯,否则更是再无翻身的可能了。
何况金容止的手段,她也见识了几分,既然他今日敢—同进殿,想来也是留了后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