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言抱着弄乱书册回到座位,身边传来同僚刚刚责怪的神色。
这才缓过劲,他还在期待什么,太后认不得他。
心如死灰坐在原位。
前世他到哪,谁对他都是客客气气,现在他在翰林院所有人面前都低人一等。
这翰林院除了他大多数家境都好,他不能一直怀念过去。
“你们看到没有,我都不知道楚状元刚刚在嘚瑟什么劲,一副很高贵的样子,谁跟他说句话他就好像比谁都高一等。”
“不是状元,这里谁不是状元似的,有什么好骄傲的。”
楚言放在膝盖的手紧紧攥紧,随后又松开手,是啊!能进翰林院不是前三甲,就是状元郎。
谁又比谁高贵多少,他再也不是前世的一品大臣,得收敛以前那股气势。
他现在只是在翰林院一个小小修撰,无权势,无钱,还无背景。
这些人骂他也不用有任何负担,因为他现在不是太后的人,这里谁在他面前说什么都不用顾忌什么。
他心情却烦躁的很。
如果能重来的话,他定不会对太后说那番言辞,说自己是靠自己能力一步一步往上爬。
并不靠任何人。
现在靠自己,望着同僚眼神在责怪自己没将书拿好,随时会崩出几句骂小可爱的家乡话。
也算好了,毕竟是他将三天做好的修撰给整乱。
忍着气,承担大部分撰稿的内容。
兵部那边,给陈怀安送礼通融做神像一事,能不能也加一个。
陈怀安淡定的给其他主事说起神像一事,所有给他送礼的人,他来者不拒一一笑纳。
那作派被张佑青看在眼里,靠在门边羡慕:“不愧有太后这个强大背景,就连收礼都这么坦然,俗话说的话,在职场有保护伞,有人护着事半功倍。”
“那仕途定比大雁飞得还快。”
“同人不同命,有一张好看的脸就是不一样。”
陈怀安下职后,将同僚送得东西全都装到驴上,牵着老驴回去。
坤宁宫里。
太后坐在案桌前,翻看着大臣递来的奏折批阅着。
赋月则在一旁认真磨墨,墨香则站在一旁朝太后汇报近日陈怀安在兵部发生的事,陈怀安去兵部三天便将那里的人收服。
她记得没错的话,兵部张佑青此人不好相与,喜欢阴着算计别人。
而林知风此人只管做自己手上的事,心中道德洁癖,最看不惯靠非正常手段上位的人。
给陈怀安使绊子那是正常不过的。
“陈怀安就这么收服这两人?”
“是啊!太后,张大人跟林大人今天早上给陈大人送补品,今儿早还给陈大人带了早点。”
“补品?”
“是的,太后。陈大人连续在坤宁宫当花匠三天,外面的人都在传他是一个靠裙带关系入了兵部。暗讽着陈大人需要补腰,奴婢就不明白,这帮文化人脑子怎么就这么脏。”
“看什么都觉得脏。”
钱嬷嬷气极了:“哪个胡说八道,敢乱太后谣言,不想活了是吧。”
沈锦书倒不在意这些谣言,这个世道对女子诸多不公,是男人的天下,女人就得在家相夫教子,偏远地区的女子更是凄苦,从出生那天便被父母盘算着以多少价格卖出去。
女子就相当一个活畜一样,活得只比畜生好一些。
她一个太后想推行新制度尚且各方阻挠,沾点公事与哪个大臣多聊几句,第二日便传她与哪个大臣有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