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纪新小黄门的现代都市小说《反贼是我爹,你们搞我作甚?纪新小黄门 番外》,由网络作家“冷剑”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去往县衙的途中,纪新怀揣着迫切的心绪。因此,赶路的步伐,不可避免地加快了许多。即便如此,他的脚步依旧沉稳,气息绵长。再不似起初那般稍有动作,便气喘吁吁,弱不禁风。修炼与否的差异,在这里展现得淋漓尽致。沉疴尽去,不再承受那般病痛折磨,不再担心体弱短寿。纪新的心情,都是愉悦起来。不免扭头四顾,观赏着沿途的风景。在这途中,他再也没有听到百姓的谩骂和诅咒。沿街走过的百姓们,认出了纪新。都是纷纷退避开去,以审视的目光,保持着距离打量着他。虽然其中仍有部分百姓的眼神,不加掩饰的憎恶。但,他们皆都按捺住了破口大骂的冲动,目送着纪新的身影,迎着风雪渐行渐远。察觉到这一幕,纪新感慨万千。他很清楚,百姓们如此态度,是因为他此前的那个交代,暂时平息下了他...
《反贼是我爹,你们搞我作甚?纪新小黄门 番外》精彩片段
去往县衙的途中,纪新怀揣着迫切的心绪。
因此,赶路的步伐,不可避免地加快了许多。
即便如此,他的脚步依旧沉稳,气息绵长。
再不似起初那般稍有动作,便气喘吁吁,弱不禁风。
修炼与否的差异,在这里展现得淋漓尽致。
沉疴尽去,不再承受那般病痛折磨,不再担心体弱短寿。
纪新的心情,都是愉悦起来。
不免扭头四顾,观赏着沿途的风景。
在这途中,他再也没有听到百姓的谩骂和诅咒。
沿街走过的百姓们,认出了纪新。
都是纷纷退避开去,以审视的目光,保持着距离打量着他。
虽然其中仍有部分百姓的眼神,不加掩饰的憎恶。
但,他们皆都按捺住了破口大骂的冲动,目送着纪新的身影,迎着风雪渐行渐远。
察觉到这一幕,纪新感慨万千。
他很清楚,百姓们如此态度,是因为他此前的那个交代,暂时平息下了他们的怨气。
短时间内,他们不会再聚集而来。
但,这样的处境不会长久的。
妖族已经入关,可以肆意出入靖国疆域。
一旦妖族胡作非为,欺行霸市,闹得天下怨声载道。
届时,武安侯府依旧会再度沦为世人的宣泄途径。
甚至,卷土重来的声势,会更激烈。
因此,想要彻底摆脱这样的处境,他不能懈怠,必须尽快成长起来。
从而在根源上解决麻烦。
怀揣着这些思绪,纪新全然没有觉察到,身后街角的一栋高楼上。
正有两道身影,伫立窗前,注视着他的举动。
这两道身影,一男一女,皆都是大约二十岁的年纪。
女的一身素白紧身棉绒长裙,高挑曼妙的身姿,若隐若现。
乌黑的秀发高束,扎成螺髻,让得白皙娇嫩的鹅蛋脸一览无遗。
只是可惜这张精致的脸庞,却是不苟言笑,没有丝毫情绪显露。
以至于看上去,显得冷若冰霜,生人勿近。
青年男子相貌堂堂,一身白色长袍,双手背在腰后,站在女子的身侧三尺外。
居高临下,俯视着沿街前行的纪新。
那双清澈透亮的眼眸,泛着几分戏谑地笑意。
“倒是有些本事,三言两语,居然劝退了盛怒的愚民。”
青年男子戏谑地笑道:“要不考虑一下,将他拉拢到咱们麾下?”
女子神色淡漠,不苟言笑。
耳闻着青年的戏谑,她轻描淡写地瞥了眼毫无所觉的纪新,便是冷淡开口:“劝退愚民的不是他,而是武安侯纪雄的威势。”
“懂得借势,又何尝不是一种本事呢?”青年男子笑声很是和煦。
“狐假虎威而已。”
女子依旧不以为意。
青年男子飒然一笑,想要再说些什么。
但在此时,街道上跟随在纪新身边的忠伯,忽然抬起头来,朝着他们所在的高楼瞥了一眼。
“啧......地榜十五的奔雷虎甘做护卫,这种势,可也不是寻常之辈借得了的。”
青年咂舌唏嘘了声,随即转身便走:“既然无心拉拢,那便走吧,免得被人家误会。”
女子没有反驳,远远地看了眼忠伯,便是随同青年男子果断离去。
这一切,都发生的十分隐蔽。
忠伯也没有丝毫声张。
只是虔诚地扮演着贴身护卫的职责。
初涉武道的纪新,无从得知。
只是怀揣着诸般杂念,在沿街百姓满怀异样的目光注视下,渐行渐远。
不知不觉间,抵达了安民县县衙。
风雪漫天,寒风瑟瑟。
为县衙的屋檐,都是冻结出了厚厚的冰棱。
县衙门前,空无一人。
日常负责值守的衙役,早就已经躲进了衙门的屋舍取暖。
县衙的衙役,只是朝廷权力机构最底层的成员。
薪酬低,劳心力。
鲜少有修炼者愿意跨入此行。
因此,各地衙役,普遍都只是身强力壮的青壮。
在这样冰雪肆虐的寒冬,缺乏修为傍身的寻常衙役,俨然是耐不住这般寒意的侵袭。
纪新环顾了一眼,毫不客气。
径直地大步跨进了衙门。
在忠伯的陪同下,堂而皇之地朝县衙大堂走去。
“什么人?安敢擅闯县衙大堂?”
县衙大堂之中,三五成群的衙役,齐聚在一起。
看到纪新和忠伯进来,下意识地拿起佩刀,严阵以待起来。
“武安侯府纪新,特来拜会杨县令。”
纪新毫不在意这群衙役的包围,慷慨大方地自报家门。
“什么?”
“武安侯府的人?”
“姓纪?”
“纪新?那不是武安侯纪雄的儿子吗?”
“武安侯府不是被骚动的百姓包围了吗?他们是怎么出得来的?”
纪新话音落下,刹那间引得满堂衙役纷纷诧然失声。
原本一个个拎着佩刀,将纪新团团包围起来的阵仗,皆都是迅速偃旗息鼓。
一个个如避蛇蝎般,抽身退开,跟纪新拉远了距离。
那般疏离忌惮的姿态,一览无遗。
“诸位,谁能代为通禀?”
纪新却是神色平静,波澜不惊,环视着满堂衙役随口询问。
满堂衙役你看我,我看你,彼此对视。
好一会儿,才有衙役站出身来,交代了声稍等,便是匆匆离去。
纪新也不着急,在忠伯的陪同下,平静地在县衙大堂等待。
衙役去得快,回来也快。
“世子容禀,县令大人事务缠身,暂时无暇,不便招待世子。大人让小人转告世子,请世子回府稍加休息,待大人忙完事务,再去贵府拜访世子。”
衙役去而复返,便是小心翼翼地带回了安民县县令杨敬前的回复。
这是回绝?
纪新眉头微蹙,在这个多事之秋,对方到底是真的事务繁忙,脱不开身?
还是明哲保身,不愿跟自己接触?
谁也无法说得清楚。
但从对方如此轻描淡写地打发自己,只怕后一种可能性会更高些。
呵!
这些家伙都当自己是只病猫,不会张牙舞爪?
纪新戏谑一笑,眼神玩味地端详着那名前去禀报的衙役。
刹那间,那名衙役浑身一紧,脸色一变。
表情与神采,皆都变得不自然起来。
这样的反应,俨然证实了纪新的猜测无误。
纪新飒然一笑,也没跟这些衙役计较。
“县令大人无暇见我,那我便去见他。人在哪?带路!”
纪新淡淡地凝视着通禀的衙役,语气不容置疑地示意。
衙役浑身一颤,神情更是慌乱。
“世子,大人......不便见客,您还是请回吧。”
虽然慌乱,但这名衙役还是忍着哆嗦,想请纪新离开县衙。
“铮!”
纪新没有过多废话,随手抽出了旁边衙役的佩刀,干脆利落地搭在了对方的肩头。
“要么你带我去见他,要么我提着你的脑袋去见他,你选。”
走出卧房,迎面便有夹杂着雪花的寒风扑面而来。
与寒风交织的,还有着愈演愈烈,愈发极端的谩骂与诅咒声。
那些恶毒的嘈杂声音,即便是白雪皑皑,寒风簌簌,都是铺盖不住。
忠伯在前领路,时不时地回头,神色不掩忧虑地观察着纪新。
纪新却是波澜不惊,似乎习以为常。
只是偶尔因为身体不适轻咳几声,别的便没了其他反应。
忠伯悬着的心,稍稍踏实了些许。
他也不再回头,认真的引路。
一路穿堂过室,走了小半刻钟。
终于,临近了前厅。
前厅,处在武安侯府前院。
是侯府日常接待外客的厅堂。
距离侯府大门,很近。
故而靠近前厅以后,侯府外那些极端的谩骂与诅咒的声音,更为清晰刺耳。
“世子,前厅到了。”
忠伯领路的身形,稍稍顿住,回头看向纪新提醒道。
纪新没做声,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
循着记忆,他能认得出来,前方那栋宽敞恢弘的建筑,便是武安侯府的前厅。
迎着风雪望去,依稀可以窥见一道身影正悠闲地坐在其中。
纪新整了整仪表,便是不做犹豫地走了过去。
在忠伯的陪同下,跨进了前厅的大门。
进入前厅,抬眼看去,便是一眼看清,正坐在大门正对的宾位的身影的面貌。
大约二十岁的年纪,身材高高瘦瘦,肌肤白白净净。
一身小黄门专职服饰,显得仪表堂堂。
“哟,世子?”
在纪新端详着小黄门时,小黄门也是迅速发现了纪新。
看到纪新前来,小黄门急忙放下捧着把玩的盖碗茶起身。
那张白白净净的面颊,迅速堆起谄媚的笑容迎了过来。
“奴婢拜见世子!”
小黄门恭恭敬敬地福了一礼。
纪新将对方的表现尽收眼底,随即和煦一笑,抬手虚扶道:“天使不必客气,速速请起。”
说话间,纪新已经走向主位落座。
忠伯紧步相随,默不作声地护持在旁。
小黄门含笑起身,也没谦逊,重又在宾位落座。
“听闻世子身体欠安,奴婢奉千岁之命前来,探望世子安康。”
小黄门谄媚一笑,便将面前桌上放置着的礼盒,笑嘻嘻地推到了纪新的面前。
这样的礼盒,纪新早已经收到不少。
其中的东西,都是秦松的慷慨馈赠。
自从父亲纪雄倒向秦松麾下,秦松每月都会遣派小黄门前来,给他馈赠各类玩意儿。
其中主要以大量银票,珍贵药材居多。
迄今时近一年,一月不缺,已经形成了惯例。
也是因此,每月的这日,侯府外的谩骂和诅咒,更为激烈极端。
瞥了眼礼盒,纪新和煦一笑:“有劳天使,代本世子感谢千岁的挂念。”
“应当的!应当的!”
小黄门谄媚一笑,随即作势起身:“奴婢的任务完成,就不过多叨扰世子......”
说罢,起身准备告辞。
“天使远道而来,何必如此匆匆而返?若是传扬出去,世人还以为武安侯府全无待客之道呢。”
纪新见状,却是起身抬手,制止了小黄门:“更何况,本世子还有些疑惑,想请教天使呢。”
小黄门闻言,欣然一笑,顺势又坐了回去。
“请教不敢当,世子有何问题,尽管说来。奴婢定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小黄门捧着盖碗茶,说完轻呷了口。
“如此......那就有劳天使。”
纪新拱手一笑,随即也没拖沓,直入主题:“天使从外而来,府门之外的动静,想必已有耳闻吧?”
小黄门一怔,下意识地看了眼府门之外。
他迅速明白,纪新指的,俨然是外面的谩骂和诅咒。
“一群愚民的犬吠而已,世子不必理会。”
小黄门淡然一笑,不以为然地摇了摇头。
“天使远居京都,不曾知晓,他们每日如此搅闹,让本世子昼夜难得清净。这般处境,岂是不必理会便能避得去的?”
纪新大为苦恼地摇起了头。
“这......”
小黄门的笑容,变得僵硬起来。
“天使,可有其他解决之法啊?”
纪新身体前倾,一脸期许地凝望着小黄门追问。
这般姿态,让得小黄门,顿时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世传武安侯府世子羸弱,怎地今日得见,却是如此的逼人?
“世子之忧,奴婢此番回京,定然禀明千岁。届时,请千岁出面,严惩这群愚民。”
小黄门强作镇定地呷了口茶,讪讪地笑道。
“这般小事,何敢惊扰千岁?”
纪新见状,却是飒然一笑,坐直了身体,转而笑道:“天使若无解决之法,那本世子倒是有个不是办法的办法,或可暂解燃眉之急。”
“哦?”
小黄门眉眼挑动,顿时好奇地看向了纪新。
他听出来了,纪新铺垫这么多,此时的后话,才是真正想说的。
“还请世子明示。”
小黄门拱手,很是配合地虚心请教。
纪新欣然一笑,撑着桌沿起身,端详着小黄门白净的面庞笑道:“这个办法,倒是简单。只是,本世子需得向天使,借一样东西。”
借东西?
我有什么东西是能借的?
小黄门疑惑地看着纪新:“不知......世子想借何物?”
纪新和煦一笑,没有立即作答。
而是佯装无意地背着双手,状似闲散地来到了小黄门的座椅背面。
在他们落座的内侧,是一面隔墙。
隔墙上面,有着一处悬架。
悬架之上,放置着一柄带鞘宽刀。
这柄宽刀,是武安侯纪雄入伍时配置的佩刀。
随着后来地位渐高,修为渐长。
这柄最初以精铁锻造的佩刀,便被淘汰了下来。
因其陪伴了纪雄不少年头,纪雄未曾舍得将之遗弃。
故而收于此处,以作纪念。
而在此时,纪新绕到小黄门背面,稍稍站定。
随即脸颊的和煦笑意消失,神色陡然变得狰狞。
下一霎那,纪新双手握住这柄宽刀的刀柄。
奋尽全力抽离。
“铮!”
宽刀出鞘,寒光一闪。
“噗!”
鲜血如泉喷涌,小黄门的大好人头,便是迅速滚落在地。
唰!
这般状况,出乎意料,且过突然。
让得随时恭候着的忠伯,都是有些猝不及防。
直到小黄门的脑袋砸落在地,传出嘭的声响,才让他猛地惊醒。
紧接着,眉头上挑,一脸惊诧地看向了自家世子。
而当事人的纪新,却是浑不在意。
一刀斩出,拼了全力,迅速力竭。
不禁拄着宽刀,气喘吁吁。
但,纪新狰狞的脸庞,却是未见恐惧,反倒是有种如释重负的架势。
“本世子要借的,便是你这颗项上人头。”
纪新一手拄刀,一手抹掉溅到脸颊的血迹,随即满眼憎恶地俯视着滚落在地的人头冷冷狞笑。
“世子,你这是在作甚?”
短暂的惊诧过后,忠伯迅速回过神来。
一边急忙上前扶住气喘吁吁的纪新,一边焦躁不已:“他是秦松派来的啊,世子怎可这般擅杀?”
相较之忠伯的焦虑,纪新反倒是神色淡然。
“这就是我的交代。”
纪新拄着宽刀,在忠伯搀扶下重新入座,转而轻笑:“如此,应该可以暂解眼前之急。”
“解什么急啊?他是秦松派来的,你杀了他,可知道会带来怎样的麻烦?”忠伯不由惋叹。
“无非是扫了秦松的颜面而已。”
纪新不以为然地笑了笑:“那又如何呢?他难道还要因为一个小黄门,前来要我的命?”
顺下凌乱的气息,纪新丢下刀,重又起身:“若是如此,那父亲这个武安侯,镇南大将军,兵部尚书,天榜第十,世间屈指可数的归元境大宗师便是一文不值。”
耳闻着纪新的讥讽,忠伯焦躁的表情愣住了。
他那双深邃的眼眸,不禁熠熠生辉,仔细地打量起纪新。
此时此刻,他心中的疑惑,再度加剧。
他愈发地觉得,眼前的世子仿佛跟换了个人一样。
沉着,冷静,果断,坚毅。
这些性情,在世子过往的作为中,可少有表现。
“忠伯何故发愣?”
纪新却是懒得理睬忠伯的诧异,转而嘱咐道:“劳烦忠伯,将这颗人头给我包起来。”
说完,不顾忠伯变换不定的神情,裹紧棉绒大袄,走出了前厅。
循着厅外的青石板路,朝着武安侯府门外走去。
忠伯见状,眉头轻蹙了下。
迟疑了片刻,最终脱下绸制长衣,将小黄门的人头包裹了起来。
然后迎着风雪,提着人头,追着纪新而去。
愈发靠近府门,府外嘈杂激烈的谩骂和诅咒声就愈发清晰刺耳。
越临近,更也有着阵阵难言的恶臭扑鼻而来。
很上头,很刺鼻,令人作呕。
不知情的人若是来此,根本不会有谁想得到,这里会是一代侯府的府门后。
“呕......”
纪新来到府门后,都是险些当场吐出来。
他急忙拉起棉袄衣襟捂住口鼻,然后招呼着看门的家丁打开府门。
“世子,外面愚民众多,您这样出去,只怕......”
家丁们都用麻布捂住口鼻,有些犹豫不敢上前。
他们皆都担心这样放任纪新出门,一旦出了意外,他们可没谁担得起责任。
“开门吧!”
所幸,忠伯随同而来,重复了一遍纪新的命令。
“是!”
家丁们这才火速上去,打开了紧闭已久的武安侯府大门。
“背叛国家的纪家,枉为人族。”
“狗屁的武安侯,纪家不配武安二字。”
“纪家该要断子绝孙,亡族灭种。”
“垃圾纪家,垃圾侯府。”
“纪家的人,都该被凌迟处死,碎尸万段。”
府门打开,外面嘈杂的谩骂和诅咒,瞬间毫无阻碍的扑面而来。
府门外围得水泄不通的人群,群情激愤地声音,可谓是轰动。
接连不断的声音,直震云霄,让得漫天飘舞的雪花还没落下,便是迅速瓦解崩散。
由此可见,世人对纪雄倒向阉党,迎妖族入关的怨气有多大。
看着门外人群涌动,纪新都是忍不住好奇,自己这个便宜父亲,到底是怎么想的?
自身武功盖世,功勋赫赫。
即便此生不再作为,也足以享乐不尽。
但,却偏要做出这般天怒人怨的事情。
“门开了?”
“大家快看,侯府的门开了。”
“快快快,围上去,千万不要让纪家的人离开了侯府。这种人族逆种,就该留在这里,世代任我们咒骂。”
“纪家逆种哪里走?”
在纪新失神的刹那,人群也是发现了迅速打开的武安侯府大门。
拥挤嘈杂的人群顿时沸腾起来,争先恐后地挤上前去,想要围堵住纪家府门。
甚至武安侯府其他方位的人群听到动静,也都是纷纷赶赴而来。
如果不是侯府的家丁护卫戒备在前,人群只怕都会一拥而上,将纪新直接围殴踩死。
这就是民愤的可怕啊......
纪新由衷地叹了口气,随即举起双手,示意喧闹的人群能够安静下来。
然而,人群视而不见,依旧无休止的咒骂。
甚至在看到纪新的身影时,情绪更是激动,咒骂得更加激烈。
“肃静!!!”
眼看着人群喧闹,不肯停歇,随同护持的忠伯踏前一步。
然后气沉丹田,发出了一声断喝。
这声断喝,犹如虎啸龙吟,声震如雷。
不仅震得许多人两耳嗡鸣,更是掀起肉眼可见的声波,卷起府门前厚厚的冰雪,铺天盖地的涌向了门外的人群。
狂暴的声浪,惊人的声势,骇得人群一阵骚乱。
刹那间,原本不肯休止的喧闹场面,迅速平静了下去。
“我家世子有话说,尔等休要过多聒噪。”
压下喧闹的场面,忠伯高声宣告了声,便是撤步后退了回去,将身后的纪新重又让了出来。
这一刻,府门外拥堵得水泄不通的人群,纷纷将目光牢牢地锁定了纪新。
两世为人,纪新终于体会到了万众瞩目的感觉。
这种感觉,有些如坐针毡,如芒在背,如鲠在喉啊......
吸了口气,纪新压下内心有些怯场的情绪,强做镇定的环视了一圈人群,随即尽可能地维持着从容与平稳的口气缓缓开口。
“诸位乡亲,我很清楚,并理解大家如今的心情。家父倒向阉党,迎妖族入关,背弃抗击妖族多年的志向,致天下百姓生死而不顾。”
“如此天怒人怨,罄竹难书的作为,痛心的何止是诸位乡亲?作为人子的我,更也是肝肠寸断,五脏如焚。”
“家父昔年志比天高,于天下功绩斐然。试问天下,亦找不出第二个,如家父这般的英雄男儿。”
“我自记事起,便以家父为荣,期许着成年以后,也能做个如他那般的伟岸男儿。”
“然,天不怜我,我未如愿,家父却已自绝前程,自毁声誉,做出这般有违人伦之举。”
话到此处,许是心中感触,许是前身执念影响,纪新的声音不由自主地多了几分哽咽。
耳闻着纪新的话语,满场围堵的人群,皆都神色复杂了起来。
原本看向纪新憎恶的眼神,也都是情不自禁的柔和了几分。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纪新情真意切,真情流露的话语,触动了不少人的心弦。
毕竟,在倒向阉党之前,武安侯纪雄,真如纪新所言那般,当得上世间英雄,伟岸男儿的赞誉的。
否则,何至于阉党阵营会费尽心思地拉拢?
世人恨他憎他,未尝也没有爱之深,责之切的心理。
“自家父乱举之日,时近一年。这一年里,我深居院墙,闭门自省。亦在盼望,家父迷途知返,悬崖勒马。”
在人群动容之际,纪新强忍悲痛的声音再度传来:“然,斯人已去,再难复返。故而于今日,我痛定思痛,不再对他抱有任何希望......”
话到此处,纪新擦掉了眼泪,挺直了胸膛,环视府门前的人群,加重了语气,愤然宣告:“从今日起,我是我,纪雄是纪雄。”
“纪雄不肯迷途知返,悬崖勒马,不肯重新驱逐妖族,还靖国天下一片朗朗乾坤。我,便与纪雄,此生不再是父子。”
感受到如今弱不禁风的体质,带来的强烈虚弱感。
纪新便是迫不及待,怀揣着希冀伸手抓向了那个彰显着武道修为:壮血境初成(可拾取)的气泡。
“咻!”
随着纪新的手指再度触及到这个气泡时,气泡迅速化作一道流光,钻进了纪新的手指。
紧接着,纪新便是感受到,一股莫名的力量,油然而生。
宛如溪流,迅速地汇入了他的身体。
循着身体的构造,流转周身内外。
在这样的变故下,纪新很快就感受到了,自己原本强烈的虚弱感,居然在以飞快的速度退去。
他的肌肤,因为常年体弱,而缺乏血色。
如今却是变得红润起来。
这明显是血气充沛的表现。
除了这些,纪新低头反复端详着自己的双手。
便是看到他原本枯瘦如柴的双掌,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修长粗壮。
瘦如竹竿的臂膀,血肉蠕动,竟然隆起了明显地肌肉。
诸如种种明显地变化,让得纪新都是有种如置梦幻的感觉。
“拾取修为境界,我真的可以立即进入这个武道境界。”
纪新激动地扯开自己的衣襟,低头看向自己的胸膛。
此刻他的胸口,也不再是清晰展露的骨骼轮廓。
而是饱满的胸肌,显得夯实有力。
甚至,随着衣襟被扯开,胸口肌肤暴露在外。
纪新都是不再觉得遍体生寒。
果真如同介绍那般,跨入壮血境,寒暑不惧。
爽!
真是太爽了!
感受到自己明显地变化,纪新都是忍不住地笑出了声。
这种金手指,真是杀人越货的绝佳搭配。
他都不禁憧憬起来,未来行走江湖,睥睨天下的风采。
忍下欣喜,纪新扭头再度看向其他气泡。
想着将其他经验包全都拾取起来,以奠定自己未来睥睨天下的根基。
结果,扭头看去,却是发现,其他气泡居然不知何时已经消失无踪,没了痕迹。
如果不是自己已经有了明显地变化,纪新都会忍不住怀疑,先前所见是否都是幻觉。
“只能选择一样吗?”
纪新一怔,随即有些惋惜地摇了摇头。
但也仅是片刻,纪新就释然了下来。
其他经验包,都是些很稀松寻常的武道技法和功法。
对于寻常人而言,或许会比较难得。
但对侯府世子而言,却是唾手可得。
故而,纪新并没有太过沉浸其中。
“世子,快!汤药来了!”
正在纪新平复下心绪,准备思索未来前景时,忠伯焦躁的招呼声从厅门外传来。
声未落,忠伯的身影,已经跨入了前厅。
“你是谁?”
纪新抬头看去,正欲回答忠伯,却见后者脸色骤沉,双眼冷厉地锁定了了他。
不待纪新开口,忠伯一手拖着托盘,身如疾风,迅速跨进了纪新的面前。
“唰!”
下一霎那,纪新只觉脖子一紧。
忠伯如铁钳般的手爪,紧紧地扣住了他的咽喉。
“我家世子在哪?”
忠伯如同一头发疯的猛虎,单手将纪新举了起来,满腔狞恶的杀意,压得满庭风雪,都是凝结在了半空。
好强!
好快的身手......
感受到忠伯此刻爆发的力量与威势,刚刚还欣喜跨入了武道门槛的纪新,顿时熄灭了有些骄傲与浮躁的心思。
“咳......忠伯,是我!”
纪新急忙双手扣着忠伯的手爪,费尽全力地解释:“我是纪新,忠伯快松手。”
“你是世子?”
忠伯一怔,挑眉歪头,仔细地端详了眼。
随即便是发现,纪新的身形虽然发生了明显地变化。
但面貌五官间的轮廓,却是依旧可辨。
甚至,在这般变化以后,脸颊多了几分肉感,更是显得跟武安侯纪雄相似了许多。
“你真是世子?”
忠伯诧然,收了狂暴如山洪般的气息。
手爪紧扣的力度,也是稍有内敛。
但,他却是并没有直接放开。
而是蹙着眉头,依旧怀疑地审视着纪新。
这个世界,可不乏改头换面的易容高手。
顶尖的易容高手,变换模样,即便是归元境大宗师都是难辨真伪。
“忠伯,你屁股有道疤,是十三年前偷窥燕十娘洗澡时所伤......”
心知忠伯警惕,纪新思索了下,随即讲述了两人之间少有人知的隐秘以证身份。
而他讲述的这件事情,知晓者寥寥无几。
除了两个当事人,也就他跟父亲纪雄知晓。
当年如果不是父亲及时出手,忠伯留疤的地方可就不是屁股了。
忠伯闻言,脸色顿变。
扣着纪新的手爪,赶忙松开。
然后扶着纪新在太师椅坐下,神情一阵紧张。
“世子,真的是你?你这是发生了甚事?”
忠伯随手放下汤药,一脸诧然地端详着纪新。
以他的武道修为,俨然不难发现,如今的纪新,已经跨入了武道门槛。
壮血境初成,虽然堪堪进入门槛。
但,他才离开多久?
半刻钟不到吧?
自家世子便从一个弱不禁风的病秧子,直接武道有成。
这不得不让他感到惊奇。
走过这段道路的他,无疑很是清楚,一个人想要从未曾修炼的状态,跨入壮血境初成,会有多么艰难。
这需要极其刻苦地熬炼自身。
正常情况下,都至少需要一年半载的时间。
哪怕如武安侯那般被江湖誉为武道奇才的存在,都耗费了六月有余的时间熬炼。
而他日夜陪同在纪新身边,近段时日可从未发现纪新有过任何熬炼肉身的迹象。
别说熬炼肉身,甚至连下床的气力都是欠缺呢。
看着忠伯满怀诧然与惊疑的眼神,纪新便是知晓,自己已经有了武道修为,改善了体质的事情,瞒不过对方。
所以,思索了片刻,纪新认真地迎着忠伯的目光道:“忠伯,我说我遇到了神仙,你信吗?”
“神仙?”
忠伯眉头紧锁,眼中明显地怀疑之色。
“嗯!那是一个老神仙。”
纪新强作镇定地维持着肃然又认真的表情讲述:“他用非常玄奇的力量,为我醍醐灌顶,从而让我产生了这样的变化。”
这样匪夷所思的解释,忠伯明显不肯轻信。
但,看着纪新肃然庄重的表情,他却又没有确凿的把握否定。
在这个武道通神的世界,未尝不存在那般玄奇莫测的事情。
所以,沉吟了片刻,忠伯还是抱着半信半疑的态度追问:“什么时候的事?”
“就在刚才......”
纪新半真半假地解释道:“先前我让你去拿药,便是因为老神仙到了,我才故意支走你的。”
“那位......老神仙,为何这样做?”
忠伯的怀疑,依旧没有淡去。
纪新神色不变,波澜不惊,从容不迫地见招拆招:“老神仙游历到此,感受到滔天民怨。”
“一番推演,知晓根源在侯府。故而降临府中,与我磋谈,让我主动平复民怨,免伤天和。”
“他则以为我醍醐灌顶,改善体质为条件。所以,此前我才会斩杀小黄门,给予府外汇集的世人那般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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