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摆擦镜片,袖口蹭到的液氮在布料上冻出冰晶状的裂纹。
走廊传来清洁工推着垃圾桶的轱辘声,某个被遗弃的微波谐振腔在金属桶里撞出沉闷的回响。
手机屏幕在裤袋里震动,“量子前沿”平台发来新合同终稿。
徐总特意用红字标注:“签约即预支二十万,需全职投入量子算法优化服务。”这笔钱足够还清助学贷款,还能给老家装台带滤波器的卫星电视锅。
她想起上周帮某科技公司调试量子退火机时,对方递来的小米su7 ultra钥匙:“牛老师以后出门谈项目,总不能挤地铁吧?”
量子计算机突然发出校准失败的警报,惊飞了窗台上偷食面包屑的麻雀。
牛顿望向稀释制冷机里幽蓝的极低温环境,那些失序的量子比特正在纠缠态中挣扎——那是她花了三个月设计的拓扑量子线路。
某个未被退相干的比特链末端,竟真的出现了微弱的量子霍尔效应信号。
月光从实验室气窗斜切进来,在量子芯片表面投下冷冽的干涉条纹。
她抓起手机,给徐总发了条语音:“抱歉,我的量子比特还没认输。”
按下删除键时,二十万预付款的电子合同在屏幕上碎成量子隧穿般的概率云。
清洁工阿姨探头进来:“闺女,这层就剩你了。”
牛顿将最后一块士力架掰成两半递过去,甜腻的焦糖拉出细丝,在应急灯下宛如超导环表面悬浮的磁通量子。
她知道明天的组会上,导师会用“理论脱离实际”四个字把她钉在学术绞架;
知道母亲会哭着骂她“研究虚头巴脑的东西”;
知道相亲对象们会像躲避量子涨落般绕开三十岁未婚女物理学家。
但当她在实验记录本上画出量子比特的能级跃迁图时,突然想起《物理评论快报》上某篇论文的结论:
“真正的科学突破,往往诞生于对噪声的极端耐受。”
就像超导环在临界磁场下的迈斯纳效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