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血色产床
1985年的盛夏,南方的雨下得格外汹涌。豆大的雨点砸在瓦房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仿佛要将这破旧的世界砸出个窟窿。林家门口,一辆破旧的二八自行车歪倒在泥地里,车轮还在缓缓转动,像是在诉说着这个夜晚的不平静。
屋内,昏暗的煤油灯摇曳着微弱的光,将接生婆和林母的身影拉得长长的,映在斑驳的墙壁上。林母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如纸,汗水湿透了她的头发,紧紧地贴在脸颊上。她的双手用力地抓着床单,指关节泛白,每一阵剧痛袭来,她都忍不住发出痛苦的呻吟。
“再加把劲,孩子就出来了!”接生婆的声音在雨声中显得有些沙哑,她熟练地摆弄着手中的器具,额头上也布满了细密的汗珠。
随着一声响亮的啼哭,一个女婴呱呱坠地。接生婆轻轻拍了拍婴儿的屁股,婴儿哭得更响亮了,那声音在这狭小的屋子里回荡,却没有给这个家庭带来丝毫喜悦。
林父站在门口,眉头紧锁,不停地抽着旱烟。听到婴儿的哭声,他的脸色愈发阴沉。他将烟袋锅在鞋底用力磕了磕,火星四溅,随后转身走进屋内。
“又是个丫头片子。”林父看着襁褓中的婴儿,冷冷地说道。
林母虚弱地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被一阵剧烈的咳嗽打断。她的眼神中满是无奈和悲哀,对于这个重男轻女的家庭来说,女儿的出生似乎只是一种负担。
林父没有理会林母,他从接生婆手中接过婴儿,用印着化肥广告的塑料袋将婴儿裹了起来。那粗糙的塑料袋摩擦着婴儿娇嫩的肌肤,婴儿不安地扭动着身体,哭声更加响亮。
“你……你要干什么?”林母惊恐地看着林父,挣扎着想要起身。
“把她扔了,我们不能再养丫头了。”林父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他抱着婴儿,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