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的声音像金属划破耳膜，江岸的脑海正在崩溃，记忆与现实像两股洪流激烈碰撞，真相的某片碎片露出狰狞线条。
“我们的世界，就是雨中的蜂巢。”程橙说，声音柔和却如深渊巨响。
第四章：赝品人生
江岸的瞳孔微微收缩，浑身的每一根神经都紧绷到了极限。面前的程橙——或者说，那个借用程橙外貌的“存在”，一言不发地站着，苍白的面容上看不出任何情绪波动。但她刚才说的话，却像是在空气中回荡的不祥低语：“你确定你是谁吗？”
江岸死死盯住她那双空洞的眼睛，他的大脑像是被几百万条矛盾的信息轰炸，皮肤下的血液流动得仿佛要烧开。然而他并没有选择退缩，而是强迫自己向前迈了一步，艰难地吐出声音：“把话说清楚……什么叫‘你确定你是谁’？你到底是谁？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程橙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个难以言喻的笑容。那是混合着怜悯、疲惫，以及某种更深层次的愤怒的复杂表情，让江岸瞬间有了种无处藏身的羞耻感，仿佛他那自以为清楚的过去被彻底暴露在了她的目光之下。
“你看到的世界，远比你想象得可怕，”她低声说，“尤其是当你以为它源自你的选择，而实际上，仅仅是别人给你编织的一个幻觉。”
“幻觉？”江岸捏紧了拳头，他的语气里透着隐隐的怒意，“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程橙明明已经死了！车祸的那天晚上——”
“对不起，江岸，”她打断了他，声音听起来像一把在冰面上滑过的刀，“但是你所谓的‘记忆’，并不是真实的。那个关于我车祸死亡的记忆，是被植入给你的——和你以为自己操控一切、掌控你人生的自信一样，是编造的谎言。”
她转过身，缓缓走向摆放着无数记忆匣的展厅，那些记忆匣如同漂浮在液体中的活体心脏，青铜色光芒脉动如血脉的搏动。她的手轻轻划过其中一个匣子，指尖停留在一个标识着“冷冻舱7号实验记录：2023.09.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