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景象:寒江鼍龙在吞食慕容晟指尖掉落的鳞片、季扬冰棺渗出的血丝正汇成淮水支流、紫微垣缺口处隐约有新的星辰诞生...
白帝突然割破掌心,将血洒向殿外二十八星宿铜柱。沾染帝血的铜柱发出龙吟,柱身雕刻的南盛先祖竟开始转动眼珠。
当第七根铜柱的巫文完全亮起时,淮水对岸传来地动山摇的巨响——十三匹赤蹄乌骓驮着冰棺跃出水面,马鞍上悬挂的北燕将士头颅,正在银蚕作用下重新长出镇北侯的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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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咸的龟甲在祭坛上炸成碎片,飞溅的骨片竟在空中拼出完整星图。
白帝望着其中逆向旋转的贪狼星,终于放声大笑。
二十年前他亲手修改慕容氏祖陵风水,等的就是这一刻:当青铜龙鳞沾满十二代慕容血脉,便是贪狼化煞,紫薇易主之时。
淮水突然倒流。
裹着慕容铎的蚕蛹被冲上南岸,银蚕丝剥落时,露出的竟是少年镇北侯的身躯。
白帝拾起他冰冷的右手,指尖在缺失的食指处稍作停留——那里本该戴着螭纹扳指的位置,此刻正嵌着季扬弩机里的半枚龙鳞。
“该醒了。”白帝将玉珏按在少年眉心。
淮水北岸,幸存的火浣军惊恐发现手中兵器正在消融。
磷火顺着铠甲纹路爬满全身,将他们烧成三十九盏人形河灯。
这些燃烧的躯体飘向淮水中央时,对岸南盛军阵中走出一位银甲将军——复生的镇北侯举起季扬的鎏金错银弩,箭尖所指处,北燕皇陵方向的地平线正渗出青铜色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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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晟最后听到的声响,是脊骨间青铜鳞片剥落的脆响。灯树根须吸饱了慕容氏血脉,此刻开出的不是花,而是挂满冰锥的星图。
当巫咸的骨笛声穿透宫墙时,他忽然看清龟甲窗上的血纹——哪里是什么冰裂纹,分明是二十年前白帝献图时,用南疆血蚕蛀出的弑君咒。
淮水南岸,四十万南盛大军沉默地看着天象异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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