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北国风雪便簌簌落在南疆紫檀木案上。
“寒江的冰饵该化了。”国师巫咸的骨笛抵着龟甲裂纹,“慕容晟怕是做梦也想不到,他亲手淬炼的火浣布,浸的全是南盛巫祝的怨血。”
白帝指尖掠过舆图淮水,朱砂标记正沿着寒江裂痕渗出血丝。
二十年前镇北侯铁甲沉江时,他亲手将半枚青铜龙鳞塞进尸骸指缝——那鳞片浸过南疆十三峒的巫蛊,专噬慕容氏血脉里的贪狼星辉。
掌灯女官突然踉跄后退。
灯影里浮现出北燕紫宸殿景象:慕容晟掌心血浸透青铜灯树,扭曲的《破阵子》词句正化作血蜈蚣爬向龟甲窗棂。
白帝轻笑出声,当年他假扮商贾献上的冰裂纹烧制秘法,此刻终于啃噬起北燕国运。
“报——!”羽林卫的声音撞碎殿外雨幕,“寒江急汛!冰层下冲出七具玄铁棺椁!”
巫咸的骨笛发出蛙鸣。白帝抚摸着腰间螭纹玉珏,这是用镇北侯第三子嵴骨雕琢的祭器。
当年慕容晟鸩杀亲侄子时,南盛影卫从乱葬岗刨出的何止是具尸首——那少年将军被蚕丝勒断的脖颈里,分明藏着半卷火浣军布防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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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六个裸足巫祝踩着北斗罡步,青铜铃铛震得祭坛磷火忽青忽紫。
坛心冰鉴里浮着季扬锁骨滴落的血珠,每坠下一滴,鉴中便显出火浣军屠戮南盛边民的场景。
“好个忠犬。”大祭司将鮫人泪滴入血鉴,“慕容晟怕是忘了,他火浣军吃的第一口肉,是拿亲侄子的脊梁骨熬的汤。”
冰鉴突然沸腾。血水中浮出季扬被银蚕丝割裂的面容,其下竟重叠着少年镇北侯的脸。
白帝指尖轻扣玉案,二十年前他安插在慕容氏乳母中的暗桩,终于在此刻显影——那个被抹去记忆填入新魂的季指挥使,原是慕容家最锋利的刀。
“陛下,寒江水鬼传讯!”影卫呈上裹着冰碴的羊皮,“鼍龙吞了火浣军十二匹赤蹄乌骓,龙腹涨如孕妇。”
巫咸突然割破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