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寒的探照灯在月尘里划拉出一片锥形光域，面罩里头，急促的喘息声不断回荡，在头盔内壁凝成雾气。
他那手套，正悬在一簇冰蓝色晶体上方。
那些六棱柱表面，光晕流转，腕部的盖革计数器跟疯了似的狂跳不止。
“林队，辐射值超标三倍啦！” 耳机里，实习生小周的尖叫传来。
这帮年轻人啊，总把安全手册当宝贝，却忘了考古这行，本就是跟死神跳探戈，哪能那么循规蹈矩。
林寒屈起指节，轻轻叩击晶面。刹那间，银蓝色波纹在晶体内部漾开。
耳蜗深处，教堂管风琴般的嗡鸣声突然响起，视网膜上，无数重叠的星图浮现出来。
林寒踉跄着后退，靴底在月壤上犁出两道深沟。
“不是辐射……” 他死死盯着手套表面凝结的冰晶，那些六边形的霜花，正逆着重力向上蔓延。
“是量子纠缠态的实体显化。” 他喃喃道。
突然，细碎光点从晶簇中逸出，在真空里聚合成人形轮廓。
那是个发光的女子，敦煌壁画般的衣袂飘荡着，仿佛在月面微风中舞动，虽说这鬼地方本不该有风。
女子的瞳孔像两枚旋转的银河，唇齿开合时，音节直接在林寒的脑神经上叩击出来：“终于等到你了，第三万二千次轮回的锚点。”
林寒感觉后槽牙在打颤，面罩的温度调节器估计是坏了，冷汗顺着脊椎一个劲儿地往下淌。
他注意到，女子颈侧有鳞片状纹路，每回她说话，那些纹路就泛起幽蓝荧光。
“你们所谓的阿波罗十七号登月点……” 女子的虚影指向远处环形山，“其实是上个文明纪元建造的观测站。看看你脚下 ——”
晶簇群猛地爆发出强光，月壤在强光中变得透明。
林寒的胃部猛地抽搐，他瞧见数百米深的岩层下，埋着机械残骸，那些齿轮与管线表面，覆盖着类似甲骨文的蚀刻。
“人类总以为自己在探索宇宙。” 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