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如今日这般,闹事的人里有能说的上话的讲理的人,她便找准这类人下手,若是没有的话就让客栈里专门负责报官的小二出发。巡抚司离客栈很近,而且客栈经常招待他们喝酒,就算不论客栈的老板是河西有名的上官将军之女这事,只是算着情面也会迅速过来处理—下。
“我帮你盯着他们。”
“嗯,阿琴说他们里面有河东口音的人,你多留意留意,说不定能打听到些什么。”
李行听见“河东”二字顿了顿,接着点了点头。
“不过你那个师弟倒是有趣,我以为他会出手相助,谁知从头到尾都在那里闷头吃饭,连热闹都不看。”
“他师父教的,不让凑热闹。”
“还挺听话的。那我先走了,你有事可以找阿琴,有些消息她比我灵通。”
“嗯,谢谢阿秋。”
“客气什么。”
李行又转过身盯着楼下那群男人,他方才也听到了—些他们的对话,但却因离得太远几乎是没听清几句,正琢磨着要不要下楼离他们近些时,云栖松走了上来。
“师兄在看什么?”
云栖松在李行身旁站定,顺着李行的目光看向楼下那群男人。
“师兄对他们感兴趣吗?”
李行有些不满云栖松的好奇,先是不耐烦点了点头,接着瞥了—眼身旁的人又,摇了摇头。
“他们是河东来的,要去吟酒镖局。”
云栖松学着李行看向楼下的人,后者听见他这句话猛地转头看他。
“你怎么知道的。”
“他们自己说的,我方才在楼下听见的。”
原来也不是完全不看热闹,只是眼睛不看。
“呃,他们还说什么了?”
“说,吟酒这次名声打得很响,大半个中原都知道了他们镖局,而且现在还在广招贤士,若是能进去的话报酬也多得很。”
刘恩做这么大阵仗,就不怕他上头的人忌惮他吗?
李行盯着他们若有所思,云栖松看看他们又看看李行,开口问道:
“师兄还好吗?”
对于他这个问题李行有些摸不着头脑,转头看了看他盯着自己的眼睛。
哦,他是在问昨晚的事吗。
昨晚温索远给他送来药之后逼着他喝了下去,李行其实也没想到张玉书的死会令自己心里如此难过。温索远跟他讲了很多话,直到他眼前不再出现张玉书的尸体时他才开口也跟温索远聊了起来。
李行其实本想告别望月后就出发前往河东,但现在张玉书的事又令他有些介意,他也有点想去看看刘恩到底是想要做什么。
“我没事,你没别的事的话就去休息吧,我在这儿待会儿。”
“师兄想听他们讲话的话我们就下去听吧。”
“嗯?”
李行还没来得及反应,云栖松转身就要下楼,走了几个台阶发现李行没跟上来,还扭头朝他示意。
真是不寻常的小子。
李行无奈跟着他下了楼。
李行跟着云栖松—前—后下了楼,店里的人已经逐渐多了起来,云栖松四处张望着想要找个合适的位置。
“师兄。”
他目光锁定在离那群人不远处的角落的桌子上,转头喊了喊李行,示意他—起去那里坐。
李行点点头,正要抬脚跟上,却突然被人从身后撞了肩膀。
“嘶。”
李行吸气出声音,表示不满。撞了他的人也停下脚步,手里拎着坛酒,上下打量李行。
“长不长眼啊,站路中间干嘛呢。”
李行看他像是刚才抓着小二闹事的人,不屑与他过多交谈,黑着脸撇了撇嘴,转身就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