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了Google相册的回忆推送：“五年前的今天：新婚旅行·北海道”。
照片里积雪的函馆山夜景中，德善对镜头比着心形手势，他则在后方低头摆弄索尼相机。
当时她撒娇抱怨：“阿泽总是只拍棋谱！”
此刻阿泽突然看清了取景器倒影：某个穿深灰风衣的背影正转身离去。
去年今日的降落轨迹显示，金正焕当天执行的是北海道至横田基地的转场任务。
阿泽把手机浸入冰水，气泡从沉睡的LINE聊天框里浮起。
昨日德善那句“今天见到正焕了”之后，他趁棋院WiFi断连前的15秒发送了三个撤回消息，最终变成平静的已读状态。
李昌镐曾教他：“顶尖棋手要藏好本能反应”，可他十九岁时在棋枰下偷牵德善小指的刹那，根本不懂得判断“大场”与“急所”。
凌晨四点的特训室走廊，阿泽赤脚踩过地暖失效的大理石砖，手环上的心率监测图示骤然飙高。
人工智能生成的复盘报告正从打印机里呕出血丝般的红线：“败因1：对角星布局后31手过分求战败因2：未能及时弃子转换”。
他想起正焕参军前夜，三个男人在汗蒸房石板上摊开的青春：善宇说婚戒是枷锁，东龙嘲笑他不懂博弈论，唯有正焕仰头灌下第三瓶烧酒，喉结滚动的声音像是警告：“阿泽，执着活棋会拖累整盘征子”。
阿泽的舌尖顶住后槽牙的旧伤，血腥味扩散至扁桃体。
十八岁那年他偷偷吐掉德善熬的醒酒汤，转而吞服双倍安眠药，导致次日对弈大竹英雄时因药物中毒性颤抖遭到判负。
昨夜他如法炮制藏起了心理医生开的帕罗西汀，但身体比十九冠的头脑更早看穿骗局——额角的冷汗砸在影印纸上，把“推荐诊疗：双向情感障碍疑似”的字样晕成墨色漩涡。
洗手台镜面内侧贴着一张泛黄的棋谱，边缘卷着焦褐痕迹。
阿泽认出这是2005年LG杯决胜局，他将李世乭的大龙困入鬼手时的千古名局。
但更下方有行蓝色圆珠笔小字，墨色已洇散成星云状：“阿泽别怕，今晚我把安眠药换成维C了——德善”。
水珠顺着他颤动的睫毛滚落，砸碎镜中人伏案研磨棋子的倒影。
当保安循着异响撞开对局室时，蓝光正笼罩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