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步小柔昏迷，顾清源没保住左腿。
他曾经演过一部小短剧，男主先天缺少左腿，但依然凭借顽强毅力，活出精彩人生。
现在回想起来，略显讽刺。
顾父顾母哭得惨绝人寰。
步小柔父母在一旁撇清关系，不断解释那不是他们的亲生女儿。
警察录完笔录离开了，凌韵捏捏我的手，拉着我也要离开。
顾母却哀嚎着说：“黎黎，阿源是为了救你才变成这样，你不能不管他啊。”
我回身看着还没清醒的顾清源，面色冷淡。
“阿姨，现在变成这个样子，全是顾清源一个人的错。”
“他，我，还有步小柔，三个人所受的痛苦，都来源于他自己。”
“我为什么要管他？”
顾父又重复一遍：“可他这是为了救你！”
我不想多说，转身往外走，凌韵挡在我身后。
冲着顾父顾母抱起双臂。
“那咋了？”
“他要是不作孽，也不会经此一遭。”
“都是因果报应而已。”
18
步小柔醒来后没多久，就被警方带走了。
在偶像剧圈子里霸屏多年的顾清源，正式宣布退圈。
可有很多事并不是他退圈就能解决的。
刚拍的那部剧压着播不了，制片方只能找他索要赔偿。
经纪公司见他这样，明白他已无力回天，转而培养其他艺人。
还有被他连累的各种代言品牌，纷纷发函解除合作，对簿公堂。
尽管顾家家底深厚，但还是还不清巨额债务，逐渐没落。
三代富商，就这么毁在表里不一的顾清源身上，令人唏嘘。
他的消息逐渐淡去。
网上起初还会有关于他的词条，但没过多久就有新的偶像剧男主出圈。
又过了几年，圈里再也没有这个人。
我爸妈和顾家断交后把整个集团交给我，两人跑去环球旅行。
凌韵和笙笙被我安排到公司帮忙，三个人每天忙得脚不沾地，成功带领公司跨过新时代转型难关，扩大规模，业绩翻倍。
19
三十二岁生日当晚，我谢绝了公司员工给我开的生日派对，和凌韵笙笙去爬山。
熬夜看日出。
夜里山上温度极冷，我们裹在厚厚睡袋里，只露出一双眼睛。
等到天边破晓，日光划破黑夜。
我不可避免想起二十二岁生日那天，顾清源陪我看日出。
他郑重其事向我表白，在日出中握住我的手。
“黎黎，你真的很好，我爱你，我想和你永远在一起。”
但他食言了。
十年后我再次看日出，身边是无论如何都会支持我的朋友。
网上有人说我很幸运，有殷实家庭，爱我的父母，还有好闺蜜。
可我把家族企业发展到现今这个程度，也不曾懈怠一日。
“在想什么？”凌韵问我。
我笑。
“在想，我这个人其实还好。”
“当然，我们都很好。”
凌韵冲着山谷大喊。
“苏黎，凌韵，凌笙笙，我们都很好！”
你看，即使没有你，我也很好。
因为我原本就是很好的人啊。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