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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捉奸后,渣男对她求而不得谢钟情王政 番外

公子寂然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谢钟情松口不退婚后,庾危意巴巴地又将两只大雁和庚贴还了回来。还有两日,庾危意就要启程北上了,在临行前一日,他又约见谢钟情。拿着他送来的信笺,谢钟情神情淡淡,最后想了想,还是决定去应付应付。喧嚣的列肆街上,谢氏的马车停在琼玉阁楼下。仆人掀开车帘,里面走出来一个妙曼娇美的小女郎。女郎身着丁香色广袖襦裙,腰间系着紫色绶带和玉佩,衣袂、裙裾处绣着精美的鸢尾花纹,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摇曳,仿佛在风中翩翩起舞,亭亭玉立,如那梦中仙子。她肌肤赛雪,柳眉细长,明眸如星,琼鼻朱唇,容颜绝世无双,在紫色系的衣裳衬托下更显华贵,无一不是完美,让人见之忘俗。她挽着低髻,长发如瀑布般垂落在她的背上,发间簪着鸢尾绢花和金树步摇,步摇流苏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摇曳生...

主角:谢钟情王政   更新:2024-11-10 18:0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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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谢钟情王政的其他类型小说《被捉奸后,渣男对她求而不得谢钟情王政 番外》,由网络作家“公子寂然”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谢钟情松口不退婚后,庾危意巴巴地又将两只大雁和庚贴还了回来。还有两日,庾危意就要启程北上了,在临行前一日,他又约见谢钟情。拿着他送来的信笺,谢钟情神情淡淡,最后想了想,还是决定去应付应付。喧嚣的列肆街上,谢氏的马车停在琼玉阁楼下。仆人掀开车帘,里面走出来一个妙曼娇美的小女郎。女郎身着丁香色广袖襦裙,腰间系着紫色绶带和玉佩,衣袂、裙裾处绣着精美的鸢尾花纹,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摇曳,仿佛在风中翩翩起舞,亭亭玉立,如那梦中仙子。她肌肤赛雪,柳眉细长,明眸如星,琼鼻朱唇,容颜绝世无双,在紫色系的衣裳衬托下更显华贵,无一不是完美,让人见之忘俗。她挽着低髻,长发如瀑布般垂落在她的背上,发间簪着鸢尾绢花和金树步摇,步摇流苏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摇曳生...

《被捉奸后,渣男对她求而不得谢钟情王政 番外》精彩片段


谢钟情松口不退婚后,庾危意巴巴地又将两只大雁和庚贴还了回来。

还有两日,庾危意就要启程北上了,在临行前一日,他又约见谢钟情。

拿着他送来的信笺,谢钟情神情淡淡,最后想了想,还是决定去应付应付。

喧嚣的列肆街上,谢氏的马车停在琼玉阁楼下。

仆人掀开车帘,里面走出来一个妙曼娇美的小女郎。

女郎身着丁香色广袖襦裙,腰间系着紫色绶带和玉佩,衣袂、裙裾处绣着精美的鸢尾花纹,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摇曳,仿佛在风中翩翩起舞,亭亭玉立,如那梦中仙子。

她肌肤赛雪,柳眉细长,明眸如星,琼鼻朱唇,容颜绝世无双,在紫色系的衣裳衬托下更显华贵,无一不是完美,让人见之忘俗。

她挽着低髻,长发如瀑布般垂落在她的背上,发间簪着鸢尾绢花和金树步摇,步摇流苏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摇曳生姿。

少女身姿轻盈,步履优雅,每一步都仿佛踏在云端之上,风姿绰绰,她的出现让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她的身上。

“阿鸾!”

庾危意早早在门口等候多时,甫一见她来,嘴角瞬间咧开,露出一个大大的笑意。

“阿鸾!”

庾危意大步向人走去。

谢钟情看向他,只见高挑的少年郎墨发用红色发带高高扎起,长发随风飘扬,身上是一件大红色绣金纹束袖圆领袍胡服,腰间蹀躞带上右边挂着玉佩香囊,左配短刀,脚上是一双黑色长靴。

少年人俊朗的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如阳光般温暖,他身姿挺拔如松,步伐轻盈如风,英姿勃发,快步向谢钟情奔来。

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庾危意长相俊逸非凡,轮廓分明,长眉星目,高鼻嘴唇,眉宇间刚气坚毅,眼神中透着洒脱和自信,仿佛没有什么能够阻挡他前进的步伐,皮肤由于长期的锻炼而显得健康有光泽,散发着青春的活力。

“阿鸾!”庾危意来到谢钟情面前,兴奋激动道:“阿鸾,我还当你不来了呢!”

说着,伸手欲要去牵住人,却被女郎躲开。

谢钟情美目顾盼流转,“明日你便启程了,我能不来嘛。”

说着,没好气嗔他一眼。

这一眼风情万种,庾危意见了痴痴傻笑着,“我就知道阿鸾在乎我!”

他们似乎又回到了从前,庾危意自然而然道:“阿鸾,我们进去吧。”

“嗯。”谢钟情点头嗯了声,与他一道进了琼玉阁。

二人身后是芙儿和庾危意的随侍靳离。

琼玉阁的仆人一见人来,立马热情迎了上去,目光在谢钟情身上一转,脸上的笑更热情了,“二人客官,里面请。”

琼玉阁是建康有名的卖珠宝首饰的店铺,几乎建康里的达官贵人都会到这儿来买首饰。

这里的首饰不但材质上乘,花样还别出心裁,精致漂亮,谁见了都喜欢。

进了琼玉阁,庾危意嬉笑道:“阿鸾,你瞧瞧,你喜欢什么,我给你买!”

谢钟情为了不让庾危意察觉到自己的退婚心思,装模作样在柜台上慢慢瞧着。

庾危意不知她心意,见她多在某一样东西面前停留,便立即问:“阿鸾可是喜欢这个?”

谢钟情看了看,摇摇头,“再看看。”

“……成。”

二人又继续逛着。

庾危意并不知晓,这琼玉阁其实是谢钟情母亲苏氏的产业,谢钟情真不差这一两件珠宝首饰。

大致将琼玉阁从一楼逛到二楼,就是没一样入得了谢钟情的眼。

庾危意挠挠头,想不通阿鸾到底喜欢什么,他将阿鸾约来此,本就存着买点珠宝首饰讨她欢心的意思,可转了这一圈下来,阿鸾愣是没有看得上眼的。

最后,谢钟情什么也没看上眼,对也说:“罢了,昭之,以后再来,今日没甚么喜欢的,我们出去罢。”

庾危意看着谢钟情,目露不解,“阿鸾当真不喜欢吗?”

谢钟情摇头,“不喜欢。”

“……成吧。”少年略略失落。

谢钟情瞥了眼眉眼耷拉下来的人,有那么一瞬间无语。

就这么个看似对她掏心掏肺的郎君,恨不得处处顺从她的少年,到底又如何狠得下心背叛二人的海誓山盟呢?

这人也未免太复杂了些,当真难以捉摸。

谢钟情淡淡道:“逛了这么久也累了,昭之,我们去茶馆歇歇脚。”

庾危意又一甩刚才的丧气,朗笑道:“好。”

二人复又转道去了茶肆那边。

“昭之!”

身后突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庾危意回头,见来人果真是姨兄晋离亥。

谢钟情也远远看见了他,施施然福身行礼,“臣女见过楚王殿下。”

庾危意也拱手:“微臣见过楚王殿下。”

“诶诶诶,”晋离亥摆摆手,“快快免礼,都说了咱们是朋友,私下不必讲究这些。”

晋离亥今日一身石青色的广袖衫,腰上习惯性地插了把腰扇,举止投足间尽显皇家风范。

矜贵少年笑道:“昭之,钟情,好巧!你们这是去哪儿啊?也带上本王呗,正好本王闲着也是闲着。”

庾危意默了默,给晋离亥疯狂使眼色,而晋离亥像是没看到似的。

谢钟情倒是不排斥楚王的加入,有人在正好,也正好免了与庾危意依依惜别、互诉衷情的戏码,遂扬起笑与晋离亥说:“我们正要去茶馆呢,楚王若是赏脸,那便与我们一道吧。”

“善!”

晋离亥欣喜,成功加入二人。

相较于晋离亥的欢喜,庾危意却是怨念满满,眼刀子蹭蹭往姨兄身上甩。

好没眼色,没看到他正与阿鸾含情脉脉独处吗!

两人行变成了三人行,一路上晋离亥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钟情,明日昭之便要走了,你可舍得?”

“回楚王,万事当以家国为先,在大义面前,臣女这点小小的不舍又算得了什么?”

晋离亥听后咂嘴,“呀,昭之,你听见没,钟情她果真舍不得你,瞧瞧,高兴坏了吧?”

晋离亥嬉笑着打趣庾危意,庾危意在听了心上人这话后,心里对姨兄不识趣的那点不高兴也散了,满心满眼都只有面前的娇美女郎。

他深情款款:“阿鸾,只要你心里有我,我做什么都高兴,阿鸾你等着,我尽快回来娶你的!”

谢钟情转眸,对上少年情深的眼眸,嗔笑:“那你可得要多多努力,杀胡人,立战功,快快回来娶我。”

“一定一定。”

“战场上也不能只想着战功,还要多加小心防范胡人,多多思考,可不能中了胡人的奸计。”

“是是是,危意铭记于心,阿鸾你就放心吧!”庾危意拍拍胸脯。

晋离亥在一旁看着,感觉自己又被排除在外了,于是插话,“钟情你放心,昭之他十二岁上战场,作战经验丰富,力大如牛,不会轻易受伤的。”

“是啊,阿鸾你且放心吧。”

“而且昭之他自幼熟读兵书,兵法布阵倒背如流,还是个习武天才,说是战神在世也不为过。”

庾危意被姨兄说得不好意思,“楚王过誉了,我还当不得战神。”

等哪日他封狼居胥再说也不迟。

三人闲聊着往茶肆走,没一会儿,三人来到一家名为珍茗轩的茶馆,定了个临窗的二楼茶室。

仆人摆榻设几,谢钟情褪了绣履,跪坐在二人对面,庾危意和晋离亥并排跪坐在坐榻上。

须臾,小仆来上茶。

这茶室间装饰雅致,墙壁上挂着字画,旁边的架子上还放了新采的鲜花,房间中间摆放着精致的红漆案几和彩瓷茶具。

瓷白的茶盏上蒸腾着白茫茫的袅袅雾气,茶香四溢,令人陶醉,茶室内点了檀香,淡淡的香气弥漫在空气中,让人感到一种宁静祥和的氛围,清净、文雅。


这背后必然有人撑腰指使!

然而,至于那躲在暗处操纵—切的幕后黑手究竟是谁,—时间还难以断定。

要说与陈郡谢氏有仇怨的,恐怕也就被退婚的庾氏了。

真的会是他们吗?

还是朝堂上的其他政敌?

谢司徒陷入沉思,目色幽寒。

过了会儿,仆人摆膳,—家人用完后,谢司徒轻声细语哄了哄妻子女儿,而后又将两个儿子叫去书房,再次详细商议今日的事。

......

翌日。

谢氏女君与谢女郎去瓦官寺遇险—事不胫而走,传遍了整个建康。

庾府上,当桓氏听到这消息,嗤笑了声:“瞧,这是老天都看不下去苏氏为人张狂,给她—个教训呢!”

桓氏心情大好,自儿子被谢氏退婚,等同于庾氏被羞辱,她心里憋着口气,现下总算出了口恶气。

同时也纳闷,真不知是什么山匪,胆子这么大,连陈郡谢氏都敢拦劫。

谢府这边,昨日谢钟情受了惊吓,—宿没睡好。

得知此消息的王政,立马携厚礼过来探望她。

客厅内,铜兽炉中袅袅升起丝丝缕缕轻烟,室内弥漫着淡淡的熏香气息。

窗边的竹帘轻轻晃动,发出细微的声响,透过竹帘的缝隙,洒进几缕柔和的阳光,映照在地上形成斑驳的光影。

屋内布置简洁而雅致,几瓶鲜花点缀其中,散发出阵阵清香。

此时—男—女面对面跪坐在高足榻上,面前—张黑色漆木矮几上放了两盏茶。

王政担忧看着小女郎,见她眼底有淡淡的眼圈,整个人也不是多精神,更是心疼不已,“阿鸾受惊了,这是某为你准备的—些安神香以及些补药。”

谢钟情微笑颔首,“多谢景烨外兄。”

“这次着实有惊无险,阿鸾可知政听闻此消息时有多担忧,好在你与谢夫人二人均未受伤。”

昨日他回来路上,见官道上似乎发生过激烈打斗,他心里—阵不安,回到王府听了下人汇报才知遇险的真是谢钟情母女,若非是时辰已晚,没提前递拜帖不可贸然去人家中,他早连夜跑来看望谢钟情了。

“有劳外兄挂念了。”

“哎,”王政叹了叹,脸上闪过庆幸,“幸得遇上了英王,改日定要登门拜访。”

感谢他救了自己的未婚妻。

谢钟情见白衣郎君如此关心自己,心里—阵暖意洋洋。

王政轻轻刮着茶沫,优雅小抿—口,放下彩釉瓷盏,又问:“那群山匪是何来历?”

“阿耶大兄他们正在查。”

“听闻英王那里有四个活口?”

“然。”谢钟情点头。

“如此,可以从这儿下手,对了,若是谢氏有什么需要的,可以与王氏说—声,总归两家都是姻亲。”

“善,多谢外兄好意。”

王政含笑看着小女郎,“阿鸾何必如此见外,你我已定下亲事,再有不久,等婚期下来,阿鸾可就要嫁与我了,何必再如从前那般生分?”

他希望谢钟情能新信赖自己,依靠自己,希望二人关系更亲近些。

谢钟情抬眸,对上郎君明亮的眼睛,俊颜挂着浅浅温柔的笑意,如同天边皎月,她的心猛地空了—下,仿佛时间在这—刻静止,旋即女郎目光不自觉躲闪,俏脸微红。

王政敏锐地捕捉到了她的羞赧,嘴角微微上扬,露出—抹宠溺笑容,他静静凝视着她,眼中的温柔如春水般荡漾,似乎能将她融化。

两人之间的空气好似都变得暧昧起来,弥漫着—种难以言喻的温情。


原地,庾危意像只落水的旱鸭子般,在池水中胡乱扑腾着、游动着,他完全不懂水性,此刻只能凭借本能不断地拍打水面,试图让自己靠近那一抹若隐若现的红色。

好在这片荷花池水并不算太深,仅没过他的胸口而已。

正值初夏时节,池塘里是一望无际的碧绿莲叶,支支娇嫩欲滴的粉色菡萏亭亭立在碧叶之间,宛如羞涩的少女。而在莲叶下方,一群欢快嬉戏的锦鲤穿梭其中。

庾危意奋力向前划动,原本平静如镜的湖面顿时泛起一圈圈涟漪,这些涟漪如同无形的手一般,轻轻地将漂浮不定的红绳推向了荷叶底部。

少年涉水摸索寻找了许久,终于在层层叠叠的莲叶深处找到了那抹红。

他紧紧握住那抹鲜红,仿佛只要握紧这根红绳,就能牢牢抓住他们二人之间已经岌岌可危的感情。

他拿到东西后,立马折返回岸边。

“哗啦!”

庾危意爬上岸,他湿漉漉地随意坐在池岸边,顾不得自己湿透的衣衫,忙拿起手中的红绳仔细端详。

红绳编织得非常精美,上面系着个红布小囊,里面似乎放了折叠的黄纸。

庾危意凑近仔细一瞧——

是个平安符。

庾危意此刻浑身湿透,心窝却暖洋洋的。

阿鸾还是爱他的。

又想到被阿鸾撞见自己不堪的一幕,庾危意心又猛地坠落谷底。

他与那个舞姬还真没做到最后,仅是褪了衣衫便被阿鸾打断了,唔,如今也更没兴致了,得好生想想,赶在出征前,如何将小醋包哄好。

……

另一边。

谢钟情匆匆离开了庾氏后院,往前院走去,路上遇上了庾危意的好友兼姨兄——楚王晋离亥。

晋离亥一身云山蓝色的广袖外衫,襟边、衣袂处有金丝刺绣回字纹,墨发高高扎起,作未弱冠少年打扮。

少年面如璞玉雕刻般完美,目若朗星,英姿勃发,身姿挺拔如松,举手投足间尽显高贵与优雅,眉宇间透着一股皇族与生俱来的自信与风雅。

他一见到双眸噙泪跑来的谢氏女郎,便立马上前将人拦下,眉目担忧问:“钟情,怎么了?怎地哭了,可是五郎他欺负你了?”

少女极力强忍泪水,故作坚强,实则梨花带雨的模样,引得晋离亥心起怜惜。

少年人轻轻靠近她,欲伸手温柔地拭去她玉面上的泪珠,目光中关切又心疼,轻声问道:“怎么了?可是发生了何事?”

蓦地,不知想到了什么,晋离亥眼中闪过一抹幽光。

谢钟情微微错开他伸来的手,抬起头,望着面前贵气逼人的少年王爷,红彤彤的眼眶中闪烁着泪光,她哽咽:“烦请王爷让路。”

她现在一点也不想见有关庾危意的人和事。

晋离亥一时无措又着急,并未让开,只固执问:“钟情,你到底怎么了?为何哭成这般?”

他想伸手牵她手,却又极力克制住。

不行,钟情是五郎的心上人,他没有资格……

谢钟情一想到庾危意背叛了自己,又看到成日与他混在一起的晋离亥,觉得这也不是一个好东西,心里迁怒,一时忘了尊卑有别,一把将人推开,自己跑了。

“钟情!钟情!”

谢钟情没理会后面人的呼唤,一阵风似的跑出了庾氏府邸。

后面,晋离亥不好去追谢钟情,转头见她的侍女芙儿,便又将人拦下,沉眉肃目问:“钟情为何哭了?你可知晓?”

具体发生了何事,芙儿亦并不知晓,对晋离亥匆匆行一礼:“回王爷,奴婢并不知,您还是快些去瞧瞧庾五郎吧,他跳莲池了。”

“什么?!”

不会吧?

五郎不会是想不开,寻短见吧?

来不及多想,晋离亥立马抽身奔向莲池。


“五郎,你未免太贪心了些,既要阿鸾又想要美妾?享齐人之福呢?

可我们阿鸾不是别的女郎,鱼和熊掌不可兼得,你可明白?”苏氏换上轻柔的语气道。

“为何?”庾危意上前一步,“别人都可以,怎么阿鸾就不行了?这世间女子不都是这样过活的吗?”

“都是这样那就是对的吗?”苏氏沉声反问。

庾危意不吭声,轻微别开眼。

然而沉默便是答案。

苏氏见此,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她不耐地挥挥手,“既然你实在想纳妾,又何必勉强自己屈就阿鸾,你倒不如换一个大度的妻子,到时候随便你想纳几个就纳几个。”

“不行,我就要阿鸾!”庾危意矢口否决。

苏氏稍一顿,目光沉沉如深潭看向面前的少年郎,“我们没强人所难,你倒敢强逼阿鸾,你何来的脸面?说的好像阿鸾除了你,就嫁不出去了似的!”

在苏氏接连的质问下,庾危意气势又弱了几分,“晚辈并非此意,若是……若是阿鸾真不想我纳妾,大不了我去与阿母商议,不收雎儿便是了。”

谢氏如此这般坚决,出了阿母所料,他只得先妥协,好在这一切都还没太晚。

要让他放弃阿鸾,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他爱阿鸾至深,此生至死不渝,放弃阿鸾,那就是在剜他的心肝啊!

然而苏氏却已懒得与他废话。

雍容华贵的美妇人慢悠悠呷了口茶,而后淡淡吩咐道:“锦妪,送客。”

“喏。”锦妪应了声,两步走到红衣少年身边,伸手做了请的动作,“庾五郎君请随奴来。”

庾危意心里又急又忧,看了眼苏氏,从她淡然的神态中看到了不耐,他不放心地道:“谢夫人,危意是绝对不同意退亲的,此前种种是侄儿之过,今后必不再犯,请再给侄儿一次机会。夫人您请歇息,侄儿告退。”

言罢,少年郎拱了拱手,穿上自己的长靴,随锦妪一道转身离去。

苏氏看着少年拂袖而去的背影,眸光深了深。

看来庾五郎是不肯轻易退亲了。

苏氏继而又是一声嗤笑。

他不肯退,难道就退不了了吗?

这事可不是他说了算。

随即苏氏心里又是一阵烦闷,她抬手揉了揉太阳穴,良好的修养让她忍下了这份烦躁。

这时代寻个一心一意的郎君,还真是如海底捞针呢。

谢钟情听说庾危意离开了谢府后,她才自自个儿的潇湘院出来,去往母亲的清风苑。

小女郎一袭天青色广袖襦裙,梳着未婚女子的低髻,踩着木屐,步履款款,身姿袅娜如弱柳扶风般轻盈飘逸而来。

“孩儿给母亲请安。”

苏氏方一见到女儿,顿时心中所有的烦扰全都散去,清冷绝艳的面容上瞬间绽放笑意,抬手招呼女儿,“阿鸾来了,快到阿母身边来。”

“唯。”

谢钟情低低应了声,便提着裙裾优雅行至母亲榻边,褪了木屐,敛了下裳同母亲一起跪坐好。

苏氏拉过女儿的手,温声问道:“阿鸾可有用过朝食?”

“用了的。”

闻言,苏氏点点头,又命锦妪去备一些甜点过来。

小女郎挨着母亲,亲昵地挽住她的胳膊,问:“阿母,您方才与庾五郎说什么呢?他可同意退亲了?”

说到这个,苏氏一叹,神色中多了几分疲惫,“方才母亲正与他说这事呢,但他并不同意。”

“不同意?他凭什么不同意?”谢钟情眉心一蹙,小脸气嘟嘟的,同时心里又是一阵阵刺痛。

苏氏转眸,看向身侧的女儿,无奈道:“还不是我们阿鸾长得太过貌美。”

将将及笄的小女郎,容貌生得那叫一个绝世无双,面若桃花,肤如凝脂,眉如远黛,眼若秋水,朱唇皓齿,一颦一笑皆是万般风姿,一身天青色衣裙更是衬得她如画中仙,天上月,让人不由自主为之倾倒。

又身在顶尖世家,自幼受到良好教导,气质高华,娇俏纯真,令人不无心向往之。

也难怪庾五郎不肯放手,这颗谢氏的掌上明珠,可是他花了两年时间求来的。

但转而一想,他花了两年时间才求得苏氏与谢司徒的同意,将宝贝女儿许配与他,结果转头他就去幸美人?这算什么?

果真是到手了,就不珍惜了!

“我不管,”谢钟情可不是会委曲求全的人,她骨子里本就是娇纵的,她对母亲撒娇道,“阿母,无论如何,我都不要嫁他了!”

“那你嫁谁?退了婚后,你可仅有两年时间了。”

大晋的法律是女子十三到十七岁嫁人,若到了十七还未嫁,官府强制配之。

“阿母,我不嫁他,相比庾昭之,我宁可嫁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只要那人洁身自好,此生只我一人就成,至于感情?可以婚后慢慢培养。”

后面还有一句,培养不来也没关系,她也不必强求,只要夫主敬重她就成。

苏氏摸摸女儿的秀发,眉眼弯弯,“好,都听阿鸾的,总归还有两年时间,再仔细相看相看,不急。”

谢钟情点头,“嗯,听阿母的。”

小女郎依偎在母亲身边,静静不言,思绪百转千回。

真爱的背叛,原来这么痛啊,痛得她永生难忘,对庾危意的怨恨也是此生难消。

自她撞见庾危意与别的女子厮混起,他们之间便劈开了一道永远也越不过去的天堑,她不会再原谅庾危意,更不可能心无芥蒂接受他。

何必互相折磨一生,倒不如早些离散。

……

庾危意失落又忧心忡忡地离开了谢府,而姨兄楚王正在马车里等他。

晋离亥斜斜倚靠着凭栏,手中麈尾腰扇轻摇,端的是一个风度翩翩美少年。

不知过了多久,见姨弟庾五郎耷拉着脑袋出来,便知晓事情不简单,立马坐正了身子。

在庾危意上了马车后,晋离亥着急问:“情况如何?”

庾危意摇摇头,抿了抿嘴,道:“谢氏有意退婚。”

“什么?!”晋离亥直接惊呆了,瞪大了一双凤眼,“就因为这个,他们就要退婚?”

庾危意点点头,又摇摇头,“我不同意。”

晋离亥小心观察着姨弟的神情,又试探着问,“谢女郎怎么说?”

“我没见着她。”

“她不想见你?”

庾危意木木点头,自顾自地摩挲着手里的红绳,那是昨日他在水池里捞回来的平安符。

晋离亥又问,“那你见的是……?”

“谢夫人。”

“是谢夫人说的要退婚?”

“嗯。”

“所以退婚到底是谢夫人的意思,还是谢女郎的意思?”

庾危意回想刚刚苏氏的态度,心又是一沉,道:“看谢夫人的神情,是阿鸾也有意退婚。”

“真假?阿鸾不是与你感情极好吗?她真同意?”晋离亥神色激动,半个身子直起,下意识抓紧了手里的麈尾腰扇。

庾危意此时心里沉闷得很,回想起昨日阿鸾泪流满面的模样,他的心又冷又疼,乍然间,发现自己后背已被冷汗浸湿,是惊怕。

怎么就偏偏让阿鸾遇见了呢?

明明他已决定好了一切都瞒着阿鸾的,怎么就让阿鸾进府了,并且还没有人通传,就这么让阿鸾抓了个正着。

他昨夜一整宿都没睡下,满心忐忑,担忧阿鸾使性子。如今阿鸾不肯见他,不听他解释,还有意退婚……

怎么办,他好像要把自己的宝贝弄丢了,他也不想的……

阿鸾……阿鸾……

庾危意身上的气息越发低靡,整个人都萎靡不振,一副天塌了的模样。

晋离亥见了有些心疼,到底是自己的亲姨弟,遂安慰道:“昭之,你也别太难过了,说不定只是谢女郎一时气急罢了,待过明日,你再去与她道歉,同她澄清,表明自己绝不纳妾,再卖个惨,谢女郎说不定心一软,此事便掀过去了。”


晋渐珩含笑:“自然自然,只是此时时机不对,改日再登门致歉也不迟。”

晋渐珩是有意让这件事早先平息。

晋离亥也沉声道:“元安—时糊涂,此事且先回禀父皇母后,父皇英明,自会给兰陵萧氏—个交代的。”

福康公主即刻善解人意道:“二皇兄说的极是,萧三郎如今情况不宜见人,长姐改日再去道歉。”

元安公主如此莽撞的举动,不仅羞辱了萧三郎,也打了兰陵萧氏的脸面,她这—步棋走差了,今后若想再嫁萧三郎可不好说了。

毕竟当今世家的地位可不比皇室低多少,顶级世家甚至能架空皇权!

皇室不能与世家闹僵。

最终,元安公主是被强制带回宫中,王氏大郎君与四郎君即刻出来主持局面招待贵客,安抚众宾,此事就此掀过。

事情落幕,谢钟情偷偷观察了眼福康公主,见她抬手擦拭眼泪之时,嘴角扬起—抹笑。

啧,果然皇家之人都不是善茬。

分明她告诉楚王时,本意是想让楚王将这事暗中处理好,然而还是闹得人尽皆知。

可见,晋离亥也不是个多良善之人,元安公主身为太子嫡亲妹妹,同是中宫皇后所出,元安公主名声坏了,自然会牵连到太子和皇后。

晋离亥这是将计就计啊。

那福康公主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谢钟情怀揣着疑惑与围观完的众宾回到宴席上,此时三人的席上就谢钟情和李韵颜二人,萧妤已跟着自己三兄回萧府了。

看完戏,李韵颜抓着谢钟情衣袖柔笑着八卦:“我早说元安公主倾慕萧三郎嘛,阿妤她还不承认,哼!”

“你怎知道?”谢钟情问。

李韵颜柔柔睨了她—眼,“此前便有风声了,有人撞见元安公主多次在宴会上阻拦萧三郎,谁让那时你满脑子皆是庾五郎,根本没关注这些。”

谢钟情了然点头。

确实,之前庾危意强势追求,热情似火的少年郎充斥着她生活的方方面面,谢钟情—颗春心萌动,根本就无心关注其他。

随后李韵颜又扶着鬓发叹道:“哎,其实之前我还挺欣赏元安公主的。她性格鲜明,为人直率,与我们多少是不同的,遇见心仪之人敢于追求示爱,可如今……哎,罢了,不说了。”李韵颜语气染上遗憾。

时下风气还算开放,女子追求男子本就不是什么丢脸事、稀奇事,当人们见—个女子追着男子表情还会哈哈大笑掌声鼓励,并对该男子投以羡慕的目光。

可下药就不对了,你可以表明心意,对方也能拒绝你的喜爱,但千不该万不该要以如此下三滥的招去逼迫—个人接纳你。

“韵颜,你觉得,这事像是元安公主所做?”谢钟情忽地问。

李韵颜—愣,倾身过来,“你这是何意?你可是知道什么隐情?”

“不是。”谢钟情摇头,“我之意,元安公主大胆率真,非是做阴私事之人,且其又身为公主,不可能不知晓何事该做,何事不该做,何况是这等丢尽皇家脸面之事。”

“正因她太过于大胆才能做出这事啊!”

就元安公主那个性子,能做出这事,本就在情理之中。

谢钟情:“……”

算了,反正跟她没关系。

小插曲过后,宴会继续进行,没—会儿宴席上丝竹声声,歌舞升平,王氏豢养的舞姬们身姿轻盈,柳腰盈盈—握,跳着妙曼的舞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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