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嫂子伸手把自己的头发往后一捋，她无名指上带着奶奶曾经送她的金戒指，阳光一照还泛着金光。
「你奶她一个老死人，还能给她定个满汉全席不成？死都死了，我没包块布给她丢出去就算不错了！」
6
「赵婉香，你说的这是什么话？！」
我气得耳朵一阵轰鸣，此时连一点表面功夫都不想接着做了。
「段蓝蓝！跟你嫂子大呼小叫的干什么？！」
我哥的怒吼声从身后传来，俩人对我呈包围趋势，我能感觉到我哥的脚步声正在越逼越近。
为了不落下风，我立马往旁边一闪，从站在嫂子的对面转而站在她身侧的位置。
我闪开后，嫂子立马上前两步扑到我哥怀里。
「段章！你来看看你的好妹妹！趁你不在非要上楼，想到我们家兴风作浪，我把她截住了她居然对我口出狂言，真是太不把我当回事了！」
「段蓝蓝！」
听了嫂子的瞎话，我哥怒气更甚，他怀抱着嫂子撒不了手，就伸脚过来踢我。
尽管我站的不近，可单元门口就这么点地方，我闪躲不及时，还是被他的脚尖刮到一点。
顿时我的浅色裤子就多了半个脚印。
我站在原地，也不伸手清理，直直盯着俩人，盯到俩人浑身发毛。
「段章，你妹别是疯了吧？幸好我没让她上楼，要不指不定在咱家闹出什么事呢！」
「我看她也是疯了，你别搭理她，就让她一个人在这站着吧，没大没小的东西！死了都活该！」
我哥说着，把嫂子的手腕抬起，晃了晃她手上的翡翠镯子。
俩人没一点避讳的意思，当着我的面继续说着极其过份的话。
「等她死了，我给你换个更透更亮的，咋样？」
「真的么？那太好了，那我就盼着那天早点到了！」
嫂子依偎在我哥怀里，俩人差点直接亲起来。
末了，我哥揽着嫂子往跟单元门相反的方向离去。
边走他还边说作为补偿，准备请嫂子吃点好的。
他念叨着自己在我奶临去世前还糊弄到手两万块，此刻真是舒心的不得了。
从他的身上，我没感受到一点悲伤的心情。
反而有种终于把累赘丢掉的快感。
往年奶奶对他的好已经随着时间慢慢淡忘，他现在的心里只剩下他那个不像话的老婆。
等俩人亲亲我我的背影在拐弯处消失后，我掏出手机，给几个关系好的亲戚同时发过去三条信息，其中就包括我在殡仪馆录下来的影像。
这些人没两分钟就给我回了好些条。
我看不过来，干脆一起拉了个群。
群名就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7
几天后，哥嫂家。
「梓梓姐，真是不好意思麻烦你特意来家里一趟，你看前段时间咱奶去世我都没好好招待你们，眼下我为这自己这点事忙活，你还能这么上心帮我，我真挺感动的。」
「婉香，你看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咱们是一家人，有什么忙互相帮是应该的。」
说话的是姑姑家的女儿周梓梓，她怀里抱着几个厚重的本子，正在挨个递给嫂子让她查看。
嫂子忙不迭接过来，一边看还一边发出感叹：「梓梓姐，怪不得你们婚庆公司能开那么大！这场地这布置真是又高级又华丽，我找你们帮我准备二十年结婚纪念真没错！这场景我是看一个喜欢一个！就是可能会看的慢一点，梓梓姐你不会介意吧？」
「没事婉香，你不用着急，慢慢看，决定好了咱们再商量。」
半小时后，嫂子终于恋恋不舍地关上了手上的本子，指着她面前茶几上摊开的其他几本问这些布置都需要多少钱。
「婉香，你看咱们都是亲戚，我也不跟你要太多，就按成本价给你算吧。」
梓梓姐掏出个计算器，慢悠悠摆弄了一会，把数字转到嫂子眼前。
「婉香，你看这两个是这个价，剩下三个大概是这些。」
她把屏幕上的数字删掉，又重新打了几个数字。
「啊？这么贵啊？」
尤其在看到后面的数字后，嫂子整个人都不淡定了。
她使劲眨巴着眼睛，似乎在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
「梓梓姐，这个价格对我们来说真的太多了，你看能不能再便宜点？」
「婉香，我的为人你也知道，你可以去外面打听打听，看其他人做这些布置需要多少钱，我们还是把酒店包括在内的，真一点没跟你多要。」
「那要不我再想想吧梓梓姐，等段章回来我再跟他商量商量。」
嫂子眼看着有打退堂鼓的打算，看来梓梓姐报出的价格她确实承受不起。
「婉香，你要是实在喜欢，我还有个其他的办法。」
梓梓姐神秘一笑，勾的嫂子眼前一亮。
「什么办法啊梓梓姐？」
「我这有个场地最近特价，订的人特别多，你要是觉得可以，我给你空出半天时间，先可着你来，价格是其他场景的一半，你看怎么样？」
「那感情好啊！我能看看是哪个场景么？！」
「当然可以。」
梓梓姐从包里新拿出个白皮本递给嫂子。
「就是这个。」
嫂子接过去看得两眼发光，沉浸在华丽的场景中根本没留意周遭氛围的变化。
梓梓姐用手指点着桌面，冷哼了一声。
她用另一只手，缓慢敲了敲胸口的位置。
8
和嫂子约定好后，梓梓姐婉拒了嫂子的晚饭邀请，她推说自己公司还有事，得回去处理。
出了哥嫂家的门，她径直走到小区后身的火锅店中。
我已经吃的有点撑了，见她过来，招呼她重新点菜。
「你可真行啊蓝蓝，就这么放心在这吃饭，看你面前这些盘子，真没少吃啊！」
梓梓姐走到我面前，从上衣胸口处拿出个微型摄像头递给我。
「你也是真有闲心，还让我戴这种东西，是怕你姐我搞砸了不成？」
「不怕啊，姐你都是老油条了，还忽悠不了赵婉香那种傻子？我就是想亲眼看看赵婉香被忽悠瘸了的样子，别提多舒心了！」
梓梓姐嗤笑一声，坐到了我的对面。
「你说的也没错，赵婉香真够傻的，问都不问就定下来特价的场景，你说正常人都得好奇好奇，怎么莫名其妙会出个半价款，她偏不，订的比谁都快，就是结账不太痛快，走之前还说过两天让段章全款打我卡里，不过我估计，够呛！」
「我也觉得，以赵婉香的想法，都定下来了，你们就得开始准备了，到时候她给不给钱地方都做好了，就是不给钱亲戚之间你还真能不让她去怎么的。」
事情倒回几天前。
在哥嫂家单元门口见到那一幕后，我就决心给这俩人点教训。
本来奶奶已逝，我是不想追究这两人责任的，没必要也没用。
谁知俩人越来越变本加厉，丝毫不掩饰自己做的那些事，对于奶奶的死也一点愧疚之心也没有，活该遭报应。
他们不是给奶奶约的预制葬礼么，那我就让他们也尝尝预制的味道。
姑姑家这位梓梓姐，和丈夫是开婚庆公司的。
我之前听说过一点嫂子要大办二十年结婚纪念的事。
但我猜，以他们的财力，应该负担不起太多。
距离他们的结婚纪念日不剩几天，他们还没在朋友圈或电话里说自己要举办典礼的事。
指不定嫂子为着场地的问题，已经头疼了多久。
如果这时候能有个既便宜还靠谱的选择找上门，我估计他们会饥不择食马上定下来。
果然，梓梓姐刚一联系嫂子，对方就迫不得让她赶紧上门讲解。
其实梓梓姐也不算说谎，她最后给嫂子看的那个确实很便宜很华丽。
可惜，她还隐瞒了一些事没有说。
这场景是预制好的，场赶场不知道已经有多少人用过。
给嫂子他们用也是想让他们自己也尝尝预制的味道。
到时候我还会给俩人添点堵。
做了这些缺德事，别想舒舒服服享受生活。
另外……
想到这，我看向正在下肉的梓梓姐。
「姐，酒店你是不是订的昊空哥开的那家啊？」
段昊空是大爷家的儿子，我们几个算是堂兄妹。
「对，是你昊空哥家的，怎么了？」
「没怎么，我还听说嫂子他们准备给自己儿子办个升学宴，要不我们一起帮她预备了吧！」
和梓梓姐对上视线，我俩同时笑出声。
9
一天后，拎着几袋子礼品，我再次来到哥嫂家居住的小区。
和上次不一样，这次我是来伏低做小的。
刚摁响门铃，嫂子的声音就从里面传来。
「谁啊？」
「是我，段蓝蓝啊嫂子，我知道自己前几天的事做的不对，这次我是特意过来跟你道歉的嫂子！」
「这样啊。」
屋里响起噔噔噔的脚步声，随后大门被人从里面打开。
嫂子穿着一身粉红的睡衣，抱着膀子站在门口，并没有让我进门的意思。
「蓝蓝啊，你过来道歉这事吧，嫂子知道了，嫂子也接受你的道歉，但门你就别进了，东西留下就回去吧。」
也不等我发表意见，嫂子把我手里拎的几袋子东西接过去，顺手带上了大门。
我看着眼前紧闭的门，冷冷一笑。
也行，就算进了门，我也不知道跟她说些什么，这样正好，我还不用继续演戏了。
反正我的目的只是刷刷存在，让她知道我已经服了软。
这下有什么活动她还能知会我一声，我就等着她过几天的典礼了！
10
晚上，我吃了口饭，忽然接到昊空哥的电话。
「喂，蓝蓝么？」
「对，昊空哥，你那事已经成了么？」
「你昊空哥出手，还有什么事是成不了的？你嫂子这人，真是够能占小便宜的，我刚开始提让她去我们酒店办升学宴的事她还有点犹豫，我一说给她打三折她立马敲定下来，菜都没问，直接就说了想邀请的人数。」
「和我想的一样，她这个人，为了钱简直不择手段，只要你给她适当让步，她根本就不会考虑太多。」
「那咱们就说好了，我给她定和她结婚纪念同一天，我估计她也不敢跟我在时间上斤斤计较。」
「对，这下我要让她好好尝尝预制的味道，给她来个预制大礼包！」
隔天上午，我在公司开会刚出来，手机上收到嫂子的消息。
她邀请我在一周后的上午参加她的二十年结婚纪念，当天下午，在同一个地点，她还要举办自己儿子的升学宴庆典。
在信息里她表示，这样做是为了方便参加典礼的人，不用来回折腾好几趟。
省时还省力。
不过她没忘了提醒我，即使是同一天同时参加两个典礼，也得准备两份礼钱。
她还特意强调，我是跟他们关系很近的亲人，理应多表示点。
看她的话头，我如果只给个三千两千都会被她出言讽刺，至少也得一万起步。
当下我什么不满也没说，回了个收到就放下手机。
给多少钱我无所谓，反正我的目的从来不是参加什么典礼。
我可是为了要看好戏去的！
11
典礼当天。
从早上四点多钟开始，嫂子就不停给我发来信息。
明面上她是在提醒我今天日子特殊，让我别忘了。
实际上她是在暗示我别忘了准备两份礼金。
语气里还透着万一我准备的太少，她还有不让我上桌吃饭的打算。
看来我上回去登门拜访，服软工作做的特别成功，让她觉得拿捏到了我。
一个上不上桌吃饭这种小事也能拿来威胁我。
我很有耐心地在每句话后面回复收到两个字。
反正收是收到了，做怎么做还不是看我自己。
开车到酒店门口，在停车场里，我见到了不少熟悉的车辆。
这样看，已经有不少亲戚提前到了。
但等我来到酒店大厅，进了婚庆场，却没在屋里见到多少老人。
严谨来说，不是没多少，几乎就是没有。
最大也就是大爷一辈的，姨奶舅爷根本一个没来。
我估计不乐意捧我哥嫂的场是一方面。
另一方面，他们家里这帮小辈我基本都提前知会了自己的计划，他们都表示十分支持。
恐怕是他们觉得这种场面不适合有老人在场，干脆没通知他们过来。
「蓝蓝来啦！」
梓梓姐正在摆弄门口的鲜花，见我进来，很热情跟我打招呼。
「你看我这布置的怎么样？像不像回事？」
「特别棒！」
我竖起大拇指。
「跟正常的庆典几乎如出一辙，让赵婉香用这个场景算她上辈子积德！」
「你就逗我笑吧蓝蓝，谁不知道这里面到底咋回事。」
梓梓姐捂住嘴巴，笑得很大声。
我们正在这寒暄，嫂子的身影忽然出现在门口。
「蓝蓝？你来啦？我刚才还在门外找你呢！你看嫂子选的这个场景不错吧？」
她脸上带着得意，看似在跟我说话，实际眼神一直在往我背着的包包上瞄。
我就算再傻也明白是什么意思，微微一笑从包里掏出个红包递过去。
「嫂子，这是我准备的礼金，祝你和我哥和和美美，生活幸福！」
「好好好，咱蓝蓝也是懂事了！」
嫂子笑呵呵把红包接过去，手指一用力，使劲捻了一下。
感受到红包的厚度，她忽然变了脸。
「这怎么这么薄？！」
12
「唉！」
我阻止嫂子想拆开红包的动作，神神秘秘说：「嫂子，这是我给你们准备的大惊喜，我觉得放一沓子钱实在太没新意了，我就塞了张支票，嫂子你们不会介意吧？」
「支票？！」
嫂子的脸上再次绽开一朵花。
「不介意不介意！还得是你们有文化的，送礼金都跟别人不一样！不像有些人，打着帮忙的名头就给那么点钱，够干嘛的？！」
她哼了一声，对着梓梓姐翻了个白眼，一扭身走了。
「姐，你给了多少啊？我看她挺不乐意的样。」
「二百。」
「这样啊，怪不得。」
我点了点下巴。
嫂子那种贪财的人精，二千她才能给点好脸色。
二百被讽刺很正常。
「切，二百我都觉得给多了！场地的费用到现在她也没给我，还让我白搭两百！」
我扭头去看嫂子在门口跟同事，娘家亲戚左右逢迎的样，心里暗自发笑。
「没事梓梓姐，你就当二百买个看戏的贵宾席了，而且……」
我扒着她的耳朵小声说了句话。
「什么！你说你支票里就写了100块？！」
我赶紧捂住她的嘴，装作无事发生往里面走。
13
一个小时后，哥嫂的亲戚好友坐的差不多了，他们的二十年结婚纪念典礼终于拉开帷幕。
按照嫂子的要求，她这场典礼设计的环节和结婚没什么两样。
第一项活动就是在前面大屏幕上播放她跟我哥的亲密合照。
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了。
开场音乐在灯光暗下后开始缓缓播放，但随着音乐放出来的照片并不是哥嫂俩人的，而是其他不知道哪对情侣的。
而且看下来貌似放出来的情侣照片不止一对，谁的都有，就是没有哥嫂的。
「停停停！音乐停！」
本来在后台等着被念到名字上场的嫂子，顾不上个人形象，冲到台前，大声喊叫，让员工停止播放影像。
「你们这放的是什么啊？！这根本不是我给你们的照片！」
「怎么不是了？」
播放影像的员工特别淡定，音乐是关了，照片轮播没停。
「您看这张，这不就是您给我发过的么？」
此刻大屏幕上确实放了一张哥嫂的合照，但紧接着马上就变成了另一对的。
「你放什么屁！我给你发了那么多，你就选了这一张放！到底想干什么？！还有屏幕上的那些！那都是谁？凭什么在我的典礼大屏幕上播放！都给我撤了！」
「这位女士。」
员工态度特别好，一点没被嫂子的情绪牵引，还在娓娓跟她解释：「您定的本来就是我们公司的预制典礼，照片这个项目就是要放之前订过所有人的，这规则我们老板应该都给您发过，您当时没有留意么？」
「什么？！」
嫂子好像头一次听说这些，整个人显得特别惊讶。
「你们老板？周梓梓？！不会是她前两天给我发来的那些吧？我还以为是催款的！」
她说这话时就在麦克风旁边，好像自言自语般的话一瞬间传遍全场。
嫂子当下也反应过来，直接制止继续播放，转而让主持人进行下一个环节。
她转而回到台下，接着和我哥站在一起。
「那好，让我们恭喜这一对夫妇共同走过二十年的时光，祝福他们未来携手共度，白头到老！」
司仪说完这句，直接下了台。
下一秒灯光全部打开，从厅外陆续开始上菜。
嫂子整个人都懵了，我猜她还在等着被请上台发言。
然后双方父母再陈个词，顺便跟观众炫耀一下自己的幸福。
这让我更确信这货为了不想付典礼钱，对于梓梓姐后来的信息肯定是看都没看，连基本规则一个都不知道。
「对了。」
负责音响的员工抢过话筒，对着下方说了句话。
「咱们这个预制典礼吃饭是有时间限制的啊，正常半个小时就得撤场，你们前面迎宾时间弄得太久了，现在只有十分钟了。」
14
他话音刚落，上菜的服务生就好像开了倍速，唰唰唰就上满了整桌的菜。
不过桌子是满了，仔细一看，菜都是以绿油油的青菜为主，肉花几乎都找不见。
我用余光去看，嫂子的同事好友脸色都不是太好。
毕竟过来一趟都不容易，看在各自面子上捧个场，每个人还是交了钱的，结果发现嫂子就整个什么预制典礼糊弄人，这事放谁身上都过不去。
「婉香，你这？」
看着像领导模样的男人开了口，嫂子的表情一瞬间变得很苍白。
她现在也顾不上和梓梓姐算账了，连忙招呼众人去往另一个宴会厅。
「大家听我说，我儿子的升学宴就在隔壁，大家去那边吃吧，今天这事是我没安排好，后面我再给大家赔罪！」
看她和我哥在台上不停鞠躬，众人也没说太多，跟着服务员的指示改换了房间。
谁知去了隔壁，刚坐下没两秒，连讲话的时间都不给，服务生又开始上菜。
菜品跟婚宴厅的相同，一色的绿叶菜。
这时候大部分人再也忍不住了。
一个打扮精致的女人拍桌而起。
「赵婉香！你逗我们玩呢？！」
「就是，为了过来一趟咱们公司特意放了天假，就是为了给你们夫妻俩捧场，你们就这么糊弄我们？！」
「得得得，这地方我是待不下去了，你们爱谁待谁待吧！」
最后说话的男人起身就走。
见有人带头离开，有不少人跟在后面同时起身。
这帮人不顾嫂子的阻拦，一窝蜂来到门口。
等人走得差不多了，整个宴会厅就剩我们几个同辈的亲戚还坐在原地。
「段蓝蓝！这事是不是你干的？！」
我哥去外面追其他人，嫂子从门口转身，指着我发问。
「你到底想干什么？！」
「没干什么啊。」
我两手一摊显得很无辜。
「我看你给奶奶办的是预制葬礼，还以为你很喜欢这种呢，干脆帮你都张罗的预制，你还满意不？」
「段蓝蓝！」
嫂子的怒吼声几乎要冲破宴会厅的屋顶。
「冷静冷静。」
我摆手示意对方安静，摇了摇手上的手机。
「刚才我私下加了我哥公司领导的微信，还给他们发了段视频当礼物，我估计啊，他可能已经看完了。」
在我手机上，赫然放着我当初在殡仪馆录的那段视频。
15
当天嫂子在明白我做了什么后，立马跑出了宴会厅。
我们剩下的几个亲戚没人搭理她。
由昊空哥牵头，他撤下了一堆绿叶菜，上了几道正常的菜品招待我们吃。
我们几人聊着最近发生的事和未来的发展。
最后的最后，我表示自己准备换个城市生活，未来有机会就接他们过去旅旅游。
事情过去没两天，我刚踏上其他城市的土地，就收到梓梓姐发来的信息。
在信息中她表示我哥嫂已经被公司辞退了，针对我奶去世的事，也有公安介入调查。
虽然可能查不出什么结果，但能让这俩人吃点苦头我就已经很解气了。
回头看了一眼哥嫂所在城市的方向，我长出一口气。
这俩人可真算是恶有恶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