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面的雾气中，竟浮现出一册泛黄账本。
在1937年德馨绣庄的朱砂批注下，曾祖母“林秀娥”的名字被粗暴划去，墨痕晕染开来，渐渐化作她吊死在绣架上的凄惨剪影。
“小林，发布会用这个PPT。”
组长不知何时走进茶水间，将U盘重重拍在流理台上。
我下意识看向她，不锈钢表面映出她发青的眼圈，透着浓浓的诡异。
“董事长特意交代，你必须穿红绣鞋上台。”
她补充道，声音毫无温度。
这时我才注意到，她旗袍纽扣上缝着槐树叶形状的金饰，格外刺眼。
她转身离开时，胳膊肘撞翻了我的咖啡，褐色液体在镜面上蜿蜒出“快逃”的字样，可眨眼间，又被水蒸气无情吞噬。
发布会现场，聚光灯炽热地打在身上，却驱不散我满心的寒意。
投影仪亮起的瞬间，直播间弹幕如潮水般涌来，瞬间淹没了直播界面。
“这鞋面牡丹会动！”
“主播背后有白影！”
我穿着红绣鞋，僵立在舞台中央，鞋底黏腻的触感令人作呕，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新鲜内脏上。
大屏幕上的PPT毫无征兆地扭曲起来，90年代流水线女工的监控录像突然跳出：绣线狠狠勒进她脖颈时，牡丹花纹正从她指尖迅速褪色，转移到布匹上；紧接着，2010年实习生坠楼的画面出现，她脚上的红绣鞋在水泥地撞出清脆声响，那声音仿佛敲在我的心上。
“设备故障！”
组长见状，匆忙冲上台，一把掐住我的话筒。
她旗袍上镶槐叶的金纽扣擦过我喉结，带来一阵刺痛。
就在这时，弹幕突然炸出一条血红色留言：“主播低头！
你影子脖子上有绳套！”
我惊恐地低头，果然看到自己影子的脖子上，套着一个若隐若现的绳套。
就在我不知所措时，前台通知我有个包裹。
我满心疑惑地取来，发现是奶奶寄来的。
顺丰小哥的瞳孔泛着槐树皮似的灰暗，透着说不出的怪异。
快递单上，寄件人写着“林吴氏，1937”，看到这，我不禁打了个寒颤。
我颤抖着打开包裹，里面是一双用缠足布裹住的绣鞋。
就在我触碰到缠足布的刹那，腐坏的丝绸渗出十九道血痕，在地毯上缓缓拼出公司平面图，箭头直指地下三层停尸房。
我来不及细想，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