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A1阅读网!手机版

零五推文 > 其他类型 > 世子家有朵霸王花后续+完结

世子家有朵霸王花后续+完结

妧七 著

其他类型连载

瑶台的门许久都没有再打开,在齐王府侍卫的驱逐下,门口的吃瓜群众不得不逐渐散去。江清月有些失望,她还想多看看来着。正当她也准备离开的时候,瑶台的大门突然打开,一只五颜六色的花蝴蝶从里边冲了出来。她低头捂着嘴巴,飘过江清月身边的时候还有嘤嘤的哭泣声。然而那只奔跑的花蝴蝶在楼梯口的位置,整个人戛然而止。顾辞今天穿着一身玄色的锦袍,金冠束发,凤目冷冽面如冠玉,正自楼梯下缓缓踏步而上。卢玉容放下了捂着脸的手,脸上泪痕遍布,双目肿得像是核桃一般,可怜极了。“为什么?”她问着顾辞,声音哽咽而又支离破碎。顾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她,恍若不见,转身朝着岸芷的方向去了。卢玉容跑到顾辞跟前拦住他,哀声痛诉:“为什么不是你?你不是一直都在瑶台吗?为什么昨天在瑶...

主角:江清月小茹   更新:2024-11-14 09:43:00

继续看书
分享到:

扫描二维码手机上阅读

男女主角分别是江清月小茹的其他类型小说《世子家有朵霸王花后续+完结》,由网络作家“妧七”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瑶台的门许久都没有再打开,在齐王府侍卫的驱逐下,门口的吃瓜群众不得不逐渐散去。江清月有些失望,她还想多看看来着。正当她也准备离开的时候,瑶台的大门突然打开,一只五颜六色的花蝴蝶从里边冲了出来。她低头捂着嘴巴,飘过江清月身边的时候还有嘤嘤的哭泣声。然而那只奔跑的花蝴蝶在楼梯口的位置,整个人戛然而止。顾辞今天穿着一身玄色的锦袍,金冠束发,凤目冷冽面如冠玉,正自楼梯下缓缓踏步而上。卢玉容放下了捂着脸的手,脸上泪痕遍布,双目肿得像是核桃一般,可怜极了。“为什么?”她问着顾辞,声音哽咽而又支离破碎。顾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她,恍若不见,转身朝着岸芷的方向去了。卢玉容跑到顾辞跟前拦住他,哀声痛诉:“为什么不是你?你不是一直都在瑶台吗?为什么昨天在瑶...

《世子家有朵霸王花后续+完结》精彩片段


瑶台的门许久都没有再打开,在齐王府侍卫的驱逐下,门口的吃瓜群众不得不逐渐散去。

江清月有些失望,她还想多看看来着。

正当她也准备离开的时候,瑶台的大门突然打开,一只五颜六色的花蝴蝶从里边冲了出来。

她低头捂着嘴巴,飘过江清月身边的时候还有嘤嘤的哭泣声。

然而那只奔跑的花蝴蝶在楼梯口的位置,整个人戛然而止。

顾辞今天穿着一身玄色的锦袍,金冠束发,凤目冷冽面如冠玉,正自楼梯下缓缓踏步而上。

卢玉容放下了捂着脸的手,脸上泪痕遍布,双目肿得像是核桃一般,可怜极了。

“为什么?”她问着顾辞,声音哽咽而又支离破碎。

顾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她,恍若不见,转身朝着岸芷的方向去了。

卢玉容跑到顾辞跟前拦住他,哀声痛诉:“为什么不是你?你不是一直都在瑶台吗?为什么昨天在瑶台里的会是……会是……”

“卢三小姐。”顾辞的语调和他的眼神一样,冷冽淡漠地没有任何温度,“你是在向我兴师问罪吗?”

“不是,我……”卢玉容顿时有些语无伦次,“我还是以为瑶台里的人是你,但是没想到居然不是,我要是知道你不在……”

“与我何干?”顾辞淡声打断了卢玉容前言不搭后语的话,手中折扇轻轻一扇,但却好似一阵千钧之风,吹得卢玉容连连后退两步,靠在了栏杆上。

顾辞抬步,身形消失在了岸芷门口。

整个酒楼,都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中。

众人从这只言片语中,大都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卢玉容心仪顾辞,再加上顾辞平日都是在瑶台休息,所以她以为昨日瑶台里边的也是顾辞。

不知道是这卢三小姐想要英勇献身,还是某些误会使然,她昨晚进了瑶台,和瑶台里的人发生了不可描述的事情。本以为凭借这一度春宵可以成功嫁给顾辞成为世子妃,但是不料,那瑶台中人竟然是齐王燕礼。况且。

如今看来……顾世子对这三小姐当真还没有一点儿感情。

如今这般,她更是没有机会了。

卢玉容蹲在地上嚎啕大哭,哭声撕心裂肺,让人听之动容。

瑶台里的缭绕的蒸腾雾气已然散去,将象牙雕刻的华美内饰完全展露了出来。在门口,江清月依旧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到室内之景。

谢芸姝伏在桌上,纤瘦的背部快速起伏,显然是在痛哭。而燕礼则坐在一边,身上还只着中衣,发丝散乱双目无神,似乎还没从这不可思议的事情中回过神来。

他无神的双眼在看向江清月的时候,瞬间聚拢了神明,变得凶狠而又阴鸷。

“是不是你?”他大步从房间内冲了出来,怒吼的样子似乎恨不得将江清月给生吞了一般,“是不是你设计的?”

江清月一点儿都没有被吓到,相较之下更是显得淡定从容优雅无比,“你在说什么疯话?少把什么屎盆子都往我头上扣。”

“你……”燕礼指着江清月的手指,剧烈颤抖,所有话语像是被什么东西哽在了喉咙里一样,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他只是想找个人发泄一下罢了,但是现在的江清月,明显不会扮演一个受气包的角色。

酒楼内又传来了吵吵嚷嚷的声音,江清月朝着下方一看,见一行人浩浩荡荡而来。

“哎呦,找你算账的来了。”江清月哼笑一声,看着脸色由通红变为煞白的燕礼,“与其在这里血口喷人,不如好好想想怎么和人家交代?”

一众人上了楼梯,为首的正是如今的老英国公卢从简。

即使卢从简已过耳顺之年,但精神矍铄步履稳健,丝毫不见老态。

他走到燕礼跟前,深吸一口气:“齐王殿下。”

燕礼立刻拦住了卢从简正要行礼的动作,神情复杂无比:“卢老国公不必多礼。”

“老朽一接到消息就立刻赶来了。给齐王殿下带来了如此大的麻烦,老朽实在无颜面见齐王殿下。”卢从简说着,袍角擦了擦并不存在的眼泪,便又要给燕礼跪下。

燕礼紧紧握住卢从简的胳膊,便听他又道:“老朽家门不幸,才会发生这样没脸没皮的事情。”

说着,卢从简转头指着虽然被婢女们架住但依旧摇摇晃晃站不稳的卢玉容,痛心疾首道:“我英国公府世代克己守礼,深受百姓爱戴皇上器重。但你竟然……如今事成定局,即使我疼爱你,你也不如一根白绫吊死以全颜面!”

卢玉容闻言,大惊失色,立刻扑过来跪在地上,连声哀求道:“爷爷,我不想死啊!”

“齐王殿下和王妃伉俪情深,虽然也有一个侧妃,但是丝毫不影响夫妻感情,我怎能觍着这张老脸再让你入齐王府!”卢从简甩开卢玉容,因为太过激动,剧烈咳嗽了起来。

一行人慌了,顺背的顺背,拿药的拿药,一片手忙脚乱。

江清月眼波闪了闪,果然,姜还是老的辣。这卢从简虽然言辞哀戚字字恳切,说的是软话,但是一字一句,无一不在逼着燕礼娶卢玉容。

她看向燕礼,见他紧绷着下颌,双手在侧握拳,手背上青筋绽起。

她知道燕礼一直都有意于太子之位,如此,他便更不能得罪英国公府。

抬眼,便见谢芸姝扶着门框站在那里,正双目通红地望着燕礼。

思忖片刻,燕礼狠狠一咬牙关,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倏然敛袍单膝跪地:“卢老国公,本王愿以侧妃之位迎三小姐入府!”

卢从简这才舒了口气,点了点头。

谢芸姝瞬间面色煞白,即使她早就知道此事若要妥善解决,唯有此一个办法,但是听燕礼亲口说出,还是无法接受。

她抚着胸口,剧烈喘息了几下,便呼吸一窒双眼一翻,身子软软倒了下去。

婢女架住谢芸姝的身子,哭着叫着她。

“王爷,王妃有身孕在身,你怎么能这样对她呢?”婢女哭喊着控诉燕礼,“你又要娶一个,你这不是要王妃的命吗?”

谢芸姝怀孕了?

江清月挑了挑眉梢,事情真是比她想象中还要精彩上许多呢。

这卢玉容绝对不是个省油的灯,她入了齐王府以后,怕是还有的闹腾。

“此事不宜耽搁。”卢从简生怕燕礼因为谢芸姝有孕而反悔,立刻又道,“明日便是好日子,还请齐王殿下做好准备。”

燕礼抱着谢芸姝的身子,不可置信地看着卢从简,愣了:“明日?”

“齐王殿下难道是不想娶容儿?”

“自然不是,只……”

“那就明日。”卢从简不给燕礼任何反驳的机会,“一会儿本国公便会奏明圣上!”

江清月看着燕礼像是吃了苍蝇一样难看的脸色,很不厚道地笑出了声。

这好戏还真是一出接着一出,接连不断。


让绣儿给正在忙活的工人们买了些吃食,江清月便出了翠云阁。


“我饿了。”江清月拍了拍肚子,“随便转转吧,看看有什么好吃的。”

她现在不想去酒楼里吃美味佳肴,街头巷尾飘香的小吃倒是很吸引她。

见到了很多她前世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小吃,于是两人吃了一路。

绣儿已经吃不下了,江清月却依旧兴致勃勃。

“那里有家面馆,我们进去吧。”

绣儿一听,惊了:“小姐,您还吃得下?”

“再吃一碗面,差不多了。”江清月迈步进了面馆,“一大碗牛肉面,双份牛肉。”

老板是一位年轻的女子,听到声音,抬头一看,见是一名身量纤纤的绝色女子,不由得反问一句:“您确定?”

“很确定。”江清月点头,看着绣儿,“你吃什么?”

绣儿连连摆手:“谢谢小姐,我饱了。”

“那坐吧。”江清月带着绣儿,在里边一个桌边坐下。

面馆不大,统共只有八张桌子。

只有两张桌子有客人,面的香气飘了出来,江清月不由得吸了吸鼻子。

绣儿见到江清月这个样子,忍不住想笑:“小姐什么山珍海味没吃过,现在倒是这么爱吃小店里的面条。”

没多时,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端着一个大碗过来。

小男孩长的白白净净的,和老板的眼睛很像。

“客官您的面。”小男孩说着,努力踮脚想将面碗给江清月放在桌子上。

绣儿笑着摸了摸小男孩圆圆的脑袋,将刚才在外边买的麻糖递给他几块儿:“辛苦你啦!”

“我不辛苦,娘更辛苦。”小男孩指了指后厨的位置,然后看着绣儿手里的糖,舔了舔嘴唇吞了吞口水,摇头,“谢谢姐姐,我娘说过不能随便拿别人的东西。”

“这是看在你这么懂事的份儿上姐姐奖励你的。”江清月道,“拿着吧。”

小男孩欢喜地接过,然后跑到厨房,先喂了一块儿给正在忙活的他娘。

满满一大碗面,上面的牛肉很多,都是大块。看着色泽诱人,美味极了。

江清月才刚吃了两口,便见到门口几个凶神恶煞的大汉走了进来。

“老板娘,人呢!”为首的一个络腮胡子的大汉大声喊着,声如洪钟。

年轻女子一听声音立刻出来,手上还沾着面粉,在身上随便擦了擦,走过去,小声道:“三哥。”

“钱准备好了吗?”被叫做三哥的大汉凶神恶煞地问。

“三哥,您再宽限三天,三天就好。”

“已经给你宽限三天了,你这又要三天,三天又三天,你耍我呢是不是!”络腮胡子大汉瞪着眼睛,一副恨不得将女子给生吞了的模样,“按照之前说的,要是拿不出钱,你这面店就归我了!”

女子一听到大汉这么说,一直忍着的眼泪顷刻间流了出来。

她拽着大汉的衣服了,哭着道:“三哥,这面店是我相公给我留下的唯一的东西,你不能将他拿走啊!你要是拿走了,我们母子可怎么活啊!”

“你怎么活?我管你怎么活!”大汉一把甩开女人,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要么去拿钱,要么收拾东西带着你儿子滚蛋,两条路选一个!”

女人被大汉这么一甩,直接扑倒在地。小男孩立刻过去扶住女人,女人抱着小男孩嚎啕大哭,看起来凄惨极了。

“小姐。”绣儿小声对江清月道,“怎么办啊?”

“什么怎么办?”江清月依旧在淡定地吃面。

“他们……”

“他们和你有关系吗?”江清月反问,“闲事,少管。”

见江清月这个样子,绣儿不敢多说了,只是看着那一对抱头痛哭的母子,眼中都是心疼。

“哭哭哭,没完没了了是吧?”大汉显然已经不耐烦了,“没钱是吧,那好,我就把你儿子带走让他去给我要饭,什么时候要到的钱够还你的债了,再说!”

大汉说罢,一挥手,后边的几个人立刻冲上来,要将小男孩抱走。

女子紧紧拽着小男孩不撒手,小男孩也哭出了声,几人纠缠在一起,店内乱作一团。

绣儿焦急地看着江清月,却发现自家小姐还是八风不动地在吃面!

小男孩也是死死抱着女人不让那些人将自己拽走,剧烈挣扎间,他在一个拽着自己的男人的胳膊上狠狠咬了一口。

男人吃痛,爆了声粗口,狠狠踹在了小男孩身上,小男孩被踹地身体腾飞,直接摔落在江清月脚边。

“儿子!”女人心痛不已,悲愤大喊一声,手脚并用地朝着小男孩爬来。

但是那大汉却一把拽住了女人的头发,阻止了她的动作。

绣儿立刻将小男孩扶了起来,关切问道:“疼吗?”

小男孩的小脸皱成了一团,显然已经痛苦不堪,但是还是看着女人的方向,慢慢说道:“娘,娘不哭,我不疼,不疼!”

女人更是哭得不能自已。

“小姐!”绣儿如今也是泪眼朦胧,“小姐,您救救他们吧。”

江清月看着那小男孩紧紧握成拳的小手,显然在强忍着自己的不适不让他娘担心,不由得心下触动。

江清月放下了筷子,看向那群人:“他们欠你多少钱?”

因为江清月是坐在角落里,而且一直在埋头吃面,这些人一进来倒是没有注意到她。

如今听到这么一个清灵悦耳的女声,全都转头看来,一看清江清月的脸,那几人眼中飞快闪过一抹惊艳。

那坐在那里的络腮胡大汉捋了捋自己的胡子:“小美人,别多管闲事,这事可和你没关系。”

“怎么没关系?”江清月反问,“你们打扰到我吃面了!”

“哎呦。”那络腮胡大汉瞬间笑出了声,看着自己的兄弟几个,“听听,这小娘们还挺讲究!”

几个大汉,全都大笑了起来。

江清月也不着急,就这么等着他们笑完。

许久许久,这群大汉才止了笑声。

“小美人,其实解决他们的问题也不难。要是你跟我走,我就和他们把那些账一笔勾销,怎么样,嗯?”大汉说罢,那群人又爆发出一阵十分猥琐的大笑。

绣儿一听他说话这么不知检点,顿时勃然大怒,但是江清月却按住了绣儿的手,依旧淡淡地道:“想让我跟你走,也不是不可能。”

“哦?”那大汉更加有兴致了。

“我要一个东西,你给了我,我就跟你走。”

“什么?”大汉站起身,眯着眼睛朝着江清月走来。

等到大汉在他面前停步,江清月才菱唇轻启,一字一顿地道:“你的脑袋。”



江清月惊恐不定,像是看着什么魑魅魍魉一样,看着面前这个倾国风流的贵气公子。

顾辞轻而易举便握住了江清月正指着自己的那只手,轻轻一拽,江清月一下子栽进了顾辞怀里。

她立刻想要爬起来,但是顾辞却按住了她。

以至于形成了顾辞坐着,她上身靠在他怀里,被他抱着的暧昧姿势。

“你干什么?”江清月蹙眉盯着距离自己不过半尺距离的这张脸,冷声问。

“怎么每次县主见到在下,都要问在下想干什么?”顾辞反问,“在下本并不想干什么,但是被县主这么问的,也想干什么了。”

他唇角挂着清浅的笑意,漆黑的眸宛如万年寒潭,深不见底。

外边传来敲门声,顾辞应了声“进”,却并未放开她。

静姨还好,惊愕不过一瞬,手中托盘一抖但终究还是被稳稳地端住了。而后边的一个美人,则是惊呼一声,砸了手里的托盘。

那女子大惊失色,立刻敛裙跪地连连叩首:“世子饶命!”

静姨也立刻开口求情:“世子,青笛向来稳妥,她不是有意的!”

“今日本世子心情好,无妨。”顾辞清润的声音传来,“饭菜放下,出去吧。”

静姨带着后边的人将托盘里的菜一盘盘摆在了顾辞面前的矮桌上,本该是眼观鼻鼻观心,但实在是忍不住,瞥了一眼顾辞怀中抱着的面色嫣红的女子,果然,和画像上那人一模一样。

“世子慢用。”静姨一礼,带着那几人离开。

顾辞总算放开了江清月:“不是饿了么?吃吧。”

江清月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见鬼的心情。

“怎么把那些个美人都赶走了?随侍在侧多好。”江清月一边吃菜,一边来了这么一句。

顾辞给她倒了一杯千年雪,缓声道:“你若是喜欢,我便叫她们回来伺候你,叫她们出去本就是怕你吃醋。”

江清月拿一种嫌弃无比的眼神看着他:“你好自恋。”

顾辞不语,只是浅笑着看她。

“这些都是你的人吧?”江清月转了个话题,“或许这整个醉仙楼都是你的吧?”

“县主果然聪慧。”

否则他也不会这么堂而皇之地和她在一起,一点儿都不避讳。

江清月慢慢吃着菜,不语,认真听着下方的戏曲。

她前世几乎没怎么听过,所以这次带着几分新奇。

“不是说有个第一美人的旦角吗?不是现在这个吧,很一般啊。”

“今天晚上一共有三台戏,这是第二场。”顾辞解释,“既然是天下第一,自然是要最后出场。”

“当真那么好看?”江清月眨巴眨巴眼睛。

顾辞脱口而出:“不及你。”

江清月翻了个白眼:“那这第一美人的称号怎么没有落到我头上?”

“因为你是闺阁女子,见过你容貌的人甚少。”顾辞轻摇着折扇,“你若是想要这个名号,我可以让它到你头上。”

江清月摆摆手:“不必,我开玩笑的。”

耳听顾辞喉间溢出的低低轻笑,如深山老涧清泉击石,好听极了。

下方忽然传来一阵骚动,江清月一看,竟然是燕礼和谢芸姝相携而来。

人群自动让开了一条通道,燕礼和谢芸姝走到了最前边给他们预留的位置,坐下。

江清月早便听闻,谢芸姝极爱戏曲,如今有这么有名的戏班子过来,燕礼必然是作陪的。

如此用心,想必前些天的误会,也大可迎刃而解了。

顾辞看着江清月,只从她脸上眼中看到了淡然自若,并无一丝半点的嫉妒羡慕,所以她当真是对燕礼彻彻底底死了心?

京胡月琴之声再次响起,下方人群又是一阵骚动,所有人都伸着脖子朝着戏台子方向张望,全都迫不及待地想看到这第一美人到底是何种姿容。

先是几个青衣小生,一盏茶的功夫之后,便见一抹流光溢彩,自戏台子一边翩然而来。

繁复精致的服装,并不能夺她艳丽容貌之辉。虽然是旦角,但却不是寻常浓妆的妆容,精致妖娆的妆面,和她的倾国之貌相得益彰。

这种美在这个时代看来,带着些许的异域风情。但是在江清月眼中,有点儿类似于她前世流行的网红脸。

但是这个却是纯天然的网红脸。

“果然漂亮。”江清月给出评价,“美得明艳,也足够张扬。”

下边传来了欢呼惊叹声,不少人已然如痴如醉,直勾勾地转不过眼。

“能被你如此夸赞,看来足够了。”

江清月微微勾唇,看向了燕礼。

她这个角度,只可以看到燕礼平淡无波的侧脸。但是从他扣紧座椅扶手的手,微微上下滚动的喉结以及紧绷的下颚,江清月还是可以察觉到,他的情绪也因为这第一美人而产生了波动。

谢芸姝也紧紧盯着燕礼,尽管他脸上对这第一美人没有展现出任何兴趣,但是女人的直觉告诉她,并不是如此。

“果然不管什么样的人,都难过美人关。”

顾辞微微颔首:“不错。”

“那顾世子呢?也是如此?”

“自然。”顾辞轻笑,眉梢眼角皆是贵气风流,“县主国色,无人可比。”

江清月并未别开眼,依旧定定看着顾辞,菱唇轻启:“那世子可否告诉我,今日邀我前来,所谓何事?”

她一过来,那小二便下来请她,必然是早就得到了吩咐。所以江清月肯定,就算自己今日不来这醉仙楼,顾辞也会给她叫过来。

“还真是什么都瞒不住你。”顾辞阖上折扇,在左手掌心轻轻一点,“自然是为了这第一美人。”

江清月的目光又转向了下方,看着那花旦,面若桃花含羞,举手投足之间,尽是妩媚妖娆,极尽几乎勾得在场所有男人三魂七魄都没了大半。

“她怎么了?”江清月察觉到顾辞话中别有深意,“绝不是让我仅仅来看她的吧?”

“众人皆知,齐王妃爱戏,其实齐王燕礼,也对戏曲十分感兴趣。”顾辞好似倏然转了个话题,“当初齐王夫妇,就是因为戏曲结缘。随后一同讨论研习,感情弥深。”

“然后呢?”江清月盯着他。

顾辞凤目微眯,灯光洒在他俊朗风逸的脸上,带了十足的薄媚轻娆,他折扇一指台下那第一美人:“你觉得,把她献给燕礼,如何?”


江清月掀开帘子,便看见了宫门口石狮子上边坐着的,九皇子燕贺。


燕贺吊儿郎当的,脚下已经铺了一层的瓜子皮。

江清月没说话,兀自下车,绣儿招呼着小厮将木箱子搬了下来,交给了宫门口等着的司礼监的人。

“喂,你怎么不理我?”燕贺十分轻盈地从石狮子上边跳下来,走到江清月身边,探头探脑,“那是你送给父皇的贺礼吗?让我看看!”

燕贺说罢,便掀开了那木箱子的盖子。

江清月给没拦,燕贺一掀开,惊呆了:“这是什么玩意儿啊?”

江清月没搭理他,继续朝着里边走。

燕贺伸手翻了翻,觉得莫名其妙。

“灯罩?你就送这个给父皇啊?”燕贺眨巴眨巴眼睛凑近江清月,“送给天子的东西,你竟然拿这么寒酸的?”

“皇上不嫌寒酸不就行了么?”江清月终于对燕贺说了第一句话,“又不是送给你的,你激动什么。”

燕贺一噎,好像确实也是如此。

“你怎么来得这么晚?我都等了你好久了。”

“又不是我让你等的。”

燕贺撇嘴,跑了几步站在江清月跟前,拦住江清月:“你喜不喜欢我师兄?”

这突如其来的问题,直接将江清月给问懵了。

片刻,江清月吐出两个字:“无聊。”

“诶,你和我师兄真的很像诶,我昨天问我师兄,他也说我无聊,也是这个表情!”燕贺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一样,连连拍手,“你俩很配,很配!”

江清月停下了脚步,亮黑的眼珠转了转,似笑非笑地看着燕贺:“可我现在是你四皇兄的侧妃,你竟然帮着顾辞说话?”

“那有什么?我哪知道四皇兄是个什么东西!我从小在浮生山长大,我当然只认我师兄了!”燕贺摇头晃脑地说着,从袖中拿出一把折扇打开,在身前摇了摇,“喂,你看,我这样有没有师兄的风范?”

“东施效颦。”江清月十分诚实地给出了评价。

燕贺眉头一皱,随后十分嫌弃地撇了撇嘴,一把扔了手里的扇子,快步跟上了江清月的步子。

一路上,燕贺都在旁边聒噪。

一会儿说说这个,一会儿说说那个,麻雀一样,叽叽喳喳的。

江清月有些无语,昨天说他是小屁孩他还不乐意,说自己十六了,这哪儿有个十六的样子?

燕贺跟着江清月,先去了烟雨阁。

烟雨阁是宫中进行重大聚会的时候,达官显贵子女在宴会开始前休息的地方。

江清月和燕贺一前一后地进去,本来叽叽喳喳正在说话的那些人,瞬间全都住了口。

堂内之人纷纷看向了江清月,眼神充满了探究和兴趣。

江清月恍若不见,兀自走到一边的一个空座位上坐下。

燕贺将隔壁椅子上的人赶走,自己一屁股坐了下去。

“江姐姐来的真是好早啊!”卢玉容唯恐天下不乱一般地开口,“皇上的万寿节,你居然这个时候才进宫?”

“你来得早,见到皇上了吗?”江清月啜了一口茶,一个眼神都没给卢玉容。

“自然要是晚宴的时候才能见到皇上。”

“这不就得了?”江清月眉梢一挑,嗤笑一声,“我还以为来的早会有什么好处呢。”

“就是啊。与其来得那么早,不如在家多抄几遍女德之类的书,省得今天晚宴喝多了,再爬到谁的床上去,难道你到时候还要再嫁一遍?”

燕贺话落,烟雨阁内传来了低低的笑声。

卢玉容的事情本身就沦为了全京城的笑柄,如今被燕贺这样说在了大庭广众之下,更是她难堪无比。

“你是谁?你竟敢这么和我说话!”卢玉容狠狠一拍桌子,“小心我告诉王爷,要了你的脑袋!”

燕贺穿了一身常服,上边没有任何表明身份的器物,再加之卢玉容没有见过他,自然不认识。

“那你倒是去告啊!”燕贺倒是一点儿都不怕,“我行端坐正,说的都是实话,有什么好怕的?”

卢玉容气急,还欲发作,却见谢芸姝出现在了门口,对她道:“卢妹妹,江妹妹,我们是时候去给淑妃娘娘请安了。”

正好在这里,卢玉容正觉得十分不自在,立刻站起身,怒气腾腾地走了出去。

“江妹妹?”

“我不去。”江清月干脆利落地吐出三个字。

“妹妹嫁入齐王府之后还没正式给淑妃娘娘行过礼,不如这次一并……”

“我说不去。”江清月淡声打断了谢芸姝的话,“你耳朵有问题?”

谢芸姝一哽,强露出一抹笑:“那江妹妹自便吧。”

众人目光聚于江清月身上,都被她刚刚那种狂傲悖逆的态度给惊呆了。

侧室都要以正室为尊,可是她却……

气氛正十分微妙,却不知道谁来了一句:“喂,你们听说了吗,淑仪郡主回来了!”

“真的?”立刻有人接了话,“淑仪郡主不是一直都养在行宫里的吗?怎么回来了?”

“当然打得是给皇上祝寿的名号了。”说话的是一名男子,脸上还带着些神秘兮兮的表情,“但是听不少人说,是因为顾世子也从浮生山回来了,所以这淑仪郡主才……她这次回来,就是为了顾世子!”

堂内不少人都和江清月一样,都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吃瓜群众,不由得更加来了兴致:“难道淑仪郡主要嫁给顾世子?”

“很有可能啊!淑仪郡主乃是先前战死沙场的镇远大将军的孙女,家人一个都没了,所以自幼便由太后亲自抚养,这身份可是尊贵得很呢!而且淑仪郡主好像就比顾世子小了两岁,两人从小就认识,顾世子去浮生山的时候,淑仪郡主还想一并跟去,但是没去成,郡主可哭了好久呢!”

堂内所有人都聚精会神,认认真真听着那人在这里八卦:“就说是青梅竹马也不为过!淑仪郡主身体不好,太后为了让她安心养病才让她去了行宫,听说是顾世子三月一次着人从浮生山来送药给郡主,若不是有感情,谁会如此?现在顾世子回来了,太后肯定要给两人赐婚啊,赐婚之后顾世子照顾淑仪郡主的身体,那不是更方便了吗?”

最后一句话,颇有深意,不少人都吃吃地笑了起来。

突然,又有人惊叫一声,指着外边某个方向:“你们看,那个是不是顾世子和淑仪郡主?”



“非也。”顾辞轻轻一摇头,“是齐王殿下太过心急罢了。”


扔下这句话,顾辞带着景宁,施施然离开了。

燕礼从未这般生气、这般屈辱过。

他狠狠瞪着顾辞的背影,恨不得眼中直接生出一团火,将顾辞烧得一粒灰都不剩!

许久,久到顾辞的身影早就消失在了小径上,燕礼还久久都收不回目光。

“王爷。”谢芸姝一边给燕礼顺着气,一边柔声劝慰道,“王爷,忍一时。”

燕礼胸口剧烈起伏,显然气得不轻。

脖子上的青筋显得他像是一头即将发怒的豹子,仿佛下一刻,就会冲出去大开杀戒。

他转头看向一边,从始至终一句话都没有说的江清月,狠狠道:“管好你的嘴,今日之事,要是传出去,本王有你好看!”

江清月翻了个白眼,嗤笑一声;“以为自己是什么香饽饽么?你那点子破事,谁稀罕挂在嘴边?”

燕礼本就生气,被江清月这么一说,愈发的火气冲天了。

他一把甩开谢芸姝,反而直接扣上了江清月的肩膀,腥红着双眼死死瞪着她:“你和顾辞是一伙的是不是?你们两个联合起来,戏耍本王!”

被顾辞耍了,也就罢了,但是江清月,一个小小女子,她怎么敢!

“我怀疑你真的是有被害妄想症。”江清月寒声吐出一句话,甩开了燕礼的手,“是我逼你跪的?”

燕礼哑然,右手一动,直接掐住了江清月的脖子。

江清月也直接抬手,扣住了燕礼的肩窝。

燕礼感受肩膀处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痛感,顺着他整条胳膊传递到指尖,让他五个指头都有些无力。

“王爷!”方才被甩开的谢芸姝重新握住了燕礼的胳膊,对着他摇摇头,殷殷看着他,“不可。”

这一声阻拦让燕礼如梦初醒,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缓缓放下了手。

谢芸姝连忙对着江清月道:“江妹妹,王爷心情不好,你多担待一下。”

“那王妃就好好照顾着,别疯狗一样见谁咬谁。”江清月冷声甩下这么一句,转身便走。

现在燕礼就像是一个易燃易爆炸的火药桶,谁也不知道他下一刻会有什么举动。

真的是个神经病,她就坐在那里一句话都没有说,这燕礼还能将火气撒到她头上。

她今天心情不错,懒得和他一般见识。

几人离开,但是燕礼还像是一尊雕塑,立在凉亭中,脸色铁青。

“王爷,暂时,我们还要忍。”谢芸姝刻意压低的声音慢慢抚平了燕礼的愤怒,“顾辞狂妄,但是我们不能不顾忌他背后的浮生山,还有武威王府。”

燕礼深吸一口气,眼中丝丝蔓延的阴狠像是毒蛇的信子:“是,现在我还不能如何,只能忍耐。等他日我荣登大统,我第一个除他顾辞!”

而此时,齐王府外,一辆通体黑色的马车上边,景宁正在绘声绘色描述刚才的发生的事情。

“真的跪了?”卫之函一脸的惊讶。

“可不嘛,我亲眼看到了。”景宁用力点点头,“你是没有见到齐王的脸色,真的太难看了,哈哈哈,比包公的脸还要黑。”

卫之函眉头一皱:“别说,这燕礼还真的能忍气吞声,这样人可成大事啊!”

顾辞轻蔑一笑:“是啊,齐王殿下,确实有好本事。”

卫之函和景宁对视一眼,二人皆觉得,顾辞这句话中,仿佛别有深意。

“我现在确定了,你和燕礼肯定有什么血海深仇。”卫之函十分肯定地回答,“你回京这段日子,从不与人交往,更遑论与人交恶,燕礼是你出手对付的第一个。”

顾辞懒懒靠在榻上,并未多言。

“燕礼为了拉拢英国公府,可以说是用心良苦了啊。”卫之函感叹一声,“今日之事要是被英国公府知道,肯定会因为燕礼对卢玉容如此上心而偏心他这边。英国公府虽然手中没有什么实权,但是英老国公门客众多,在朝为官者而数不胜数,要是全都倾向燕礼帮他说话,带来的好处简直让人不敢设想。”

这般说着,卫之函又十分肯定地点点头:“这么一想,燕礼那三个头,磕得真是值啊!”

听完卫之函这一系列絮絮叨叨,景宁皱着眉头,看向顾辞:“世子,听卫公子这么一说,我怎么觉得您是在帮着齐王呢?”

顾辞哼笑一声,并没有解释这个事情,反而吐出一句:“我帮他?他也配!”

景宁和卫之函,皆无语凝噎。

“你将卢玉容给弄哑了,燕礼为了拉拢英国公府,都能忍辱下跪。”卫之函继续道,“但是为什么护国将军府的大小姐嫁入齐王府之后,燕礼却那般对待呢?这护国将军府手中可是有兵权的啊,对于燕礼来说不是更加重要了么?”

顾辞添了几分温和的声音传来:“当初江清月为了嫁给他,和护国将军府断了关系,自然算不得是护国将军府的人了。”

卫之函一听,瞬间恍然:“就是因为她背后没人撑腰了,所以燕礼才敢对她不闻不问任由她自生自灭。”

顾辞颔首:“不错。”

“啧啧啧,燕礼真是一辈子都没想到,这位荣安县主还有东山再起的一天。”卫之函挠了挠脑袋,“甚至比先前光芒更甚,我怕燕礼要将肠子给悔青了,以后怕是要将这位荣安县主给供起来了。”

顾辞冷嗤一声:“他想供,也得有供的资格才行。”

如此刻薄而不留情面的话,让卫之函怀疑,是不是上辈子燕礼抢了顾辞的老婆,才让他厌恶至此。

“话说,你今天给燕礼那样的屈辱,是为了什么?”

顾辞盯着卫之函,看了半晌,倏然,阴测测笑着吐出一句:“因为本世子开心。”

卫之函无语凝噎,决定不再多问。于是将手伸到了旁边的一个匣子那里,只是还没有将匣子拽过来,却被顾辞用折扇敲了爪子。

“干嘛啊。”卫之函揉了揉手,颇有些委屈地看着顾辞,“我饿了。”

“饿了那就回你家吃饭。”顾辞道。

“我不管,我就要吃这广顺楼的糕点。”卫之函的眼睛死死盯着那个精致的匣子,狂吞口水,“我让我家小厮去排队好几天了,都没买上。我已经好久没吃到了,馋死我了。”

他的手又伸向那匣子,再次被顾辞的折扇给敲了回来。

卫之函看着自己手背上一道红红的血痕,真是觉得委屈极了。

“卫公子,您还是别打那点心的主意了。”景宁笑着解释,“那是我家世子用来送人的。”

卫之函像是听到了什么惊天大秘密一般:“谁啊?竟然敢劳得咱们顾世子送礼?”


相关小说

网友评论

发表评论

您的评论需要经过审核才能显示

为您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