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沐清芷秦随的其他类型小说《表姑娘死遁后,偏执世子他疯了完结版小说沐清芷秦随》,由网络作家“自由小鸟”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回府的路上,主仆俩的心情都难得愉快,时不时交流几句,恨不得能马上将这些东西做成成品。主仆俩绕过几条偏僻的走廊,越来越靠近西苑那稍微有些褪色的大门,待走近时,才发现院里已经掌灯了。她们对视一眼,心情瞬间降到谷底。推开门,秦随绷着一张脸坐在院中。看见这张脸的一瞬间,她所有的好兴致瞬间烟消云散。他不是在忙着查案么?怎么突然又有时间来西苑了?虽然心中烦他,但沐清芷却丝毫没有表露出来,依旧规规矩矩地对他行礼,“见过世子。”昏暗的光线下,秦随盯着她看,点漆的眸子似乎要将她看穿。“这是去哪了?”沐清芷维持着镇定,面不红心不跳地撒谎,“出去随便走了走。”他缓步向他逼近,那双漆黑的眸子带着种无形的威压,逼得她往后退了两步。“我在院中等了你一个时辰,去...
《表姑娘死遁后,偏执世子他疯了完结版小说沐清芷秦随》精彩片段
回府的路上,主仆俩的心情都难得愉快,时不时交流几句,恨不得能马上将这些东西做成成品。
主仆俩绕过几条偏僻的走廊,越来越靠近西苑那稍微有些褪色的大门,待走近时,才发现院里已经掌灯了。
她们对视一眼,心情瞬间降到谷底。
推开门,秦随绷着一张脸坐在院中。
看见这张脸的一瞬间,她所有的好兴致瞬间烟消云散。
他不是在忙着查案么?怎么突然又有时间来西苑了?
虽然心中烦他,但沐清芷却丝毫没有表露出来,依旧规规矩矩地对他行礼,
“见过世子。”
昏暗的光线下,秦随盯着她看,点漆的眸子似乎要将她看穿。
“这是去哪了?”
沐清芷维持着镇定,面不红心不跳地撒谎,“出去随便走了走。”
他缓步向他逼近,那双漆黑的眸子带着种无形的威压,逼得她往后退了两步。
“我在院中等了你一个时辰,去哪里,能去这么久?”
沐清芷袖中的手逐渐掐紧,紧抿着唇,垂下头,一副诺诺的模样。
“老夫人近日头风症发作,晚上睡不安稳,我主动请缨,想为老夫人配点安神香,那家香料铺在城西,距府上有些距离,一来一回,这才耽误了时间。”
看着她无辜怯懦的模样,秦随只觉得这似乎不是真正的她。
那日在护国寺,她牙尖嘴利,倔强又不肯退让一丝的模样,让他有种错觉,仿佛那才是她。
沐清芷,从第一次见她起,只觉得是个粉雕玉琢的小姑娘,那时候的她生了场大病,好像虚弱苍白到仿佛随时都能死了。
那年他十三岁,见她第一面,便想着,把这个小姑娘带回侯府吧,就当个小玩意儿养着也行。
不然他还真担心她会死了。
后面每次见她,她都怯怯的,望向他的眼神亮亮的,带着丝丝感激,过了这么多年,她看向自己的眼神好像变了,又好像没变。
护国寺吵完架后,他也时不时会反思,她那么乖的一个人,怎么会背着自己私会外男?
苏卓华,不过是垂涎于她罢了。
她恪守本分,那日也没有做出任何出格的事。
至于为什么会说出那样的话,无非就是被他冤枉,伤了心了。
等这次回来,就给她个台阶,各自下了得了。
一颗心被她吊得七上八下的,办完案子就忙着往家里赶,处理完那些事,第一件事就是想着过来找她。
她倒好,带着侍女出府去了不说,回来一路上,两人言笑晏晏,不知道有多开心。
尤其是沐清芷,那样明媚的笑容,比平日真心许多。
一口气仿佛堵在胸口,让他无处可泄。
他抿了抿唇,“既然是买香料这等小事,吩咐下人去做便是了,非要亲自去跑这一趟?”
他到底在挑什么刺?
沐清芷在心底暗暗翻了个白眼,从一回来就来她院里摆臭架子,真那么看不惯她,干脆就冷着她,别再来了!
但她还是惧怕他的,若是让他知道自己去了太平道观,恐怕一切机会都没有了。
在心里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沐清芷浅浅一笑。
“老夫人的事,能亲力亲为是最好的,她是世子的祖母,我照顾她,自然是应该的。”
说到这里,沐清芷故作怯怯地垂下了头,带着些委屈。
“眼下郡主还没进门,我不知未来主母的脾性如何,但若是能得老夫人庇护,就算主母性子不好,将来我做了世子的妾室,也能有个依靠。”
言下之意,就是指责秦嫣在说老太太上梁不正下梁歪。
在场的人都听了出来,看向秦嫣的目光也耐人寻味起来。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秦嫣被这话给狠狠噎了一下,竟然支支吾吾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气急败坏之下,她抬手就朝沐清芷面门招呼了过来,
“你个贱人,看我不撕了你!”
沐清芷猝不及防接了这一巴掌,白皙的脸颊上瞬间浮现出一个红色掌印,身子偏了偏,差点跌倒在地。
秦嫣打完一巴掌,还想再动手,突然听得一个冷厉的声音响起。
“够了!”
秦随等人从隔壁出来,冷淡的目光落在沐清芷捂住的脸上,却是在对秦嫣说话。
“当这里是什么地方,容得你在这里胡闹?秦家的教养让你丢了个干净!”
只是短短一句话,却如同一兜冰水泼在秦嫣头顶,让她无端浑身发凉。
碍于面子在,她冷哼了一声,却不敢再出声。
沐清芷捂着脸站在一边,只觉得他虚伪。
方才坐那里看了半天好戏,现在才想起来主持公道了?
无非就是想看她更难堪罢了。
这男人,恶劣至极。
沐清芷垂眸盯着自己的鞋尖,眼底的厌恶更甚。
“真是一出好戏,”人群里,响起一阵掌声,声音莫名耳熟。
沐清芷抬头,看到苏卓华正玩味地打量着秦随。
“早听说世子府里热闹,今日一见,果真令人印象深刻,我还不知道何时京中开始盛行未婚女子争风吃醋的戏码了?”
秦嫣一听他是在点自己,顿时脸一红。
但苏卓华却并不打算放过她,依稀笑着。
“既然如此,那我便站出来说句公道话,秦三小姐你误会了,这位沐姑娘并不曾勾引你的未婚夫。”
本想事情已经了了,没想到又有人站出来替沐清芷说话,秦嫣不禁嗤笑。
“苏状元何必出来英雄救美,说得好像你亲眼所见似的?”
“秦小姐自重。”苏卓华摇了摇扇子,端得是一派风流倜傥样。
“苏某敢站出来替沐小姐说话,自然当时就是在现场的,况且苏某只看到你的未婚夫拦着路不让沐姑娘走,吓得她退避三舍,拐到另一条路,才免遭骚扰。”
他“啪”地一声将扇子合上,意味深长地开口,
“如此说来,秦小姐该管好的是自己未婚夫。”
秦嫣深吸了口气,
“你说是就是啊?”
“事实如此,你何不问问你的未婚夫?裴二少爷何在?他怎么不出来对质呢?”
苏卓华幽幽地瞥了一眼男宾那边看热闹的人群,自是有人接话。
“方才看他喝得醉醺醺出府去了,听他的侍从讲,裴二少最近在万花楼包了个好生娇媚的小清倌,怕是忙着去一亲芳泽了。”
男宾处传来一阵哄堂大笑。
“住嘴!你们凭什么诬赖我未婚夫!分明就是想替沐清芷说话,我的婢女都亲眼见到,难道还有假?”
“那你的意思是,在下这个皇帝陛下钦点的金科状元,会平白无故诬赖你那不成器的未婚夫,难不成陛下的眼光也有假?”
他三言两语就将她的话语推翻,还把皇上搬了出来,秦嫣瞬间脸色发白。
她求助地看向秦随,希望哥哥能站出来为自己说话。
对方却神情淡淡的,并没有要帮她的意思。
她只得不情不愿地低头,
“既如此,那便是我误会了。”
而苏卓华还不肯放过她,一脸玩味地道。
因着有秦随的吩咐,很快就有下人来禅房接她回府。
春杏带回这个消息的时候,秦嫣正在悠闲地吃着甜点。
“什么?你说那个小贱人被世子的人送回府了?”
“是,奴婢打听得分明,是世子亲自下的命令,说她被外男冲撞,回府之后要将她禁足七日呢。”
秦嫣脸色大变,瞬间从悠闲变得狰狞了起来。
可恶!
竟然又让那贱人逃过了一劫!
原以为芙蓉能有点手段呢,结果也是个废物!还硬生生让她逃了。
看出了她的愤怒,春杏主动提议,
“小姐,奴婢还听说,世子有公务在身需去外乡几日,到时候就没人庇护那贱人,您看……”
秦嫣顿住,怀疑的眼神看向她。
“我看什么?”
春杏只觉得自家小姐不上道,主动献计。
“不如咱们趁机,神不知,鬼不觉地让她死在西苑,反正就是个无足轻重的孤女而已,世子也不会去调查的。”
“这侯府,世子不在,大夫人跟老夫人也不管西苑那边,平时连个看守的丫鬟婆子都没有,怎么收拾她,还不是你说了算?就算被人看到了,谁还敢忤逆三小姐您?”
秦嫣眼睛一亮。
“你说得对……待我回府之后,定要那贱人好看!”
她已经能够想象,自己是如何将沐清芷狠狠踩在脚底的画面!
三日后,秦嫣回府,便气势汹汹地带人来了。
秋草远远地看到她这一行人过来,只吓得魂飞魄散,赶忙回房跟沐清芷通风报信。
“姑娘,三、三小姐她带着人来了,看样子怕是要找你麻烦,要不你先寻个地方躲起来吧?”
每每三小姐带着下人来,总是要将她家姑娘折磨得不成人样。
姑娘的身子本就不好,这次又受了惊,若是再被折磨,不知道会伤成什么样。
沐清芷听完,只是淡淡地道。“全府的人都知道我在禁足,就算躲,我又能躲去哪里呢?”
是啊,这院子总共就那么大,她们就算有心想躲,又能躲到哪去呢?
况且,秦随现在不在家!想求他帮忙都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秋草心疼得紧,忍不住再劝道:“姑娘,可三小姐她人多势众,你……”
“贱人,给我滚出来!”
秦嫣的叫骂声打断了秋草后面的话。
“好啊你,竟然差点毁了我们整个侯府女眷的名声,今天我非要弄死你!”
听着她越骂越难听,声音也愈发近了,秋草没有丝毫犹豫,转身就想往外走。
她见不得自己姑娘被这般咒骂。
可沐清芷却先一步拉住了她,
“秋草,你站住。”
“姑娘,三小姐她……”
“你记住,此事与你无关。”
沐清芷郑重地摇了摇头。
“可是……”
没等她回话,沐清芷便将她锁在了内屋,自己一个人走了出去。
她走到院中,秦嫣的人已经到了,将整个西苑围得结结实实。
仿佛笃定了她插翅难逃。
秦嫣手里拿着根马鞭,看到她出来,眼神恨不得能将她剜个洞!
“你倒是还有脸活着!做出这等丑事,换做别人早就拿根绳子吊死在房梁上了!”
沐清芷却只是幽幽地看着她,眼神泛着冷。
“我为什么要死?害我的罪魁祸首还没被抓到,我就死了,那岂不是亲者痛,仇者快了?”
不知道怎的,秦嫣总觉得她这双眼睛仿佛能看透自己,带着洞察一切的淡定。
真想把她眼睛挖了!
秦嫣快要咬碎后槽牙,愤愤地骂,
“分明是你犯贱,出去礼佛也不老实,在佛门重地都敢勾搭野男人,你不要脸面,我们侯府还要!”
“我们先回府。”沐清芷给秋草使了个眼色,拉着她就往马车上走。
马车从郡主府离开后,沐清芷才像一个刚刚溺水被救起的人,拼命地喘着粗气。
方才的每一步,她都万分紧张,生怕半路被人抓住。
好不容易回到侯府,她迎面就撞上了秦随。
秦随本要抱她,却看见水珠从她的衣襟上汩汩而下,全身的衣衫都被湿透了。
“世、世子。”沐清芷下意识倒退半步。
秦随蹙着眉头,解开自己的大氅,为她披上,又沉声质问:
“这是怎么回事?你不是去郡主府中赴宴吗,怎么把自己弄得如此狼狈?”
她自己怎么弄的?
沐清芷不觉得为了替自己讨回公道,秦随会去怪罪秦露,所以没必要说出。
她神色平静,淡淡道:“是我不小心落水了。”
“不小心?”下一秒,秦随稍稍用力,就将她整个人直接打横抱起。
“啊!”沐清芷被吓得魂不守舍,下意识地惊呼出了声。
她挣扎着想下来,
“世子,快放我下来,这里人多眼杂。”
“你再动,可能马上就会被人看见了。”
秦随垂眸看着她,带着几分意味不明的情愫,沉声警告道。
沐清芷瞬间老实了,一动也不敢动。
临近傍晚,天色渐暗。
侯府的两侧昏暗的灯光洒在他们身上,更是平添了几分异样。
这还是沐清芷第一次这样近距离、长时间地在他怀中。
仰头看去,他侧颜棱角分明,眸中暗涌朝她眼中奔流。
呼吸交错间,倒是让沐清芷羞红了脸。
秦随眯了眯眼,眼尾带了一丝笑意,
“怎么看得如此痴迷?”
沐清芷回神,赶紧将头埋在他的胸膛。
男人那颗跳动的心脏,在一片沉寂中显得十分明显。
心中有个声音隐隐告诉沐清芷,他们这般,似乎是有些……暧昧了。
好在一路上没什么下人,府中的视线昏暗。
直到走回东院,他们也没被人看见。
秦随慢慢将她放下,语气里难得带着几分小心翼翼,“阿绵,你就在此处梳洗吧。”
沐清芷当然不愿,“我还是回西苑吧。”
话落,她转身就要进屋,却在那一刻听见了秦随清冷的声音。
“前些时日,我去了一趟你的老家。”
浑身血液仿佛瞬间凝固,沐清芷僵硬地转过身来,几乎是颤抖着问出了声,“你说什么……”
“前些时日我回了一趟你的老家。”
秦随上前几步,稳稳地扶着她的肩膀,盯着她的眼眸,一字一句道,“我找到了当年一个亲眼目睹你家祸事的证人。”
热泪喷薄而出,沐清芷再也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泣不成声,“那人如何说?”
“此事之后,我会慢慢告诉你。”秦随轻轻擦去了她的泪水,不动声色地避开了她的问题。
沐清芷与他相处了这么久,一眼就看出了他这是现在不愿与自己多说。
她默默在心中做了打算,既然他不愿说,那她就想办法问出来。
秦随替她拢了拢大氅,“阿绵,你先梳洗吧。”
“好。”沐清芷格外乖巧地应了下来,顺着记忆找到了梳洗的偏房。
平时她很少敢如此光明正大地来东院。
虽然秦随经常会半夜叫凌辰来带她过来,可她对东院终究是不太熟悉。
“啊欠~”
像是被人念叨起,她重重地打了个喷嚏。
屋外的秦随听见了,马上吩咐凌辰,“去熬碗姜汤送来。”
又觉得不够,秦随干脆推门进了偏房,“阿绵,我放些热水,你就在此处沐浴吧。”
“况且,让你去做贵妾已是抬举你,只要你乖乖听话,往后我必好好待你,你生下的子嗣,也可寄在我的名下,做个嫡子……”
眼见着秦露越说越离谱,沐清芷冷下脸来。
她干脆打断道:“姐姐不必说了。我的婚事自有老夫人和秦夫人做主,就不劳姐姐费心了。”
“沐清芷!”秦露大怒,拍桌而起。
她见沐清芷面不改色,转而念及老夫人,又换上一副苦口婆心的面容:“妹妹,我这也是为了你好。”
她说着,顿了顿继续道,“毕竟以你的出身,能给我夫君做贵妾,已是莫大的难得,你若是不珍惜,以后就再也没有这样的好事了。”
见她还不死心,沐清芷彻底冷了脸,是半分颜面都不想给她留了。
“我的婚事,还轮不到姐姐指手画脚!”
秦露气急,跳着脚骂道:“你别不知好歹!”
“究竟是我不知好歹,还是姐姐……”
沐清芷神色冷冽,突然降低了音量,慢慢往她身边靠近,凑到她的耳边,
“还是姐姐已经忘记从前和沈家庶子暗通款曲的事情了?”
秦露被她骇得连连后退,颇为惊恐地指着她,迅速否认道:“我、我不知道你在胡言乱语什么……”
沐清芷继续威胁道:“姐姐心中有数,若是此事被你夫君知晓,只怕等来的就是一封休书了。”
秦露果然被她吓到,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
“沐清芷,你——”
“我还有事,就不叨扰姐姐的雅兴了。”
沐清芷连一个眼神都懒得分给她,扔下这句话就大步离去。
·
沐清芷脸色难看了一路,快到香料铺才将心中的恨意压了下来,像个没事人一样进去挑选香料。
她需要的香料不少,认认真真地挑选了好一会。
待从香料铺出来的时候,她的情绪已经和缓了不少。
“沐小姐。”
一道温润的男声从她身后传来,陡然叫住了她。
沐清芷回身一看,是苏卓华。
因为他上次在报国寺出手相救,沐清芷对他十分客气有礼。
“见过苏公子。上次的事情我还未正式向公子道谢,还请公子见谅。”
“公子的大恩大德,我没齿难忘。”
“你同我还讲那么些虚礼。”苏卓华挥了挥手,视线落在了她手中的纸包上,“没想到沐小姐还有制香的雅兴。”
“公子误会了。”沐清芷扬了扬手中的纸包,自嘲一笑,
“寄人篱下之人哪敢有什么雅兴,我这不过是想制些香料出去换些银钱罢了。”
苏卓华一怔,心头仿佛被人用棍狠狠地击了一下。
她寄人篱下的日子是这般不好受,竟到了需要自己想办法赚些银钱的地步。
寻常女儿家,惯来注重打扮。
可回想起每每与她相见,她总是衣着朴素单薄,连个像样的首饰都不曾有。
她过得是多么艰难啊。
他心中掀起阵阵波澜,鬼使神差地,他取下了腰间的钱袋,朝她递了过去。
“沐小姐,这是我的一点心意,希望可以帮到你。”
沐清芷没想到他如此,自是连连摆手,不肯收下,“公子的一片好心我领了,但这太贵重,我不能收。”
苏卓华见她拒绝,硬生生地往她手中塞,一边解释:“钱财不过是身外之物,这里面不多,你只管收下。”
街上人多眼杂,又顾及着男女大防。
沐清芷无法再推脱,不得不接下了钱袋。
在感受到其中沉甸甸的份量后,她心头升起了一股名为感动的情愫。
自从来了侯府后,她似乎已经许久没有再被人这样慷慨、真诚地对待过了。
“世子,恕老夫多嘴一句,姑娘的身体太过虚弱,行房时还是要轻点……”
“今日这样伤及了她根本,这段时间还望世子务必克制,她未好全之前,不能跟姑娘有床笫之欢了。”
秦随垂眸,遮住眼底的情绪,
“知道了。”
大夫走后约半个时辰,床上的人睫毛颤颤,缓缓睁开了眼睛。
在看到眼前人的刹那,她浑身胆颤地往后缩,像是看见了什么洪水猛兽。
秦随一愣,随即绷起脸来,一把将她拉近自己。
“你躲什么?”
沐清芷眸子有一闪而过的迷茫,意识到自己刚才昏过去了之后,将苍白的小脸半掩在被子中,声音有些沙哑。
“世子爷,我疼……”
这副病弱的模样,让男人彻底软了心肠。
他侧坐在她床榻边上,伸手理了理她的发丝。
“你找个由头好生修养,这几日不用再去老太太那里请早了。”
“可以吗?”沐清芷声音闷闷的。
秦随揉了揉她的头发,
“这几日嫣儿在罚抄书,你告了病不必见她,她也不会找你麻烦的。”
就这几日不会找麻烦,那之后呢?
沐清芷勾起一个嘲讽的笑,把被子往上拉了拉,
“谢世子爷替妾身着想。”
秦随倾身过来,抓住她如柔夷一般的手,轻吻了一下。
“你好好修养身子,等过段日子我再来看你。”
话落,凌辰在外面催促,他才起身匆匆离去。
看着秦随的背影,沐清芷将手在被子上擦了又擦,神色淡漠至极。
秋草喂她喝了药,复又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连着几日没有秦随来打扰,加上秋草悉心照顾,沐清芷的身子恢复也快些。
眼看着不好再不出门,沐清芷亲手泡了花茶,端过去给老夫人请安。
寄人篱下,连着几日没有请早,总要来告罪一声。
她到的时候,老夫人正跟秦夫人说话,看到她来便招了招手,笑道,
“清芷,怎么几日不见瘦了这么多?身子可好全了?”
“谢老夫人惦记,”沐清芷把花茶搁在桌上,规规矩矩给老太太和秦夫人各倒了杯,再欠身行礼。
“一点小风寒而已,已经差不多好了,前些日子见腊梅季节快过去了,让秋草捡了些枝头的鲜花,炮制了点梅花茶,拿来给老夫人跟秦夫人尝尝鲜。”
老夫人抿了口她呈上的茶水,欣慰一笑。
“这炮制茶的手艺,府里的姑娘可比不过你,有心了。”
她挥手示意沐清芷坐下,和秦夫人又聊起刚才的话题。
“世子房里新来的通房,可安置好了?”
沐清芷一愣,通房?
秦随有通房了?
“都安置好了,是个可心人儿,也懂规矩,老太太尽可放心吧。”
秦夫人人逢喜事精神爽,看向沐清芷的眼神也带了两分真心。
老夫人满意地点头。
“你办事,我放心,就是不知道世子喜不喜欢,他啊……”
谈到这个话题,老太太脸上带了两分无奈。
“长这么大,就没见他身边出现过什么红颜知己……同郡主的婚事虽然定下了,但郡主年岁小,王府疼她,想让她晚些嫁进来,但谁来替咱们世子考虑呢?”
“他也到了年纪,在那事上不发泄怎么能行?左不过是个小小通房,又没纳妾,待郡主进府,是要打发了还是留着,她自行处置就行。”
秦夫人笑容端方,
“娘说得正是,我看啊,世子是忙着朝堂上的事,还没开窍呢。”
“男儿志在四方,这是对的,要沉溺于儿女情长,那不乱了套了?慢慢来吧。”
刚才的嫉妒和怒火,此时也清醒了许多。
“那你倒是跟我解释,你和他,是什么情况?上次春日宴,他为你说话,这次又救你于危难?沐清芷,我是什么很好糊弄的人吗?”
“他愿意为我说话,又与我何干?若不是你和你的妹妹步步紧逼,要在大庭广众之下毁我名声,他又何必要来英雄救美呢?”
沐清芷嘲讽一笑,擦掉脸上的泪,就这一刻,她真的不想再跟他虚与委蛇下去了!
“至于这次,你不是在刑部吗?世子不妨下去问问京兆尹,那贼人是谁找来的,又是谁想置我于死地!”
“今日若是没有苏卓华,你还会见到现在的我吗?若我衣衫不整,真让那贼人得了逞,世子怕是现在碰我一下都嫌脏了吧?还会巴巴地在佛门重地对我做这种事?”
“有我在,我不会让你出事!”
“那今日呢?我出事的时候你在哪里?”
沐清芷质问他,眼泪从眼角划下,脸上反而带着笑意。
“我于世子不过是个玩意儿罢了,想起来就捡起,忘了就丢下,若是真成了破鞋烂缕,来日也不过是一顶小轿将我送出府罢了,今日是送苏卓华,明日呢?送谁?你想将我送给谁?”
说完这些,她不再挣扎,宛如一只断了线的木偶,眼神里没有一丝光亮。
秦随缓了半晌,艰难地坐起身子,
“你从前,不曾对我说过这些……阿绵,你心里竟是这样想的。”
“在你眼里,我就是会如此对你的人吗?”
“我怎样想,重要吗?”
沐清芷讥诮一笑,
“何必费心说这些,我就是一个想攀高枝的女人罢了,从你,到苏卓华,都是我的目标,这样够了吗?你还满意吗?世子?”
她最后那句,
“你还满意吗?”像是重锤一般,狠狠敲击着秦随的心。
他哑然片刻,
“你何必说这种话,如此作践自己?”
“我作践自己?”
沐清芷冷笑,
“你来我的禅院里拉着我做这种事,就不是作践我了?”
她盯着他,冰冷的眸子里只有恨意。
“还是世子以为,你作践我,和我自己作践自己,是不同的?”
“沐清芷!”
私下里,他第一次连名带姓地喊她名字,低哑的嗓音带着警告。
“看你最近还是过得太舒心,已经忘了谁才是你的依靠!”
“来人。”
守在门外的凌辰应声而来,秦随死死地盯着她,面若寒霜。
“吩咐下去,沐小姐在护国寺被外男冲撞,恐名声有损,回府之后禁足七日,没我的命令,不得踏出西苑半步。”
这是变相要将自己软禁七日了?
喜欢禁足便禁吧,起码不用再面对他那张恶心的脸。
以为她会如同往日那样,红着眼眶跟自己求饶,他也想心软一下,直接就轻轻揭过这件事。
但她没有,只微微福身,面无表情地道,
“谢世子成全。”
“……”
这是直接要做滚刀肉,装都懒得装了是吧?
秦随以前倒没有发现,她这一身的犟骨头!
他哼了一声,冷飕飕的眼神看向凌辰。
“这几日我要去外地几天调查案子,你找人看好沐姑娘,就借这个机会,留她在府中好好养养性子。”
“七日后,我会来检验她反思的成果。”
话落,秦随头也不回地出了禅房。
凌辰看了看自家主子气冲冲的背影,又看了眼冷眼旁观的沐清芷,欲言又止。
沐姑娘这是做了什么,让主子生这么大的气?
主子那个人,面冷心软,哄哄他不就得了?
这下子得罪了他,沐姑娘有苦头吃了。
这下她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两个丫鬟都盯着她,等她做出最后的决定。
沐清芷皱眉迟疑片刻。
见她久不决定,先来的丫鬟站不住了,主动提议,“沐小姐,您若是不便,不如请您的侍女随奴婢去看看马车的情况。”
秋草身形微动,迟疑地看着她家姑娘,
“姑娘,那您留下赴宴,奴婢先去看看马车的情况吧。”
毕竟马车里有不少制好的香囊,都是准备送去太平道观售卖的,若是真被贼人偷去,那真是大事不妙了。
这时,后来的丫鬟也催促道:“沐小姐,宴会要开席了,还请您随奴婢来。”
沐清芷沉思片刻,还是对秋草点了点头,
“你去看看马车吧,我先去赴宴。”
秋草被支开后,她直觉不太对劲。
哪有那么巧的事情?
自己的马车遭了贼人,又在此刻偏偏要开席。
沐清芷心生狐疑。
但她对郡主府不熟悉,只能先跟着面前的小丫鬟走着。
丫鬟领着她七拐八绕地走着,穿过郡主府花园。
眼看着周围的人越来越少,那丫鬟才堪堪在一个雅间前停下。
“沐小姐,郡主她们就在里面,您请进吧。”
沐清芷脚步一顿。
在这个偏僻的雅间开宴?
况且屋内静悄悄的,连一点声响都没有。
郡主她们怎么可能在里面?!
几乎是本能的,沐清芷身形一闪,转身就想跑。
可她才跑没有两步,就被另外一个丫鬟拦住了去路。
两个丫鬟一前一后将她夹在其中,无路可走。
“沐小姐,你若是识相,就快些进到雅间吧。”其中一人眼底阴霾一闪而过。
沐清芷企图奋力反抗,但最终还是被两个丫鬟硬生生地推进了雅间。
看她已经进去,那两人干脆麻利地将雅间锁上,跑得无影无踪。
房中昏暗,门窗已然从外面被锁死。
沐清芷用力晃了两下,心下明了,这是故意有人设局。
现在,她只能靠自己,在房中寻找可以脱身的办法了。
雅间不大,空气中浮动着淡淡的酒气和些许霉味。
她回过头,只见昏暗的光下,一个人影趴在桌上。
这男子她认得,不是别人,正是秦露嫁的举子夫君。
这下一切都明了了。
沐清芷瞬间猜出了秦露的用意。
按照秦露狠毒的手段,必定是想坏了自己的名声,再引来其他宾客的围观。
博一番同情之后,让自己不得不嫁给她夫君为妾。
所以只要赶在秦露将其他宾客引来之前逃走,今日就能逃过一劫。
看着秦露睡得正沉的夫君,沐清芷暗暗松了一口气。
但下一秒,丝丝甜腻的香气就传到了她鼻尖。
她使劲嗅了嗅,心下警觉。
是有人燃了迷情香!
沐清芷立马屏住呼吸,顺着香气的来源,小心翼翼地翻出香灰,将香灰踩灭。
迷情香后劲极强,她必须要尽快逃走才是。
望着雅间四处的窗户,沐清芷像是看到了一丝希望。
她用尽全是力气想要推开窗子,却一一都失败。
窗户是被人从外锁死了。
她不信邪,又试着去推最后一面窗户。
这次,窗户成功被打开。
然而当她看见外面,却顿时傻眼了。
这是一扇朝着水面的窗户,她若想从这里逃走,就只有跳水这一条路。
秦露想必也是笃定了她不敢跳,才放心地留下了这扇窗户。
身后,一阵乒乓声传来。
沐清芷猛然回头,只见那男人不知何时醒了,正踉跄着朝她扑来。
他抬起她的下巴,指腹摩挲着她细腻柔,软的肌肤,居高临下地观察了几瞬。
她脸颊的红,肿退了很多,但因着肌肤过于娇,嫩的缘故,巴掌印依然很明显。
“还疼吗?”
他声音淡淡的。
这是不高兴?
沐清芷睫毛颤了颤,微微颔首,露出一截雪白纤细的脖颈,像是任人宰割的小兽。
“不疼的,已经上过药了。”
秦随没回话,捏着她下巴的力道紧了紧。
沐清芷脸部肌肉僵硬了一秒,她抬眸,不解地看向他。
“世子,你弄疼我了……”
他眸光幽深,终于缓声开口。
“你今天,见过苏卓华了?”
沐清芷一颗心倏地一紧,勉强扯了扯嘴角,下意识便否认。
“没有,我不认识他是谁……”
“真的吗?我好像……看到你们在一起了。”
他声音缓慢,墨色的眸子沁着点点寒意。
沐清芷后背升起一股凉意,刚刚强压下的烦躁,再次爬了出来。
她继续否认,
“没有的事!还有今日三小姐说那些话,都是她污蔑我的!世子,我是你的枕边人,我心里自然只有你,难道在你心里,我就那么不值得信任吗?”
沐清芷眼眶瞬间红了,一行清泪缓缓落下。
她凄凄哀哀地流着眼泪,却不敢哭出声来,只是抓着他袖子的手紧了又紧。
这个角度,她练了很久,知道怎么样哭才能让秦随心软。
果然,不出意料的,他叹了口气。
“阿绵,你要记住你的身份,离其他男人远一点。”
她含泪的眸子对上他的目光,眼眶微红。
“世子哥哥,阿绵第一次给了你,就永远都是你的人。”
说完,她闭上双眸,怕自己眼底的厌恶太甚,再也装不下去。
很快,她身子一轻,是秦随将她拦腰抱了起来,她抬手搂住他的脖颈,被他放到了床榻之上。
秦随今天格外粗暴,他咬着她的耳垂,一遍一遍逼她喊自己的名字。
沐清芷雾气朦胧的眸子看向他,看到他微红的喉结,只得叫他“世子”。
秦随不太高兴,他很想听她那如莺舌百啭的声音,娇中带着妖,夹着几分媚,像她今天同苏卓华讲话那般,喊他的名字。
“世、世子,你饶了我吧……”
沐清芷无法,哭着求饶,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
但今晚秦随的怒气不太容易消,在床上凶狠得像一头野兽,恨不得将她浑身的骨头拆个遍,直到她彻底昏过去,不省人事。
天色蒙蒙亮,秦随开始吩咐人请大夫来沐清芷院里。
等大夫上门的间隙,秋草心惊胆战地推门进来,趴在床边给沐清芷擦洗身子,更换衣物。
看到姑娘身上的痕迹,秋草的眼眶忍不住红了。
世子这还是人吗?她家姑娘身子弱,哪禁得起他这番折腾!
大夫来得还算是快,坐在床边诊脉。
屋子里一片死寂,这让秦随有些烦躁,忍不住询问。
“人怎么样了?”
大夫诊完脉,叹了口气。
“回世子的话,姑娘身子虚弱,又长期服用避子汤伤到根本,将来很有可能不孕,加上气血两虚,长此以往……迟早会危及性命啊。”
听着大夫的话,秦随的眉头倏地皱起,他幽深的目光落在沐清芷身上。
床榻上的人面色苍白,就像是个失去生病的瓷器娃娃。
若不是胸口还在轻微地起伏,他都怕她已经没了呼吸!
不知为何,她竟这样瘦了……
秦随眼底闪过一丝愧色。
大夫犹豫了片刻,最终压低声音跟秦随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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