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像往常一样，拍完戏收工回家，场务却叫住我。
“旭哥，门口有人找你。”
我在英国没有熟悉的人，正疑惑是谁，杨诗突然扑入了我的怀中，双手紧紧环抱住我的胳膊。
“阿旭，我好想你。”
她的泪水打湿了我的衣服，身上的香味变回了以前的味道。
“抱歉，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了。”
听到这句话，杨诗瞬间收回眼泪，愤恨地瞪着我。
“陈旭，你别给脸不要脸，我专门来国外找你回去，你摆什么架子。”
“你真以为离开你，我不行吗？
告诉你，慕言比你好千倍万倍。”
我无奈地送了耸肩，摊开双手表示无所谓。
“那你去找他呗。”
杨诗跺跺脚，转身的时候是不是回头看我，我知道，她在等我开口挽留，但我已经挽留过她太多次，不会再开口了。
杨诗从别人那里打听到了我的联系方式，特意和慕言租了我对面的房子。
每天早上出门拍戏，我都能碰见她在外面和慕言晨练，两个人的举止亲密，吃一块吐司面包也是常有的事情。
有时她会拦住我，问我想不想吃。
我疑惑地看着她，连忙拒绝：“你们两个过好日子就行。”
有时她会莫名其妙摆放一束鲜花在我的门口，等到我去询问，她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开口：“唉，不小心写错地址了，本来是买给慕言的。”
“没有人给你送鲜花吧？
要不你把这束花收下，我知道你最在乎仪式感了。”
我翻了个白眼，转头把塞进了垃圾桶。
导演看出我最近睡的不好，知道原因后，他帮我找了一个隐秘的住处，我以为事情到此为止，但住处容易改，剧组却不能换地方拍戏。
很快，杨诗开始带着慕言在剧组周边晃。
我要拍吻戏，她就带着慕言冲进来，说要找导演谈合作。
“慕言的演技比他好多了。”
慕言瞪大了眼睛，疑惑地‘嗯’了一声。
“姐姐，这么相信我吗？”
慕言有没有演技，我们三个都清楚，从出道到现在，他除了板着脸，什么表情都不会做，我知道再任由他们胡闹下去，实在不像话。
于是我单独约见了杨诗。
“你到底想要什么？”
她紧张地一直喝咖啡，始终不敢抬头看我的眼睛。
其实我知道她想要什么。
国内发生的事情，经纪人告诉了我一些，继刘导发布声明后，多数导演都开始提出解约，慕言和她彻底无戏可拍了。
她拿下影后奖没几天，就失去了所有，十年的心血一朝付诸东流，杨诗承受不住这样的打击，晕倒在了发布会上。
也许看到病房，她想起了我们相互依偎的晚上，才会到英国来找我。
“杨诗，如果我帮你找了刘导，你是不是就可以离开了。”
她本想点头，但犹豫了一下，却又摇摇头。
“不，阿旭，我还想让你跟我一起回去。”
“我们可以回到从前的？
对吗？”
我不知道她是在问我，还是在问她自己，我没有回答她，只是又帮她点了一杯咖啡，领着她在伦敦的街头散步，路上全是雾，我记忆里的她也好似蒙上一层白纱，褪色的东西只会死去不会复活。
泰晤士河水向前流淌却从不会后退，树叶离开树再不回到枝头，这个问题的答案不需要我多说，她也明白了我的意思。
我们回不到从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