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女求荣”,当面却无人敢下三分薄面。
经我提点,爹还带了两个梁璜的干儿子,我的干侄子,圣人面前能说上话的司礼大太监。
自二十岁那年后,舟山淮该是从未吃过这么大的亏。
他皱起眉毛,面如寒霜,几次言语下来,点了点头,终在婚书上签了字。
爹心满意足,笑如老菊。
全国最有权最有钱的两个男人,双双成了他的女婿,他自然开心。
舟山淮要留下我单独谈谈。
他漆黑的眼里深不见底,笑起来令人发怵,抬起我的下巴,冷冷看我:“我自认历经风雨,没想今儿栽在你手里。朱惊华,你这样恶毒的女人,真是死不足惜。”
“不是要嫁我吗?现下便如你的愿。”
“不过,你从不知后宅里的妇人过怎样的生活吧?生死都在夫君一念间。惊华,我的妻,好好珍惜你仅有的日子吧,我保证,来了舟府,你会知道地狱二字,是如何写的。”
我反手去勾他的臂。
他避之不及,满眼厌恶,道了声“寡廉鲜耻不知羞”。
我看他满是羞辱的眼神,不禁乐出声,挑眉道:“世间男子,若想得到一女子,百般求不得便要设计拿了她贞洁,逼她不得不嫁。你久处富贵安乐京,我不相信,这样的事情你从未见过。”
“既见过,你怎如此愤怒难忍?”
没等他回答,我偏了偏头,唇角扯出薄冷的笑:
“我想想,那些男人调戏女子,逼人为妾,女人受不住了,就会哭,就会死。闹到官家那儿,不过疏通一二,掏钱平事。如今反过来了,你若受不了,除娶我之外,也可一头碰死啊。”
蔻指自衣衫露出,我浅浅点上他的胸:“舟山淮,我要嫁,你就得娶。娶了后,我若少一根头发,便千万倍地自你的渔娘身上找回来。”
“地狱?得了吧,我犯不着进地狱,我本身就是地狱。”
不是世上所有人都能像我一样,把谎话当成真话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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