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沈清梨君墨染的女频言情小说《说好假成亲,九千岁却当真了小说全文免费阅读》,由网络作家“沈清梨”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此刻院中众人也才反应过来,九千岁今日来府就是来替沈清梨退亲的。......这两人何时有的交集?无人敢多问一句。陆氏心有不甘,怒火燃烧了理智,咬牙对上沈清梨道:“退亲可以,但我何时将你经商赚来的银钱充入中公。如此污蔑长辈,你娘就是这样教你的?”她料准了沈清梨不可能有证据。便是这婚事因之礼做错在先,她也不能让沈清梨干干净净离开,攀诬长辈就足够她在这盛京再寻不到好人家了。沈清梨刚松下的心又一紧,隐隐有些懊恼刚刚牵扯那么多,她在做这些的时候是真心实意的,自是不会留下证据,陆氏身边的人又不可能替她作证。君墨染发出一声嗤笑:“如此说来,你们侯府对沈小姐的银钱并无心思。”陆氏一脸正气,说话底气都足了几分,大声道:“我侯府从未想过占有她的银钱。”君...
《说好假成亲,九千岁却当真了小说全文免费阅读》精彩片段
此刻院中众人也才反应过来,九千岁今日来府就是来替沈清梨退亲的。
......这两人何时有的交集?
无人敢多问一句。
陆氏心有不甘,怒火燃烧了理智,咬牙对上沈清梨道:“退亲可以,但我何时将你经商赚来的银钱充入中公。如此污蔑长辈,你娘就是这样教你的?”
她料准了沈清梨不可能有证据。
便是这婚事因之礼做错在先,她也不能让沈清梨干干净净离开,攀诬长辈就足够她在这盛京再寻不到好人家了。
沈清梨刚松下的心又一紧,隐隐有些懊恼刚刚牵扯那么多,她在做这些的时候是真心实意的,自是不会留下证据,陆氏身边的人又不可能替她作证。
君墨染发出一声嗤笑:“如此说来,你们侯府对沈小姐的银钱并无心思。”
陆氏一脸正气,说话底气都足了几分,大声道:“我侯府从未想过占有她的银钱。”
君墨染淡淡道:“有骨气,那便将沈小姐名下百亩良田和五十个庄子交还给她吧。”
“百亩良田?五十个庄子?这每年得有多少盈利啊?全都进了侯府吗?”
“这还叫不想占有人家的银钱?”
“我滴乖乖,怪不得不想退亲呢......”
现场如同炸开了锅,谁都想不到侯府能做出这种事,但似乎又很合理......这么大笔银钱,谁不会心动。
陆氏心头一惊,九千岁怎会对府内之事如此清楚;偷瞄了眼陆老太太,老太太一双倒三角眼正狠狠瞪着她。
陆氏全身一颤,再不敢开口。
沈清梨心中翻起惊涛骇浪,她从未想过那些东西还会要回来,更未曾想过用通过这种方式证明侯府觊觎她的嫁妆。
她同娘亲来永望侯府投靠,刚一入府娘亲便给了侯府一部分产业,说是希望侯府帮助打理,其实就是想给些财物求庇护。
这些全都在掌家的陆氏手中,陆氏每月都让琉璃同她核对账目,那些账她一眼就能看出端倪,但她装作不知。
娘亲希望她们拿了钱能对她们母女好些,她亦愿花钱求和睦,且后来与江之礼订亲,她更对这些不太在意。
永望侯见族中这些吃里扒外的都在出言指责,一张老脸气成猪肝色,沈家的财产这些人谁没沾过手。
永望侯一脸菜色,讪讪道:“这些都是映晚当年主动请侯府帮着打理的,她身体不好,清梨年纪又小,本侯也是怕她们被人蒙蔽方才让家中接过来协助打理......”
君墨染勾唇:“沈小姐如今已年满十六,两家亲事也退了,是不是该物归原主了。”
不容置疑。
永望侯点点头:“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君墨染起身淡淡道:“三日内交接清楚。”
“今日之事,本王不希望听到任何流言蜚语,否则......”他的视线一一扫过在场众人,无形的压力蔓延,人人都将头扎得更低了。
“行了,散了吧。”说完君墨染眼神晦暗盯着江之礼,“事情已问清楚,人我带走了,侯爷想想怎么赎回吧。”
陆氏撕心裂肺的哭声响彻整个院落,君墨染只将江之礼带了去。
人群散去,陆老太太狠狠瞪了眼沈清梨陪永望侯进了书房,他们要好好商议如何赎回孙儿。
陆氏上前就要厮打沈清梨:“你个小贱人,看我不打死你。”
沈清梨身子一闪,陆氏摔了五体投地,她冷冷道:“大舅母请慎言。”
说完她转身离开,侯府是住不下去了,待娘亲病情有所好转,她们要先搬出去。
偏院内,一抹熟悉的身影站在院中,蜀锦做的黑色蟒袍在阳光下折出彩虹的颜色。
沈清梨一愣,心头一暖面上也软了几分,她上前福身软软道:“谢九爷。”
君墨染转身声音温润带了些关切:“跟本王无需客气,今日之事怕是瞒不住,你......”
他声音悦耳有股说不出的吸引力,听得她心头酥酥麻麻的。
沈清梨只觉一股虚软感自心头蔓延全身,她深吸口气稳了稳气息。
还未明白身体是如何情况,便觉得眼前有些发黑,头晕乎乎的,指尖瞬间失力,整个人似是要摔倒。
她刚想蹲下身子缓一缓,一只有力的大手紧紧抓住她的手臂。
君墨染见她脸色苍白,有些不对劲,忙将她扶进房间。
“快来帮她看看怎么回事?”
沈清梨坐了一下缓过神来,发黑的眼睛已恢复了视力。
男人身上传来淡淡檀香,另人心安。
小杨大夫诊过脉说过度劳累加上没吃东西,身体有些虚弱,喝些糖水休息一下就好了。
沈清梨谢过小杨大夫,回头便在君墨染眼中看到焦急之色。
见她似是无事,他轻声问道:“感觉如何了?”
“没事的,我有时不吃早食去练功就会有这种情况,不要紧缓一会儿就好了。”沈清梨说着低下头,他眼中的神情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他的眼中全是她的影子,长长的睫毛在眼下留下淡淡的影子,高挺的鼻尖带了薄薄一层汗......这人真的长得太好看了。
“我知道九爷的意思,我不怕流言。清梨自提出退亲之日,便未想再婚嫁,至于流言......随意吧,待娘亲身体好转,清梨便带娘亲离开盛京,远离这是非之地。”
君墨染闻言眼中柔色淡了一些,平声道:“你想带你娘去哪里?”
沈清梨低头未发现他的异色,轻轻道:“还未曾想好,我先去探望娘亲,九爷已帮了我很多,不敢再耽误。”
君墨染:“不耽误,我跟你去看看你娘亲。”
沈清梨眼中有些不敢置信,他是人人敬畏的九千岁,怎能纡尊去探望她母亲。
“你母亲在边疆还做过吃食送于我,我去探望有何不可?”
当然没有,谁敢说你不可。
沈清梨未将话说出口,带君墨染进到房中。
君墨染文武双全,气度不凡,举世无双,云生一直觉得这世间没有哪个女子能配得上自家王爷。
如今见这沈小姐站在王爷身边如一对碧人,男才女貌,当真是让人移不开眼。萦绕在两人身边淡淡的情绪,令人窃喜。
说不定过不了多久,他们王府也要办喜事了。
沈清梨微微福身,下了一级台阶。
“前几日,我偶然在玉满楼旁的小胡同内撞见江之礼与他表妹陆慈在行苟且,言辞间二人已相处许久。当日我便同外祖母说要退亲,外祖母当时并未同意,说要查问。”
“我本也知晓退亲不是儿戏,没有那么快,便想回去等等。那日又无意间听到大舅母训斥江之礼,要其同我道歉,说娶了我才能拿到我祖父和父亲留给我的产业,拿到产业后他想如何都随他。”
沈清梨有钱这是人尽皆知的,沈万昌当年富得能供养军队,曾经还有人怀疑沈忠的骠骑将军是用银子砸出来的,直到沈忠屡立奇功谣言才不功自破。沈忠是沈万昌的独子,沈清梨又是沈忠的独女,她的嫁妆......不敢想。
永望侯府再不济那也是三代传下来的侯爵,如今府中虽没有成气候的人,但也不至于贪墨女子嫁妆。
便是有这心思,那也是不能表露出来。
众人面面相觑,看向陆老太太和陆氏的眼神都带了些鄙视。
永望侯缩在房间里不敢出头,心中暗骂陆老太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玩意。本来若私下解决些事,虽失了里子,面子还能保住。
沈清梨又道:“我念着侯府收留我们母女之恩,不欲将此事声张,只想退亲便好。没想到大舅母几次上门推辞,我娘亲重病在身,我亦不敢让她为我操心。”
“昨日娘亲病情突然严重,我守了一夜,今晨大舅母叫我去外祖母处,外祖母竟同我说让我同江之礼马上完婚。担心我娘亲若没了,我要给她守孝三年会耽误时间。”
听到最后一句,君墨染凤眼微眯,扫向陆老太太,眼中似是要射出冰碴。
这老太婆好大的狗胆,竟敢如此欺负她。
永望侯显然是知道这件事,跪在门后脑门豆大的汗珠往下流。
“九千岁圣明,清梨虽是一介女子,亦知廉耻二字。江之礼一心只为清梨嫁妆,永望侯府不顾我娘亲安危逼迫我,我沈清梨绝不会嫁进这种家族。”
沈清梨福身,字字珠玑。
院内鸦雀无声。
过了好一会儿,徐大人才忿忿开口。
“老夫人,您开口说是沈小姐因一己私欲冲撞九千岁,让我来作证,敢问是何私欲?”
“映晚虽是庶女,但这些年对侯府付出的银钱大家也是看在眼里的,她如今生死不明,这样逼迫她的女儿......简直有辱斯文。”
陆氏低头不语脸上青一块白一块,那些话不知道何时被沈清梨听了去,搞到现在这种场面,她还从未被人如此非议。
陆老太太毕竟多活那么多年,脑子自是转得比陆氏快,她立即哽咽着声音道:“嫡母难当,当年晚丫头带个女娃回来投靠,我老婆子二话不说就收留了。这门亲事也是晚丫头同我提议的,之礼怎么也是未来世子,还能少了一门好亲事,我也是心疼晚丫头这才同意。”
“如今到清梨口中,却成了我觊觎你的嫁妆,被如此污蔑,老婆子我想死的心都有了。”
亲事可以退,但贪墨孙媳嫁妆之事决不能认,否则就再在盛京抬不起头了。
此时陆老太太心中无比后悔请徐大人来了,若只是自家旁系,后面还好处理一些。
“至于你说之礼同慈儿之事,老婆子从未听他提起过,说不得是你看错了,也未可知。不能光听你一面之词,就定了我孙儿的罪。”
陆氏一听这话,立马接道:“对对,明明是你见他们在府中走得稍近一些便心生妒忌,慈儿自幼同之礼关系便好,但也是有礼有节,你怎如此恶毒编排出这种话来中伤他。”
“九千岁若是不信,叫之礼来一问便知。”
这种无凭无据之事,就看大家偏信谁了,在场几乎都是侯府族中人,沈清梨必不会落得好。
事到如今,永望侯若再不开口说话,以后在京中就真的再也不用说了。
他从门后跪行出来:“九千岁,此事不得听一人之言,既是退亲,也要双方都在场才行。”
君之礼似笑非笑看向众人:“说的对。”
“侯府的人都在这里吧?哪个是江之礼?站出来说一说吧。”
直到此时众人才发现,江之礼竟不在众人之列。
“之礼许,许是还在房中温书,他晨起都有温书的习惯。”陆氏替江之礼寻了个借口,心中却突突直跳,有些不祥的预感。
君墨染对云生使个眼色,云生便退下了。
“说起来,本王今日前来确是有事要问。”
永望侯心中一喜,他就说九千岁怎么可能是专程为了沈清梨来的,肯定是有需要永望侯府的地方,借着沈清梨的事拿个桥,好多压自己一头。
他挺直了脊背,声音都清朗很多:“九千岁,您请吩咐,我永望侯府必定为您赴汤蹈......”
话未说完,他就见云生带进来两人。
他眨眨眼,又揉揉眼,那男子怎么看起来像是......之礼?
江之礼满身酒气,面色惶恐,衣衫不整,头发都是随意披散着,一看便是被人从被窝里拉出来的。
他身边的女子便是陆慈,亦是一身狼狈不堪。
看这副样子就能猜到之前二人经历了何事。
院中女子见状,都有些脸红,避开眼神。
永望侯面色发白,他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
君墨染说道:“今晨本王在客栈用餐,只听闻隔壁房间的......声音大的离谱,扰了本王的好心情。本王便命人将他们抓起来喂本王的黑贝,结果这男子说是永望侯的孙子。”
顿了一下,君墨染好心情地看向永望侯:“本王好心来府中问一问,若是你孙子,你便想办法来赎人;若不是,那就剁了喂给本王的黑贝。”
“侯爷,你......认识他吗?”
永望侯还未开口,陆氏便哭着扑向江之礼:“是是是,是我儿之礼,求九千岁饶命啊。”
陆氏同江之礼哭作一团,院中族老却忍不住了。
“......白日宣淫,真是丢尽读书人的脸啊。”
“未来岳母生死不明,江之礼你竟还敢去偷欢,良心岂能安啊?”
“若不是亲眼所见,打死我也不敢相信,江之礼你竟是这种人。”
西晋使臣见场面有些不对,忙出来打圆场,自家人怎么打都可以,打到外面被人看笑话就不好了。
长公主卖了西晋使臣个面子,命众人都散了,可自行在府中逛逛。
长公主的驸马早逝,府中没有男主人,先前是礼部官员陪同男宾,如今九千岁来了自是以九千岁为首。
众男宾同九千岁一同去往前院。
安宁公主显然也知道这个道理,狠狠瞪了轩辕哲一眼,转头同长公主聊起来。
“这鸡血石头果然是天下独一份,戴在长公主头上真是美极了。”
长公主伸手轻抚头顶,笑得极为满意:“那要多谢安宁公主肯割爱了,这副头面我也极为喜欢。”
沈清梨离开席间,心头松了口气,安宁公主那若有若无的视线着实让她有些紧张。
她走到公主府后花园,园中有不少人,沈清梨站在远处长廊静静看着这满园春色。
等搬到她们自己的府邸,她不要种花,她要将满院都种上菜……
一道清丽的声音打断她的思绪:“沈小姐,怎独自站在这里?”
她回眸,柳小姐换了套衣服站在她身后。
沈清梨轻笑回礼:“柳小姐。”
她有点喜欢这位柳小姐,但方才君墨染护在她身旁那一幕,她看柳小姐的目光有些微妙。
“方才多谢沈小姐,要不去我厢房坐坐?”
她是指刚刚出手打偏安宁公主的剑,她知道。
沈清梨点头说好。
两人进了厢房,里面布置很简单,除了床和桌椅还有一面大大的书架。她们这种级别的人入府参宴都会安排客房,以方便休息。
沈清梨并未四处张望,安静坐在椅子上品茶。
柳语嫣眼中有些雾气,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想不到沈小姐功夫如此好,难怪……”
“……什么?”沈清梨忍不住追问,她直觉难怪后面与他有关。
柳语嫣见她带了些急色,唇边的笑意加重染着慢慢的苦涩:“难怪他对你另眼相看,自己受了伤还特意来宴会托我帮你一把。”
“他受伤了?”茶杯顿在半空,沈清梨心一震。
“已经基本快好了,我功夫一般没办法替他报仇,你倒是可以;他是喜欢会功夫的女子,你们……很般配。”
沈清梨一怔,不懂她为何如此说,明明她同他才更相配。正欲开口安慰,一道轻佻的声音从书架后面响起:“她可跟我没关系。”
两人惊的站起来向后退了两步,待看清来人,心才稍稍放下。
轩辕哲不似平日那边轻佻,缓缓走来,目光始终落在柳语嫣身上,严肃认真。
柳语嫣双眼瞪圆,惊到:“你,你怎会在这里?”
轩辕哲上下打量她,不答反问:“方才受伤了吗?”
他说话声音也不一样了,卸下防备,满眼关切宠溺。
柳语嫣脸色微沉,转身就要离开。
轩辕哲大步上前,一把拉住她的手臂扯到身前。
柳语嫣如被烫到一般用力想拽出自己的手臂:“你放开,清梨打他……”
沈清梨惊得连动都不敢动了,这……这两人……
轩辕哲转头对她说:“墨染在隔壁等你。”
她看看柳语嫣又看看轩辕哲,低头跑出去了,他们明显是一对啊。
难怪总觉得语嫣这个名字很熟悉,原来在木屋就曾听说过。
关门的刹那,她看到轩辕哲用力将柳语嫣拥进怀里,她手一抖用力关紧房门。她四处张望发现无人注意这里,狂跳的心稍安些,匆匆溜进隔壁房间关紧房门,才敢松口气。
“呵,又不是你做亏心事,这么紧张做什么?”清脆悦耳的声音,如山泉流水涤荡人心。
沈清梨回过神才想起轩辕哲说隔壁有人等她……那声音是他,竟还染了一丝调侃之意。
君墨染换了身月牙白锦服,坐在那里抬手泡茶。
瓷白茶具在他手间翻转,一杯清茶置于桌面,君墨染缓缓抬头对她笑道:“喝茶。”
沈清梨被这笑容迷了心呆呆坐下,一杯茶捧在手中轻茗,这世间能喝到他的茶的人,应该没几个吧。
君墨染给自己添上一杯茶:“脸怎么这么红?”
她抬眸看他一眼,明知故问,怎么总觉得他在故意逗她。
君墨染并未逼她回答,又轻轻问道:“……怕我?”
那倒真没有,不论外界如何传言,他对她从来都是好的,她还不至于恩将仇报。
沈清梨忙回:“没有,今日又要多谢九王爷提点了。”
说完,低头又轻啄一口,掩饰内心的紧张慌乱。
顿了片刻,沈清梨斟酌下用词,委婉道:“柳小姐和三皇子……早就相识?”
话一出口,她又觉不该问。
正想着要不要圆回来,君墨染咽下茶水轻“嗯”一声。
他回答了,她搅了搅帕子又忍不住问道:“大周和西晋要联姻么?柳小姐是国公府嫡女,国公爷应该不舍得自己女儿去和亲吧?”
“是想联姻,不过……”君墨染淡淡看了一眼她,“不是嫁出去,是娶进来。至于国公爷不舍得……事在人为,总能让他舍得。”
沈清梨听娶进来三个字,立刻明白安宁公主就是奔着和亲来的。
她眉眼有些暗淡,不想再听这个话题,随即扯到:“我看柳小姐看我的眼神有些误会,今日是你请三皇子托柳小姐来帮我的?”
“嗯,盯着我的人太多,直接去找你,恐给你带去麻烦。”
这句话听在她耳朵里,好像烟花在心中炸开,他关心她,一直都在关心她。
君墨染见她一会开心,一会低落,皆因他而起,心中也很是高兴。
“你怎不问我今日为何人而来?”
沈清梨脸倏地红了,一直红到耳尖。
他用这种语气问她,暗示意味太过明显。
她还是那么不禁逗,君墨染怕她害羞,又补了一句。
“毕竟是招待外国使臣,长公主一人怕是撑不起来。”
沈清梨心中的烟花冷却下来,理智渐渐回来。
差点又要胡思乱想了。
她在想什么?都决定自立门户,还在瞎想些什么!
沈清梨起身开门,除了小杨大夫还有云生拎着壶热水走进来。
云生笑了笑,送完热水便出去了。
小杨大夫替春华把完脉说受了些风寒,不打紧。
“我先给她扎几针退了高热,再吃几日药便好了。”
沈清梨听后放下心来,扎完针,云生跟着去后院的厢房取药;三皇子在此处养伤许久,房中各种药品都有。
云生熬好药送过来,沈清梨又是一番感谢。
她不会熬药,只能麻烦云护卫了。
云生嘿嘿一笑:“能照顾沈小姐是小的荣幸,我家爷说了,让沈小姐安心养着,有什么需要吩咐我就好。”
“我早上去山中打了些野味,一会给沈小姐尝尝鲜。”说完云生就跑去了厨房。
沈清梨叫春华起来喝药时,她身上的高热已经退下去了,喝完药人也有了些精神。
她端着碗出去,一开门,刚好君墨染要敲门进来,差点撞个满怀。
瓷碗眼瞅着就要落地,被骨节分明的大手稳稳接住。
君墨染拿着碗:“手臂换药了吗?”
沈清梨抚上手臂,这一上午忙忙碌碌竟是忘了换药,不说还好,这一说只觉手臂隐隐有些发疼。
君墨染晃了晃另一只手上的药箱,道:“进去换药。”
春华早就听到君墨染的声音,她可不敢当着九千岁的面躺着,二人进来时她已起身站到一旁。
君墨染坐在房中小桌旁,看沈清梨还站着,盯着她似是在问——为何还不坐。
沈清梨忙在他旁边的小凳上坐下,眼神忍不住瞟向春华,道:“王爷,春华刚退下高热,可否让她也坐在床上。”
君墨染解着她手臂上的纱布,不甚在意地点点头。
沈清梨眼神示意春华快坐下,春华悄悄抹去眼角泪花,坐在床边沿不敢再动。
君墨染换药的动作非常轻柔,声音平淡道:“昨日究竟出了何事?”
沈清梨咬咬唇,片刻后,缓缓将昨日之事道出。
以为今日已经缓过来了,但讲起昨日之事,沈清梨依旧心惊肉跳声音也有些颤抖。君墨染面色逐渐阴沉下来,那陆远该死。
春华亦未曾想到这一切竟是陆远所为,坐在床边暗暗垂泪,若她当时警醒些,小姐就不会遭此横祸。
说完沈清梨抖着声音猜测,想必安宁公主并未来布庄,只是陆远借公主名头将她骗出。
君墨染沉默片刻淡声道:“安宁公主昨日的确去了布庄,不过陆远应该只是假借她的名义。”
沈清梨轻轻点头。
不知为何,听到他对安宁公主的行踪如此了如指掌,她心中闪过一丝失落。
他来这里是因为安宁公主吗?两人真的要订亲吗?
君墨染蹙眉:“陆远到现在还未抓到,怕是已离开这里了。”
沈清梨眼中满是担忧,陆远在外潜逃一日,她心中就不安一日,那恶人已变成了她的梦魇。
君墨染看出她的紧张之色,脸色缓了缓,轻轻拍了拍她发顶:“放心,我会命京兆尹秘密探查,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沈清梨脸色一红,眼睛不觉有些潮湿,被人护着的感觉真好。
“那陆远是何模样,你还记得吗?”
“记得,我可以将他画下来。”
君墨染点点头。
房中就有笔墨,春华刚想起身磨墨;君墨染已添了水磨起来。
沈清梨看他一眼,低头执笔,认真勾勒起来。
她挽起广袖露出一截皓腕,低头一缕青丝垂落,这是他从不曾见过的样子。从未听闻她会画画,只一盏茶的时间,她竟将人画的栩栩如生。
君墨染深深看她一眼,将画像收起。
沈清梨对他行礼:“多谢九王爷。”
她信他,他说会抓到人就一定会抓到,虽无男女私情,但她知道他一直都在护着她。
“你随我出来一下。”君墨染目光扫过春华,迈步走出房门。
沈清梨一愣。
春华倏地站起来,脑中闪过昨日刚进房间的暧昧场景。
看着小姐,眼中流露出担忧。
孤男寡女有何事不能当着她面说。
沈清梨冲她微微一笑,眼中满是安抚。
春华向前挪蹭两步,看着小姐将房门关紧,到底未敢追上去。
她躲到窗边,耳朵紧贴窗口......啥也听不到。
君墨染带沈清梨走到院中空旷的地方,院中好似安静了许多,偏房的小杨大夫和那位很漂亮的公子,好像都不在。
沈清梨不禁心跳加快几分,垂眸道:“九王爷有何吩咐?”
君墨染声音淡淡:“昨夜山体滑坡,山路被冲垮了,你带来的人没办法从山上下来,这几日你就安心在这里养伤,等路修好了再去跟他们汇合。”
在这里养伤?这里外男太多,她如何安心养伤。
“今日起这里只有你与你的丫头,云生每日会来给你们送饭,无人打扰。”
沈清梨面色一松,他真的很细致。
“清梨知道了。”
君墨染未开口,紧紧盯着她。
沈清梨心中一紧,还有何事?
君墨染又向她走近两步,高大的身影笼罩着她,那股压迫感紧随而来,声音也比刚刚硬了两分。
“你掉崖后,恰好遇到我救了你。唯我一人,你可明白?”
沈清梨呼吸紧了紧,这才是他单独同她说话的主要目的——那位长相极美的公子不能被人所知。
她立刻正了正神色,郑重道:“明白,九王爷请放心,清梨绝不会乱说。”转头又问:“为何会在此处遇到九王爷?”
君墨染勾唇,声音也软了下来,小丫头脑袋倒是没变笨。
“我受安宁公主之邀来此处买些布料,记住了?”
沈清梨抬眸又随即低头,脑中有些空白,下意识点头。
果然是陪安宁公主来的,他也会陪人买东西?
她努力勾勾唇,行礼后回了房中,摇摇头......祝福他,希望他幸福。
小木屋中的日子放松又清闲,每日晨练、看书,伴着鸟鸣、流水、风声、雨声,沈清梨从未如此放松。
这日沈清梨和春华坐在屋檐下晒太阳。
沈清梨忍不住说道:“在这里住得真是舒心,我不嫁人了,咱们回去就将娘亲带出来,寻一处这样的宝地,从此再不踏入世间。”
“沈小姐莫要胡言。”冷硬的声音突地自远处传来。
君墨染不知何时带了苏嬷嬷进了院中,目光冷淡地看向她。
沈清梨抿了抿双唇,今日又是冷漠的一天。
苏嬷嬷顾不得太多礼节,急切地插话道:“小姐,快快随老奴回去,出事了。”
管家跪在湿冷的泥地里,心里怕得抖,九千岁的怒火不是他这把老骨头能承受的。
哆哆嗦嗦讲完,头重重磕在地上。
“......成亲?”君墨染心头快气炸了,面上却愈发冷凝,“她走了多久?”
管家头还扎在地上,闷声闷气道:“......昨,昨夜子时便走了。”
很好,他跑了一夜来救她,她也跑了一夜去找别的男人。
真是很好!
——驾!
君墨染翻身上了马背,直奔大同县方向而去。
云生气还没喘匀,立马跟了上去,跑了一夜他是真累了,但他是池鱼——不敢多放一个屁。
出盛京的乡间小路上,一辆低调的马车慢悠悠地前行。
沈清梨望着窗外凋零的落叶,心情反而很是不错。
她被困在盛京很多年,这是第一次离开那里。
昨夜轩辕哲派人送了张字条给她:不着急结婚,外面的世界很是不错,可以先去看看。
她不知轩辕哲为何要给她送来字条,但说得好像也对。她只要跑出盛京,皇上一时就找不到她,便是隔几日被找到,到时与江辰的婚事也已落定,皇上就算下了旨也有了理由。
越想越觉得不错,沈清梨连夜同娘亲逃离盛京,只跟管家说要大同成亲,实际她们根本未往那个方向走。
早就听闻江南水乡物产富饶,山青水美,沈清梨想趁这一刻的自由身带娘亲去看看。
那是爹爹出生长大的地方。
江映晚以为女儿是真的连夜来与江辰成亲,结果天亮才察觉路线似乎不太对,她们一路未走官道,方向也不对。
起初沈清梨说完她还有些担心,此时看着窗外风景,心情也被女儿感染地愉悦起来。
不管怎样,江辰那边的信物算是寄出去了,如今就等他回一个信物,婚事便算是成了。
沈清梨手中握着香囊,是一直未送出的那个——以后也不用送了。
她名义上是定亲的人了,再送他香囊于理不合。
手中摩挲着香囊,跟君墨染相识的一幕幕从指间溜走,再也抓不住。
沈清梨心中一片坦然,在广阔的天地间,她觉得自己心头那点小小的情绪也被抚平了。
青翠的绿竹里面是一株粉色桃花,灼灼盛开。
这是沈清梨的私心,这份私心注定永远都被藏起。
灼灼其华.....宜其室家。
她深吸一口气,将香囊重新整理好,放入包袱最底层。
盛京,首辅府。
陈大宝当街被九千岁断了手掌,回来一家子围着心肝的叫,首辅陈大人一面气小孙子又一次惹了那煞神,一面又觉得九千岁丝毫不给他面子,欺人太甚。
陈大宝心中更是郁气难消,正巧好友礼部尚书的大公子周伯文来探望。
陈大宝咒骂不停。
周伯文道:“我也是听妹妹说今日上街见到你被九千岁所伤,还好断的是左手。”
陈大宝没好气道:“还好?那你怎么不断,只恨那人一手遮天,如此欺压良民。”
周伯文暗暗撇嘴,对“良民”二字不敢苟同。
“你也是,一个姑娘而已。你若真的喜欢,让你爷爷去请旨,直接将人娶回来不就得了,娶回来还不是任你摆弄。”
陈大宝一听,眼前一亮。
九千岁他不敢惹,这小娘们儿他定要弄死在床上,才能消了他断手之痛。
九千岁不让他当街碰,那他娶回来碰,看他还如何管。
陈大宝好似都能看到迎娶那小娘们儿时,二人的表情,一定是非常精彩又无可奈何。
陈大宝未犹豫直接去书房找爷爷,陈大人做了这么些年首辅早就被人捧惯了,九千岁如此不给面子他也是窝了一肚子火。
当即便同意了孙子的请求,派人查了那姑娘的底细后,直接送去了赔礼。
第二日便入了宫。
沈清梨算不得官宦人家,首辅是皇上身边的得力助手,这么点面子还是给的。
下旨凑成一段姻缘也是佳话,他便准了。
他年纪大了,下面的皇子一个成器的都没有,若君墨染有心皇位,他那些个儿子还真不是他的对手。
听闻君墨染很是庇护那姑娘,他倒是起了几分兴致,借此事敲打敲打他也好。
按惯例下旨前要问过双方有无婚配,皇上吩咐下去,问完姑娘若未婚配便下旨。
陈大宝躺在床上听到爷爷说皇上不日便会下旨,高兴地直接从床上跳起来,手上的疼都忘了,恨不得当场去九王府炫耀。
陈大宝一下午都在想着如何折磨那小娘们,当晚就有家丁来报:“公子,咱们的人发现沈小姐好像连夜逃跑了。”
“什么?”陈大宝猛地从床上坐起来,怒道,“跑哪儿了?”
“咱们的人发现时,她们已经不见踪影。”
“妈的,给老子去找。”快到嘴的鸭子飞了,陈大宝气得一脚踢上家丁的胸口,“就是死也要把她的尸体给老子拉回来。”
大同县,江辰家。
君墨染真是要被气疯了,跑了一天到了大同县,江家却说没见到人。
倒是收到江映晚寄来的信和订亲之物。
一院子人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他们一辈子见过最大的人物便是县令大人,如今不但知县大人,便是知府大人都跪在一旁哆嗦着。
“送信之人何时走的?”君墨染拿着沈清梨的生辰八字和一支金簪——订亲之物,冷声问道。
江辰身穿一件洗得发旧的青布长衫,叩首道:“回大人,已走了半日......拿,拿着小人送出的八字和信物。”
江辰便是再没见过世面,也能看出这位大人是冲着他要入赘的那家小姐来的。
君墨染深吸一口气,缓了缓道:“有说他家夫人小姐去了何处吗?”
“未......未曾说起。”
一股无力感涌上心头,这丫头总是有办法惹他发怒。
君墨染转身行至院门外,道:“沈小姐不适合你。”
说完便同云生骑马离去。
二人随意寻了一处吃些东西,君墨染手中拿着金簪......她们无亲无故能去哪里呢?
云生小声提醒道:“爷,沈小姐一时找不到不是坏事,倒是京中咱们必须得回去一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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