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巫祝子龙的玄幻奇幻小说《重生之不败战神小说全文免费阅读》,由网络作家“霂极”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暮色沉沉,一行人连夜进山。子龙在西陵黑臀强烈要求下,将刚制好的傲因皮甲穿戴整齐。太阳余晖几乎收尽,天空中只剩些许微光,稀疏点缀着几颗星辰。汹涌洪水的轰隆隆闷响依然隐隐在天际间滚动,增添了一些不详的意味。后山的树木渐次稠密起来。树下和枝桠间黑黢黢的,看不真切。长夜漫漫,不知道还要在山中搜寻多久。众人准备的火把数量有限,西陵黑臀便没让大家点起火把,而是趁着天际还有微光,摸黑多赶些路。西陵黑臀带的黑犬极有灵性。在李家婶子家里嗅过一番后,一头扎进山中。每小跑上一截路便停在原地,不停摇晃尾巴,等着众人赶上来。若是有虫蛇野兽在附近,便龇牙咧嘴凶态毕露,狂吠不止,将其惊走。西陵黑臀和子龙并肩走在前面,和村里青壮拉开一小截距离,主动搭话道:“我家小...
《重生之不败战神小说全文免费阅读》精彩片段
暮色沉沉,一行人连夜进山。
子龙在西陵黑臀强烈要求下,将刚制好的傲因皮甲穿戴整齐。
太阳余晖几乎收尽,天空中只剩些许微光,稀疏点缀着几颗星辰。
汹涌洪水的轰隆隆闷响依然隐隐在天际间滚动,增添了一些不详的意味。
后山的树木渐次稠密起来。
树下和枝桠间黑黢黢的,看不真切。
长夜漫漫,不知道还要在山中搜寻多久。
众人准备的火把数量有限,西陵黑臀便没让大家点起火把,而是趁着天际还有微光,摸黑多赶些路。
西陵黑臀带的黑犬极有灵性。
在李家婶子家里嗅过一番后,一头扎进山中。
每小跑上一截路便停在原地,不停摇晃尾巴,等着众人赶上来。
若是有虫蛇野兽在附近,便龇牙咧嘴凶态毕露,狂吠不止,将其惊走。
西陵黑臀和子龙并肩走在前面,和村里青壮拉开一小截距离,主动搭话道:
“我家小黑不错吧?有它在前面带路,不管魍魉将李家媳妇藏到哪里,我们都找得到。”
“而且,有它在前面警戒,就算有妖兽藏在林中,我们也能预先察觉到。”
子龙闻言连连点头,赞不绝口。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聊着。
蓦然,西陵黑臀话锋一转,直白问道:
“小伙子,你能驱使火焰,一枪杀死傲因,如此神通,可不像是凡人。”
“你不是二郎吧,不知该怎么称呼?来自哪里?”
子龙不由愣了下。
自己这出身来历,说出来太过惊世骇俗。
从后世穿越而来,想要找到李冰,协助他修筑都江堰,为蜀地一劳永逸解决水患,带来几千年的丰饶富足?
这话自己敢说,西陵黑臀等人也不敢信啊。
只会认为自己胡话连篇,反而损及声誉,令自己不再能取信于人。
子龙想了想,用了委婉的说法:
“我并非巴蜀之人,来自极远之处,听闻蜀地水灾频乃妖兽横行,民不聊生,想要为蜀地生民略尽绵力。”
“至于名字,只是个代号罢了。”
子龙干脆连自己的本名都没说出。
毕竟若是留下记载,将来和自己的前世撞上,尴尬之余,也是不好解释。
西陵黑臀却是想岔了。
在昏暗中转头定定打量子龙许久,见他一脸诚恳之色,对子龙的话已是信了八九分:
“你想必是来自中原的方士,中原到巴蜀几乎无路可通,一路翻山越岭跋涉,辛苦了。”
“如此心怀苍生,急公好义,又不贪图名望,老朽佩服之至。”
“昔时大洪水泛滥,华夏遍地尽成泽国,巴蜀有大禹出世,开夔门泄洪,继而前往中原治水,铸九鼎定九州,成就圣人之名。”
“今有二郎从中原而来,为巴蜀困苦危难奔走,可与先圣大禹相提并论。”
“且容老朽代蜀地黎民,谢过二郎!”
西陵黑臀站定,拱手行了个古意十足的大礼。
子龙被赞得老脸微红,不由有些汗颜,连忙侧身避开,扶起西陵黑臀。
心中倒是更坚定了些。
虽然还不知李冰会何时出世,更不知道如何修筑都江堰,镇压封印孽龙。
但既然回到这个时代,就要为这些受尽苦难的蜀地先民,出一份力。
自己空有一身勇力,那就先从剪除肆虐巴蜀的妖兽怪物开始。
船到桥头自然直。
也许机缘到了,这些难题自然而然就有了解决办法。
两人把话说开,便不再遮遮掩掩。
西陵黑臀认定子龙来自中原,想必对巴蜀的妖兽怪物底细不太明了,便趁并肩而行的功夫,一一介绍开来。
子龙大有所获,听得频频点头,时不时插话问个几句。
半天之后,子龙对这先秦时期的巴蜀已有了大致印象,不再是两眼一抹黑状态。
行行复行行。
蓦然,前头探路的黑犬转身对着一处黑暗的枝桠,尾巴紧紧夹在臀后,呲起獠牙,喉咙发出威胁的低吼。
黑犬低吼声的间隙,黑黢黢的树丛中扑簌簌响动不停。
藏身其中的不知是什么妖兽,发出一阵阵异响。
时而如人呻吟,时而如婴儿啼哭。
四处一片黑暗,如此诡谲一幕,一众乡民浑身寒毛炸起。
当即就有人打退堂鼓,嘟囔着想要返回村里。
此时此刻,稳定军心至关重要。
西陵黑臀脸色沉了下去。
抬臂止住众人脚步,取过一支火把,敲击燧石引燃。
明亮的火光,驱散了四周黑暗,也驱散了众人心中的恐惧。
西陵黑臀应该是对这妖兽有些了解。
并未步步为营小心翼翼,而是举着火把当先向前。
子龙担心有失,连忙跟上前去。
来到树下借着火光抬头打量。
只见枝桠间坐着一只浑身披着棕褐色毛发的猿猴,奇异之处在于,猿猴脑袋左右两侧各长着两只耳朵。
树干上则盘绕着一条长蛇,蛇身七寸之处,长着一对羽翼,听到动静,长蛇转过头颅,子龙赫然发现,这长蛇脑袋上竟长了一张人脸。
被火光惊动,猿猴发出阵阵仿佛呻吟的声音,抓住枝桠,起落飘荡之间,迅速远去。
长蛇则扇动羽翼腾空飞走,在空中留下凄厉刺耳的婴儿啼哭之声。
接着,树下草丛乱晃,蹿出一只白嘴白耳朵的鼬鼠,又有一只爪子如虎的白头狐狸紧跟在其后头,蹦蹦跳跳一起离开。
子龙见这些妖兽并不像傲因魍魉那般害人,见到人反而立刻逃开,顿时松了口气。
刚穿越到这先秦时期的巴蜀,就接连遇到孽龙、傲因、魍魉。
一只只妖兽都对自己产生巨大威胁。
沿途又被西陵黑臀灌输了一大通各种凶残妖兽,子龙的精神一直高度紧绷。
没想到竟也会遇到怕人的妖兽。
子龙顿时放松了一些。
可转头望去,却见西陵黑臀的一张老脸,在火光下黑如锅底,难看至极。
西陵黑臀愣怔许久,仿佛认命一般长叹了口气。
招呼黑犬,举着火把继续前行。
对身后的众人竟是不管不顾。
子龙大奇。
心头隐隐有些不好的推测。
紧赶几步追上西陵黑臀,低声问道:
“老先生,刚刚那几只兽类,并未害人,老先生何故如此忧心忡忡?可是有什么异常之处?”
西陵黑臀茫然望向黑暗的深处,迟疑了许久才开口,声音幽幽:
“那几只兽类确实从不害人,只是但凡它们出世,就预示有极凶的灾祸。”
“四耳猿猴叫做长右,羽翼长蛇名唤化蛇。”
“这两只妖兽倒也罢了,出现必有罕见之大水灾,我们已经知道。”
“可虑的是那形似鼹鼠的狙如,和狐狸模样的梁渠。”
“这两种妖兽出世,是大战乱大灾祸的征兆。”
“水灾肆虐,蜀地生民已经够苦了,却还会有大战乱,这可怎么活啊。”
李家婶子慌不迭扔掉锄头,小心翼翼抱起昏迷的子龙,半跑回到家中。
将子龙安置在狭窄逼仄的脏兮兮床上,从缸中舀了一瓢水,细心给子龙喂下。
又舀了一瓢水放在边上,扯碎床单,蘸着水轻轻帮子龙清洗浑身上下伤口。
最后找出一堆草药捣碎敷在伤口上,用从床单撕扯下来的布条细细包扎好。
忙碌老半天后。
子龙被捆得如同粽子,全身伤口总算都处理妥帖。
李家婶子这才长长吁出一口气。
坐在床前仔细端详子龙的脸庞,脸上洋溢着失而复得的巨大惊喜,嘴角几乎咧到耳朵边上。
许久之后。
眼见一时半会子龙不会清醒过来。
李家婶子喜滋滋取下挂在房梁上的竹篮,认真数了数篮子里如同宝贝一般的鸡蛋,默算一遍邻居户数。
确认鸡蛋足够,李家婶子喜上眉梢。
挎着竹篮出门,一家家敲开邻居房门,递上一颗鸡蛋,自豪而又喜悦地宣布:
“我家二郎回来了。”
消息如疾风迅速刮过小村落,无人不知。
很快,李家婶子家里挤满了前来贺喜的乡亲。
乡亲们生活虽然贫困,一个个却都大方得紧。
有的提一条咸鱼,有的提一块腊肉,家庭条件稍微宽裕的,甚至抓了活鸡活鸭上门。
这些人挤在李家婶子逼仄的屋子里,好奇打量床上的所谓“二郎”。
一些没咋见过二郎的年轻后生啧啧称奇。
年老的几位却是面面相觑,互相交换了个眼神,不动声色挤出门外。
之前村口那位须发皆白的老人把几人拉到一边,压低声音:
“李家媳妇也怪可怜的,头脑不太清醒,胡乱领了个受伤的陌生人回来,当成自家走失的孩子。”
“咱们别揭穿这事,这年轻后生老夫我亲自守着他醒来。”
“救命之恩,让他配合着喊几句娘,不算过分。”
“你们一个个口风都给我紧一点,谁在李家媳妇面前长舌头,信不信我把他的腿打折!”
老人扬了扬手中拐棍,“气势汹汹”威胁道。
几人善意地呵呵笑出声来。
以自己这些人的强健筋骨,站着让老人打,打到拐棍折断,估计都没什么大碍。
他的威胁属实没什么威慑力。
不过一向淳朴的乡亲,自然都愿意撒点善意的谎言。
有几人配合,老人回到屋子,美曰其名察看伤势,自然而然霸占了床前的位置,将李家婶子挤开。
其他人则撺掇着她杀鸡宰鸭,备两桌简略酒席,招待贺喜的乡亲。
淳朴而又清贫的乡间,人与人礼尚往来之风更甚。
时间不知不觉过去。
外头太阳开始西沉的时候,子龙终于悠悠醒转。
“嘶!”
子龙倒吸一口凉气,伸手按住疼痛欲裂的脑袋。
这些年来,被龙胆枪屠戮并囚禁的战魂无数。
经此一役,大半被孽龙的潜流之箭消灭,遗留下的怨念反噬大到惊人。
也就是子龙重活两世,又被四川一地民众的愿力供奉千年,魂魄稳固到不可思议,这才勉强熬过。
但凡换成其他人,不被怨念冲击得当场魂飞魄散,也会变成痴傻之人。
不过子龙熬过之后,却也因祸得福,令魂魄的稳固程度更上一层楼。
子龙四下打量,没发现昏迷之前一眼瞥过的那位农妇,只看到个须发雪白的老人坐在床前。
子龙正待询问老人如今是什么时代,是否知道蜀地郡守李冰此人。
老人丝毫不给子龙说话的机会。
一把抓住子龙的手,声音又低又急,将李家婶子的事情说了一遍。
末了老人拍了拍子龙的手,歉意笑笑:
“年轻人,你多担待则个,她毕竟救了你,于情于理,你都不能令她加重病情。”
子龙倒是被老人这番话说得触动颇深。
没看出来,昏迷前一眼瞥过的那个健壮农妇,命运竟如此坎坷。
先秦时期民风淳朴,民众对陌生人防备极深,自己贸然穿越到来,若能寻个身份出处,倒也方便以后行事。
再加上急着搞清楚当前的状况,子龙不再犹豫,点头应承下来。
继而开口问道:
“老人家,如今咱们蜀地的郡守,是否叫做李冰?”
老人一愣:
“李冰?老夫从未听说过此人,还有,郡守又是什么东西?恕老夫见识浅陋,不懂你说的是何意。”
子龙心头咯噔一下。
连郡守是官职名都不知道?
莫非乡野村夫终生困守一地,只懂以大王来称呼一地最高长官?
子龙抱着侥幸心理,斟酌话语再问道:
“那老人家你可知道如今统领蜀地的大王姓甚名谁?”
老人这回总算听明白子龙的话,捋须笑道:
“你这孩子,也不知道是哪个村出来的,连咱们大王叫什么都不知道。”
“咱们大王一族世世代代只有名没有姓,如今在位的大王名讳鳖孙,一向心怀百姓,关心民间疾苦,可是位好大王。”
子龙神色古怪不已,不死心再问一句:
“那外族又是如何称呼咱们国度的?”
“开明国!”
老人毫不迟疑说道:
“你这孩子也是没什么见识的,老夫就给你说说咱们蜀地的由来传说。”
老人絮絮叨叨说了一大通,子龙总算有了大致印象。
蜀地开国至今,已历经五朝。
每朝凡三五百年,多则绵延七八百年。
初代开国之人名唤蚕丛,身具异象,双目突出。
据说乃是皇帝儿子昌意后裔,在蜀地率领先民剿灭妖兽怪物,打下立足根基。
蚕丛之后为柏灌,再后鱼凫,再后杜宇,直至如今开明国的先祖鳖灵。
子龙越听心越沉了下去。
看来,自己穿越过来太早了点,秦国竟还未吞并巴蜀,蜀地郡守李冰自然还未从咸阳过来就任。
这些乡野之人能未卜先知李冰才怪。
古蜀地的历史纪元混乱不堪,没有中原的纪元做参照,李冰会在三五年后出现,还是三五百年后出现,自己心中都没底。
协助李冰修筑都江堰,加固封印镇压那条孽龙,更不知该从何说起。
老人见子龙一副神不守舍模样,也不再多说,拍了拍子龙的手站起:
“老夫姓西陵名唤黑臀,孩子你有什么不懂的就来问我。”
说着转身出门去唤那李家婶子进来。
子龙目瞪口呆看着须发皆白的老人背影,属实猜不到,这老人的姓名如此劲爆。
那部位,真有那么黑吗?
注:先秦之人多以身体部位特征作为名字由来,并非出于恶搞。
片刻之后李家婶子端着碗鸡汤快步走进来,紧紧盯着子龙,满脸慈爱和期待,期期艾艾喊道:
“二郎!你可算醒了!”
子龙强忍着不自在,应和了一声:
“娘!我回来了!”
说着就要挣扎起身施礼。
李家婶子欣喜若狂。
慌忙放下碗,一把将子龙老老实实按在床上,语气中带了一丝责备:
“二郎,你伤得如此之重,给娘好好躺着别动。”
说着端起碗,舀了一勺鸡汤细细吹凉,这才凑到子龙嘴边:
“来,娘喂你喝鸡汤,赶紧把身子调养好了,娘以后还要靠你过上享福日子呢。”
子龙喉咙间仿佛被什么东西堵住,顿时一个字都说不出。
重重点了点头,乖乖就着勺子喝下还很温热的鸡汤。
只觉得浑身上下都暖了起来。
两人正一个喂汤一个喝的时候!
天地间突然隐隐传来仿如闷雷一般的响声。
子龙冷哼一声,讥讽道:
“呵,什么狗屁江神。”
“你们对江神这么虔诚,为何不自己跳进江里献祭?”
龙胆枪挥动,枪锋对着众人:
“你们放下两位孩童,自己要跳江的话,我绝不拦着!”
巫祝闻言更怒。
浑身颤抖,怒声道:
“放肆!”
“什么王法律令,淫祀妄祭,我们祖祖辈辈都靠江神保佑平安,大王也从未下令禁止祭祀江神。”
“你一个过路的方士,信口雌黄,居然敢亵渎江神?”
“大家上,杀了他!动作快一点,别惹得江神发怒。”
巫祝一声令下,乡民们刀叉齐出,长矛攒刺而来。
刃尖风声呼啸,闪耀着五颜六色寒芒,带起的气流划过肌肤,留下一道道细细血痕。
子龙吓了一大跳。
这先秦蜀地之人,不过区区乡民,竟个个都有如此不可思议的武力!
随便拉个人放到汉末三国,身手都不比那些成名武将弱。
好在自己两次重生之后,凤凰涅磐,已会吸纳天地灵气为己用,武艺已不是寻常武夫可以猜度的。
子龙挥手之间调集天地灵气,龙胆枪锋闪耀起刺眼的血色火焰。
成名绝技百鸟朝凤枪法应对群战的一招使出:
“百禽火舞!”
龙胆枪舞动,枪尖连抖,一只只通体由血色火焰构成的飞鸟脱离枪尖飞出,撞在乡民的兵刃上。
随即炸开,焰火四射。
剧烈爆响连绵一片。
乡民们飞跌出去,身上燃起熊熊火焰,吓得他们在沙地上不断翻滚。
好半晌才把火焰扑灭,个个脸上焦黑一片,衣物上到处都是被烧出来的窟窿,狼狈不堪。
子龙惊叹不已。
自己这招百鸟火舞前世一经用出,能杀死一大片敌方精锐士卒。
可这些看着不起眼的乡民,虽然狼狈,可竟连一个重伤的都没有。
子龙细一感受天地间的灵气,只觉得浓郁无比,活跃异常。
稍一运功,天地灵气如飞蛾扑火一般纷纷从体表各处窍穴钻入,在四肢百骸急速流转,最终汇聚于下腹气海之中。
联想起第一世蜀汉三国时期,虽然从小蒙异人童渊传授绝技,可穷尽一生,都没能察觉到天地灵气。
直至凤凰涅磐重活一世,才开始感悟到天地灵气并引入体内。
可当时感悟到的天地灵气,却也如同明月之夜的星光,稀稀落落。
而如今的天地灵气,犹如雨天的空中水汽,连绵不绝到处都是。
子龙顿时恍然大悟。
这蜀地的天地灵气,竟是随着历史变迁,不断衰竭。
也不知背后是何原因?
也许两三千年后的未来,天地灵气早已消失,到了末法时代。
子龙沉思的功夫。
那些乡民一招之下,尽数被子龙击倒,爬起来后个个色厉内荏,手中兵刃指着子龙,再也不敢上前。
巫祝被气得不断跳脚。
“原来是个修体的方士,难怪如此胆大妄为!”
“既然你不识好歹,老夫且把你抓了,也献祭给江神。”
“用方士献祭,江神一高兴,不但会保佑我们风调雨顺,指不定还能赐下宝物。”
巫祝见这些没用的家伙指望不上,干脆自己下场。
绕着香案转圈跳神,手舞足蹈。
口中叽里咕噜发出意味莫名的一连串音节,似乎是传承自上古的口诀。
念叨完毕,巫祝干枯黝黑手指虚捏住燃烧的香头,猛然往外一拉。
口中叱喝道:
“远祖燧人,火神祝融,听吾诚心祷告,暂借神火一用,去!”
一条火链被巫祝从香头上扯出。
旋即化成一条火蛇,在巫祝手指指引下,飞射向子龙!
火蛇浑身缭绕青紫色火焰,温度极高,烤得空气噼啪作响,朝子龙面门扑噬而去。
子龙心头微凛。
巫祝这是什么手段?闻所未闻。
难道世间真有神祗之力,可借予信徒御敌?
子龙心头惊讶不已,手中却是不敢怠慢,龙胆枪决然刺出:
“丹凤朝阳!”
一只血凤附着在龙胆枪上,枪尖即是尖锐的凤喙,朝火蛇啄去。
此为以形相克。
飞禽类本就是蛇虫类的天敌。
火蛇似乎察觉到危机。
由青紫色火焰构成的躯体在空中扭成螺旋状,身躯缠向血凤,头部却隐藏在层层叠叠的躯体下,不知所踪,躲开凤喙的攻击。
子龙没料到这巫祝使出的火蛇术法竟跟真的蛇虫一般,在空中还能躲避要害。
眨眼之间,火蛇已缠在血凤身上,也就是龙胆枪枪身上。
火蛇全身扭动,将血凤紧紧捆缚住,令其难以动弹。
随即顺着枪杆螺旋前进,急速朝子龙的手咬来。
看这火蛇体表的火焰颜色,温度极高。
被烧到的话,手怕是要被焚成飞灰。
子龙苦笑不已。
自己倒是大意了。
初来乍到,过于轻视这些土著。
上古时期华夏大地术法昌盛,奇人异士层出不穷。
至秦始皇统一六国,焚书坑儒,大量捕杀方士,这才令术法一道走向式微。
直至张道陵、左慈、葛玄等人重振道教,术法一道才再度出现在世人眼中。
却也只有极少数修道之人机缘巧合之下,才得到传承。
子龙猛然眉头一竖。
气海积蓄的天地灵气尽数灌入龙胆枪之中。
“凤凰于飞。”
龙胆枪剧震!
龙胆枪上浮现出第二只血凤,羽翎鲜然,比起第一只更加华丽。
第二只血凤迅速脱离枪身,绕着第一只血凤盘旋飞舞,做出凤凰于飞动作。
发现第一只血凤被火蛇紧紧捆缚,第二只血凤勃然大怒。
血色火焰构成的身躯中伸出两只由红到发黑的焰光构成的利爪,紧紧扣住火蛇。
随即,凤喙闪电般啄击,破入火蛇头部。
火蛇遭到致命攻击,顿时在空中溃散成一朵朵青紫色火焰,纷纷熄灭。
巫祝仿佛受到巨大反噬。
鲜血跟不要钱一样狂喷而出,整个人萎靡瘫倒地上。
子龙龙胆枪一震,两只血凤互相缠绕飞行,渐渐化为一体。
最后变成一道血色洪流,缩回龙胆枪锋之中,消逝不见。
子龙跨步上前,提起巫祝干瘦的身躯,冷笑道:
“你这么喜欢用活人祭祀所谓狗屁江神,想必和江神熟得很,我这就送你去下去,和它聊聊天。”
子龙还未来得及转身!
只见巫祝和一众乡民怔怔看着自己身后江面,眼神骇然欲绝。
“完了完了,江神发怒了!”
巫祝惊惧出声。
大邑。
开明国都。
说是国都,其实不过是一处稍大一点的村镇,建在蜀中平原边缘的几座小山头上。
王宫更是寒酸至极。
建于村镇中央,小山顶上。
不过才区区十余间茅草屋,周围用篱笆圈起来,就是王宫的围墙。
篱笆圈内,茅草屋周围,甚至还开辟了不少菜地。
此时,小山脚下全是泛滥的洪水,声势骇人不已。
王宫正中最大的茅草屋,开明国王宫大殿之中,正在举行开明国的大朝会。
大王鳖孙坐在居中的草蒲团上,满脸愁苦之色。
鳖孙看着年近五旬,身材高大,身着打了不少补丁的葛麻衣衫,双手粗砺。
显然,平时没少跟国民一样干农活。
鳖孙下首则盘坐着一个个国中大臣。
“大王,如今洪水泛滥,民不聊生,臣以为,该组织民力治水。”
一名大臣拱手禀报。
另一名大臣驳道:
“治水?怎么治?”
“这次乃是数百年不遇之大灾,江堤溃决数里,就算把玉垒山挖干净,也填不满决口。”
“就算好不容易堵住决口,孽龙那畜生再度毁坏江堤,又该如何?”
“臣以为,治标治本,该先镇压诛杀孽龙!”
第三名大臣嗤声冷笑:
“镇压诛杀孽龙?你去啊?说的容易。”
“这孽龙自远古之时就盘踞在岷江之中,历经五朝数千年,孽龙还活得好好的。”
“之前哪位大王,成功镇压过孽龙?”
“圣人大禹开夔门,将泛滥蜀地的汪洋洪水泄走,变沧海为桑田,也没能诛杀孽龙,只是以锁链将其禁锢在岷江水道。”
第二名大臣顿时语塞。
鳖孙大王听得直皱眉头。
这些老生常谈,翻来覆去吵了不知多少遍。
找问题人人都会,关键是找到解决问题的方法。
自己养的这些大臣,尽是些酒囊饭桶。
罢了。
还是自己再辛劳些,带领民众一点点收束决口。
一年不行,那就两年,两年不行,那就三年。
至于孽龙若是再兴风作浪,也是无法可想。
只要自己还活着,就继续和它杠上。
尽人事而听天命。
反正祖祖辈辈历代国君,都是这样过来的。
开明国国君位置,与其说是万人之上的国君,不如说是一种责任和束缚。
鳖孙大王大失所望。
正要解散朝会,负责招待外国使者的大臣姬无害拱手施礼,禀报道:
“禀大王,臣近日招待秦国来的使者,听到个对付孽龙的办法。”
“什么?有什么办法对付孽龙?姬无害,你速速道来!”
鳖孙大王猛然坐直,目光炯炯。
其他大臣们也讶然注视,等待下文。
姬无害侃侃而谈:
“近日臣与秦国使者交谈,说起我开明国遇到的困境。”
“秦国使者便向臣介绍中原流传的阴阳学派五行学说。”
“孽龙属水,以五行相克而论,只有土石之物,才可对其有克制作用。”
“秦国愿集全国方士之力,祭炼出五具石牛送至蜀中。”
“再延聘齐国稷下学宫的著名方士宋毋忌正伯侨羡门子高三位神仙前来布下阴阳五行大阵。”
“以石牛为阵眼,必能镇压孽龙。”
“此法秦国有很大把握奏效,只是要求有些过分......”
鳖孙大王的大手死死抓住草蒲团,几乎将其扯碎。
“快说,秦国有什么要求?若真能镇压孽龙,一劳永逸,秦国想要任何宝物,孤都双手奉上。”
姬无害唯恐惹怒大王,嗫嚅说道:
“秦国要求我们开明国并入秦国......”
这话一出口,众臣交头接耳,摇头作色。
没想到鳖孙大王却是一拍草蒲团,激动站起身来:
“孤答应了。”
“只要能镇压孽龙,让蜀中百姓过上好日子,孤退位让贤,开明国并入秦国,绝不食言。”
群臣纷纷站起,声泪俱下劝谏:
“大王不可,这是秦国吞并我开明国的阴谋,贼子野心!”
鳖孙大王抬手止住群臣喧嚣,森然看向姬无害,不怒自威:
“孤意已决!”
“不过,若这只是秦国阴谋,石牛并不能镇压住孽龙,孤将以姬卿头颅祭旗,率领蜀中百姓,与秦国战至一兵一卒!”
“姬卿,你以为如何?”
姬无害心跳几乎漏了一拍。
细细回想秦国使者说那番话时的表情语气,不似作伪。
心头定了许多,连忙匍匐在地顿首不已:
“大王,臣愿以身家性命担保此事为真,若成罪人,臣万死莫辞。”
鳖孙大王见姬无害还在不断磕头,皱起眉头:
“姬卿还有什么事要禀报?”
姬无害重重磕了磕响头说道:
“禀大王,这五只石牛沉重无比,我开明国到秦国崇山峻岭无数,并无路途可行,秦国使者的意思,希望我开明国调集民力,在山中开出一条栈道,用于运送石牛前来。”
鳖孙大王皱眉沉思。
要调集民力修筑栈道,治洪修补江堤能投入的力量就会相应减少。
一个是迫在眉睫的救灾,一个是镇压孽龙根治灾患,孰轻孰重,让他难以抉择。
鳖孙大王来回踱步不止。
好半晌之后,猛然站定,斩钉截铁做出决断:
“孤答应了!还有什么要求?”
数千年来水患不止,蜀地君臣子民为了治洪疲于奔命,根源就在于孽龙未伏。
想想后世子子孙孙继续像自己这般朝不保夕,鳖孙大王心头仿佛压了一块巨石,沉甸甸喘不过气来。
一应苦难,就由自己全力承担,为后世开万代太平。
只要有一丝机会,他都不会放弃。
姬无害吞吞吐吐继续说道:
“另外,蜀中每次洪水泛滥,妖兽害人的事件都为之剧增,臣以为,岷江之中的孽龙,和各地妖兽,有所勾结。”
“甚至,孽龙就是这些妖兽的首脑。”
“大动干戈修筑栈道迎接石牛是瞒不住的,臣担心,孽龙会派妖兽阻扰破坏大王修筑栈道。”
“开明国去往秦国的方向本就险峻万分,修筑栈道极为艰难,若是再有妖兽作祟,恐怕劳师动众依然徒劳无功。”
群臣顿时议论纷纷,连连点头。
鳖孙大王眉宇皱起:
“姬卿可有什么法子瞒过孽龙?”
姬无害吞了吞唾沫,头都不敢抬,颤声回道:
“臣倒是有一计,只是有损大王声誉,臣不敢说。”
鳖孙大王怒道:
“孤赦你无罪,说吧!”
姬无害将脸死死贴在地上:
“若是对外宣扬,秦国有五只石牛,可日屙千金,要送予大王。”
“大王贪图其利,故而发动民力修筑栈道迎接石牛。”
“如此一来,就算那孽龙知晓此事,想必也不以为意。”
“只是......”
姬无害的话还没讲完,群臣哗然。
“大王不可啊!若依此计,大王必留下千古骂名!”
“栈道修成之日,秦国必挥军从栈道杀入我开明国,开明国旦夕而灭,大王将以贪利短视之名,被万世耻笑。”
如果说身为蜀地国君,为黎民百姓谋福利是本分之事。
可呕心沥血,也是希望死后能留下美名,被万代景仰。
譬如开明国前一朝的国君杜宇。
为了请鳖灵治水,将王位让出后,心系百姓忧虑而死。
死后化为杜鹃鸟,年年春天依然提醒百姓布谷。
杜鹃啼血的美名流传至今。
姬无害的计策,置大王于何地?
大王若依此计,国除身灭之外,还要名声尽毁,遗臭万年。
又是何苦来哉?
群臣齐齐跪下谏言:
“臣等皆以为姬无害妖言惑众,请大王诛杀此獠!”
姬无害说完话,也是连连磕头,不敢多言。
鳖孙大王仰首向天,目光落在茅草屋顶上。
稀疏阳光,透过茅草缝隙洒落进来,在他脸上勾勒出斑驳光影,如真似幻。
许久之后。
鳖孙大王疲惫地挥挥手,语气却是不容置疑:
“孤许了!”
“能让蜀地百姓过上好日子,就算有千古骂名,孤一力承担就是。”
“孤累了,尔等退下吧。”
姬无害和其他大臣战战兢兢,趴伏着退出殿外。
殿门关上。
殿内陷入黑暗寂静之中。
唯有零星阳光,透过屋顶缝隙,带来些许微光。
鳖孙大王伸出手掌,将这点点微光紧紧握在手中。
半天之后,默然取出一具木盒。
木盒外表已烂得坑坑洼洼,不知收藏了多少年月。
打开木盒,盒子里仅有一根香线。
鳖孙大王来到开国之君鳖灵灵牌前,点燃香线,默默祷告。
傲因被杀死,众人发出热烈的欢呼声。
西陵黑臀似乎对蜀地的妖兽怪物颇为了解,带着几名青壮上前。
宝贝至极地从怀中取出一柄其貌不扬的小刀,刀身上满是拙朴的上古刻符,一刀从傲因口部刺入,熟练地开始剥皮。
口中解释道:
“这傲因活着的时候浑身刀枪不入,就是因为它这张皮,极为坚韧。”
“只有死了,凶煞之气散去,才能用这把远古传下来的圣人割鹿刀进行剥皮裁剪。”
西陵黑臀抬头对子龙笑笑,扬了扬小刀,颇为得意:
“看不出来吧?据说这是圣人大禹治水时,十三年间踏遍山川,路途中狩猎妖兽果腹,随身用的切肉刀。”
“傲因的皮是用来做护具的上佳材料,二郎,傲因是你所杀,做好的皮裘就归你所有。”
“虽说达不到傲因活着时候刀枪不入的神异程度,却也有极强的护身效果。”
子龙连忙推辞。
没想到这先秦之人个个都极为淳朴礼让,谁猎杀的猎物,收获就是谁的,护具没有一人肯要。
子龙转念一想,可以将这护具送给李家婶子,自己的“母亲”。
虽然自己只是她误认为的“二郎”,但她的疼惜爱护却是真心实意,而且还救了自己一命。
自己只要还在这先秦时代一天,就有责任对她好一些。
在众人围观下,西陵黑臀很快将傲因的外皮剥取下来,清洗干净后,拿出一根不知是什么异兽的筋,穿针引线。
很快,一套简陋的上下身皮甲就做好了。
西陵黑臀熟练地将傲因血肉切成十余份分给众人,总算处理完毕。
只是看着扔在一旁原本穿在傲因身上的褴褛衣衫,西陵黑臀脸上狐疑之色越来越浓。
不着痕迹地将衣衫扒拉到角落,抬头在人群中寻找起来。
“诶?李家媳妇人呢?”
西陵黑臀脸色微变,看向子龙:
“你娘亲呢?”
子龙也是一头雾水。
他刚端详完皮甲,正要拿去奉给李家婶子,也是找不到人影。
心头咯噔了下,连忙回屋中去找。
屋里杳无人影,哪有李家婶子的踪迹?
出去说了下,众人大惊,齐齐帮忙在小小村落里寻找起来。
没一会整个村落找遍,却怎么也找到人。
这下事情闹大了!
刚解决完傲因害人的灾祸,没想到李家婶子竟失踪了。
众人慌乱无措,各种猜测之时,一个才四五岁的娃娃怯生生说道:
“刚刚我看到李奶奶一个人往山里头走去了。”
众人齐齐色变。
后山里头危险重重,身强力壮的姚鸱,带着武器去探路,都不幸丧命,李家婶子一个人进去做什么?
怕不是众人围观西陵黑臀给傲因剥皮那会,她没引起别人注意,独自往山里头去了。
她平时就有些疯癫,神智不太清醒,今日又大喜大惊,疯病发作乱走也是有可能的。
天色马上要黑了,到了夜里,山里漆黑不能视物,危险更甚。
没及时找回来的话,只怕人就此没了。
“我去寻她回来!”
子龙面色冰寒,斩钉截铁说道。
拄着龙胆枪就要往山里走去。
“慢着!”
西陵黑臀一把拉住子龙。
活了大几十岁,见过无数诡谲之事,西陵黑臀隐隐觉得事情并非如此简单。
李家婶子虽说有点疯病,但之前从未到处乱走过。
西陵黑臀拉过小娃娃,蹲下身温声问道:
“你可看到走的时候人是什么样的?和平时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小娃娃年纪尚幼,表达能力不足,呜哩哇啦说了一大通语不及义的话语,众人根本听不懂在说什么。
西陵黑臀虽然焦急,却硬是耐住性子温声引导。
好半天后,终于得到有价值的内容:
“我问李奶奶去哪她没理我呢,嘴里一直念着二郎二郎。”
“对了对了,她的影子好奇怪,老大一片呢,黑乎乎的。”
西陵黑臀脸色剧变。
这会太阳已经下山,刚刚那时就算太阳还在西山之巅,阳光已经不如白天那么亮。
人的影子模糊不清,又怎么会有一大片黑乎乎的影子呢?
西陵黑臀翻遍记忆中代代相传的妖兽怪物传说,好半晌之后,总算找到与之对应的内容。
面上已是惊惧不已,颤声说道:
“李家媳妇怕是遇到了魍魉!”
见众人满是不解,西陵黑臀解释道:
“魍魉能化成黑影融入人的影子中,最喜欢迷惑捉弄人。”
“被它融入影子中的人眼中只有魍魉编织的纷呈幻象,乖乖被其掳走。”
一众乡民顿时满脸惊恐之色。
这些先秦乡民勇武彪悍,日常与妖兽搏斗,若是寻常妖兽,大不了拼杀一番,打不过死就死了,倒没太大的恐惧。
可魍魉这种不可以常理度之的伎俩,却是超出他们的理解范畴,遇上杀都不知道该怎么杀。
见子龙担忧不已,西陵黑臀苦笑道:
“好消息是魍魉并不吃人,被魍魉掳走的人不会立刻就死,只要及时找到李家媳妇,就还有救。”
“坏消息是,魍魉以幻象折磨人为乐,被掳走的人大悲大喜,心情剧烈起伏,魍魉靠吸取这些情绪为食。”
“救得稍迟,好好的人都会变成疯子,再晚的话,人就活生生极悲极乐死去。”
西陵黑臀摇头叹息不止。
李家婶子本就有点疯癫,恐怕经不了多久折磨。
子龙也想到这一层,钢牙紧咬。
得趁夜尽快救她回来,等明天天亮,恐怕一切都迟了。
乡民们闻魍魉名色变,一个个惊恐交加,加上天马上要黑了,子龙也不好强求他们一起进山搜救。
子龙默不作声回屋做了几只火把,就要独自进山。
出门一看却是愣住了。
只见西陵黑臀牵着只全身黑毛的猎犬,身后站着好几个村里青壮。
一个个拿刀弄枪,装备齐全。
“老先生,您这是?”
子龙迟疑问道。
西陵黑臀摇头笑笑。
李家婶子不在,西陵黑臀话语不再遮遮掩掩:
“你一个外乡人人生地不熟的,大半夜进后山深处哪能找得到人?”
“再说了,我们和她是乡亲邻居,一人有难八方相助,如此才能繁衍下去。”
“我们跟你一起去,互相也有个照应。”
西陵黑臀身后的几人纷纷称是。
子龙心头一暖,重重点了点头。
只是犹有担心。
大洪水还在不断上涨,青壮走了,要是夜里洪水没到村里,留下老弱妇孺可怎么办。
西陵黑臀拍了拍猎犬脑袋,让它进屋嗅李家婶子留下的气味。
安慰道:
“放心好了,我已经安排了人守夜,时刻盯着洪水。”
“万一水淹上来,就只能撤入后山,咱们现在进山,也能预先清理掉沿途的妖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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