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常曦摇了摇头。
孙奶娘愣了一下，“可是二娘子刚才明明那么笃定的说，还让夫人和世子妃吓得不敢对您继续……”
李常曦回头看了一眼已经远离的方向的秦氏的院子，说道：“我吓唬她们。做贼的人，心里不干净，不坦荡，吓唬吓唬，她们就不敢了。”
一旁的心疼的春雨瞬间明白的点了点头，“奴婢知道，这就跟在鲤南是一样的。姑娘凶狠的时候，没人敢再怎么欺负姑娘的。这还是应了那句话，他们就是欺软怕硬。”
“鲤南？二娘子在鲤南受欺负了？”
“那些吃人不吐骨头的，能不想着法的欺负咱姑娘吗？”
“春雨，别说了。”
春雨看了一眼李常曦，默默地垂下头，不语。
见此，奶娘也不再问的跟在了李常曦后头走着。
李常曦沉默了。
走了一会儿的，李常曦放开了一直捂着自己脸的手，然后回身盯着一个方向发呆了起来。
不解的孙奶娘顺着李常曦望的方向问道：“二娘子，是在看什么？”
李常曦的右手食指抽动了一下。
下一瞬，就见李常曦右手握拳，左手抱住了右手。
很是奇怪的孙奶娘想要上前关心，就被春雨给拉住了。
只见春雨对着奶娘摇了摇头，奶娘就立马捂住了嘴。
好一会儿，李常曦的手不再抽动的回过神来了。
“二娘子，是有什么不好的预感了吗？”
李常曦摇了摇头，复又点了点头，“说不上来。就刚才那一瞬，我觉得不大对劲。回院子吧！”
春雨忙熟练的上前扶住本是好好地，一下子差点瘫倒在地的李常曦，“是。”
孙奶娘见此忙跟着扶着李常曦回院子。
回到院子后，李常曦就沉沉的睡去了。
心疼不已的孙奶娘给李常曦好好擦拭一遍之后，就拉着春雨到了外头。
“你快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春雨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大概三年前，姑娘就会手指抽动不受控制，接着接着就会沉沉睡去。没隔几日，镇上就会发生大事。比如发洪水，旱灾等等。也不知是不是巧合了。有时候，还只是简简单单的下暴雨罢了。”
“那也许真是巧合的吧！”
春雨摇了摇头，“开始我和主子都这么觉得。可是就在去年，主子竟然能预感那坏事的大概是什么了。总之很不确定。但是，一旦主子这般，主子就会累的瘫倒在地。偷偷寻了好几个大夫，都没看出主子有什么问题呢！”
孙奶娘顿时明白了过来，喃喃自语：“不会的。应该不会的。”
“奶娘，你这话什么意思？你知道什么吗？”
孙奶娘立马摇了摇头，“不。我不知道。我只是想二娘子不会命运跟她娘一样坎坷的。”
好一会儿，春雨问道：“奶娘，有句话我不知当问不当问。”
“说说看。”
“这梅姨娘真的是趁老爷醉了硬上的吗？”
这话一出，孙奶娘忙环顾四周的捂住了春雨的嘴，拉着春雨到更为偏僻的角落低声训斥道：“这种话怎么能随便拿来说。”
“我也是听府上的人说的。我怕二娘子知道了，伤心，所以一直没敢跟二娘子说。”
孙奶娘叹了口气，看了一眼李常曦的屋子，然后低声说道：“当年，梅姨娘也不是故意的。只是，如今梅姨娘也不在了。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二娘子该受的伤也受了，该受的苦也受了。如今，若是再提这事，不是成心让二娘子添堵吗？”
“梅姨娘不是故意的？我有些不明白，那是怎样？”
孙奶娘想了想，摇了摇头，“有些话，你还是别问了，知道了多了，对你没什么好处，对二娘子也没什么好处。别人爱怎么说，就由她去吧！”毕竟生前梅姨娘再三叮嘱，不可说，免得李常曦呆着仇恨之中活着，成天想着如何复仇。
但这样，并不是梅姨娘想要的。
黄昏十分，因两家住的并不远。
所以并没有要留在将军府过夜的道理。
所以天色一暗，就早早用完晚膳，李常曦和裴孤卿就启程打道回府。
因裴孤卿喝了些酒，故无法骑马，就与李常曦一同上了马车。
“常曦，失礼了。”
马车里坐在李常曦身旁的裴孤卿温和的说着歉意。
李常曦摇了摇头，“头，可是还晕着了？”
裴孤卿眼神迷离，头靠着马车半眯着眼的摇了摇头，“还行。只是让常曦看笑话了。”
“怎么会呢？你已经让我在娘家有了足足的面子呢！我还没来得及感谢你呢！”说着，李常曦红着脸不敢去看身旁的裴孤卿，就想去伸手去打开马车里的窗布。
不想裴孤卿的头直接枕在了李常曦的肩膀上，吓得李常曦浑身麻了一下，一动不动的坐着了。
好一会儿，李常曦才缓缓地呼了一口气，然后侧头去看身侧双目紧闭，但那很长很长的睫毛的裴孤卿，轻声叫了一句，“孤卿~”
裴孤卿没有反应。
李常曦再次长吁了一口气，用手揉了揉自己的双腿，然后再次侧头唤了一句，“孤卿~”
还是没有反应。
李常曦就回过头来看了看四周，然后大着胆子转头想去看裴孤卿的容颜，不想裴孤卿刚要抬了头。
一个不经意间，李常曦的唇刚好蜻蜓点水的亲到了裴孤卿的脸。
吓得李常曦立马后退了步，可马车就这么小，这么一退，使得李常曦立马要摔了下去。幸好一大手捞了一下李常曦的腰，使得李常曦没有摔倒，而是稳稳当当的坐好。
这下子完了，得尴尬死了。李常曦刚这么想，索性豁出去去看裴孤卿，好说自己不是故意的。
不想裴孤卿直接扶好李常曦，就将头靠到马车里的另一侧，根本分不清他到底是醒了，还是醉了。
捂着脖下的李常曦轻轻地呼吸着，然后将脸看向别处，好一会儿就听到身旁的裴孤卿很轻很轻睡着的呼吸声。
很快马车在丞相府前停了下来，李常曦不知道该怎么叫醒裴孤卿了。
伸手拉了拉裴孤卿的衣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