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是毁灭的瞬间。
少年迅速转身走向周韶，握住她的肩膀将她推入金殿。
他盯住周韶的眼眸，深深看了一眼，目光复杂，眼神里有不甘和遗憾，“是我负你。”
又低头默然道：“我也负了这祖宗基业。”
周韶紧紧盯着少年的双眸，仿佛在透过这双眼睛看向当年那个炙热的、有着远大抱负的天之骄子。
她张张嘴，没有说出什么。嘴角微微牵动，扯出一个细微不可察的苦笑。
少年用力握了握周韶的手，冰冷却有力。随即探身去关殿门。
周韶眼前的画面被两扇缓缓合拢的门遮挡、挤压，直至完全隔绝了殿外的火光。
少年的身影映在窗纸上，只见他决绝转身，一步一步踏得沉重，走向亲卫队前列。
这是他们的最后一面。
周韶回身环顾殿内，只见金殿一角缩着几个宫女和黄门，不时有压抑的哭声传来。
这些大概是平日在大殿中服侍的宫人，此时叛军已经攻入皇城，他们是断然逃不出去的。
配殿的玄关处，屏风前摆放的条几上陈设着佩剑装饰。
周韶快步绕过玄关，走到条几前。一手拿起佩剑，另一手拔剑出鞘。佩剑沉重锋利，剑刃在昏暗的大殿内闪着冷光。
周韶拖着佩剑走到大殿正门后，站定、戒备，仔细留意着外面的声响。
周韶攥着佩剑，与酸痛的手臂沉默对抗。
殿内众人噤若寒蝉，殿外的亲卫队抱着必死的决心，在沉默中等待着。
叛军比想象中来的快，兵刃相接的铿锵声很快传入金殿，兵器砍上肢体的闷响和士兵的痛呼惊得宫人忍不住出声哭泣。
门外就是修罗场，而过不多时，这修罗场即将蔓延至殿内，他们仿佛已经看见自己的死期。
门前只有一袭红衣背对着他们，宫人们能看到她的身躯微微颤抖，但双手却牢牢抓着佩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