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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不会错。”他留下一句机械般的回答，然后转身走开。我看着他们的背影，紧攥的拳头指甲刺进掌心，手心却仍是冰冷的。
11
白天的时候，我回过一次公寓楼，想着至少能取些东西，却发现大门口贴着一张公告。公告上清楚地写着我的名字，警告住户远离，并列出了一堆“潜在危险”的理由。几个邻居站在不远处看着我，低声议论，脸上满是厌恶和警惕。
“是他吧，听说犯了什么事。”
“谁知道呢，反正全息镜抓的肯定没错。”
他们没有刻意压低声音，那些话一字一句地钻进我的耳朵。我本想直接走过去，可他们躲得比谁都快，像是我真的是瘟疫的化身。
我试着按了一下门禁卡，读卡器发出一声刺耳的“嘀”，显示屏上亮起“无效用户”四个字。物业经理从门内走出来，目光不带一丝温度：“江先生，住户们已经联合签署请愿书，要求我们取消你的居住权。请不要再来骚扰大家。”
我看着他，没动。他却伸手推了我一把：“离开吧，不然我报警了。”
“报警？”我冷笑一声，语气里掩饰不住的嘲讽，“你们难道不都是根据它的指令行动的吗？报警又怎么样，直接让我消失会更省事吧？”
经理没有再回答我，只是关上了门。门外寒风刺骨，我却一点也不觉得冷，只是觉得荒唐。
夜晚，我又回到了车里。透过车窗，我看着外面的霓虹灯光不断闪烁。每一道光都像是一道冷冷的目光，打在我身上，把我压得喘不过气。我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撑不住，也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
更可怕的是，我开始意识到，问题可能根本不是出在我身上。这个世界不需要审判，也不需要理由，只要全息镜给出一个判断，所有人都会选择相信它。信任、联系、归属——这些东西在“系统”面前毫无意义。
我是一个活着的“死人”。这个社会不再承认我的存在，我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否真的存在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