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了一个电话。
电话接通的时候,我的声音冰冷的像一台机器:“六十万,我跟你们走。”
他们同意了,我们商量好,后天清晨,交完钱,我立刻跟他们离开。
在我准备将手机放回原位的时候,再次听到了爸爸妈妈的谈话。
原先白天还气势汹汹的爸爸,此刻却像极了霜打的茄子,看起来没一点精神,只会不停地抽烟叹气。
“咱还是让孩子跟着他们走吧,这样对孩子好。”
妈妈就坐在旁边,双手掩面抽泣,半晌回了一句,“我们不能拖累孩子,放她走吧。”
爸爸妈妈爱我,所以他们怕自己成为我前进的负担,而想着送我去自认为更好的地方。
我爱我的爸爸妈妈,所以我愿意用我自己的离开,为他们换取救命的钱。
这所有的一切,都比我与周野的约定更为重要。
所以在后天的清晨,我最终跟随亲生父母搬离了这个城市。
那六十万,则被我以好心人捐赠的名义,在离开后的几天成功打到了爸爸的卡里。
后来,我曾无数次收到周野的电话和微信轰炸,从一开始的骂我说话不算话,到后来的质问,到最后只剩一句:“你到底在哪儿?”
那时高考已经结束,我因为故意控分只考了100,也已经与亲生父母决裂。
留下一张六十万的欠条后,我踏上了一个人漂泊打工还债的道路。
当我点开朋友圈的时候,看到了母校发出的喜报:周野,省状元,726分。
真好。
时隔很久,我再次点开了与周野的聊天页面,消息还停留在他留给我的最后一句话:“时文,你是狗!”
无所谓了,我不生气,点进去给他发了一条祝福:“恭喜你考上心仪的大学,再见。”
周野,或许是再也不见。
关上页面后,我将这个账号注销了,重新注册了一个,加了爸爸妈妈的微信后,正式更名:狗侄子。
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