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我想听什么的。”少女的眼神狡黠,她心里猜到了什么,却希望只是“自大”的周北熠在故弄玄虚。
周北熠扭过头去,看着吵吵嚷嚷点菜的一帮人,嘴角的笑有由衷的开心,又好像有苦涩。他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上去悠然:“切,我有什么好躲的。无非就是老贺选上了,我没有呗。去之前也没抱什么希望,落选了也是再正常不过的。”
沈西棠垮下脸来。他们这个年纪的人,谁不是一腔热血,不肯低头的倔脾气,再不露声色,也不代表没有一分理想主义,希望再微薄也总会有期待,所以哪能坦然地去接受失望。
她不能,又何况周北熠。
她装模作样地拍拍他的肩,说:“相比很多人,周同学已经很优秀了。”
周北熠笑出声,他说:“我不是也这么安慰过你吗?可你还是很焦虑。达到每一个不同的高度之后,想得到的都会不一样,想攀登的高峰也越来越难企及,但就是不可能容忍自己往过去看。
“所以啊,无论是老贺,我还是你,还是其他任何人,在茫然焦虑这方面,都是一样的。回来之前我也难过得很,但是后来想想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人生过不去的坎多了。
“沈西棠,”他转过头来与她对视,继续说:“我比你快乐不是在于我成绩有多好,因为总有更好的来衬得我渺小。在于,我比你想的开。一直困在焦虑里走不出来,不会有好结果的。”
沈西棠笑笑,答了好。总是不正经的少年讲起道理来,也颇有说服力。
夜晚,沈西棠回到家,翻看着相机里的照片,有一种陈声声抓拍的,有些模糊,水雪堆积的大道上,一群少年勾肩搭背,有说有笑,几个人的衣服颜色都很暗沉,只有中间的那个少年围着一条突兀的红围巾。
……
她突然想到,这次美术联赛的主题,是颜色。
Chapter 6
美术联赛的获奖结果是在三月中旬公布的。
“全国联赛能拿三等奖已经很了不起了,这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