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周期的治疗结束后,这天,褚远成终于要出院了。
“爸,你在等谁?”斐瑜看着整个上午都魂不守舍的褚远成。
褚远成连连摇头:“没等谁。”
嘴上说着没等谁,还是每隔一会就抬头看看病房门口,不过斐瑜忙着收拾,也就没再问。
上车后他能明显的感觉到褚远成不怎么开心,但不知如何安慰,斐瑜也没有开口。
车子停到褚家别墅门口时,褚远成看见站在门口的小姑娘,紧锁的眉心这才舒展开来。
一路上他都在纳闷,住院期间对自己嘘寒问暖的余之乐今天怎么也不来看他?
他可是前几天就暗示她自己今天出院,希望她过来。
他期待了一个早上,她都没有来。
带着些许失落的心情,一路上都在生闷气。
一下车门,他惊喜的发现,余之乐在门口点燃了一个火盆。
笑意盈盈的看着他:“叔叔,快来跨火盆,去去晦气。”
这是他们老家的习俗,重病的人或者是在外有晦气事情的人,回到自己家里,就要先跨一下火盆。
“好。”褚远成很是感动,斐瑜扶着他跨过了火盆。
斐笑颖也做了手术,斐瑜这段时间简直是心力交瘁。
考试周很快就来了,考完这几门儿,他们就可以放假了。
一直知道斐瑜很忙的余之乐特别好奇,在如此高压的环境下,他还能考到第一名吗?
学校预想着12月底放假,就在斐瑜准备最后一门考试的时候,一个很平常的上午,他正在图书馆自习。
手机响起,是继父李想的电话。
他感到很纳闷,李想因为离婚的事情,和斐笑颖吵了好久,也在好几次离婚冷静期间撤销了离婚申请。
喜欢又不喜欢,为什么还非要绑在一起?
这也是他们闹翻以来李想第一次给他打电话。
他神情严肃的接过电话:“叔叔?”
“斐瑜,也不跟你卖关子了,你是不是想着我怎么样才会离婚?”李想的声音传来,莫名让人觉得不适。
“你怎么才肯签字?”斐瑜很给他面子的问道。
“我女儿从美国回来了,她一直都很喜欢你,你跟她谈恋爱,我就和你妈离婚。”
斐瑜:???
他把骂人的话吞进了肚子:“叔叔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威胁我吗?”斐瑜咬牙切齿的说道:“我都不敢相信你能说出这种话,既然你不想离婚,那就不离了吧。”
说完他就把这电话挂了,气得他都不想复习了。
李想收起开着免提的手机,通话已结束,他看着浓妆艳抹的女儿:“你满意了吗?”
“满意啊,怎么能不满意?从小到大答应过我的什么你做到了?是你说要我结婚的,我看上的男人你又没能力帮我搞定。”李知文吐了一口烟圈,不耐烦的看着李想。
李想还要再说点什么,终归还是叹了口气,把话又咽了回去。
斐瑜生了一肚子闷气,他回到了宿舍,并不打算再复习了,在宿舍混混噩噩睡了一天,第二天就去考试了。
“斐瑜,这次还能是全系第一名吗?感觉你最近都没有好好复习呀!后半学期的课你也没有好好上。”考完试就放假了,学生们陆续的搬离校园,余之乐拖着行李箱,和斐瑜一起回家。
“我不知道,这也是我第一次裸考。”斐瑜笑了笑,两个人刚出学校的大门,就看见一辆拉风的红色法拉利敞篷车停在外面。
“大冷的冬天开敞篷,他脑子没坑吧。”旁边有路过的人小声议论。
“是啊!”
“是我们学校哪个富二代,家里来接吧?”
“也有可能是哪个美丽的男子,被这个阿姨包养了。”
“你怎么就知道是阿姨了?”
余之乐听到周围的人都在兴奋地议论着,目光也不自主的向那个敞篷车瞥去。
“斐瑜,你看那个人,穿那么厚,开敞篷,确实有点儿让人发笑。”
顺着余之乐手指的方向看去,他看到了驾驶座的女人。
穿着羽绒服,围巾裹头不说,还戴着墨镜。
确实让人有些忍俊不禁了。
不过他并没有笑出来,因为这个裹得亲妈都认不出的女人,开着车停到了他们面前。
“斐瑜,还记得我吗?”女人单手扶着法拉利的方向盘,摘下墨镜,对着他挑了挑眉毛。
“不认识。”斐瑜摇摇头。
“你都不看我,你怎么知道认不认识我?”
斐瑜没有再说话,牵着余之乐往前走,他提前叫好了网约车。
李知文被斐瑜这样忽视,也没有恼,优雅的翘起兰花指戴上墨镜,,看着两人十指相扣的背影。
斐瑜让师傅打开了后备箱门,把余之乐的行李箱放了进去,而后上了车后排。
“话说,你们认识后面那辆车吗?红色敞篷那辆。”
走到半路,司机突然开口询问道,红车已经跟了他十多公里了。
“不认识。”斐瑜否认道。
余之乐悄悄趴在他耳边:“那她怎么知道你的名字?”
“我也不知道,我都没见过她。”斐瑜还真不是骗她,他是真的对李知文没有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