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秦臻秦红霜的其他类型小说《偏执冷王不自重全局》,由网络作家“十一年”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秦臻一怔,愣了一下,是的,她现在是君绯色。缓了缓心神,秦臻道,“王二,我要见秦相。”“唉?您怎么知道我的名字?”那叫王二的抓抓脑袋,似还挺疑惑的样子。“不过您是哪位啊?”他又问。秦臻抿了下唇,摘下脸上的面纱,“我是君家大小姐。”是的,如今她只能是君家大小姐,君绯色。秦臻这一自报家门,就见那叫王二的门卫脸色一震,脸上似是闪过一道诧异,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一下秦臻,似是终于看出面前的人确实是君家大小姐了,当即脸色一阵古怪,随即开口道,“君大小姐请等一下,小的去通报一下。”说完砰的一声关上了大门。“快禀告,君家大小姐上门了,说是来找相爷的。”“谁?君家大小姐?她怎么来咱们秦家了?是不是看上咱们家少爷了?”“快快快,通知老爷,还有让少爷别出来....
《偏执冷王不自重全局》精彩片段
秦臻一怔,愣了一下,是的,她现在是君绯色。
缓了缓心神,秦臻道,“王二,我要见秦相。”
“唉?您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那叫王二的抓抓脑袋,似还挺疑惑的样子。
“不过您是哪位啊?”
他又问。
秦臻抿了下唇,摘下脸上的面纱,“我是君家大小姐。”
是的,如今她只能是君家大小姐,君绯色。
秦臻这一自报家门,就见那叫王二的门卫脸色一震,脸上似是闪过一道诧异,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一下秦臻,似是终于看出面前的人确实是君家大小姐了,当即脸色一阵古怪,随即开口道,“君大小姐请等一下,小的去通报一下。”
说完砰的一声关上了大门。
“快禀告,君家大小姐上门了,说是来找相爷的。”
“谁?君家大小姐?她怎么来咱们秦家了?是不是看上咱们家少爷了?”
“快快快,通知老爷,还有让少爷别出来......”
隔着大门,秦臻都能听到那王二跟人的叫喊声,也好像是为了故意羞辱她的一般,音量丝毫没有压低。
秦臻知道如今她的身体是君绯色,面对这样的怀疑与厌恶实乃正常之事。
秦家上下,对君绯色这号人都没有什么好感。
她只是在想,一会儿见到父亲,该如何将真相告诉他,她的痛苦,不甘和恨怒。
虽然秦臻之事已过三年之久,但爹爹绝不会忘记。
正在秦臻沉思之际,秦府的大门吱呀一声打开,为首的正是秦相,身后跟着管家刘叔。
看到秦相的那一瞬间,秦臻的眼睛蓦的酸涩了,痛苦压抑的心似乎在这一瞬间得到了安慰,她眼睛不错开的看着眼前的中年男人,这是她的父亲,秦奎,今年四十多岁,乃是文官之首,通身气质斯文,为人刻板,在培养她的过程中,父亲是严厉的,但秦臻知道,父亲是为了她好。
大梦三年,父亲似瘦了一些,不是昨日记忆中的模样。
这一刻,秦臻真真切切的意识到,现实中,三年已过,物是人非。
秦臻只觉得胸口酸涨,一声‘父亲’就卡在喉咙里,还未出声,泪先落,秦臻忙的别过头,不让人看到她流泪的这一幕,否则便太奇怪了。
秦臻还未想好如何开口,秦奎倒是先说话了,“听下人禀告,君小女来访,可是有什么事吗?”
语气听起来有些生冷疏离,口气淡淡,看起来挺平和刻板的语气,但秦臻知道,父亲的口气中透着不喜。
秦臻却并未自家父亲的口气而生气,因为她现在是君绯色啊,父亲最看不上的那种姑娘家,她眨了眨泪意,然后开口道,“秦相爷,我今日是特意来找您的,可否借一步说话。”
尽管极力压抑,但声音仍有些颤。
听到秦臻的话,秦奎扬了扬眉,找他的?不是说找他的儿子的吗?
但转念一想,这君家大小姐做事情本来就不顾脸面,不懂廉耻,这是看到他出来,所以才临时改了口风吧?一个闺阁女子,没有庚帖,竟然上门来寻男子,实在是丢脸至极。
心里厌恶至极,但秦奎面上却是不显,只道,“找本相?”
秦臻并未开口,只是看了一眼王管家。
“相爷,老奴到那边站会儿。”
王管家也是个精明能干的,当即便开口道。
“嗯。”
秦相沉着脸点点头,心里是极其的不满,他位居丞相之位,在朝堂上跟君雷霆常常意见相驳,他们秦家书香门第,是半点儿瞧不上这武将世家的。
“说吧,君小女来访我秦家,到底所谓何事?”
秦相问。
秦臻组织了一下语言,终于试探开口,“秦相爷,我有秦家大小姐秦臻的消息,您......?”想不想知道......
没想,秦臻话还没有说完,就见面前的秦奎瞬间阴沉了脸色,很是难看,只听他厉声道,“君家小女,你说话请注意措辞,什么秦家大小姐?她早已经被逐出秦家家谱,这个人的任何消息都跟秦家没有关系。”
一句话,让秦臻瞬间呆愣,通身都凉了。
但她转念又想,她是被秦如霜陷害与私奔,但是父亲不知道实情,所以才对她失望了。
于是调整了下情绪,再次开口道,“秦相爷,如果我跟你说,我得到一个线索,是关于秦家嫡女秦臻的,她根本就不是跟人私奔了,她是......”
“呵......君家小女,本相是看在你父亲的面子上,才会站在这里跟你好好说话,今日是谁让你来的,本相不知道,但我们秦家人的事情与你们君家没有任何关系,本相奉劝你,休要多管闲事,若没事,君家小女就请回吧。”
秦奎毫不客气的下了逐客令,然后转身就走,显然不想在多说一句话。
“秦相。”
秦臻却忽的伸出手,一把拽住了秦奎的胳膊。
“君家小女,你这是要干什么?”
秦奎没想到面前的秦臻竟然敢触碰他,当即就是勃然大怒,甩了几下自己的胳膊,却发现握住他胳膊的君绯色力气极大,竟是怎么都甩不开。
莽女,粗鄙,不顾廉耻。
“放开,成何体统,君大将军就是这么教育女儿的吗?”
秦奎怒斥。
秦臻却好似没听到他的话,她的心脏一抽一抽的疼,眼睛发涩的看着面前自己的父亲,勉力开口道,“秦相,你的大女儿曾是您的骄傲,如今有关于她的线索,你竟然这般不在乎吗?你就不想知道她遭遇过什么?或者一个人在外面出什么意外吗?”
秦奎眉头拧成一个川字,一脸厌恶之色,刻板严厉的脸沉如水,“君家小女,关于秦臻,本相着实不想再提,不管她现在是活着也好,死了也罢,都跟秦家没有任何的关系。
你说她的离家是遭人陷害也好,是自甘堕落也罢,总归是她自己的命。
若她是遭人陷害,只能说明她不够聪明,不够警惕,落得这般下场也是咎由自取,若她是不守妇道,与人私奔,那是本相家门不幸,养出了这么一个丢人的东西。”
秦奎的话像一把刀子血淋淋的插在秦臻的心上。
秦臻因为震惊,手上卸了力道,秦奎用力甩开,脸色难看的不成样子,“君家小女,本相不知道您是从哪里得知这个线索的,但若秦臻当真活着,也请代为转告,既然已失踪三年,那最好永远失踪下去,莫要再出现丢人现眼。”
这一声小心翼翼,包含无数心酸。
秦臻抿了抿唇,她张了张嘴,却无论如何喊不出一个爹爹。
她才刚被秦父扫地出门,心理上还未有转变,如何喊得?岂不违心?
君雷霆见秦臻这般疏离冷淡的样子,一颗心疼的难以附加,却偏偏此时,谢之昂的声音嗷嗷响起,“君大将军,你来的正是时候,你看看你养的好女儿,这才醒过来,就跑来会英楼堵我堂哥,不仅将本世子打成重伤,竟还轻薄我堂哥,占我堂哥便宜,你说这事儿怎么解决?”
谢之昂怒声喊道,他躺地上半天,浑身疼的憋了一肚子的火,这会儿总算是逮着人发泄了,当即就叫唤出声。
君雷霆心里正难受的宛如刀割,就听到这谢之昂的声音,这转头一瞧才发现原来地上还躺着一个,哦......原来是大夏京都跟他家姑娘齐名的谢小世子,男纨绔中的标杆领袖。
君雷霆与其父康亲王还是有些交情的。
但是听到那谢之昂喊的话,君雷霆怒火直接冲上头顶,一双虎目当即就瞪向谢之昂,一声大吼,“谢家小子,你闭嘴!”
声如撞钟,差点儿将人的耳朵给震聋了。
“谢小子,你休要栽赃本将的女儿,本将的女儿身体虚弱,大病初醒,怎么可能将你打成重伤,本将看你就是故意躺在地上不起来,栽赃陷害小女。”
君雷霆冲着谢之昂大声说道,这句话可把谢之昂给气的,差点儿一口气没上来当场去世。
“君雷霆,你什么意思?你这是想要包庇你女儿啊?这会英楼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呢?你又能为君绯色狡辩到什么程度?啊?”
谢之昂吼道。
众人发现了,今个会英楼神仙打架,基本全靠吼,主要原因是谢世子一开场就失去战斗力,否则估计会动手。
听到谢之昂的话,君雷霆一双虎目一沉,赶紧抬眼看向自家女儿,悄声道,“丫头,真是你打的?”
他声音挺小,可会英楼这会儿安静的很,不少人都听到他出声询问。
秦臻心思有些复杂,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君雷霆,听到他询问,轻轻点了下头。
“呵,看到了吧,君绯色自己都承认了。”
谢之昂哼道。
秦臻正想着自己要不要出声解释一下,下一刻自己一双小手突然被君雷霆握住,“丫头,你有没有被谢世子打伤?”
语气是掩饰不住的担忧。
看着秦臻受伤的脖颈和手掌,虎目凝满了泪,全是疼惜。
秦臻有些发怔,她的手被君雷霆握住,她能感受到君父掌心厚厚的茧子还有他传递过来的温度。
她是秦家嫡女之时,从未与秦父这般亲密过。
但她此时深刻的体会到,被保护,被宠溺的感觉,这是来自一个父亲的遮风挡雨。
就好像她突然明白,今日有君父在,天塌地陷,她都会没事。
这个顶天立地的男人会护住她。
这是君绯色的父亲......
曾几何时,她看君绯色的眼光亦是充满挑剔,可这一刻,她才知道自己有多肤浅,君绯色活的肆意妄为,我行我素,正是因为有这么爱着她的父亲替她撑起一切。
而反观她自己,秦家嫡女,循规蹈矩,不敢行踏差错半步,可到头来换来的是什么呢?一场笑话而已啊。
秦臻眼泪不受控制的落下来......
老天爷,你让我死而重生,成为君绯色,是不是就是为了让我看清楚我虚假可悲的人生,看清楚身边人那些丑陋的嘴脸。
“丫头,你别哭,不怕,有爹爹在呢。”
君雷霆看到面前的秦臻落泪那一刻,那真是慌了,高大的男人手足无措,忙的轻拍秦臻的后背。
秦臻眼泪簌簌而落,从惨死到苏醒,到被秦父抛弃,她对这个世界原本充满了绝望,可是这一刻她终于感受到了温暖。
“君绯色,你哭什么哭,你还有脸哭,你......”
“谢小子,你闭嘴。”
看到秦臻哭了,谢之昂觉得莫名其妙,这女人还有脸哭,把他给打飞了,他还没哭呢?当即就出声嘲讽道,却没想,这一声是真真捅了马蜂窝,不等秦臻说话,君雷霆一双虎目已是充满震怒的瞪向谢之昂,“谢小子,别以为你是康亲王的儿子,本将就不敢揍你,本将的女儿从小到大从来都不会哭,今日哭成这般,那肯定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君雷霆怒道。
“本将的女儿大病初醒,身体虚弱,甚至连人都认不全,怎么可能知道萧王爷在这边用膳?她不过是想来这会英楼买点儿吃的罢了,因为她最爱吃这家的糖醋山药。
从本将进来,你就气急败坏的的控诉她,辱骂了她不止三次!
本将在此,你尚且如此欺负人,本将不在的时候呢?”
君雷霆长的人高马大,气势铁血,发起火来的时候着实让人心中的打怵,呵斥的谢之昂目瞪口呆,脸都憋红了。
因为是个人都能听出,君大将军他是话中有话啊,呵斥的是谢家小世子没错,但怎么总有种在说给玄王爷听的错觉?
果然下一刻,君雷霆红着一双虎目站定在萧凤栖的面前,冲着他鞠了一躬,接着开口道,“玄王爷,小女鲁莽,前些日子冲撞了王爷,犯下大错,但小女已经知道错了,身受重伤,昏迷不醒,容貌被毁,御医来了几波都束手无策,臣原本以为这个孩子要永远躺在床榻上了,但臣还是感念王爷留了小女一命。”
君雷霆字字铿锵,发自肺腑。
萧凤栖抬起头来,整个人气质温凉,淡漠疏冷,他没开口等着君雷霆继续说。
“小女命大,竟苏醒过来,王爷,老臣这一生只得了这么一个女儿,她自出生起便没有娘亲,而老臣一直镇守边境,几乎是将她放养长大,老臣这一生无愧于天地,无愧于大夏皇朝,却唯独亏欠了这个女儿。
王爷,君家四代,皆已守护大夏为己任,死伤无数,战功无数,曾换来先皇赏赐一物,今日老臣愿将此物交给王爷,只求王爷饶小女一命,前尘往事既往不咎!”
话落,重重扣首,紧接着从怀中掏出一物,呈到了的萧凤栖的面前......
秦臻整个人如坠冰窖。
原来痛到极致竟是麻木。
她站在烈日之下,耳边嗡嗡的响,内心鲜血淋漓。
她一直知道父亲刻板严肃,对她要求甚高,但她知道父亲是爱她的,虽然她也曾在小时候羡慕过,父亲抱着秦如霜笑着转圈的场景。
但她知道自己是嫡女,是表率,哪里能如庶妹一般自在?她很努力的学习诗词歌赋,琴棋书画,在寒冬腊月也从不停歇的学习贵女礼仪,她一步一步成为贵女圈的标杆领袖,她的父亲便会拍拍她的肩膀,夸奖一句,‘很不错。’
家里的资源,圈子里的聚会,更多的都是她去参加,她是秦家嫡女,代表着秦家门面,她是父亲的骄傲。
可这一刻,秦臻突然陷入了深深的怀疑之中。
她的父亲,似乎从未爱过她。
否则,怎么会这么轻易的就抛弃了她?
这一刻,好似有什么东西在脑海中炸开,她的父亲爱的是不是其实只是她为秦家争得的那份脸面?
眼看着秦奎就要进入大门,秦臻突然咬牙问道,“秦相,您爱过秦臻这个女儿吗?”
这句话是她内心深处最后的一丝希望,是她遭遇人生不公,陷害惨死之后重新活过来的最后温暖。
而此时,便见秦奎脚步一顿,头都未回,只有声音传来,“本相只有一个女儿,如今的六皇子侧妃,秦如霜。”
话落,抬脚进府。
砰的一声,大门关上。
炎炎烈日,秦臻站在那里,看着闭合的大门,耳边是秦相冰冷无情的话音,‘只有一个女儿,秦如霜。”
那她呢?
她呢?
她又是谁?
秦臻眼泪流出来,她死死咬着唇瓣,生怕那呜咽声溢出来。
天很热,周围连个人影都没有。
她就那么怔怔的站在原地。泪流满面,心如刀割。
“呵......”
突然间就觉得自己可笑可怜又可悲,于是她便真的笑出来,边笑边流泪,状若癫狂。
她不明白,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会被全部人抛弃,明明她什么都没做错啊。
痛。
好痛啊。
一颗心鲜血淋漓。
良久,秦臻抬起脚,一步一步的向前走。
阳光很热,可是她的心却寸寸成冰。
秦家嫡女,才貌双馨,不过一场笑话,笑话而已!
......
街上行人匆匆,正是用午膳之际,秦臻麻木的抬脚走着,京城之大,竟似乎没有她的容身之处。
她该去哪儿,能去哪儿?
秦家已无她的容身之处,而君家呢?那里又何尝是她的归宿?她不是君绯色,若身份被怀疑,她又会被怎样对待?
“六皇子,这边请。”
秦臻麻木的走在路上,却在恍惚之间,忽然听到一道恭敬的男声。
耳边本是嘈杂,可是那声六皇子就这么猝不及防的冲入脑海中。
六皇子,萧泓宇,她的前未婚夫。
秦臻刷的一下抬眼,只见到一个蓝色的身影一闪而过,进了对面的会英楼。
秦臻的眼中瞬间爆发冲天怨恨,撕裂的感觉瞬间涌上心头,活活被化尸的痛苦就在昨日,几乎是下意识的,秦臻抬脚就追了上去。
这个男人,曾经是她深爱的。
他们于年少相识,相互成长,视彼此为生命中的唯一,她一直坚信,她会嫁给他,可为什么一切会变成这样。
我可以被全部人抛弃,可我要知道为什么!
为什么连你也害我!
秦臻脚步有些急促,眼睛发红,小跑追上,越过两三个人直接伸手推开酒楼的门,却在此时,门从里面被人推开,秦臻猝不及防的与来人撞到一起。
“哎哟哟,谁呀,没长眼吗?”
伴随着一声不满的呵斥声,秦臻赶紧站直身体,往旁边退了一步,“抱歉。”
“嗯?”
此时便见那人抬起头,俊朗张扬的年轻面孔,穿着一身骚包的暗红色锦袍,手上拿着一把镶金边折扇,一双桃花眼风流多情。
这人秦臻识得,谢侯府上的小世子谢之昂,父亲乃皇上的亲生兄弟康亲王,母亲是荣华郡主,谢之昂是真正的皇亲国戚,从小金尊玉贵,娇生惯养,在皇城中都是横着走,是纨绔子弟中的顶梁柱。
秦臻原本并不想跟他冲突,往旁边一让想着让谢之昂先走,却只听他发出一道疑惑的声音,忽然站定在原地,眯着一双桃花眼紧盯着她的脸。
然后下一刻,只听他‘哈’的一声,猛的伸出手,竟是一把扯下了秦臻脸上的面纱。
“哈!君、绯、色,果然是你!”
谢之昂大声喊道。
一声吼吸引了会英楼大厅内所有人的视线。
秦臻抿了唇,轻拧了眉头。
还没等出声,就听谢之昂道,“君绯色,不是说你被我堂哥打了个重伤昏迷不醒吗?你怎么醒过来了?”
谢之昂皱眉,一副不解样。
但随即他就横眉竖目,桃花眼瞪起,“我说你这女人脸皮怎么这么厚,你这是刚醒过来就又来堵我堂哥了是吧,还学会伪装了,戴个面纱就以为没人能认出你来了?”
谢之昂冲着秦臻嗷嗷喊道。
那眼中的挑衅和厌恶丝毫不加掩饰。
因为两人站在门口,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那里,眼中带着兴奋和八卦的光芒,窃窃私语声不绝于耳。
“这君家大小姐可真是艺高人胆大,前些天刚差点被玄王爷打死,这又出来了,看看额头上那道疤了没有,听说就是被玄王给一掌拍飞,撞在石头上给磕的。”
“兄台,这到底怎么回事?你给详细说说?”
另一人忙问道。
这人是外地来做生意的,对这些天京都城内的热门新闻不太了解,此时忙出声问道。
边上那人也是个热心肠的,当即就开口道,“兄弟,你一看就是外地来的,听我给你好好说说,门口那额头上有疤的那姑娘是咱们大将军王的女儿,她们君家乃将门世家,为咱们大夏国立下汗马功劳,其父雷霆将军深受皇上器重,三个儿子也是个个出类拔萃,可就这位君家大小姐长歪了......
啧啧啧,你是不知道,这君家大小姐性格啊,那叫一个狂,爱好那是一个色,咱们京都不知道多少男子都被她调戏过呢,那真是让人敢怒不敢言。”
这人说的特别详细,周围不少人那是一边瞧着门口的热闹,一边听着知情人的科普。
“可这君大小姐前些天可是踢到了铁板,竟是藏身在皇家浴泉处,躲在了石头后面偷看玄王洗澡,结果被一掌打飞撞上了大石头,据说当时就吐血不省人事,被人给抬着丢回将军府了。”
“啊,这君家大小姐可真是胆大包天。”
那人感叹了一句。
秦臻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那些嘲弄的、看戏的眼神通通落在她的身上,可她的心却只有一片麻木。
她活着,却又好像死了。
眼睛转了转,没有瞧见萧泓宇的身影,是进了包厢吗?
她抬起眼,看向挡在她面前的谢之昂,开口道,“谢世子,请让开。”
君灵儿下意识问。
秦臻抿了抿唇,习惯了。
她的言情举止,贵女姿态是刻进了骨子里,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够改的,当然,她也没打算改。
自小学的规矩,便是站有站姿,坐有坐相,她是秦臻前世,也是君绯色的今生,没打算去伪装君绯色的习惯,因为装不了太久,既然已经接受君绯色这个身份,只想以最真实的姿态展现出来。
“妹妹,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秦臻问。
果然这话一出,直接就转移了君灵儿注意力。
“有啊。”
君灵儿点点头,刚要开口,就见她小眉头一皱,“姐姐,你怎么喊我妹妹,我好不习惯,你以前都是喊我君灵儿的。”
秦臻,“......!”
睫毛一颤,她轻咳一声。
是的,她确实听见过君绯色喊君临儿的模样。
总之昂着下巴,君灵儿、君灵儿的喊。
当时觉得君绯色的那些行为很是粗鄙,如今想来,却觉得很鲜活。
“灵儿,我可能跟以前......”不太一样......
秦臻还没说完,君灵儿急性子摆摆手,“算了算了,叫什么都行,你失忆了能记得我就不错了。”
君灵儿这话是说给自己听的,话音落下,她就一副要说秘密的样子,左右瞧瞧,一副检查有没有偷听的样子,“姐姐,我就等着你缓过来这口气过来找你,你失忆了忘了不少事那不要紧,妹妹我记得呢,就把你害到这个地步的人,你记得不?”
“什么?”
秦臻拧眉,不解。
“我就知道你忘了!”
君灵儿一拍桌子,情绪激动。
“你慢慢说。”
“不能慢慢说,这些天都快把我憋死了,就这次你差点被玄王打死这事儿,你忘了罪魁祸首是谁啦?”
“不是玄王吗?”
秦臻秀眉轻拧,君绯色之死是萧凤栖一手造成。
哪知话音一落,就简直君灵儿摆摆手,“姐姐你差点儿被玄王打死没错,但这不是因为你去偷看人家洗澡了吗?”
秦臻,“......!”
这件事能不要这么直白的提出来吗?
君灵儿只是随口这么一说,接着就一脸的义愤填膺样,“我知道你忘了,没事儿我记得呢,你这次差点儿死了就是姜紫云害的你。”
“姜紫云?”
秦臻诧异的抬眼,她倒是没想到这中间竟还有其他人的事儿。
姜紫云,姜家嫡二小姐。
姜家乃是京城四大世家之一,祖上曾出过一代贵妃,也算是祖荫庇佑,家中男丁虽无多大建树,但女子却是琴棋书画各方便都培养,明显是想与皇家联姻的。
姜家大小姐与她之间的关系尚且可以,至于姜二姑娘,她也是知道的,一个性格有些孤傲的姑娘。
秦臻着实没想到,君绯色之死竟还牵扯上了姜二姑娘姜紫云。
“到底怎么回事?”
秦臻面容一肃,看向君灵儿问。
“就十多天前,咱们去那个云妆阁买胭脂水粉,然后碰上那个姜紫云了嘛,结果就互看不顺眼然后就吵了几句嘴,不知怎么就说到玄王爷了,她就说你要是敢去皇家玉泉偷看玄王爷,她就跪下给你磕头,以后都服气你,然后你一冲动你就答应了,然后就真去了,我现在想想,那姜紫云分明就是故意害你,你看你差点儿死在玄王爷手上。”
秦臻瞳孔一缩,只听君灵儿叙述,她便能想象的到当时是情形。
只是她没想到姜紫云竟然会这般激君绯色,玄王那是谁?那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尊贵之人,一旦发现有人偷窥,那岂还有活路?姜紫云分明是摸透了君绯色这种冲动的性子,所以才激她,这分明是将君绯色往死路上引,而不得不说,她的确成功了。
秦臻面色有些清冷。
她一直知道在贵女圈子里,这些自小熟读诗词歌赋,懂琴棋书画的世家小姐,包括她自己,都自诩高人一等,不愿跟武派来往,但她从未想过,有人会设计谋让另一个人去送死。
秦臻心里有些发冷。
因为她经历过背叛和残害,才更觉得人心可怖,也更觉得君家人性情良善、淳朴,是多么难能可贵。
“家里其他人知道这件事吗?”
秦臻问。
君家人这般宠爱君绯色,若知道这件事的罪魁祸首竟是跟姜家有关,君家人岂会善罢甘休?
却见君灵儿摇了摇头,“不知道啊,我没说,这几天我竟顾着哭了,就想着姐姐你要是真的一命呜呼了,我打不过玄王,那我就跟姜紫云那个贱人拼了,这你醒了,我就更不会跟家里人说了,咱俩亲自去报仇啊,这要是说给家人听了,还有咱俩什么事儿?大堂哥和大伯就要出马了。”
君灵儿哼哼道。
秦臻却垂了眉目,在想这件事。
此事是肯定不能就这么算了的,她毕竟占据了君绯色的身体,理应为她讨回这个公道。
“嗯,我晓得了。”
“晓得了?然后呢?咱们什么时候去找姜紫云算账?”
君灵儿是个急性子,忙问道。
“让我想想,等过了今晚再说。”
秦臻道。
这外面下着雨呢,电闪雷鸣的,想干什么也干不成。
“行,那姐姐你好好想想,我们怎么去找姜紫云算账,就怕她不承认啊,估计你没死成她可吓坏了,呵......”
君灵儿哼哼,冷笑了声。
秦臻看着漆黑的夜幕,心想,吓没吓坏她不知道,因为人一旦变坏,是真的会杀人的。
就在这个时候,外面似传来一阵喧哗声,声音很大,脚步声也匆匆。
“外面发生什么事儿了?”
君灵儿疑惑问道,透过窗户朝着外面瞧,除了银帛雨幕,啥也没看见。
绿竹却在这个时候敲门进来,小丫鬟衣裳淋湿了半边,脸上神色很是苍白,满是惊惧,她快步走近室内,“大,大小姐,老夫人、大将军都吩咐了,您千万不要出去,听到任何声音都不要出去,就在这屋子里面待着。”
绿竹打着哆嗦说道,唇色都是一片白。
听到她的话,秦臻跟君灵儿对视一眼,两人都挺疑惑,什么事把没心没肺的绿竹都给吓的白了脸,“怎么了?”
曾是娇柔婉转,那一晚却是阴冷无比。
秦臻迈出脚,踏上台阶,走上二楼。
一眼便看到一女子正拿着一件烟萝纱衣在身前比量,而这人正是她前世的好庶妹,如今的六皇子侧妃,秦红霜!
秦臻没想到会这么快遇见秦红霜,大梦三年,如今的秦红霜不再是少女装打扮,她绾了妇人簪,但相比三年前,她模样倒是没什么改变,只是体态丰润了很多。
依旧是那不太出众,小家碧玉般容貌。
看起来娇娇弱弱,可耍起狠来,却是那般的瘆人。
北山山顶,她眼神恶毒,笑容如毒蛇一般,化尸水活活倒入她的伤口,如此残忍的手段却当真出自那个以柔弱著称的庶妹身上。
“如霜,这件烟萝纱衣确实好看,我买下来送你。”
另一道女声含笑响起。
秦臻看过去,这才发现偏角处也有一女子正在试衣,女子长相清丽,气质恬淡,鹅蛋脸丹凤眼,脸颊上长着几个小雀斑,又多了几丝可爱,此女正是尚书大人的嫡女,夏若彤。
看到夏若彤的一瞬间,秦臻忍不住的眼睛一红,这曾是她最好的朋友。
她还是秦家嫡女之时,常常与夏若彤相约,一起出门逛街,吃点心,一起吟诗作画。
如今,她是秦如霜的朋友,甚至为秦如霜付银钱买衣裙。
“若彤,这怎么好意思啊,我自己付银钱就好了。”
秦如霜忙道。
“没关系的,正好还有半月就是你的生辰,就当是我送给你的生辰礼物。”
夏若彤笑着开口。
“若彤,你真好,你还记得我的生辰日呢。”
这边秦如霜语气听起来很是感动的模样。
“自是记得,每年都记得,还有阿臻的,她比你大一岁,跟我同岁,是八月生辰,说道阿臻,不知道她现在在什么地方,过的又怎么样?我很想她。”
秦臻听到夏若彤有些惆怅的声音。
一瞬间,秦臻的眼泪刷的一下落下。
心口涨的她说出不出话来。
原来阿彤记得她,也记得她的生辰,她说想自己。
她被诬陷声名狼藉,却仍有人惦念着她。
秦臻紧握手指,却不能上前去跟最好的朋友相认。
秦如霜的声音却在此时响起,就见她用帕子轻拭着眼泪,一脸想念的模样,“是啊,我也很想姐姐,从小到大,我都跟在姐姐身边,我一直以为能陪着她嫁人,生子......没想到,姐姐会跟别人离家出走,这一点我一直想不通。”
秦臻听着秦如霜的话,只觉得心口犯恶心。
惺惺作态,虚伪。
“如霜,别说了,之前我们就说过这个问题,我一直不认为阿臻是真的跟人私奔了,但亲笔信的笔记确实是阿臻的,这一点儿我一直想不通,但不管她在什么地方,总希望她过的好。”
夏若彤道。
“是的,我也是这么希望的,但我真的很想念姐姐。”
秦如霜有帕子试试眼睛,状若擦泪。
“别难过,是我不好,不该提起这个话题,惹你伤心,走吧......我请你吃糕点去。”
夏若彤见秦如霜拭泪,忙歉声道。
“好,我要吃三种口味。”
秦如霜娇嗔。
“依你。”
两人商量好,拿好最先看好的烟萝纱衣,还有另外两件纱裙,准备往下走在,转身才看见站在楼梯旁边的秦臻。
因为秦臻带着帽纱,所以瞧不见容貌,夏若彤礼貌的对着秦臻点了点头,这才迈步往下走。
秦如霜被丫鬟扶着跟在身后。
她的眼圈有些红,好似刚才是真的哭过。
这就是秦如霜的本事,虚伪到连自己都能欺骗。
她越过秦臻,准备下楼。
却就在此时,秦臻突然出手,一把抓住了秦如霜的胳膊......
“啊......”
秦如霜吓了一跳,当即惊呼出声。
走在前面的夏若彤赶紧回头,“怎么了?”
旁边小丫鬟也变了脸色,“大胆,你是什么人,抓着我们侧妃做什么?”
秦臻紧紧握着秦红霜的胳膊,用了狠力,捏的秦如霜脸色都变了,但她仍未曾松手,若不是夏若彤挡在前面,她想直接将秦如霜推下去。
“好痛......放手。”
秦如霜疼的脸色都白了,眼圈中蓄了一层泪,泫然欲泣。
“这位姑娘,你这是干什么?这位是六皇子侧妃,怎容你随便动手。”
夏若彤回过头,轻拧眉头,怒声呵斥。
秦臻面纱下,红唇紧抿,眼中一片冷意。
她想说,阿彤,你不知道这个人有多会伪装,多狠毒,是她害死了我,而且将我生生化尸,让我尸骨无存。
阿彤,你被她骗了。
可是不能说,什么都不能说,因为她是君绯色。
但正因为是君绯色,她才敢随意动手。
眼瞧着夏若彤回过身,想要抓她的手,秦臻一把松开了秦如霜。
此时秦如霜面色苍白,双目含泪,手臂被秦臻抓的有些发颤。
这么长时间,她都没有反击......
那一夜,北山山顶,她被一剑穿胸,秦如霜可是会武的。
“这位姑娘,我跟你无冤无仇,你这是做什么?”
秦如霜回过神来,瞪着一双眼看向秦臻。
夏若彤也是一脸不满的瞪着她。
秦如霜的小丫鬟更是气怒汹汹,想要去扯她的帽纱,只是还未伸手,就被秦臻一个挥手给推到一旁。
“看你不顺眼罢了。”
秦臻听到自己的声音冰冷的响起。
但这一句话落下,是真的叫人火大,秦如霜眼神一冷,却未说话,旁边夏若彤便听不下去了,“好猖狂的姑娘,这里是大夏京都,这位是六皇子侧妃,不管你是谁,都轮不到你在这里撒野,现在立刻道歉。”
夏若彤厉声道。
秦臻一直知道夏若彤看起来淡然,但其实很有原则,且很讲义气。
被夏若彤这般呵斥,秦臻不觉得生气,只是难过,难过不能与自己最好的朋友相认。
“道歉,那自是可以,我亲自向六皇子侧妃道歉,就看她接不接得住。”
只听秦臻道。
夏若彤眉头一皱,还想说什么,就见秦臻已经凑到秦如霜的耳边,“秦如霜,你可还记得三年前北山山顶那个雷雨交加的夜晚?”
她声音很轻,用的也只有秦如霜能够听到的声音。
一句话落下,秦如霜陡然变了脸色。
脸上的血色是在瞬间消失殆尽的。
她蓦的睁大眼,看向秦臻,整个人都控制不住的打颤,甚至嘴唇颤抖,话都说不出来了。
这人是谁?
难道她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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