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教我作画那样。
有时候他会在半梦半醒间低声呢喃,
我听到他叫过我的名字,也叫过沈楚楚。
那些含糊的词句里,藏着他的愧疚、不甘,还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
等他再次睡着,我收拾好东西,在护士站交代了几句,然后悄悄离开了医院。
走出医院大门的那一刻,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夜空中飘着细雨,将路灯的光晕晕染开来。
第三天下午,当护士正要给芮景山换药时,他突然睁开了眼睛。
“楚楚?”他的声音虚弱而期待。
沈文星顿了一下:“是我,沈文星。”
“楚楚……她来过吗?”
“没有。”沈文星轻声说,“倒是秦萱,这几天一直在这里守着,几天几夜都没合眼。”
他探了探头似乎在找着什么,接着说:
“可能最近太累了吧,先回去休息了。我给她发个消息,告诉她你已经醒过来了。”
姜文星给我发来消息,说芮景山已经脱离危险,只需要静养就可以了。
我点开对话框,看着那行字发了很久的呆。
终于,我回了一句:“替我照顾好他。”
然后,我摁下了删除“芮景山”联系方式的按钮。
收拾行李的时候,我翻出了那幅未完成的画。
是芮景山躺在病床上的样子,他紧锁的眉头,苍白的嘴唇,无助的样子,都被我用笔触细细描摹。
这是最后一幅有他的画了。
我把画架和颜料盒放进纸箱,将它们寄存在快递公司。
等到了新城市,再让他们送过去。
站台上人来人往,我推着行李箱,混在茫茫人海中。
广播里正在播报着列车即将进站的消息。
列车停在T市站台的那一刻,我深吸一口气。新的城市,新的开始。
10.
拖着行李穿过繁华的街道,我的心情逐渐轻松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