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教练看中,有了进入国青队选拔的机会。
或许是长时间的身体和精神压力,集训结束当夜,我便发起高烧。
躺在床上,手指不自觉地按下一串号码,嘟嘟声转变成“喂”的时候,我才惊醒挂断。
没必要叫他为我挂心。
再醒来时,顾知行风尘仆仆站在面前。
见我起身,他过来扶。
没忍住胃里的翻涌,我一下吐在他身上。
顾知行忙拿过药和水杯,看我服下后,脱下外套一扔。
冷峻的脸上满是掩饰不住的心疼。
我缓缓伸出手,抚平他的眉头,我说,我们在一起吧。
他订了两千块的机票来,又坐着19个小时的硬座绿皮车回去。
上大学后,我们在学校旁租了一间房,生活比之前好了很多。
他攒钱给我买更好的鞋子和护膝,我拿到比赛奖金后给他买了一台电脑。
过节时,我们也会买个草莓蛋糕,吃顿大餐。
尽管过得辛苦,可那是一段吃苦也似享乐的岁月。
09
十九岁时,我成了女排国青队的主二传。
U20亚锦赛、世青赛的接连夺冠,又因国家队二传的断代,让我一时间炙手可热起来。
是媒体口中即将参加一年后奥运会的新秀。
顾知行也跟人合作,开发出一款游戏。
他说,他要攒钱去看奥运。
可是,顾知行没有攒够钱,我也没有站上奥运的舞台。
世青赛后,我的尿检呈阳性,被禁赛两年。
无论如何申诉,都没有改变结果。
顾知行的电话成了空号,大活人突然从人间消失,怎么也找不到。
我又变成了一个人,默默忍受舆论的指责嘲讽,度过贫穷漫长的禁赛期。
禁赛期未到,却又出了车祸,小腿和右手的伤尤其严重。
治疗加康复费用是我支付不起的巨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