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当周善初打通电话时,和对方的对话永远是这样的。
你是周医生?哪一个周医生?
什么,救我命的周医生,胡说八道,我哪是你救活的,那是我本来就不该死。
你要能救,为什么不救那些死于癌症的患者。
周善初在那一刻才知道,原来病人是这样想的,自己费尽心思救活的,是本就该活下来的,自己救不活的,就是自己医术不够精湛。
最可笑的是,当自己把欠条上的电话都打完,大概拿回来两万左右。
听见还有病人抱怨挂号费太贵,周善初也很是能理解。
来看病的患者,大多数都是打工人。他们努力工作,可是并赚不到钱,这不怪他们。
可是自己从大学开始学医,到研究生、博士毕业一共用了十年,人生不过才百年。
自己用这三千多天所学的知识赚钱,有什么错吗?
而且自己的挂号费是所有的副主任医师中最低的,就这样病人还在抱怨贵。
周善初没有与病人争论什么,他明白,自己无论说什么,做什么,有道理的还是患者。
能怎么办,谁让自己是医生,救死扶伤的医生。
周善初进入诊室后,便迅速换上白大褂,开始接诊病人。临近中午,终于看完最后一个病人。
刚要摘了帽子,伸伸腰,活动活动筋骨,
诊室的门“砰”地一声被人猛地从外推开,巨大的声响在房间里回荡。
只见一个身影怒气冲冲地走了进来,他的脸色阴沉,仿佛别人欠了他几百万一样。
见有人推门进来,周善初又急忙把帽子戴好。
这才抬头看去,来的人身材臃肿,肚腩微微凸起,稀疏的头发油腻地贴在头皮上,几缕随意地耷拉在宽阔且布满油光的额头前。
正是肿瘤科的主任,也只有他可以如此大摇大摆地走进来。
“知道我为什么来找你吗?”主任一进来就黑着脸问道。说话的同时,嘴角总是带着一抹似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