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会儿夜色尚未降临,弦月孤零零地点缀在半空。
它得等到天光完全消散,才能绽放霜白的光晕。
我瞧见任三月着一袭宛若喜服的红衣,她身姿袅娜,愉快地牵着沈沛良的手,往偏僻的石板路深处去。
我本就撕裂的心“咯噔”了一下,裂痕更深了。
鬼使神差的,我假装咳嗽,以“夜凉加衣”为由,吩咐果儿回去给我取件披风过来,借此支走了她。
接着,我小心翼翼地跟了上去。
小路的尽头是府上一处不引人注目的花园,我看见任三月风情无限地拉着沈沛良走进了灌木丛。
沈沛良拥着她的身子倒了下去。
此时此刻,我知道我应该转身离开,免得坏人好事,给人添堵。
但我忍不住,直勾勾地盯着他们倒下的那处草丛,双脚不听使唤地靠近......最终,我躲在了一棵梧桐树后,听着草丛里窸窸窣窣,看着月光下草木涌动。
不知不觉的,我的脸上挂了两行泪水。
夜色,会放大情愫和声音,我似乎听见沈沛良对任三月道:“......我的命是你的,你是我的命......”
多么动人的情话啊,呵。
我不禁自嘲笑出声,忙紧张地抬手捂住口鼻,情不自禁的热泪恰好落在我掌心,心好痛。
原来,碎掉的心也会感到疼。
“是谁?”
沈沛良蓦地出声,望向我躲藏的方向。
我赶紧后退两步,转身欲逃。
但沈沛良不仅有安天下之才,更有定乾坤的功夫,我还没跑几步,便被他拦了下来。
他衣衫不整,玄色暗纹外裳大大敞开着,亵衣衣领被拉扯到了胸口,衣带半松,只需轻轻一勾,上半身便春光泄露。
“看够了吗?好看吗?”沈沛良讥诮地问我。
“对不起,我不该打扰你们,先走了。”
我低着头,不敢直视他的脸。
他脸颊酡红,是被愠怒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