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气氛好好的会馆里,因为这出突如其来的‘小插曲’而变得如履薄冰起来。
不仅是到场参加晚会的嘉宾,就连活动主办人也因为此事被人请了出来,见到场面正僵持着,腼着啤酒肚,已经秃了半颗头的主办人赶紧小跑到聂沉面前紧张劝道:
“聂……聂先生,何夫人说话一向直来直去,我想她也不是有意的。您看等一会儿募捐活动就要开始了,媒体也会进场,这事儿就算了吧?”
说完,主办人一脸紧张地看着聂沉,生怕他一个不乐意就转身走人,要知道这种活动他是必不可少的一个,而且历来慈善活动就数他捐得最多,这可是一个大金主啊!
“如果我会怪罪何夫人,我又何必等到现在?”聂沉却只是一脸沉着看向何秀,“您欠我妻子一个道歉。”
何秀闻言,老脸震惊,然而纵使她心中有十万个不愿意,在这种情况下,她还是不得不慢慢看向长安,不甘心地低头:“长……长安,对不起了。”
道完歉,却并没有等来长安的回应,何秀这个长辈竟然向一个小辈道歉本来就是丢脸的事,而且对方竟然理也不理她,她气得转身拽起许霖和段昊就要走。
而长安,目光自始自终没有从段昊身上离开过,看到他即将离开,她终于还是没能忍住开口喊他:“阿昊……你还喜……”
后面的声音嘎然而止,被叫住的段昊却并没有听到下半句话,也不知道她到底想问什么,于是猛然回头,却发现聂沉高挑的身影挡在长安跟前,微微俯身,从他那个角度来看,不难猜出他在干什么。
长安也没想到聂沉竟然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只为了不让她问完那句话,就低头狠狠地吻住了她的唇。
她刚刚因为忍耐而咬破的唇又渗出血,在两人的唇间散开。
“别以为你在想什么,想让我丢脸?你未免也太小看我了。”聂沉松开她,在她耳边低语。
长安整个人都怔住了,他刚刚的话是什么意思?他知道她当着众人的面做这些言行举止都是为了什么吗?
聂沉,他到底在想什么?明明知道她是为了让他丢脸,竟然还由着她?
长安不可置信地抬眸,对上聂沉的眼睛,那双黝黑的眸子里,不知道蕴藏着怎样的情绪与感情,竟然能让他面对此种境况还能淡然处之。
“三个月。”他伸出拇指轻抚过她被咬破的唇瓣,动了动薄唇轻声道,“我只要我们的婚姻维持三个月,时间一到我自然会如你所愿,你也不必白费心思。”
“你说什么?”长安差点儿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她看着他,又确认道,“你所说的都当真?”
聂沉挑起唇角一笑:“当然,我向来说话最算数。”
“你要我做什么?”既然他都这样挑明白说了,长安也懒得再遮掩,她嫁给他本来就不是自己所愿,全都是他一人所为,能和他离婚,她什么也愿意做。
“也没什么,只不过在外人面前,你必须扮演好我的妻子这个角色。”说罢,聂沉一个转身与她并肩而站,将她的手挽到自己的臂弯,然后对大家笑道,“抱歉,我妻子还不太适应这种大场面。”
除了像何秀那种说话口无遮拦的人,其他从可不想得罪聂沉,听他这么说,刚刚还噤声不知道该做何反应的人都纷纷笑了起来。
只不过一句话,便缓和了现场的气氛。
在这方面长安不得不佩服聂沉。
“没想到刚来就看到这么一出好戏。”有人鼓着掌进来。
长安回头一看才发现是之前见过一面的聂清屿,聂沉的堂弟。
他穿了一身条纹西装,很符合那浮挑的性格,身边还跟了个看上去年纪比长安还要小一些的女孩,她穿一条白色连衣裙,和俊美的聂清屿走在一起,看上去极为养眼。
“大哥,没想到大嫂的故事还挺多的嘛。”聂清屿走近了继续调侃道,看他一脸带笑没心没肺的样子,也不知道是故意开玩笑还是有什么其他的意思。
长安一时半会儿无话可说,就刚刚的情况来看,他会认为她故事挺多也无可厚非。
反而是聂沉沉不住几了,眸色一沉,盯着聂清屿冷冷道:“你到这里来做什么?”
“主办方请我来演奏。”聂清屿并不在意聂沉的冷言冷语,而是看向旁边的长安,“不知道大嫂有没有兴趣和我同台演奏一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