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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了渣男后,我继承了亿万家产齐刘海小夏

视力零点二一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谁知道阿策改拳为爪,抓住了年长男挡在前面的手腕,借他的力身体腾空,一脚踢在后面那人踢过来的腿上,踢得后面那个人腾腾腾连退几步。而阿策才一落地,身体一扭,已经向被三人护在身后的低哑男扑过去。他的拳头挟裹着风,带出了心中的愤怒。林夏永远值得最好的人最好的爱护,任何想将她禁锢成宠物的想法,都是对她的亵渎。然而阿策的拳头被最前面那个白脸的给挡住了,白脸的闪身出现在低哑男的身前,另外两个人护着低哑男往后退走。阿策边追边问:“林夏在哪里?”白脸男的右手挡在他面前,阿策抓住他的手腕向后反折,白脸男又是一声惨叫,他的右手尺骨挠骨出现了错位,上肢被生生折断了。非死即伤,阿策从不夸张。其他两人同时回头来阻挡阿策,低哑男已经穿过小广场来到了路边,阿策眼睁...

主角:齐刘海小夏   更新:2024-11-26 21:0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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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了渣男后,我继承了亿万家产齐刘海小夏》精彩片段


谁知道阿策改拳为爪,抓住了年长男挡在前面的手腕,借他的力身体腾空,一脚踢在后面那人踢过来的腿上,踢得后面那个人腾腾腾连退几步。

而阿策才一落地,身体一扭,已经向被三人护在身后的低哑男扑过去。

他的拳头挟裹着风,带出了心中的愤怒。林夏永远值得最好的人最好的爱护,任何想将她禁锢成宠物的想法,都是对她的亵渎。

然而阿策的拳头被最前面那个白脸的给挡住了,白脸的闪身出现在低哑男的身前,另外两个人护着低哑男往后退走。

阿策边追边问:“林夏在哪里?” 白脸男的右手挡在他面前,阿策抓住他的手腕向后反折,白脸男又是一声惨叫,他的右手尺骨挠骨出现了错位,上肢被生生折断了。

非死即伤,阿策从不夸张。

其他两人同时回头来阻挡阿策,低哑男已经穿过小广场来到了路边,阿策眼睁睁的看着他伸手拦住了一辆出租车。而眼前一左一右两个拳头分别到了眼前。

阿策向左边闪开,右边的拳头打空,左边的拳头落在他的肩膀,但是下一秒,左边的拳头被他拉住手腕,用力向后反折,只听到咔擦一声脆响,又一只手被他折断……

然而那个低哑男已经坐上了车,他摇下了车窗玻璃,温和的对司机说:“师傅等一下。”然后他取下眼睛,甩了甩头,再戴上眼镜,镜片下面狭长的双眼盯着阿策,摇了摇头,轻描淡写的说:“莽夫。”

然后他再也没有转回头来,阿策眼睁睁的看着出租车开走了。

阿策只觉得后背一痛,有人踢了他一脚,他反身一拉,将动脚的人的脚腕抓在手里,再往前一冲,对方站立不稳,只能单脚跳着往前劈叉摔倒,阿策左腿一个横扫将他踢倒在地,然后狠狠一踩,动脚的那个年长的也终于和同伴一样一声惨叫,委顿在地上翻滚。

阿策没有恋战,更没有将这三人控制起来等警察,他现在没有时间去警局,也不想让这三个人有机会集体改口说是和自己打架斗殴,因为打架斗殴是双方都要被治安拘留的,他需要自由,林夏还下落不明呢。

阿策喊:“明珠,还在不在?”

“在,阿策,”明珠艰难的说:“小小说,警方已经拦住了奔驰GT,林夏不在车上。”

是真的,林夏不在奔驰GT上。小小亲眼所见,小小比警方晚到大概七分钟左右,她到达奔驰停车接受检查的地方,离高速收费站已经不远了,她是远远的看着警察对这辆车子进行了怎样的检查的,车里绝对不可能有林夏。

开车的年轻司机甚至恼怒的叫骂:“这一定是警察搞错了,随随便便就截停我的车,我不要面子我不要尊严的啊!我要你们道歉,不然我告到市长面前去……”有警官出示了证件,小小远远的看见那个年轻高大的警官嘴巴一张一合的说话,但是隔得远,她听不见警官具体在说什么。只能听见年轻的司机在大喊大叫:“一个报警电话就说我参与绑架,你们警察有没有判断力的,我绑架开个奔驰GT去,你知道我这车多少钱吗?两百多万,你上一辈子班也买不起……”

“小小,摩托车开近一点,抓拍到司机的照片发给我。”明珠安排小小。

奔驰Gt浙AMN369,车主许某,就是现在在警察面前叫嚣的年轻司机。

一左一右,两个方向都是虚晃一枪调虎离山……

林夏究竟在哪里?

“明珠,想办法找到这位林伯父小区的监控。”阿策说。

阿策快速跑回自己停车的地方,远远的看到车边围了几个人,有人正在打电话,并伴随着后备箱里咚咚咚的声音。

阿策快速拉开车门,已经有人上前来问:“哥们,后备箱里是你的狗吗?”

有人正打电话报警说这里有人虐狗……

阿策没有说话,他发动汽车,不管车旁、车后,甚至车前在拦着车子不让动的人,直接往前开去,挡在车前的人赶紧闪开了。

夜幕降临了,路上来来往往的人都在回家的路上,他们脸上带着工作了一天的疲惫,心里却装着能回家休息的轻松。

而阿策心里很沉重,包括正在电脑前忙碌的明珠,正骑着摩托车前进的小小和刘野……

林夏究竟在哪里?有没有危险?选在今天这个时机,究竟是谁对她下手了?

或者说是谁和谁联手对她下手了?


黄昏,乡村,马路上。

汽车笔直前进的方向是回杭城,汽车背后的方向是他们一家开心玩了一个周末的度假山庄。

加上妻子肚子里的孩子一共四口人,今天只有他一个人能活下来,七个月后,他将会得到两笔人身意外保险赔偿金,以及一份旅游意外险赔偿金,赔偿金额共计450万,来自他给妻子买的两份人身意外险和一份旅游意外险,唯一受益人是他自己。

如果不是保监会有规定,未成年人的意外身故最高赔额只有10万块,他本来是打算给女儿也买的。

车后座上,五岁的女儿正躺在孕肚并不明显的妻子大腿上睡觉,妻子正在温柔的给女儿哼着童谣。

他神不知鬼不觉在夜风中摇下了驾驶位左手边的玻璃,又悄无声息的解开了自己身上的安全带。

前面不到一分钟之后右拐的路边,有一个挺大的湖,最深的地方有三米,湖边的护栏一直没有修好。

他早已经了解过了,汽车从落水到沉没也就是2分钟的时间,整个过程中最佳的自救时间是水漫过车门但还没漫到车窗之前,只有5到10秒。而人溺水后,有个所谓的黄金五分钟之,在这之内能抢救回来的比例很高,六分钟后会引起脑死亡,最多十分钟一定会死透透。

他伸手调整了一下后视镜,最后看了正低垂着眼睛的妻子一眼,然后他一个右拐,没有减速,径直冲进湖里。

他感觉到了车子在刹那间的腾空,也感觉到了车子入水的震动,控制不住的紧张让他忍不住习惯性的低低的喊了一声:“老婆。”就像平时家里喊老婆干活一样。

他听到妻子急促的、急切的喊了一声:“老公,怎么了?”

但是他没有时间回头,他快速的蹬掉自己的皮鞋,然后从还没有完全沉到水里的车窗翻了出去。

他像入水的落水狗一样,拼命的往岸边爬去,将老婆孩子丢在身后。他听不到任何其他的声音,只有一个声音在他脑海里回响:四百五十万,四百五十万、四百五十万……

还掉所有的赌债,还能余下一百来万,他迟早能扳回本,迟早会赢钱的。

为什么会离岸边这么远,他觉得自己有点游不动了,为了不引起怀疑,他故意没有去练过游泳,他只会狗刨,只能堪堪自救,救不了老婆孩子。

在呛了好几口水之后,他感觉身体越来越重,他的鼻子和肺都开始刺痛,他的手脚拼命滑动,想抓住什么东西来救命,但什么也抓不到,他开始恐惧,他的肺里像要烧起来一样灼痛,他的脑袋也嗡嗡的感觉要爆炸了,他感觉自己没有力气了,难道自己也将死在这里?

不不不,他还有四百五十万,他还能再努力一下……

好像有人把他从水里捞了出来,但他睁不开眼睛,突如其来的重新获取的空气让他忍不住呛咳起来。

他听到有人在问:“就你一个人吗?还有人在水里吗?”

他大声的呛咳,一直停不下来,这样他就不需要马上回答问题。

另外有个人在说:“应该是没人了吧,天都快黑了,也看不清水面了。估计就他一个人。”

他悄悄的睁开一点眼睛,天色确实黑下来了,隔了很远很远的距离才有一盏路灯,湖面不但黑,而且安静,没有一点声音。

太好了,四百五十万。

他只要悲痛欲绝的演几个月戏,让大家信以为真,然后他就可以为所欲为了,还了赌债,再去会所找两个妞,就找上次缠着他要他送迪奥999口红的那个妞吧,看她还敢不敢小看他嫌弃他了……

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死死的控制着快要忍不住的狂笑,努力调整脸做出伤心欲绝的样子来,他扭动了一下脖子正想喊,睁开的眼睛突然对上了另一双亮晶晶的眼睛,那双眼睛正死死的盯着他,好像看透了他的每一个想法,他惊吓得忍不住发了一个抖:“你……你……”

这双眼睛的主人没有移开视线,而是靠近他,紧盯着他的眼睛,问:“你有同伴吗?她们落水了吗?需要去救她们吗?”

他被她莫测高深的语气和直愣愣的眼神给吓到了,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这双眼睛的主人突然更加凑近他,几乎在他耳朵旁大声喊:“你老婆孩子呢?”

“不在不在,她们不在……”他下意识的喊出来。

“那她们在哪里?”这双眼睛的主人问。

现在过了多久了?时间够久了吧?他思量着,用继续呛咳掩饰自己不想说话。

那双眼睛的主人就蹲在他面前。他才发现,这竟然是一个十分年轻、十分漂亮的小姑娘,也就十七八岁的样子。

旁边还站着一个年纪很大的男人,目测六十岁上下了。

他觉得时间差不多了,才停下呛咳,悲痛万分喊:“救命啊,我老婆孩子还在车上啊!”

“你不是说她们不在吗!”小姑娘问,用的是肯定句。

“在在在,快救命啊,我的女儿才五岁啊,我老婆肚子里还有个快四个月的宝宝,求求你了,快救命啊。”他嚎啕大哭。

“救了她们,你就要没命了,救不救?”小姑娘问。

他一下子结巴了,装神弄鬼的小姑娘真让人讨厌。

小姑娘盯着他,露出个饶有兴致的笑容,然后站起身来,问旁边站着的男人:“爷爷,我们赢了吧?”

“小夏,输赢结果已经来了。”旁边的老男人回头看了他一眼。

她们在装神弄鬼的说什么?

他继续嚎啕大哭:“快来人啊,救命啊,求你了,老人家,快帮我去叫人来救命啊,我老婆孩子还在车里啊……”

小姑娘回过头来看着他:“她们不在车里,她们在船上。”她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喊他的名字,“李伟明,杀妻骗保未遂,按照刑法第二百三十二条,故意杀人的,处死刑、无期徒刑或者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情节较轻的,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杀人未遂,按照情节较轻处理,不过,你同时要杀的还有你女儿,你说,你会被怎么判刑?”

这是个女妖怪,李伟明瞬间像来了个透心凉一样清醒过来,夜风吹过来,让湿透了的他不由得打了好几个冷颤。

这和预想的可太不一样了。

他已经听到,在他原先开过来的路上,有警车轰鸣而来的声音。而他也看到,出现在他的左手边从湖中心划过来的那条小渔船上,站在人群中抱着孩子泪眼婆娑的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他的,不就是应该淹死了的老婆孩子吗!

真是活见鬼了!


林夏一直言笑晏晏,任何时候都保持着自己招牌标志的甜笑,即使在张洪涛背着人横眉怒对自己的时候也没有改变。

张洪涛的目的很单纯,就是想借由林夏的嘴巴,亲口说出她自己是张家的亲孙女,再借由她或者林曦,将小杰带到人前,说是林曦和他的亲儿子,林夏的亲弟弟。

这其实太小儿科了,耍耍嘴皮子就能解决的事。

林夏的重头戏在宴会后。打打杀杀是要关起门来才开始的,当着供应商、合作商喊打喊杀,最终伤害的是林氏集团,是爷爷的心血,林夏才不会做这种亲者痛仇者快的事。

何况,站在母亲身边的看起来意气风发实际上有点蠢的父亲,在这一阶段还是牵制正在台上发言的林家三爷爷的一把好手呢。

林三爷爷正在台上发言,他代表的,是林氏集团绝大部分姓林的股东,林夏的本家,从前爷爷的左膀右臂,如今林夏的心腹大患之一。

“今天,我是代表我的大哥站在这里,为他生前最疼爱的唯一的亲孙女终于成年而致词,如果我大哥还在世,今天将是他最开心的一天。今天,感谢大家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前来,见证林氏集团未来的接班人林夏小姐的成人礼……”

林夏保持着自己一贯的笑容,站起来向四周缓缓行礼……

“Lisa,37号桌穿杏色连衣裙的蛇精脸要行动了。你小心点。”这是明珠在耳机里提醒她。

37号桌穿杏色连衣裙的蛇精脸,那是张洪涛养的小四。

“姐姐,我是Mandy,我怀孕了,姐姐,我不是来拆散你的家庭的,我是来加入你的家庭的。姐姐,求你接纳我,给我肚子里的孩子一条活路吧。”37桌蛇精脸已经走到了林曦面前,她端着一杯茶,恭恭敬敬的半蹲着想要递给林曦,抬起的脸上泪珠不停的滚落。

林曦脸上青白交加,周围原本围在她身边,正在跟她说恭喜的人哄的四下散走。

讲真,这样的戏码,起码有一大半的客人是想看又不好意思看的,林夏看着周围形形色色的脸孔,都在心里替他们可惜,可惜不能正大光明的看戏,还要假装自己没听见。

明珠也在耳麦里吃吃的笑:“这戏码是不是有点太幼稚了?你三爷爷找的人,演技不成熟,戏路不宽啊。”

林夏没忍住,噗嗤笑出来了,她赶紧轻咳两声掩饰。

挨得最近的前后几桌已经有很多人在不约而同的咳嗽了。

“张洪涛,你做的好事。你是不是忘了自己是入赘林家的女婿了。啊,当我们都死了是吧,你明知道曦曦身体不好,你还这样刺激她,你是不是想气死她好早点继承遗产?”说话的人是林三爷爷的女儿、林夏的堂姑姑在拍桌子,她大声的喊正在给几桌长辈敬酒的张洪涛,“我们都还没死呢,轮得到你这么欺负人吗?”

张洪涛急急忙忙走过来,首先抱住林曦:“老婆,这是怎么一回事?这个女人是谁?这又是谁在诬陷我?”

正在梨花带雨流泪的Mandy举起手擦着眼泪:“涛哥,给我肚子里的孩子一条活路吧,我真的舍不得打掉他,已经两个月了,”她从随身的小包里掏出一张纸展开递过去:“涛哥,你看看,检查结果已经出来了,这是个儿子呢!是我们的儿子啊!你怎么舍得让我打掉他。”

张洪涛怒喝一声:“你搞什么?谁认识你,你不要胡搅蛮缠,故意破坏我的家庭和我的名誉。”他环顾四周,大声喊:“保安呢,快点将这个女人带走。”

林三爷爷已经从台上走下来了,他中气十足的大声质问:“张洪涛,这是怎么回事?你得给大家好好的解释一下,今天你又是想认祖归宗,又是带着野女人私生子闹着要进门的,到底图什么?”

林三爷爷理直气壮的说:“如今林夏也长大了,你要是想回张家,谁也不会拦着你的。”

林曦坐在那里默默垂泪不说话。林夏也没有说话,她只是看着。

张洪涛梗着脖子,说:“三叔,您这话可就真的太诛心了。这个女人我根本就不认识,这根本就是哪个包藏祸心的人,故意挑在小夏这么重要的日子造谣破坏我的家庭,让我老婆女儿和我离心,好趁机将我赶出公司,然后再吞并我老婆女儿名下的股份吧。”

看,谁都不傻,心里都明白的很呢,这才是妈妈和我现在还活着的原因,林夏心里说。

三爷爷冷笑一声:“张洪涛,你别忘本就行,林夏是我林家的孩子,至于这个女人,你自己看着办。她怎么只诬陷你,不诬陷别人,要知道苍蝇不叮没缝的蛋。”

林曦一直没有说话,只在张洪涛怀里默默的流泪。

蛇精脸也在哭,但她哭得更美,她好像要说话,却支支吾吾:“涛哥,我……我……”

林夏疑惑的皱起了眉头。

蛇精脸的右手抚着心口,脸色很奇怪,整个人好像激动得在微微发抖,然后她忍不住的yue的一声呕了出来,呕出了一大滩酸臭物,人软倒下去,啪的倒在自己的呕吐物上。

就见大家突然纷纷露出恶心的表情,快速往后散开,生怕沾上恶心的东西。

在这一片后退的身影之中,林夏迎了上去,大声喊:“快打急救电话。”


小小回到工作室的时候受到了本应该在上班的明珠热烈的欢迎。

明珠拿着她经常用来敲后背的按摩锤从楼上追到了楼下,一直到狠狠的敲了她屁股几下才罢休。

“让你耍帅,万一司机刹不住车,你可怎么办?”明珠边追她边骂:“你就不能用用脑子,汽车站的乘警是摆设吗?”

“那车要是上了高速怎么办?到时候去追不是更危险吗?”小小边躲明珠的按摩锤边弱弱的反驳,“我这个办法挺好的。”

“高速口不是有收费站吗?你先联系那位张警官,张警官会联系收费站的啊!或者联系汽车站,汽车站会联系司机的啊!”明珠有点恨铁不成钢的说。

小小缩着脖子老老实实的听她训人,看见一旁幸灾乐祸的林夏,委屈的苦着脸瘪嘴,“阿策哥还在这呢!帅哥面前能不能给我留点脸啊,姐。”

明珠收住了嘴,林夏一直没说话,气氛有点低压,小小好奇的问:“我们办成了这件事,你们怎么都一副不太高兴的样子啊?”

林夏把自己的脸埋进了明珠之前给她的那一叠资料里。

明珠扭过头盯着自己的电脑屏幕,然后说:“我回公司去了。小野不在,你们随便点个外卖吃吧。”

明珠是特意请假回来,在工作室守株待兔等着教训胆大包天的小小的。

小小垮着脸:“啊,小野还没回来啊?”

有谁做的饭能比得过刘野呢。但刘野现在还回不来,他现在还在医院边等女孩A的救治结果,边在派出所民警的指示下做笔录。

就在明珠回公司的路上,她接到了刘野单独打给她的电话。

女孩A短暂的睁开过眼睛,这让她父母喜极而泣。

然而之后她再度陷入昏迷,对外界刺激失去大部分反应,瞳孔对光反射、角膜反射、头眼反射……仅有自主呼吸。

小野听到医生对父母说她接近脑死亡,让父母做好心理准备。女孩A的母亲当即软倒在地,父亲痛哭失声。在父母的强烈要求下,医生给女孩A上了呼吸机支持。因为如果没有呼吸机,女孩A几分钟内就会因呼吸衰竭,循环缺氧,继而发生心跳停止。

明珠沉默了一会,然后叮嘱他回工作室后只说女孩还在ICU。

然后明珠单独给小小发了信息。

就算是这样,刘野一进工作室的门,刚说完我回来了,林夏就猜到了。她问:“女孩A死了?”

接近脑死亡和死亡有多大差别?刘野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在林夏的追问下,刘野支支吾吾的说了医生的话。

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了,一同暗下来的,还有林夏的脸色。

这个晚上,林夏像往常一样早早上床睡觉了。一墙之隔的阿策看着监控里始终背对着镜头一动不动的身影想了很久,给从来没有单独联系过的明珠发了一个信息。

收到信息的明珠停下了手里的工作,陷入沉思。

她是一名数据运维工程师,这是好听的说法,还有一个说法:背锅侠,薪资不高,琐事一堆,常被抱怨,常常背锅。

在她的岗位,劳动力匮乏,事还特别多,日常工作繁重,只要一出现服务器故障、数据丢失等,都是她背锅,经常性的手动备份海量日志数据能让她做到黯然销魂,半夜做系统维护更是工作常态。

总之一句话,她要搭得起平台,防得住病毒,写得了报告,半夜起得来床……

明珠知道爱护犊子的林夏初衷是为了保护自己,保护这一群都比她大的人。

她记得当时处于困境中几乎要放弃的自己突然收到林夏抛出的橄榄枝时,那种无法言说的绝处逢生的喜悦和感激,所以林夏说“把你自己卖给我,让我们做点有意义的事”时,自己是多么的雀跃和期待。

然后她陪着才十几岁的小姑娘故技重施的招揽回了其他同样当时处于绝望时的三个人,这个工作室一点一点的建立,她出资,自己行动,配合默契又愉快。

也是这个今年刚满十八岁的小姑娘对大家说:“我们不是上帝,不是救世主,千万别认为自己有金手指,也别认为自己有主角光环,犯法的事一定不能做,尺度一定要把握好,只要有一次破例,底线就会被一次又一次的突破……”

多智近乎妖的、心理十分成熟的小姑娘。

明珠知道林夏说的是对的。


谁也没想到,女孩A的父母会主动给小小打电话,这让明珠很为难。

明珠曾有过明确的要求,在每一个案例结束后,每个队员要完全剥离和之前的受害人和受害人家属的联系。

但小小想去一趟,她无法拒绝一个穷途末路心灰意冷的母亲。

明珠只好要求小小任何时候都保持和自己的视频连接在线。是的,这件事情是瞒着林夏的,女孩A的后继所有发展都会瞒着林夏,除非是好消息,这是昨晚阿策给明珠发信息的内容。

小小忐忑不安的来到了医院,女孩A一直住在EICU也就是急诊重症监护室。这是医院里绝不允许家属进病房陪护的地方之一,家属仅可在规定的时间内可入室探望。

而女孩A的父母目前只能通过和护士的视频探视,从昨天到今天,仅仅进去过一次站在窗外探视。

即使是这样,女孩A的父母还是舍不得离开医院,他们就在监护室外的长走廊一头的地上坐着休息,两个老人无言的依偎在一起,女孩A父亲抓着自己老婆的手贴在脸上,两个老人脸上都已经没有了眼泪,只留下污浊的泪痕。

小小在看到的第一眼就流下了眼泪,她看不得这样的场景,分分钟能让自己想起当年绝望无依的守在ICU外等着母亲的自己。

当她红着眼睛来到两位老人面前蹲下时,两位老人麻木的脸和眼睛终于有了一抹亮色。

女孩A的母亲将小小的手握在自己两只手合起来的掌心,一个劲的对她说谢谢:“闺女,感谢你,太感谢你了。”

原来是昨天民警在医院急诊室给刘野做笔录时,护士听到了一部分内容,在今天早晨的时候,这个护士安慰这对父母说:“叔叔阿姨,你们要有信心,养好自己的身体坚持下去,也许你们女儿会醒来的,昨天办案民警说幸好有两个热心的小姑娘小年轻,不然谁都不能保证什么时候才能在蓄水池里发现她……”

女孩A的父亲给经侦科的张警官打电话,确认了就是一直和自己联系过的小姑娘,所以今天是特意打电话感谢小小的。

小小觉得脸很红,她觉得自己做得还太少太慢,如果还能再提早一点,是不是这个家庭这对父母不需要遭受这样的锥心之痛。

从父母的口里得知,医生说女孩的局部脑死亡,是因为长时间的缺氧导致的,女孩身上除了胳膊和大腿内侧有两处疑似烟头烫过的烧伤痕迹之外,虽然也有后脑枕骨线形骨折,但未见明显颅内血肿,所以引发局部脑死亡的原因并不是脑部外伤。至于引起长时间窒息缺氧的原因,排除药物影响,只剩下机械性窒息,而机械性窒息的原因,则要等警方的进一步调查。

而女孩A打电话问经侦科警方的时候,张警官以案件已立案正在调查中暂时不方便透露为由拒绝了。

但好消息是已经抓住两名嫌疑人了。

在说话的过程中,女孩A的母亲拿出了女儿刚上大学时的照片,照片里的女孩巧笑倩兮,一副青春可爱的模样,而另一张照片里,一家三口坐在一起为女孩庆生的照片更是一派幸福美好的场景。

所有的悲剧都是将美好打碎了给世人看。

女孩母亲手机里有一张女孩A在EICU接受治疗的照片,这是昨天父亲隔着玻璃窗户探视时拍下来的。

剃光了头发、全身浮肿、毫无生气,就像一尊被遗忘在人间的雕塑……

但女孩父母互相安慰,既像安慰又像是许愿一样跟小小说,至少女儿还活着,人还在还没死,就还有希望……

走之前,小小将来医院时明珠塞给她的钱一股脑的全都塞给了女孩母亲。

女孩母亲拉着她的手不肯收:“该我们谢谢你才对,你对我女儿那是救命之恩,怎么好收你的钱?”

小小不善言辞,她只能一直重复快收下快收下,她找不到其他的语言来安慰这对父母。

在终于走出医院后,她给自己妈妈打了个电话,笑着撒娇说要吃妈妈亲手做的红烧肉。

人这一辈子,除了对自己负责,还要对生自己的和自己生的人负责。在有能力照顾好自己生的和生自己的人之外,如果还能有点余热帮助一些处在水深火热中的人,那就认真的去做吧。

小小觉得,在这一刻自己对这个小团队的喜爱,又一次达到了顶峰。而对林夏和明珠的感激,已经不需要用言语来表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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