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莫夭杨振的其他类型小说《穿越:我的气运之书莫夭杨振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与历史共舞”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第二次进洞香春,莫夭明显感觉洞香春的气氛不对劲,也是,魏国兵败,此时整个国家哪里敢有愉快的氛围。还是原来的桌子,还是原来的棋盘,甚至上次论战时胡乱摆放的棋子也是在原来的位置。不同的是,这一次是卫鞅坐着等,莫夭从外边寻来。“来了?”从卫鞅的语气来看,卫鞅有些开心。“鞅兄看来是遇到开心的事了!”莫夭调侃道。“哈哈,遇到你便是天底下一等一开心的事啊!”卫鞅大笑。莫夭脸色一变,惊恐的说道:“鞅兄,我可是拿你当兄弟的!”卫鞅一时没有听懂莫夭的话,但很快反应过来,笑骂道:“你这家伙!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莫夭微微一笑,坐到了卫鞅对面。“鞅兄?继续上次的棋局?”卫鞅明显一愣,然后把棋盘上的棋子一把拨到旁边,无奈的说:“算了吧!和你下棋,那一次就够了...
《穿越:我的气运之书莫夭杨振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第二次进洞香春,莫夭明显感觉洞香春的气氛不对劲,也是,魏国兵败,此时整个国家哪里敢有愉快的氛围。
还是原来的桌子,还是原来的棋盘,甚至上次论战时胡乱摆放的棋子也是在原来的位置。
不同的是,这一次是卫鞅坐着等,莫夭从外边寻来。
“来了?”从卫鞅的语气来看,卫鞅有些开心。
“鞅兄看来是遇到开心的事了!”
莫夭调侃道。
“哈哈,遇到你便是天底下一等一开心的事啊!”卫鞅大笑。
莫夭脸色一变,惊恐的说道:“鞅兄,我可是拿你当兄弟的!”
卫鞅一时没有听懂莫夭的话,但很快反应过来,笑骂道:“你这家伙!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莫夭微微一笑,坐到了卫鞅对面。
“鞅兄?继续上次的棋局?”
卫鞅明显一愣,然后把棋盘上的棋子一把拨到旁边,无奈的说:“算了吧!和你下棋,那一次就够了!再多来几次,我怕是会把围棋如何下都给忘了!简直胡闹啊!”
莫夭看着略显无奈的卫鞅,混不吝的说道:“那我看你上次下的还是挺开心的嘛!”
“来人啊,这是恶客,把这人从洞香春赶出去!”卫鞅突然指着莫夭大喊道。
“别别别,哈哈,再也不下棋了!不至于,真不至于!”
莫夭看着使坏的卫鞅,连连求饶。
“臭小子,我还治不了你了!”卫鞅抬手让赶来的小厮收掉棋盘棋子,笑着骂莫夭。
……
闹剧结束。
两人要了些酒菜,边吃边聊。
“嬴渠梁即位了!”莫夭边吃边说道。
“嗯,这也马上入冬了!”卫鞅补充。
“所以,鞅兄,我们……”
卫鞅看着欲言又止的莫夭,便说道:“可以开始了!”
手上的筷子顿了顿,卫鞅问道:“说说你的想法!”
莫夭知道这是卫鞅在考他,于是想了想开始说:
“首先,我们预想的第一步已经完成了!”
“下面就是第二步,也是最难的一步,如何让魏王松口,拿出地盘或者和秦国联盟。”
“当然,最好的还是拿出一块地盘往秦国嘴里喂!”
“而能让魏国心甘情愿拿出好处分给秦国,魏王肯定不干!”
“我觉得可以煽动民众情绪,逼宫!老师在魏国还是颇有名望的,我觉得这一计可成!”
卫鞅听莫夭慢慢分析,时不时点点头,等到莫夭说到最后,卫鞅又问道:“煽动民众情绪这一计固然好,但你有没有想过,如此一来,就算老相国被换了回来,魏王会放过老相国吗?”
莫夭皱了皱眉头,又说道:“那老师回来,难道就还会受到重用吗?那些朝堂上与老师有仇的人,现在巴不得老师客死异乡!甚至如果不是师母和公子卬还在,那些人早就把相国府连肉带骨头全吞了!”
卫鞅是相国府中庶子,虽然是无权无势的门客,但对这些消息还是了解的。
公叔痤在相位上掌权多年,期间得罪的人可以以海量为计,多少人盼着公叔痤失势的这一天。如今他们终于等到了,公叔痤怕是真的难了!
但是,唯一好的一点是,公叔痤战功赫赫,在魏国群众基础庞大,且深受魏王信任(战败前)。
卫鞅想了半天,最终拍案肯定的说:“就按你说的做!但是,千万别让人抓到把柄!”
……
这件事聊完,两人便继续喝酒吃菜,完全没有了刚才谈论时的小心翼翼。
莫夭,卫鞅洞香春碰头两天之后,大魏便开始流传一个传言:魏王忌惮公叔痤,公叔痤功高盖主,所以魏王不打算救回公叔痤!
流言传播的速度是非常快的,就像病毒,人传人,一传十,十传百!
流言很快传到了魏王的耳朵里,莫夭让福与去打探消息,福与不知道用了什么门路,打探到魏王听到这个消息,在宫殿内大发雷霆,顺手砸了不少上贡的好玩意儿。
当然,这个消息仅限部分人知道,如果传到百姓耳中,以君王爱惜羽毛的程度,怕是又有一部分人血染国都。
巧合的是,就在流言传播的第三天,公子卬来到了相国府!自领兵归来后,公子卬就没有来过相国府,不知道是害怕来还是不想来!
公子卬来相国府的第一目的地,就是莫夭小院。
“莫,这外面的流言是不是你传出去的,快点让他们结束流言的传播,君上十分愤怒!”
是的,这是公子卬看到莫夭的第一句话,莫夭明显从公子卬眼中看到了愤恨,还有一丝慌乱。
“师兄说笑了,这怎么可能是我传出去的,我哪有这个能力!”
莫夭自嘲的说道。
而公子卬,则是满脸的不相信,还在劝莫夭:“莫,你最好赶快停止造谣,否则就连我也保不住你!”
莫夭认真的看向公子卬,突然笑了,然后一字一顿的说道:“不!是!我!师兄!不管你信不信。”
说完,莫夭便转身向自己的屋里走去,走到门口,莫夭突然回头:“师兄,你,好像变了!又好像没变!”
公子卬听着莫夭说的话,脸色阴晴不定,愤恨的甩了一下衣袖,便向院外走去。
公子卬并没有直接离开相国府,而是转身向自己的姐姐,也就是相国夫人那里走去。
可惜的是,他吃了一个闭门羹!
这一天,公叔相国府的下人们看到了甩袖离去的公子卬,而公子卬府中的下人,则是看到了暴怒乱摔府内器物的公子卬。
莫夭小院
“福与,你这次干的不错!”
莫夭躺在摇椅上,对着坐在台阶上的福与夸赞道。
“嘿嘿,是黑伍给我找了几个地痞,我让他们传出去的,他们知道该怎么传这个!”
福与挠挠头,不好意思的回答道。
“有没有留下什么把柄?”
“没有,那几个地痞帮我们传完流言,我就给了他们一笔钱,让他们去齐国找黑伍了!都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主,所以走的也没负担!”
莫夭点点头,“不错!”
“公子……”
福与看着莫夭欲言又止。
“怎么了,有什么话就说!”
“公子,公子卬他今天来问你,你为何不给他解释?”
“解释?解释什么?”
福与挠挠头,沉吟不语,半天之后,嘴里憋出来一句话:“嗯……就解释我们是为了救相国大人才传的流言!如果他知道了,应该会帮相国大人在朝堂上给国君说话的!”
莫夭沉默不语。福与说完也不再说话,等着自家公子给自己解释,自家公子就是这样,每次到重要的事情,都会想半天。
“福与……”
终于,莫夭开口。
“你要知道,公子卬现在已经和我们不是一路人了!”
福与疑惑的问道:“为什么?”
“我们传出流言的第三天,公子卬就找到了我们头上。我们这个计划肯定是没有泄露的,他为什么这么肯定是我们传出去的?”
“或许是因为我们最着急救相国大人这件事!”
“不对!是他被罢免太久了!他害怕了!他等不及了!他被权利的欲望侵蚀了内心!”
福与没有再接话,只是安静听着。
“人的欲望是可以从眼睛里看出来的,他来找我们,就是想要让我们承认,然后他顺势将我们推给国君,国君一高兴,他便会重新回到中枢!”
“当然……”莫夭继续说道,“他不知道是不是我们,那又如何?只要我们稍微表现出一点对国君的不满,他都会以此为踏板,卖了我们!”
“但我觉得以前公子卬对相国大人是很尊重的啊!他不想救相国大人吗?”福与继续提问。
莫夭冷冷一笑,“所以我说我这个师兄变了啊!老师被俘秦国,从此之后必然失势,他公子卬已经不想在老师这条船上等死了!天地君亲师,呵!什么都比不过人的欲望啊!”
……
流言传播的越来越广,越来越快。终于,魏王坐不住了,他以为只要等几天,冷却一下民众的热情,流言就会停止。但没想到的是,流言竟然愈演愈烈!
“传令下去,群臣进殿!”
魏王有气无力的对着侍奉在身边的下人说道。
他实在没有力气去生气了,自流言风起到如今,他感觉他再生气下去,怕就是第一个气死的君王。
不多时,群臣进殿参拜魏王。
魏王直接单刀直入,问道:“对于如今国内传播的流言,诸位有何解决的办法?”
众臣面面相觑,不敢回话!
这件事真的不能表达态度,魏王这样问,无非是救还是不救公叔痤。
救吧,魏王必然会失利,而且一群人巴不得公叔痤死在外面,救回来干嘛?再与他们争权?
不救,这外面的流言止不住,国家必然动荡……
魏王看着这群眼观鼻,鼻观心的大臣,头越来越疼,都是一群老油条!
“寡人让你们来是解决问题的!不是让你们来罚站的!一群废物,寡人要你们何用?”魏王一拍面前的桌子,起身大声呵斥众臣道。
终于,有人站了出来。
“君上息怒,依臣看来,此事当调用军队,铁血镇压之!”
说话的人目光冰冷,语气冷冽,眼中仿佛有着尸山血海!
此人,正是魏国大将军——庞涓!
……
“杨村据说是因为村口的那一棵老杨树得的名字,但村里确实绝大多数人是姓杨的!”老村长是这样回答小夭的问题的。
说起小夭,就不得不提小夭的老爹,几个月前去世的假道士,道士是能结婚的,但小夭不是假道士的亲儿子。
“那是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老杨……”
“老杨?哪个老杨?”
小夭内心充满了疑问:一个村子都姓杨,你说个老杨我知道是哪个?
于是果断打断村长的话,问了起来。
“是村东头卖猪肉的振叔吗?听说他天天起早贪黑的杀猪,夜里就他出去!不对!夜里下雨他肯定不出去杀猪,更何况还刮着风!是虎子他爹吧!如果刮风下雨他肯定出去盖好他家种菜的大棚,不然风一刮,棚膜指定得被掀上天去!不对不对!他天天下午五六点就盖住大棚了,夜里不出去的……”
老村长听着小夭一个个的分析,脑袋感觉大了一圈,只听着“啪”的一声脆响,小夭捂着后脑勺,眼泪花在眼眶里打转儿。
“村长,你干嘛打我?我说的不对你说就行了,别动手啊!把我脑袋打坏了可怎么办,我老爹死了你也不能这么欺负我啊,我老爹说了让你照顾我,让我考个大学给咱村争光呢,你这一打,我考不上大学可怎么办!完了完了,我可能连高中都考不上!打傻了也娶不到媳妇儿,我可能得绝后了,我老爹得从坟里爬出来揪我耳朵,完了完了……”
“给老子闭嘴!”村长喘着粗气,脸憋的通红。
“是老子给你讲还是你给老子讲?老子就说了一句话,你给老子叭叭叭说个不停,再说你信不信老子把你嘴给缝上?”
小夭看着村长,十万个不服,人长了嘴还不让人说话了?那不得把人憋死?眼睛一转,就准备反驳老村长。
“我……额……村长你继续你继续,我绝对不再打断你说话!”
小夭看着老村长手里举起来的拐杖,果断认怂,这玩意儿打屁股那是真的疼!
“那是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老杨,奥,也就是你爹,那个假道士!从外面招摇撞骗……额……祈福纳福回来,经过村南边后山乱葬岗的时候,听见一声啼哭,那声音,真的是一个渗人啊,呜里哇啦的,天上打雷声都盖不住,你老爹还以为是乱葬岗出了妖,就准备拿手里的桃木剑进去降妖……”
“降妖?那不可能!我老爹他没这个胆子!你说他吓得走不动道儿,拿桃木剑当拐棍我还信……”小夭撇了撇嘴,一脸不信的样子。
当了十四五年假道士的儿子,还能不知道假道士平时是个什么样儿?就一个晚上猫头鹰叫都能给吓出个好歹来的老头,还敢降妖?小夭是死也不信的!
“听谁讲呢?”老村长看着小夭,晃了晃手里的拐杖!
也不知道假道士怎么教的孩子,嘴碎死了,村里那些婆娘都没这孩子嘴碎!老村长表示很无奈。
“你讲你讲,嘿嘿,继续继续,我不插嘴了!”小夭笑嘻嘻的捂住自己的嘴,不再说话。
“讲到哪了?”
“降妖!”
“奥对,降妖,你老爹拿了个桃木剑就往乱葬岗走去,雄赳赳,气昂昂的,一脸正气!走到乱葬岗中间,你猜他看到了什么?!算了,你别说话了,你老爹啊,他就看见乱葬岗中间的空地上有一个孩子,身上就裹了个破被子,哭的撕心裂肺的,你老爹心善啊,怎么能让这孩子就在那躺着呢,于是就抱着孩子回了家……”
小夭听到这,原本想要继续打断村长说话的心思就断了,他很聪明,他知道老村长讲的故事里的那个孩子是他。
老村长也看出了小夭的沉默,心中叹了口气。这些事小夭是迟早得知道的。
小夭打小就聪明,从知道自己没有母亲,且假道士没结过婚那天起,他就明白,自己并不是假道士的亲儿子……
老村长整理了一下自己情绪,继续说道:
“你老爹第二天抱着这个孩子,走遍了全村,问这孩子是哪家丢的,但没有一家最近有新生儿出生,你老爹他就纳闷儿啊,没办法,总不能把孩子再扔了吧?但他一个五六十岁的人,一没婆娘,二没钱的,怎么养活这孩子呢?于是他就想了个法子,白天把孩子交给我,让我带着,他出村去算命挣奶粉钱,就这样,这孩子活了下来,但这孩子吧,从小多灾多难,三天一病五天一伤的,于是你老爹就给这孩子起了个名字,叫莫夭,意为莫要半路夭折……”
老村长讲完,带着些许宠溺,些许心疼的眼神揉了揉莫夭低垂的脑袋。
“孩子,你老爹去世了,还有村长我,老头子我这辈子就假道士这一个朋友,他在的时候,我和他还能一起下下棋,聊聊天,他这一走啊,孤老头子我就剩下你这个宝贝了。你小,我老,我不指望你养我老,我就盼着,能陪你长大到你能娶媳妇,你能有家,我就对得起老朋友了,我就也能走了……”
十五年后
“小夭,小夭,村长叫你去一趟呢,麻溜的。”
“虎子,你是真虎啊,你没看见我刚回来,你总得让我把家收拾收拾吧,四五个月没回来了,家里一层灰,这灰都没擦擦,我晚上咋睡?你就不能让村长等等,我还能死了不成?不差这会儿!”莫夭手里提着抹布,凶神恶煞的看着踹门进来的虎子。
那门是四五十年的老门了,虎子这一踹,本来摇摇欲坠的老门发出了令人牙酸的咯吱声,愈加显得残破,看的让人心酸。
再看那踹门进来的人,皮肤黑黢黢的,一副常年种地的农家样儿,不过身上却穿的干干净净,齐齐整整。脸盘子大,浓眉大眼,短发利利落落,显得更加憨厚。
虎子本名杨虎,杨村孩子,与莫夭同龄,打小就一起混,陪着莫夭上学到初中毕业,就回家继承了五个大棚和三十亩田,算起来在杨村也是个富二代。如今三十,靠着辛劳和生意脑子渐渐扩大了家里的种植事业,占了临近镇上将近三分之一的蔬菜市场……
“小夭啊,村长有急事找你,你赶紧先放下抹布,和我走趟村委会吧!”
虎子着急的喊着,头上的汗密密的挤了一层,看样子是一路跑过来的。
小夭转头放下抹布,接了一杯水递给虎子
“你喝口水慢慢说,什么事这么急,天塌了?”
虎子喝了两口水,缓了口气,找了个凳子坐了下来,慢悠悠的说
“这段时间村里不是要重建新农村嘛,村长说要拾掇拾掇村里,把后山的乱葬岗迁一下,种点树,修条路,看看能不能把村里搞成旅游度假村,给村里增收。”
“嗯,这是好事啊,金山银山不如绿水青山嘛,但这和我有啥关系?让我去挖坟?这可不行啊,虽然说我年轻,火气大,阳气胜,但挖坟是要折寿的,我可不干这事……”
莫夭一副不情愿的说。
开玩笑,让老子挖坟?老子这辈子就够倒霉的了,高中上了八年才考上大学,大学上了六年,今年三十岁了才毕业。现在去挖坟,万一真应了老爹那句我可能会早夭的话呢,不行不行,老子死也不干,老子还没给家里续香火呢。
“不是,不挖坟!”虎子解释道。“小夭,你老爹的坟不是也在后山吗?那地方正好也在迁坟的范围内,现在其他坟都迁完了,就剩下你老爹了,村长意思是和你商量商量看能不能尽快安排一下。”
虎子说完,喝了口水,抬头准备劝莫夭赶紧去村委会,却听到“啪”的一声,一道人影冲出房门,边跑边骂:“TMD,敢动我爹的坟,老子和你们拼了……”
房门在虎子错愕的表情中痛苦的呻吟了几声后,“嗵”的一声咂起了一院子的尘埃……
“去,把这夔牛身上的束缚打开,我今日,便会一会这神兽!”丁执刀立于夔牛身前,双目紧盯夔牛,向着四周的侍卫说道。
“这……”侍卫感觉这事很难办,若是放开夔牛,让其四处冲撞,万一伤到了君上怎么办,那可是在场人都负不起的责任啊!
丁的声音穿透性颇强,在远处台上的魏王等人也是听到了,魏王思考片刻,也是豪气万丈地说道:“打开!大魏强兵均在于此,难道还能怕了这区区畜生不成?”
“是!”
随着魏王的下令,几名侍卫颤颤巍巍的走到捆绑夔牛的平板车前,松开了夔牛身上的绳子。
没有想象中夔牛一跃而起攻击众人的场面,之家夔牛抖掉身上的身子,依靠着身下粗壮的下肢缓缓站了起来,没有吼叫,没有下一步动作,就这样站在平板车上,看着在它面前颇显瘦弱的丁。
丁没有畏惧,也是持刀与夔牛注视着。
突然间,夔牛似是感应到了什么,眼睛向着高台处看去,他的目光像是穿越了时光、空间、氧气,最后狠狠地落在了莫要身上。
莫夭也是在高台上死死地盯着这一庞然巨兽,感觉到夔牛看向他的眼神,莫夭下意识就想躲开,但其强大的自尊心还是让莫夭稳住了心神,与夔牛对视而去。
夔牛的眼神中没有野兽眼中的暴虐,反而有着一丝灵动,在莫夭看向它时,似乎还包含着一丝亲昵与狂热。
“来吧,夔牛,今日便由我来祭你!”丁出声对夔牛说道。
夔牛循声看向丁,这个刚才全身无一值得他看的起的人,此时似乎在体内迸发出了它惹不起的力量。
陡然间,夔牛似乎是明白了什么,一声震天的吼叫从他的嘴中喷涌而出,直上天际。
丁稳了稳手中的刀具,然后挥舞起来冲向夔牛,夔牛依旧未动,似乎是某种力量一直在压制它的躯体。
刀声、骨声、肉体相撞之声,仿佛天音临凡;
吼声、叫声、皮革撕裂之声,犹如恶鬼破土。
……
夔牛的吼叫戛然而止,丁也收回了手持的利刃,整个天地仿佛是海晏河清,纯净的再无呼吸。
战争之兽、华夏神兽、山海凶兽——夔牛,死了!
就像是普通肉牛一样,皮骨分离,身首异处。
“好!”魏王的声音就像是在碧波中扔下了一块丑石,泥沙飞扬,平静瞬间打破。
莫夭厌恶的看着这个打破宁静的家伙,嘴里像是吞了苍蝇一样恶心。
但,他是最高权势者,打破宁静是他的专属权利,谁也说不了什么。
紧接着,便是高台的迎合与欢呼,再然后……
“杀杀杀!”士卒们在将军们的示意下,适时地展示了自己的豪迈与气势。
“先生手段惊人,让寡人欣喜啊!不知先生如何练得此刀工?”
“启禀君上,无他,手熟尔!草民宰牛一十九载,杀牛千头,早已明白牛身构造,夔牛虽为异兽,但总脱离不了其规则。”
“好好好,听先生一句话,寡人学到知识了啊!寡人令:赐丁良田万顷,府一座,奴千人!”
“谢君上赏赐,但草民有一言不知可不可说。”
“但请先生言之!”
“草民希望能换一赏赐!”
魏王不解,问道:“先生对这些赏赐不喜吗?不知先生要什么?寡人必赐之。”
只见丁从背后拿出刚才斩杀夔牛的刀具,像是对待爱人一样,轻轻抚摸着,从刀尖至刀柄。
随着“咔咔~”几声声响,这刀却是断裂成一块一块落在地上。
“草民这刀,为天外陨石所铸,跟随草民十九年,薄如纸,锋利无比,今日,却是寿终正寝矣。”
丁从地上慢慢捡起碎刀,手上动作轻柔,全然没有击杀夔牛时的凶猛。
“草民不要良田府宅,只希望君上能赐草民这夔牛喉中一节横骨,草民以之为柄重铸爱刀。”
……
魏王最终同意了丁的请求,丁取骨之后便转身离去,只是莫夭未曾发现,丁离去前,意味深重的看了坐在台上的他一眼。
“玉柄菜刀……他即将重铸的刀不会就是那把古董菜刀吧?”
莫夭一直看着丁消失在校场,心中震撼莫名,庖丁解牛,庄子中的故事就这样发生在了自己的眼前。但是,这人却不是厨子,杀的也不是普通牛,更没有与魏王讨论什么养生之道。庄子的故事,似乎与史实出入很大啊。
莫夭在心中默默记下了丁的长相,菜刀似乎要重现,回家的路是更加清晰了呢。
斩杀夔牛祭天壮军这一活动结束,下一个活动就轮到公叔痤主办了。
只见公叔痤起身走到高台前方,手指大军队伍所在,大声喝到:“我大魏将士何在?”
“杀,杀,杀!”校场此时所有的军伍同时回应公叔痤的问话。
莫夭看着眼前声势浩壮的魏国军队,感觉眼前冲过来了一座大山,压抑无比,他实在不知道,如此雄壮的大军,为什么会在历史上与秦国大战失败至主帅被擒,到底是秦国大军太强,还是其他原因。
大军出征无非就那几个固定节目,祭天之后便再无新意,无非是主帅激励军队,魏王激励军队。
随着出征前诸事渐了,出征之刻顿时到达。
公叔痤看着莫夭,心中充满柔情,但终究还是忍下心来,骑上战马走出了校场,他身后正是数万大军,一时间,校场灰尘四起,莫夭极力从灰尘中捕捉着公叔痤的身影,但终究是将士出征身渐散,独留甲影在心台……
大军早已出城,魏王也已经带着文武大臣回了王宫,没有人去管莫夭这个没有官身的平头老百姓,莫夭就这样在军营校场中看着,凉风卷地,又吹起一层沙霭,寥寥几个留守的士卒打扫着大军出征后的残余。
莫夭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出的军营,军营门口,牛车还是等在这里,今天驾车的,不是别人,正是莫夭的小管家福与。或许公叔痤早就想到了不告而别,所以临时换掉了经常驾车的老头,让福与陪着莫夭回家。
莫夭登上牛车,原本公叔痤坐的位置此时放着一个大木箱子,打开朝里面看去,是公叔痤说的,那件只属于他莫夭的铠甲。
“公子,这箱子是刚才一个老兵送过来的,说是相国大人留给公子的东西。”福与坐在车辕上向莫要解释道。
莫夭手轻轻地触碰在铠甲上面,有点冰手。
“回去吧!”莫夭关上箱子,抬头向福与吩咐道。
福与点点头,回道:“是,公子。”
随后牛车便缓慢起步,回去的路依旧是坎坷不平,莫夭感觉整个身子都快抖散架了,进入王城,路总算是平坦了许多,莫夭也总算能瘫下身子向王城路上看去,此时路上人来人往,贩夫走卒、公子贵人,好不热闹。
牛车走的很慢,这让莫夭有足够的时间欣赏这古代的街景,莫夭自从来到这个时代,还真未好好看过这个时代的人文景象,如今,也是大饱了眼福。
牛车走到相国府已经快到午后,莫夭一脸疲惫的从牛车中下来,找了几个人将车中的甲胄箱子抬到自己的院中,然后便向府内走去。
这几日随着公叔痤东奔西跑,还没有去拜见公叔痤的夫人,也就是自己的师母,听说自己这师母是魏国的公主,希望能够好相处吧。他在梦中没有看到莫对自己师母的记忆,也不知是什么原因。
莫夭一路想着,一路朝公叔痤夫人的院中走去,走到一道石门时,迎面走来一个风度翩翩的男子,莫夭没有细看,下意识就想让路。但那男子,却是没有直接走过,反而喊住了莫夭。
“莫,你这是去哪里了?你是何时清醒的?”
“你是?”莫夭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心中却是无数的疑问。
“什么?莫,你连我都不认识了?”那男子疑惑的看着莫夭,仿佛忘记他是很大的错误一样,眼神中还有着几分惊异。
“额……兄台莫怪,自我落水苏醒之后,记忆便出现了差错,很多人我都是忘记了,此时才要去拜见师母。”莫夭歉意的看着眼前这个男子,人家看来确实和莫颇为熟悉,否则也不会有这样的神情。
“原来是这样……”那男子眼中的疑惑稍稍减轻,“我是相国府中庶子卫鞅啊,莫你有没有想起来?你唯一的好友!”
“卫鞅?卫鞅!”莫夭看着眼前这个二十来岁的年轻男子,他怎么都想不到,自己第一次和商鞅见面会是在如此尴尬的境地,奥对,这会儿应该叫卫鞅!
“你想起来了?”卫鞅高兴地看着自己这个朋友,就说嘛,莫这小子一直只有自己这一个朋友,怎么会忘了自己,就算是一时忘记了,说一下名字他肯定还是会想起来的嘛!
“莫怎敢忘了鞅兄,听闻小弟落水昏迷后,鞅兄曾来看望小弟,小弟颇为感激,还想着这几日去拜访鞅兄。只是落水后记忆错乱,没想到遇兄却未认出,惭愧惭愧!”莫夭一脸愧疚的对着卫鞅解释。
而卫鞅则一脸吃惊的看着眼前滔滔不绝的莫夭,陡然间,从嘴里蹦出了一句让莫夭冷汗直冒的话。
“你不是我莫小弟,你是何人假扮?”
莫夭和公子卬来到正殿时,所有大臣均已落座,左首位跪坐着的正是公叔痤,右首位空着,显然是留给公子卬的,莫夭也是有座位的,在公叔痤后方有一个小几,这正是莫夭的座位。
公子卬直接走到自己座位跪坐好,而莫夭则是从众臣身后走到公叔痤身后,向公叔痤行礼,公叔痤点头示意莫要落座,莫夭这才跪坐下。
此刻魏君还未到,大臣们低声交谈,公子卬在偏殿被莫夭大骂,又被公叔痤训斥,此刻心情并不好,也没和身边之人交谈,只是跪坐着一言不发,公叔痤也是一样。
良久,侍卫冲着殿中大臣喊道:“大魏国君到,诸臣迎接!”
众大臣停止交谈,在自己的座位上跪坐着向大殿中间高位行大礼,同声道:“吾等迎君上!”
莫夭坐公叔痤后,有样学样,也是行大礼长拜未起。本以为行完礼就可以听到大魏国君免礼让起身的话,没想到一直无声,于是便向周围偷偷看去,见在跪的所有人都保持着一个姿势没动,莫夭也是颇感无趣。
“哒……哒……哒……”
随着缓慢的脚步声慢慢响起,魏国国君终于出现。
“诸位大臣起身!”
“谢君上!”
莫夭终于看到了魏惠王的真面目,一身华贵红色大袍,头戴流珠,方脸,整个人不怒自威,气势雄浑。莫夭不禁感叹,居其位养其气这句话果然没错。
“诸位,今日寡人设宴,一为我大魏国庆,一为贺我大魏浍水大胜。我大魏能长盛全靠诸位努力,今日寡人与诸位同贺,上酒!”
魏王说完,随侍的侍卫便传下人上酒。待得酒上完,魏王便举起手中的酒樽对着座下众臣说道:“与诸位贺!”说完一口将酒樽中的酒吞净。
殿中大臣也是举起酒樽道:“君上英明,大魏长盛!”
说完宴前的互相恭维,魏王便让舞女上殿,敲钟奏乐,正式开始今天的宴会。
随着舞女的起舞,殿上众臣的热情仿佛被瞬间点燃,一个个开始互相敬酒,吃菜,就连公叔痤,公子卬也仿佛忘了在偏殿的不愉快,相互微笑敬酒。
这让莫夭看的无语至极,都是好演员啊!索性也是开始认真对付自己胸前小几上的食物,说真的,这个年代的食物是真的难吃,无论哪种食材,都逃不开煮或者是炖,或许最大的区别就是盛菜的器物,从器物上可以很明显的发现地位的不同。
一曲终了,魏王让舞女暂时下去,殿中众臣也是不约而同放下了手中的食物和酒樽等待魏王的下文。
“今日,寡人得敬国相一杯酒。”
公叔痤听到魏王的话忙起身回道:“臣不敢当!”
魏王大笑,指着公叔痤说道:“国相有何不敢,我大魏,有功者赏,有过者罚,国相率兵拒韩赵大军与浍水,且大胜俘其大将回归,当得大功!”
公叔痤微微躬身,回道:“此乃大王英明,下臣不过携大王威势赢得而已。”
莫夭撇撇嘴,好家伙,这俩货的商业吹捧,放到几千年后绝对可以拿到奥斯卡小金人。
好在魏王可能也觉得再说下去就过了,于是开始直接上干货:“公叔痤带兵有方,赐田百万亩作为赏赐!”
莫夭眼睛都瞪大了,好家伙,拼一次命这辈子就不愁了啊。这不禁又让莫夭升起了拼一次命然后在这个时代当个富家翁的念头。然而念头刚起,莫夭就摒弃了,当个富家翁继续吃没调料的炖菜?可拉倒吧,先找到牛皮书再说。
再看四周大臣的表现,一个个都低着头像是在思考着什么,偶尔有几个抬起头的,要么冷笑,要么羡慕,只有寥寥三两人眼神澄澈,其中就有公子卬。
不论其他,这个年代的人还是很重礼的,虽然是书上记载着礼崩乐坏,但越是贵族,对礼反而越看重,公子卬出身高贵,却没有丝毫看不起或者不在乎公叔痤的意思,针对莫夭,完全就是认为莫夭前身的才能配不上当公叔痤的弟子。
公叔痤听到魏王的赏赐并没有接,反而朝着魏王拜了两拜,说道:“君上,微臣不敢领这赏赐!”
“这是为何?难道国相是看不上寡人的赏赐吗?”魏王微眯双眼,整个人的气势瞬间充盈整个大殿,莫夭可以很清楚的看见殿中的大臣冷汗陡然落下,密布额头。
“臣不敢,此次大胜一靠军队英勇善战,一往无前,这正是当年吴起练兵有方,二是在战场上,巴宁、爨襄二人率兵查看敌军地形,分析敌我形势,提供出兵方案使得三军将士不会迷失目标,其三乃是君上您制定有功必赏,有错必罚的军法让我军一直保持战斗力才能一举获胜,臣不过是看准时机,未曾懈怠,这当不得此滔天大功。”
公叔痤一番解释下来,殿中众臣神色各异,巴宁、爨襄二人更是激动的无以复加,这老头好人呐!
魏王听罢,也是哈哈大笑,一甩袖子,举起酒樽将樽中酒一饮而尽。
“大魏有相国,当长盛啊!你们都学着点!”
众臣听到魏王这话,也是举起酒樽对着公叔痤说道:“敬相国大人!”随即也是一饮而尽
公叔痤躲过半身,也是从自己身前的桌子上拿起酒樽回道:“敬君上,敬诸位!”
莫夭看着眼前敬来敬去的一群人,嘴角不住的抽搐,好家伙,奥斯卡小金人都不够发了啊!
魏王眼睛已经都快笑没了,举起双手打断众臣的相互吹捧,说道:“既如此,听寡人令,吴起带兵有方,赏其后人土地二十万亩,巴宁、爨襄大战有功,各赏赐土地十万亩。相国谦逊,立功不忘贤者后代,不掩盖能士功劳,再赏良田四十万亩,合一百四十万亩!”
莫夭此时心情是复杂的,分功劳还能再得赏赐,自己这便宜老师的以退为进玩的相当不赖啊!
殿内众人听到魏王的大手笔,也是俯身称颂魏王的英明神武,莫夭随着跪拜,起身后分明看到,这一殿的文武官员哪里是人,分明是一群摇尾乞怜的舔狗。
公叔痤入座,晚宴继续,此时向公叔痤敬酒的人简直都能排成一个加强团。巴宁、爨襄二人更是一尊又一尊的向嘴里灌酒,感谢公叔痤的提携。
几支舞过后,突然有一个侍卫跑到魏王身边说了几句话,魏王听完顿时眉开眼笑,让侍卫下去,自己则是起身站了起来,示意殿下众臣停下,然后说道:“寡人刚得到好消息,今日大魏国庆,西北方突然雷声阵阵,驻军前去探查,没想到却发现一神兽于此地,故驻军将此神兽捉住送到了王宫,与寡人贺喜。此刻,神兽已至殿外,诸位当与寡人同去观之!”
“愿与君上同去。”大臣们也是一脸懵逼,还有人准备特别节目?
莫夭正在考虑怎么在危亡面前露脸,没想到却发生了这么一件事。
古代的君王善将自然的鬼斧神工还有没见过的动物当做异象神兽,用来愚弄百姓稳固自身统治,莫夭也没想到自己刚来这个时代几天就能遇到这荒谬的事情,此刻也是对这古人未知的动物产生了好奇心。
随着众人走到大殿外,只见大殿外已经用灯火照的通亮,殿外广场中间是一个被蒙着黑布的巨大铁笼子。此时,铁笼中正传来声声巨响,听起来既像雷声,又像是哮喘声放大数倍。
魏王一人当先,站立在殿外台阶上,身后文臣环绕,武将则是在最外围进行保护。莫夭一直跟着公叔痤,就站立在公叔痤身旁,一脸好奇的盯着阶下广场上的铁笼子。
“老师,你认为这是何神兽?”看了半天,黑布还未打开,莫夭也没从声响中听出来这里面是自己见过的哪种动物,于是便低声询问公叔痤的想法。
公叔痤此时紧皱着眉头,摇摇头说:“不知,但为师的预感不是太好……”
莫夭听到公叔痤这话,下意识就想笑,一只动物而已,还真唬住了这些人?
但随着魏王下令掀开黑布,莫夭也是不再乱想,一脸玩味的看向那巨大的笼子。
几个侍卫战战兢兢的举着手中的长矛向笼子走去,等靠近笼子,没有近身,远远地拿着长矛勾起黑布一角慢慢往出拉。
魏王看到这一幕,气不打一处来,但也没有催促。
终于,黑布拉开。
死盯着铁笼的君臣上下就像自身被按停了时间,有一个算一个,僵直不能妄动。就连莫夭也是思维凝滞,脸上玩味的表情僵硬着未再轻动。
只见笼中兽高有三米,头颅似牛而无角,长鬃披满半身,身下仅靠一只粗壮的蹄子支撑。
这是……夔牛!
“昂~”只见夔牛对着阶上君臣大吼一声,似龙吟又似雷鸣。
以魏王为首众人,有八成被吓至跌倒,仅有寥寥几人硬撑着站立,但腿也在颤颤发抖。
莫夭呆滞的看着眼前这个巨兽,很想问问老天爷到底把自己送到了什么世界?为什么山海经中的异种真的会出现?
世界观的崩塌和夔牛带来的冲击让莫夭久久不能回神。
“我一直以为我是来到了先秦时代,没想到,来到的却是神话时代!?艹!”
自莫夭被公子卬押回来已经过了十来天。
这十来天,大魏可以说是风雨飘摇!
福与外出采买的时候,听说朝堂上魏王大发雷霆,直接将公子卬赶了出去。而兵权,听说魏王让庞涓代领。
福与回到家后,将这些消息一点不落的全说给莫夭。
而莫夭也是冷笑一声,不回话。
莫夭被押回来两天之后才出的自己小院。
出去之后便直接去拜见自己的师母,两人在房中畅聊近两个时辰,就连青禾也没有进去,不知道两人聊了什么。
只是在老夫人将莫夭送出门时,青禾看见她的眉头中有些些许忧色,而莫夭,也是表情严肃。
不久之后,黑伍便被福与叫进相国府莫夭小院……
……
“公子,秦国传来消息,赢师隰重伤不治,死了!”
福与刚从外面回来,便把这一消息告诉了莫夭。
因为老相国被抓,现在整个相国府探听消息的重点都放在了秦国。
莫夭穿着袄子,躺在院子中间的摇椅上,神色颇显悠闲。听到福与说的消息,也没起身,只是在摇椅上缩了缩,换了一个更加舒适的姿势。
片刻,莫夭才回答道:“身中狼毒箭,除非是神仙,否则哪有不死的?无非是早晚而已!”
说完,莫夭就像是假寐一样,闭着眼睛在摇椅上慢慢摇着。
又过了片刻,莫夭才又问道:“黑伍和吴管事传来消息了吗?”
福与低头说道:“还没有!”
莫夭便不再说话。
过了一会儿,福与想了想,皱着眉头问道:“公子,黑伍和吴管事会不会……”
莫夭终于睁开了眼睛,神情严肃的说道:“闭嘴!你要相信他们!黑伍这段时间和我们的相处你也是知道的,而吴管事,则是府中老师最信任的人,老师的眼光,不会错的!”
福与皱着的眉头,舒展开来,点点头便不再说话。
府中这段时间被遣散了不少下人和门客,都是些没能力,吃白食,吃里扒外的家伙!
所以吴管事的消失,府中人都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只当是吴管事做错了事,被赶回了老家。
整个相国府从大军回来之后就感觉到了戒备的状态!
公叔痤本就是这个家最大的顶梁柱,顶梁柱没了,家也就快散了!
当公叔痤宣布被俘虏之后,朝堂中便有人开始宠宠欲动,要不是公子卬和老夫人还在,怕是以莫夭的能力,还真受不住明里暗里的压迫。
如今,无论公叔痤是否身死,相国府都该准备后路了。
黑伍和吴管事,就是相国府安排出去的后路,由莫夭全权负责。
……
“莫小弟,你还真是悠闲啊,这么冷的天,还在外边躺着!”
卫鞅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小院中,正笑眯眯的看着莫夭。
莫夭听到卫鞅的声音,睁开眼睛说道:“鞅兄,你今天怎么有空来我这里?”
卫鞅看了看莫夭,笑着说:“自然是有好事!”
“好事?相国府如今哪里还有好事?”莫夭自嘲道。
“秦国有消息传来,赢师隰死了!”
“哈哈,那是魏国的好消息,不是相国府的好消息!”
莫夭哈哈大笑,“若只有这个,鞅兄怕是白来一趟了,刚福与可是已经给我说了!”
卫鞅转身去关了院门,又回到莫夭身边,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说道:“这对相国府也是好事!”
莫夭原本还悠闲的摇着躺椅,听到卫鞅的话立马坐了起来,然后走下来,双膝跪地,施礼后表情严肃的说道:“请鞅兄指教!”
卫鞅一看,赶紧从地上爬起来以,将莫夭扶起身说道:“你这是干什么,我又不是不说!”
“不一样,鞅兄传我乃救公叔府上下之良策,我当以礼待之!”
卫鞅一脸苦笑,说道:“小弟,我早就说过,你所做的准备已经够完全了,我没有可以提意见的地方!我这次来,是想说相国大人!”
莫夭浑身一震,眼神瞬间急迫起来,问道:“老师怎么了?有方法可以救了?”
卫鞅点点头,又摇摇头,说道:“此事难,却也不难!”
莫夭没有催促。
卫鞅看了一眼莫夭便继续说。
“小弟,你可知道赢师隰死了,嬴渠梁和赢虔两人谁会继位?”
“嬴渠梁!”
看到莫夭回答的如此痛快,卫鞅有些诧异,便问道:“为何不是赢虔?”
莫夭自然不能说这本就是历史,于是思考了半天便说道:“赢师隰是一个聪明人,他能够看出来赢虔性子刚烈,且为人鲁莽,不适合成为国君,而嬴渠梁沉稳,做事三思而后行,也不缺乏血性,正是国君的好材料。赢师隰若是死了,当然最好,这两人必然相争,就算是不争,秦国贵族也会选择一方,诱导而相争……”
卫鞅听到这便感叹了一声,接着莫夭的话说道:“是啊,可谁知道,公子卬优柔寡断,竟然错失击杀赢师隰于战场的机会,赢师隰重伤回国,必然做足准备,扶持嬴渠梁上位,到时候就算是秦国贵族相争,也是无用!”
莫夭点点头,也是极其无奈,但也幸好是这样,如果赢师隰在战场被杀,估计公叔痤也就被杀了陪葬了!
“鞅兄说的好消息是……”
“现在可以确定,秦国嬴渠梁八成上位,这就是好消息!若是赢虔,相国大人必死!而嬴渠梁,则有可能救回!”
卫鞅没有停顿,继续说道。
“但是就算如此,也需要魏国付出代价换相国大人回来!”
“割地赔偿!”莫夭肯定的说道。
“对!秦国居关外,国内荒凉而贫苦,这次打了一仗,其必然国库空虚,魏国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就算此次战役输了,再打仗,秦国必输!他们现在输不起!”
“所以,或许还不需要割地,只需要和秦国签订同盟,承诺给他们发展的时间,这样也可以换回老师!”
卫鞅看着边听边思考的莫夭,笑着点头说道:“没错!割地只不过是最稳妥的方法!”
莫夭回想着卫鞅的方法,心中不断推演,再和脑中这段时间的史实相对比,瞬间肯定了卫鞅提出的方法。
可问题就这样来了,怎么样,才能说服魏王割地换回公叔痤,或者与秦国签订同盟条约?
要知道,魏国可是刚打了败仗的!
卫鞅看着陷入思考的莫夭,嘴上不再多语,起身拍拍屁股上的灰尘,便说道:“莫小弟,现在最主要的是打探嬴渠梁是否上位的消息,若嬴渠梁没有成为秦国国君,相国大人……我们怕是连尸体都救不回来了!”
说完,卫鞅便向外面走去,只留下莫夭一人,皱着眉头坐在地上,久久没有起身。
……
“吴管事传回来消息了!”
“都说了什么?”
“赢虔断指,嬴渠梁即位!”
“秦国贵族呢?”
“闹了!但草草收场!”
是的,吴管事当初被莫夭派出去寻找后路,便是去了秦国。
自从校场之后,莫夭就明白了,自己这一只小小的蝴蝶暂时不肯定卷起一场十四级的龙卷风。
正如后世猜测:历史大势不可变,小势可改。
莫夭深深知道秦国会越来越强,从自己这个鞅兄开始,秦国就会走上一条称霸之路,这是大势!他必须紧紧抓住,让公叔府踏进这个即将强大起来的帝国,哪怕只是当一个庶民!这将是最正确的一条后路!
吴管事被派到秦国,也没有做什么生意人、读书人、贵族,只是简简单单做一个庄稼人。此时的大秦帝国,风雨飘摇,他们会很敏感,如果身份过高,总有被查到的一天。
反而农民,这个时代最多,也是最缺少的身份,最能隐藏身份!
到合适的时间,农人拿钱开路,成为新兴的贵族也是可以的,浴火重生,不外如是!
莫夭从躺椅上起来,便准备换衣服出门,他要去找卫鞅,现在,解救公叔痤的计划,该开始了!
然而,还没等莫夭出门,另一个好消息又被福与带来了。
“公子,黑伍回来了!”
莫夭眼睛一亮,如果说吴管事是去找后路,那么,黑伍,就是为这条后路筹备资金!
“让黑伍快点进来!”
随着莫夭的吩咐声落,福与带着黑伍走了进来。
“黑伍,见过公子!”黑伍看到莫夭,随即跪下行礼。
莫夭点头,示意黑伍起来,然后问道:“黑伍,我让你准备的事情,准备的怎么样了?”
黑伍笑着点头,说道:“公子放心,小的都办妥了,在齐国国都,小人按照公子的吩咐,开了一座酒楼,目前已经开始盈利,按照公子的方法,再过两个月,我就可以在楚国国都再开一个!”
“做的不错!”莫夭点头称赞道。
“还是公子给的酒提纯方法好,提纯后的酒更加火辣,劲头也更加足,真不愧是白玉京出来了仙酿!”黑伍笑着说道。
莫夭点点头,然后又问道:“黑伍,我让你找的人你找到了没有?”
黑伍想了想,点点头说道:“有点消息,据说,有人在楚国见到过他!”
“嗯,继续找,记住,不要打草惊蛇,这个人……很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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