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正准备站起来的时候,我一巴掌呼过去。
我平日里侍弄花草,有的是力气。
扇在他脸上的那刻,我不觉得手疼,只觉得爽。
薛寻之忽地蹿起来,他气愤地拽住我的胳膊,“你怎么敢?”
“我怎么不敢?
这不是你求我的吗?”
我嗤笑道。
他猛地一拽,将我拉近他的身体,他的脸贴过来。
“等你成为我的人后,看你嘴还硬不!”
望着他漆黑的眼睛,还有越来越近的脸,我不会坐以待毙的。
我正准备一鼓作气踹他的腿,然后逃,沈怀川出现了。
他长眉若柳,身如玉树,一头乌墨长发随意披在脑后,用一根青色缎带松松系住。
他一把推开薛寻之,将我拉到他的身后。
“薛兄!”
薛寻之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做了什么,他正想张嘴解释。
可沈怀川身边的人都看见了。
那些窃窃私语钻进薛寻之的耳朵里。
“没想到状元郎竟然是这种人。”
“他疯了吧,清河崔氏的嫡女,是他能配得上的吗?”
“真是不择手段,往上爬。”
薛寻之慌张地逃窜,像丧家犬一样。
他品行败坏,为人不端的名声很快就会传遍整个京城。
躲在沈怀川身后的我面色微红,他立马松开手。
“是我唐突了,崔小姐。”
不,我不是羞怯。
我是兴奋,我想到了怎么处置薛寻之的方法!
我本想让薛寻之再多风光几日,到时候摔下来才疼。
现在想想,是我太温柔了。
得知我在杏园差点遭人轻薄,祖母心疼我,她将父亲还有哥哥全部都训了一遍。
看着在外面威武的丞相,小将军,现在只能乖乖地受训,我忍不住笑了出来。
哥哥一个白眼飞过来,我止住了笑声。
“祖母,他凶我。”
我指着哥哥告状。
“你还敢凶囡囡,你们这事怎么办?”
在祖母的“教诲”下,他们对薛寻之这个新科状元的印象更差了。
崔氏曾扶持过好几位新科状元,为朝廷做事。
但此事一出,京中上下都知道崔氏绝不会再扶持薛寻之了。
无人敢引荐薛寻之,他送向达官贵族的行卷悉数被退回。
每天忙碌着收到的是原封不动的行卷,薛寻之气得锤桌子,但他无能为力。
作为探花的沈怀川早就在崔氏的扶持下,在太常寺任职。
而薛寻之什么都没有。
人到走投无路的时候什么都能做出来。
他跟疯子一样跑去见裴玲珑,他跪着卑微地亲着裴玲珑的衣角,像只狗一样摇尾乞怜。
可我说过不要相信男人。
他的泪水都是假的。
裴玲珑早就告知父亲裴侍郎,薛寻之绝非君子,见异思迁。
她也断了薛寻之在河东裴氏的路。
裴玲珑一脚踹开他,“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原谅你?”
薛寻之哀求着。
裴玲珑按照我告诉她的那样说,“我给你指条明路如何?
琅琊王氏听说过吗?”
她蹲下来在薛寻之耳边低语:“王氏与崔氏最不对付,你若是求王家家主,说不定人家就会帮你。”
得到希望的薛寻之瞬间精神起来。
可他不知道,那是我亲手为他铺下的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