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瞧着我有些走神,用手轻轻拨去了掉落在我发间的落叶:“听这些,会不会觉得无聊?”
我怔怔回过神,面上立马生起一抹潮红,“有免费的戏文听,怎么会无聊,只是免费的戏文不长,明日便听不到了。”
闻言,他轻笑了起来,眉眼里尽数温柔,“那淼淼可要耐些性子,这戏文还很长……待玉昭回来,日日讲与你听。”
我扳着指头念着,也就数月了。
就快了……
翌日,府里忙进忙出的端水出药,怜儿病了。
她的身子向来不大硬朗,娘胎里带出来的病根,如今却是伤了心肺,身子一夜间便垮了。
母亲坐在床前抽泣,父亲在一旁更是不忍多瞧。
看了几个大夫也不见效,父亲也因怜儿的病,好几日都没审过案子,身为父母官,外头的一些百姓颇有微词。
母亲日夜守在床前,毕竟年长,身子自是吃不消,不出一会儿功夫,便趴在床头睡着了。
我轻手轻脚的给怜儿喂了药,怜儿却突然呢喃着半醒了过来,母亲也被惊醒。
她看到我怀里的不适的怜儿,连忙一把推开我,揽了过去。
我看着她紧张的模样,一时间怔了怔。
她这么紧张,是怕我做什么?
这十几年来,母亲从不让怜儿和我多亲近,把她护的小心翼翼。
对我,总是处处提防。
好像,我只是个外人……
(二)
“我去叫大夫。”扯了扯苦涩的嘴角,我起身走了出去。正好撞上迎面走来的父亲,身后浩浩荡荡的跟着大夫小厮。
“大夫,快……”父亲神色着急的越过了我,直奔床前。
我踉踉跄跄的避开了人群,看着床前一众忙碌的身影,只觉得眼里发酸,转身出了门。
抬眼便看见站在走廊拐角的七缘。就如往常一样,远远的看着我,釉黑的眼里没有一丝波澜。
从在雪地里见到他时已经过了三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