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何燕闹得不欢而散。
我简单收拾了一些行李,执意搬到了单位宿舍去住。
我无法再若无其事地跟她住在同一个屋檐下。
我离家出走后,何燕给我打了好几个电话。
“程逸飞,你闹够了吗?闹够了给我就回来!”
“不过就是流产没有事先告诉你,你有必要这么小题大做吗?”
“我还在坐小月子,医生说我必须要有人伺候,你赶紧回来照顾我!”
我紧紧捏着手机,心寒到极致。
“让你的助理来照顾你。”
反正这个胎,也是为她的助理打的。
“程逸飞你什么意思?”何燕怫然不悦,拔高声调怒骂我,“你的良心都被狗吃了吗?我是为你流的产!再说了,你这么做对得起我爸吗?你别忘了,我爸当初是为了救你才死的!你答应过我爸会照顾我一辈子的!”
听到这番话,我的心口一窒。
是啊,她父亲当初的确是为了救我而死。
何父曾是我研究生时期的导师,我是他的得意门生。
某次我们一起外出时突遇车祸,当时何父为了保护我怀中重要的实验标本,用自己的身躯挡在了疾驰的汽车面前。
我毫发无损,而他重伤不治。
奄奄一息之际,何父将最宝贝的女儿托付给了我。
为了报答何父的恩情,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对何燕很好。
婚后,我努力赚钱,包揽家务,不舍得她受一点苦。她创业初期,我甚至拿出全部的积蓄支持她。
我掏心掏肺,付出所有,换来的,却是无尽的欺骗和背叛!
我痛彻心扉。
如今,我怕是要辜负恩师的嘱托了。
一周后,我冷静下来,决心离婚。
我带着离婚协议书去了何燕的公司,打算跟她商谈离婚的事宜。
我直接去了何燕的办公室,走到门口时,却听到门内传来一阵暧昧的娇喘声。
“浩伟,讨厌……你轻点啦,我刚小产呢!”
我呼吸凝滞,握着门把的手紧紧攥住,心中再次涌起一阵刺痛。
透过门缝,我看清了屋内纠缠的两人。
何燕半躺在办公桌上,衣衫半敞,露出大片奶白的肌肤。她的裙子被推到了腰上,苏浩伟正俯身对她做着不可描述的事情。
暧昧难堪的声音再次传入我的耳膜。
“燕姐,你那个老公有我厉害吗?他也会跟我一样……费尽心思取悦你吗?”
何燕满脸潮红,眼神迷离:“浩伟,当然是你厉害了!我那个废物老公早就中看不中用了,哪里比得上年轻力壮的你啊!当初要不是为了我父亲的遗愿,我才不会嫁给那个废物呢!”
“那你踹了那个废物,跟我在一起好不好?”
“好啊,那就看你表现了……”
我怒火中烧,再也听不下去,“嘭”的一声用力踹开了办公室的门。
屋内苟且的两人皆被吓了一跳,迅速将身体分开,慌乱地穿好身上的衣服。
我沉着脸大步走近。
苏浩伟裤子都没穿好,被我一拳猛地揍在了鼻梁上,霎时间血流如注。
我死死拽着他的衣领,愤怒地低吼:“苏浩伟,她刚流产,连月子都没出,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吗!”
“程先生,你误会了……”
苏浩伟的话还未说完,何燕气急败坏地过来拉我,扬起手狠狠甩了我一个巴掌:“程逸飞你是不是疯了!浩伟刚刚只是在给我按摩,你打他干什么!你吃多了撑的,别一天到晚就知道疑神疑鬼好吗!”
我怔怔地看着她,只觉得心中一片悲凉。
“好,”我松开苏浩伟的衣领,自嘲一笑,“以后我不会再管你的事了。”
她自己不爱惜身体,我还关心她干什么呢。
何燕怒目圆睁,气得眉毛倒竖,厉声呵斥我:“程逸飞,我刚流产,你不照顾我就算了,还来我的公司捣乱?你还是人吗!”
“流的是个野种,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冷冰冰道。
“你说谁是野种呢!”何燕面庞涨成紫红色,却仍强词夺理,“你别给我乱安污名!我何燕清清白白无愧于天,你休想诋毁我的名声!”
看着眼前倒打一耙的她,我心寒到极致。
突然间,我失去了争辩的力气,也不想再跟她辩驳什么了。
我转过身,心灰意冷地离去。
相伴十年,终究还是败给了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