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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岁小福星,流落农家被团宠了杏杏武状元结局+番外小说

小辫子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苏柔儿带着橘哥儿回了县城,直到赶集那日,都没有回来。卫婆子才懒得理会,她前一天又仔细晒过了那灼心草。虽说这灼心草品相变得有些不佳,搞得卫婆子很是肉痛,但好歹还能卖些钱,再加上先前白晓凤说过也要去县里头卖针线活,于是,在县里开集那日,卫婆子还是起了个一大早,把杏杏摇醒,带上小丫头,准备出门赶集。白晓凤这会儿已经梳洗好了,精神焕发的拎着两个小包袱,早早的在那等着了。“娘,”白晓凤殷勤的冲卫婆子一笑,“昨儿大嫂听说了我要跟你去县里头,还特地把她做的几件绣活也给我了,我回头帮大嫂一起卖了。”“嗯。”卫婆子淡淡应了一声。她不是那等苛刻的婆婆,平日里三个媳妇做点什么针线活补贴家用,这部分赚得银钱她都不会要求上交,都让几个儿媳妇自己攥着。不过三个...

主角:杏杏武状元   更新:2024-11-28 15:0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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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杏杏武状元的其他类型小说《三岁小福星,流落农家被团宠了杏杏武状元结局+番外小说》,由网络作家“小辫子”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苏柔儿带着橘哥儿回了县城,直到赶集那日,都没有回来。卫婆子才懒得理会,她前一天又仔细晒过了那灼心草。虽说这灼心草品相变得有些不佳,搞得卫婆子很是肉痛,但好歹还能卖些钱,再加上先前白晓凤说过也要去县里头卖针线活,于是,在县里开集那日,卫婆子还是起了个一大早,把杏杏摇醒,带上小丫头,准备出门赶集。白晓凤这会儿已经梳洗好了,精神焕发的拎着两个小包袱,早早的在那等着了。“娘,”白晓凤殷勤的冲卫婆子一笑,“昨儿大嫂听说了我要跟你去县里头,还特地把她做的几件绣活也给我了,我回头帮大嫂一起卖了。”“嗯。”卫婆子淡淡应了一声。她不是那等苛刻的婆婆,平日里三个媳妇做点什么针线活补贴家用,这部分赚得银钱她都不会要求上交,都让几个儿媳妇自己攥着。不过三个...

《三岁小福星,流落农家被团宠了杏杏武状元结局+番外小说》精彩片段




苏柔儿带着橘哥儿回了县城,直到赶集那日,都没有回来。

卫婆子才懒得理会,她前一天又仔细晒过了那灼心草。虽说这灼心草品相变得有些不佳,搞得卫婆子很是肉痛,但好歹还能卖些钱,再加上先前白晓凤说过也要去县里头卖针线活,于是,在县里开集那日,卫婆子还是起了个一大早,把杏杏摇醒,带上小丫头,准备出门赶集。

白晓凤这会儿已经梳洗好了,精神焕发的拎着两个小包袱,早早的在那等着了。

“娘,”白晓凤殷勤的冲卫婆子一笑,“昨儿大嫂听说了我要跟你去县里头,还特地把她做的几件绣活也给我了,我回头帮大嫂一起卖了。”

“嗯。”卫婆子淡淡应了一声。她不是那等苛刻的婆婆,平日里三个媳妇做点什么针线活补贴家用,这部分赚得银钱她都不会要求上交,都让几个儿媳妇自己攥着。

不过三个儿媳妇倒也识趣,哪怕婆婆不要,她们大多也会主动上交一半做家用。

白晓凤已经很满足了,哪个不分家的人家能像她婆婆这样的!

白晓凤眼神落在杏杏身上,眼前一亮,满口夸道:“呦,咱们杏杏今儿打扮得可真好看。”

杏杏今儿梳着两根朝天小揪揪,小揪揪用细细的麻绳系着,分外精神;小丫头身上穿着的是白晓凤这几日赶出来的那身新衣裳,妥帖合身,可爱极了。

杏杏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一把抱住白晓凤的大腿:“二婶婶,奶奶说这身衣裳是你给我做的,好好看,好舒服!谢谢二婶婶!”

“哎呦!我还想着要是哪里不合适,我再去改改,没想到咱们杏杏穿着倒是正正好好的,真不错!”白晓凤笑道。

杏杏认真道:“是二婶婶手艺厉害!二婶婶辛苦啦!”

白晓凤笑得合不拢嘴,一颗心都要化在小姑娘的话里了。

她下意识摸了摸肚子,也不知道这几天晚上拉着喻二虎忙活,管不管事,她能不能如愿怀上个小姑娘啊。

到时候生下来,要是能像杏杏一样乖巧懂事,那她可就真的撞大运了!

卫婆子因着杏杏身上的新衣裳,待白晓凤更是和颜悦色的,白晓凤心里美得不行,出了门妙语连珠,逗得卫婆子心情极好,杏杏更是笑得前翻后仰,大大的眼里全是白晓凤,把白晓凤给美坏了,甚至隐约还有了个念头,要是娘到时候不想养了,她把杏杏这小丫头接到他们二房养,也不是不行哈!

卫婆子心情好,拍了板,今儿坐骡车去县里头!

白晓凤嘴巴都要咧倒耳根后头去了。

每到逢集的时候,村子里的骡车就格外受欢迎。从前这南沱村养骡子的人也有那么几户,只是这几年天灾人祸的,人都快饿死了,哪里还养得起骡子,好些人家都杀了吃了,最后就只剩下了一户人家还有一头骡子。

养这骡子的是村子里一个姓徐的老鳏夫,媳妇死了好些年,没儿没女的,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平日里就靠这骡子挣几口吃食。

不过,这姓徐的老鳏夫有一点不好,就是嘴特别碎。

主要是这附近再没旁的骡车,也没得选。

到了南沱村村口,老徐头已经牵着骡子套好车在那等着了。

要去县里头赶集卖东西的人虽说不少,但选择坐骡车的却不算多。主要眼下是荒年,一般他们这些山民去县里头办事,大多都会选翻山越岭走过去,哪里舍得多花钱?

虽说前些日子下了雨,缓解了地里的干旱,今年的情形大概会好一些,但今年地里的收成还没落袋,哪里有什么余钱坐骡车?

是以,眼下时辰不算早了,但坐骡车去县里头的,除去卫婆子三人,就还有另外俩人。

卫婆子有些肉痛的掏了七文钱。

她跟白晓凤一人三文钱,杏杏年纪小,只要一文钱。

老徐头坐在车前头,回头打量着杏杏,啧啧道:“这就是你家捡回去的那个小丫头?长得倒是怪可爱的。”

卫婆子不咸不淡的应了一声。

“哎呦,看来你们老喻家还是有余粮啊。”老徐头叨叨不断,“我看着这小丫头身上穿的还是新衣裳?哎呦呦哎呦呦。”

杏杏有些怯怯的,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摆,只能往卫婆子身上贴。

卫婆子不悦的瞪了老徐头一眼。

老徐头倒也不尴尬,哈哈一笑,一扬鞭,招呼着另外俩村人上了车。

人不多,骡车上坐得还算宽敞。

另外俩村人上车后便东倒西歪的开始睡,老徐头嘴闲不住,一边赶车一边又跟卫婆子聊了起来:“大妹子,前两天你那三儿媳妇咋了?大傍晚的,非要租我车让我送她去县城,喔豁,那眼睛红的呦。”

卫婆子耷拉着眼,不想搭理。

老徐头却是半点尴尬也无,“啧”了一声,自顾自道:“你不说我也知道,你那三儿媳妇坐车那会儿可跟我好一顿诉苦,说是为了一根草,你把她骂了,她男人还要打她......哎呦呦,我说喻家大妹子啊,你们家这把人欺负成啥样了?让人县城来的小媳妇连夜带着孩子回娘家?”

当时正好是吃完晚饭,好些村人都在外头乘凉拉呱唠嗑的时候。南沱村不少村人都看见了苏柔儿红着眼拎着包袱牵着孩子要回娘家。

只是苏柔儿却不知,她觉得自己委屈得不行,但村里人大多却觉得是她不够孝顺,没有礼数!大晚上带孩子回娘家,这不就是打夫家的脸?

谁家待见这样的小媳妇?

其实老徐头心里也这么想。

只不过,苏柔儿跟他诉了一路的苦,他听了一耳朵,这会儿拿出来逗逗卫婆子说话罢了。

然而,杏杏听了老徐头这话不乐意了,她肃着小脸,大声维护卫婆子:“你说的不对!我奶奶从来不欺负人!”

奶奶可好了!怎么会欺负人呢?

老徐头觉得稀罕,故意逗她:“可你三婶子哭得眼都红了。你意思是,你那三婶子,是假哭?”

杏杏愣住了,她当时被爷爷带出去遛弯了,没见着,自然不知道当时是什么情况。

她绞尽脑汁,突然眼睛一亮,十分慎重道:“一定是三婶婶误会啦!”

嗯,没错!一定是这样!

杏杏重重点了点头。

卫婆子嘴角带出一份笑意来。

杏杏无条件的维护,就像是一股暖流,烘得她全身都舒畅得很。

老徐头也觉得这孩子真有意思,又逗道:“那小丫头,你问问你奶奶,你三婶婶红着眼带着孩子回了娘家,到底是个什么事啊?”

卫婆子横了一眼老徐头,啐了一口:“三岁小孩都逗,我看你是越活越回去了!”

老徐头嘿嘿一笑:“大妹子你倒是说说啊。你那三儿媳妇把眼睛揉成那样往外跑,不就是也想让外头人看见也说说你么?她那一路上又跟我说了一大堆啥,你对她不好啥的啥的!......这也就是我,搁旁人,这些闲话早就漫天飞了。你就不,反驳反驳?”

卫婆子冷笑一声,才懒得理会。

家丑不可外扬!

倒是白晓凤有些义愤填膺道:“我娘根本就不用反驳。村里头谁不知道我娘的为人?”

卫婆子颇有些意外的看了白晓凤一眼。

不过白晓凤这话倒也得了老徐头的肯定,他想起什么,点了点头,颇有些感慨:“你娘啊,看着脾气大,不过这心,确实是好的......不然,大荒年的,自己家娃娃都快养不活了,谁还往自己家里扒拉嘴。也就她!”

卫婆子不耐烦的打断:“行了行了,你赶紧闭嘴吧!一天天的,顶数你话最多,还能不能让人安生的睡会儿了!”

老徐头哈哈一笑,做了个拍嘴的动作:“行行行,你睡,你睡!我不说就是了!哎呦呦,我就说这人脾气大吧,我随便说两句,都能嫌我吵!不说喽不说喽!”

卫婆子翻了个白眼,懒得再理老徐头。




罗父打了个哈哈,走到卫婆子跟前,双手作揖:“卫婶子,俺是来登门道谢的!你家几个娃娃,救了俺家牵牛的命啊!”

卫婆子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还在皱眉,那只老母鸡就已经被罗父塞到了她手里。

罗父又朝着眼睫毛上还挂着泪珠的杏杏道:“小姑娘,先前我婆娘推了你一把,你别生气啊。她当时也是急坏了。还好你没咋伤着!”

杏杏有些羞涩,往卫婆子怀里躲了躲。但小丫头心里还惦记着罗牵牛,到底是她跟三哥哥四哥哥努力救过的人呢!

杏杏鼓起勇气小声问罗父:“那个人,他,他没事了吗?”

说到这个,罗父喜上眉梢:“没事了没事了,刚才俺们回来不放心又请了达奚司婆过来看了!达奚司婆说因为那蛇毒处理的及时又妥当,牵牛他没啥大事,回来喝两副草药再休息休息就行了!”

达奚司婆是附近八角寨那边的巫医,虽说平日里神神叨叨的看着有些古里古怪的,但她医术却是实打实的管用,平日十里八乡的人有什么疑难杂症的,都爱请她来看看。

达奚司婆还指点罗家,现下这年节,他们家娃脚上敷着的那半边莲是能救命的好东西,价值不菲,也是救了他们家娃娃命的东西。他们是一定得报恩的,不然就会损了他们家娃娃的福气,以后还会有灾祸上身。

这不,尽管有些肉痛,罗母也念叨个不停,但罗父还是咬牙拎了一只老母鸡,给喻家送过来了。

罗父又是一通夸赞,夸杏杏可爱,夸柳哥儿桂哥儿可靠,夸喻家会养娃娃。

都是些很顺耳的好话,可除了柳哥儿桂哥儿还有杏杏,旁人都是一头雾水。

罗父要走,卫婆子却一手拎着老母鸡,一手拉住了罗父,很是坚决道:“罗家大侄子,你不说清楚是啥事,啥救命不救命的,到底咋回事?不然你这鸡我们也不敢收。”

说着,就又要把扑棱着翅膀的老母鸡往罗父手里塞。

罗父有些惊诧,看向柳哥儿桂哥儿:“你们还没跟家里说啊?”

桂哥儿快人快语:“这还没来得及呢!”

白晓凤急得不行,戳着小儿子的脑袋:“你这孩子,到底啥事?”

桂哥儿捂着小脑袋,无辜的很:“娘,我跟三哥刚回家就被你拎去干活分线了,还听你唠叨了好久,哪里来得及说?”

刚才桂哥儿倒是想说,只是刚起了个话头,就听见奶奶在屋外头发脾气,吓得他赶紧跟娘和哥哥跑出来看看啥情况。

确实没来得及嘛!

白晓凤气得直瞪俩儿子。

有村人道:“二虎他媳妇,你也别气了,这正是说明你家娃娃干了好事没放心上不求回报啊!说明你们老喻家平时教育得好啊,会教娃娃!”

这话白晓凤爱听,她顿时也不恼了,嘴角都快翘到天上去了!

哎呦,可不是嘛!

柳哥儿桂哥儿可都是他们二房的,真是给她长足脸了!

罗父一听村人在那说什么回报不回报的,赶紧道:“不回报不行,不行!达奚司婆说了,不说别的,就说喻家娃娃给俺家娃用的那个半边莲,贵得很哩,再说俺们老罗家也不是那种不懂感恩的人家!”

众人一听,更迷糊了,赶忙让罗父说清楚,罗父挠了挠脑袋:“就俺家牵牛,被蛇咬了,晕倒了,多亏了喻家收养的这小丫头在草滩子里发现了他,柳哥儿又帮着给挤出了蛇毒。我还听柳哥儿说,也是这小丫头帮着找到了半边莲,给俺家牵牛用上了......总之这小丫头,柳哥儿,还有跑了一路给我们报信带路的桂哥儿,这三个娃娃,救了俺们家牵牛一条命啊!”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这可了不得,这果真是救了一条人命啊!

他们一迭声地夸着喻家会教孩子,这几个孩子真是不错!

白晓凤容光焕发,胸膛挺得老高!下巴都扬了起来!

李春花有点挠心挠肺,这事她家槐哥儿柏哥儿怎么就没碰上?她的两个哥儿也不差!

卫婆子也骄傲坏了!

窗台上晒着的灼心草失踪带来的烦躁焦虑,也在此时因着这事缓解了不少。

卫婆子大声同罗父道:“那这只老母鸡我还是不能要,你拿回去吧!你家牵牛刚被蛇咬了,虽说我家娃娃把牵牛的命给救了回来,但想来牵牛的身子正虚,合该补补身子!”

卫婆子没忍住,又强调了一遍自家孩子救了罗牵牛的命。

罗父倒也想把这老母鸡留着给自家儿子补身子,但达奚司婆的话还历历在耳,当时她说得阴森吓人,罗父哪里敢真让自家独子损了福气!

罗父连连摆手推脱:“卫婶子,都是你家会教娃娃!就算不说救命之恩,光那半边莲,单单拿去县里头卖,都能卖老多钱呢!这老母鸡,你真得收下,都是应该的!”

村里过来围观的人也一迭声的帮着劝,卫婆子连番推让不过,这才勉为其难的把那老母鸡给收了下来。

罗父也在围观的村人口中得了个知恩识报的好名声,高高兴兴的出了喻家门。

等村人们散去,卫婆子看着手里扑棱着翅膀的老母鸡,眉开眼笑:“先养几天,看看还能下蛋不。等下了蛋,就先紧着咱们杏杏,还有柳哥儿桂哥儿,吃鸡蛋补身子!”

白晓凤这下笑得嘴巴都要咧到耳朵后头去了。

吃鸡蛋,真好嘞!

这次自家两个哥儿在村子里给她长足了脸,又得了切切实实的好处,她这个当娘的要开心坏了!

她这会儿看着杏杏,那真真是能看出花儿来,觉得这小丫头天下第一可爱!

也确确实实是儿子念叨过的小福星!

李春花虽然很是羡慕嫉妒,但她也知道,依着婆婆的性子,到时候分鸡蛋肯定也有她家槐哥儿柏哥儿的份。

能吃鸡蛋,这也是大好事嘛!

况且她们都是喻家人,救了人命这样的好名声,旁人说出来,那都是说喻家会教孩子!

他们大房也跟着沾光啊!

等到了她家槐哥儿说亲的时候,这不就是一个大好名声吗?

这么一想,李春花也有些美滋滋的。

唯有苏柔儿不大高兴,嘴抿得直直的。

听罗家那人的话音,那半边莲可是好东西,拿去卖钱,也不知道能买几只母鸡了!

看着高兴坏了的一家人,苏柔儿总觉得心里酸溜溜的不是滋味。

卫婆子笑呵呵的,亲自把罗家送来的老母鸡往院子那鸡圈里放去。

老母鸡扑棱着翅膀进了鸡圈,卫婆子突然眯了眯眼,发现鸡窝里那些枯草中,突兀的有株草躺在那儿,看着好似有些眼熟。

卫婆子索性直接撩起衣裳下摆扎了下,自己进了鸡窝,避开地上的鸡粪,把鸡窝里那株草拿了出来。

果然,就是窗台上消失不见的那棵灼心草!

这灼心草已经被鸡啄了几下子,不过,因着这灼心草直接入口是带微毒的,鸡不爱吃,是以才能留存下来。

卫婆子有些心疼的很,这灼心草有些残缺了,品相变得不是很好,但应该还能卖些钱。

她把灼心草小心翼翼的放进怀中,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

苏柔儿见状,大致能猜到这就是自家儿子扔到鸡圈里的那棵草。她连忙道:“娘,你看,我就说是有人不小心推窗户,把这草给推下去了嘛。风一吹,把这草给吹到鸡圈里,也很正常。”

她话音刚落,卫婆子锐利的视线却直直的看了过来。




苏柔儿没想到是这么一回事,一时梗了下。再加上卫婆子问的又凶,当着这么多侄子的面,她这当人长辈的,脸上难免有些挂不住。

自然,她心底还隐隐有些不服气!

婆婆问她怎么教的橘哥儿?

她觉得她教得橘哥儿蛮好的啊!

苏柔儿强撑着气势,为自己辩解:“娘,我没别的意思。橘哥儿哭的这么伤心,我这当娘的哪里能不着急......”

卫婆子看向苏柔儿,难掩失望。

老三媳妇是县里头嫁到他们这南坨村的姑娘,喻家觉得人家县里的姑娘下嫁到这小山村怪委屈她的,再加上苏柔儿年龄小,上头怎么说还有两个嫂嫂顶着,平日里娇惯些,活计少干些,也不算什么大事。

卫婆子平日里对此向来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这老三媳妇,橘哥儿惹了事,她第一反应先是责怪他人,继而又替自己开脱,可真真是让人瞧不上!

“再说了,橘哥儿年纪也小......”

苏柔儿不停的辩解着,但就是没说,让橘哥儿道歉!

卫婆子越发失望,不再理会苏柔儿,只吩咐槐哥儿:“你们把地上的果子捡一捡,洗一下。”

槐哥儿带着几个弟弟应了。

杏杏也连忙奶声奶气的跟着应了。

卫婆子却抬手摸了摸杏杏的小揪揪,不容拒绝道:“杏杏跟我进屋去。”

杏杏愣了愣,还是很乖巧的“哦”了一声,乖乖的牵住了卫婆子的手。

卫婆子说这些时,从头到尾都没再看苏柔儿跟橘哥儿一眼,径直牵着杏杏去了主屋。

事还没处理完,卫婆子就走了,显然,是卫婆子现在不愿再理苏柔儿了!要冷一冷她!

苏柔儿被婆婆晾在那,整个人都像烧着了一样,难堪极了!

“活该!”听到动静,偷偷在自己屋帘子门后看好戏的白晓凤在心底幸灾乐祸,见卫婆子进了屋,她又欣赏了下苏柔儿的难堪,心满意足的放下了帘子,回去继续绣帕子。

这三弟妹的做派,她早就看不惯了!

县城来的咋了?又不是什么千金小姐,就是县城一个卖豆腐人家的女儿,嫁到他们乡下来,天天还摆什么千金小姐的款!

平日里说什么自己不会做饭,公公婆婆都惯着她,也就不让这苏氏做,给全家做饭这事都是她白晓凤跟大嫂轮着来的。

这个三弟妹平日里就负责喂喂鸡,给地里做农活的男人送送饭什么的,在白晓凤看来,那叫一个悠闲!

眼下这苏氏被卫婆子这样一冷,白晓凤是看着真解气!

还有橘哥儿——

白晓凤忍不住撇了撇嘴。

谁家娃娃还没个小时候?

他们家娃娃小时候可不像橘哥儿这样顽劣!

也该得个教训了!

白晓凤喜滋滋的哼着曲儿,刚拿起绣活,突然想到卫婆子对杏杏的态度。白晓凤稍微犹豫了下,但还是定了主意,从箱笼下头扒拉出一块细软些的布头来。

这是先前她给桂哥儿做兜兜剩下来的布头,有些小,但给一个三岁女娃娃做方小帕子,却是正好的事。

白晓凤捻针穿线,心道,有了这杏杏,看来她们老喻家,是要变天啦。

......

卫婆子领着杏杏进了主屋,她反身关上门。

杏杏有些怯怯的站在那儿,她还是有点怕卫婆子生气。

“把衣服脱了。”卫婆子一把把杏杏抱到炕上,“我先前见你身上好些礁石刮蹭的小伤口......我再看看。”

杏杏愣愣的。

卫婆子见杏杏呆呆的,眼里不禁浮起一抹怜惜之色来。

她脱了杏杏的衣裳,小小的女童瘦弱的身体上,满是刮擦的细细的小伤口,让人看了心里就难受。

杏杏的小屁屁也红通通的,一看就是方才摔狠了。

万幸的是没有出血,应该没什么大碍。

杏杏见卫婆子许久不说话,她有些不太敢回头去看卫婆子的神色,有些惴惴不安的问:“奶奶,杏杏是不是哪里做错了?”

卫婆子重新帮杏杏穿好衣裳,摸了摸她的头:“没有的事。杏杏乖得很。”

杏杏小嘴一翘,脸颊便露出两个小小的梨涡来,显然得了卫婆子这么一句夸很是开心。

她冲卫婆子傻傻的笑着:“奶奶,杏杏会一直乖乖的。”

卫婆子心都要化了!

“奶奶,果子都洗好了。”

槐哥儿推门进来,他从灶房拿了个竹簸箩,上头满是野果子,他还特意强调道:“我拿湿帕子擦的果子,没浪费水。”

卫婆子却是瞪了槐哥儿一眼:“以后杏杏在我屋里养着,她是女娃,你进我屋前记得要先说一声!”

槐哥儿老实受教,连连点头:“知道了奶奶。”

他又端着那竹簸箩往前递了递,让卫婆子看那些野果子:“奶奶,你尝尝?”

先前卫婆子在院子里发了脾气,柏哥儿柳哥儿桂哥儿三个小的,都没敢跟进来。

槐哥儿这当大哥的,也只能他上了。

卫婆子扫一眼竹簸箩上头的野果。

这是灌木上长的浆果,个头不到,甜味不重,稍稍酸了些,但拿这个生津止渴解馋却是极好的。

卫婆子从竹簸箩里抓下来一把放到桌上,又抓下来几个,直接塞给了杏杏,道:“簸箩里剩下的这些,你拿去跟柳哥儿桂哥儿分了吧。”

槐哥儿不由得“啊”了一声,愣住了。

柏哥儿跟他都是大房的,奶奶不提他,只提柳哥儿桂哥儿这两个二房的弟弟,是没什么问题——但,问题是,家里头并非只有他们几个啊,还有三房的橘哥儿呢!

似乎是看出了槐哥儿的犹豫,卫婆子哼了一声,眼中怒意未消:“不用管你五弟弟!”

顿了下,卫婆子改了说辞,强调道:“不许分给你五弟弟!就你们四个分!你们拿回去,爱自己吃就自己吃,爱给你们爹娘就给你们爹娘,只一点,不许给你们五弟弟!给你们三婶也不行!”

槐哥儿老老实实的“哦”了一声,不敢多说什么,赶忙端着竹簸箩出去了。

院子里,橘哥儿已经不哭了,苏柔儿打了盆水,给橘哥儿把哭花的小脸洗了洗。

槐哥儿出来时看着那盆里的水多少有点肉痛。

他方才洗果子都没敢用太多水呢!

就怕哪一天,又没水了。

几个小的都已经躲回了各自屋头,槐哥儿作为小辈也不便说什么,硬着头皮端着野果子往二房那去,打算先跟二房的两个弟弟分一分。

“娘,”橘哥儿眼巴巴的盯着槐哥儿端着的那竹簸箩里的野果子,撒娇道:“我想吃——”

苏柔儿立刻看了槐哥儿一眼:“槐哥儿,过来。”

槐哥儿尴尬极了,半大少年端着竹簸箩立在那儿,干巴巴的,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苏柔儿皱起眉头来:“槐哥儿,愣着干嘛,我让你过来啊。你没听见你弟弟说,要吃果子吗?”

槐哥儿硬着头皮道:“三、三婶......奶奶说了,不许我分给五弟弟。”

“什么!”苏柔儿拔高了音调,根本不敢相信,“你奶奶是这么说的?!”

槐哥儿点着头,不敢多说什么。

苏柔儿知道,依着槐哥儿的性子,多半这话真是她婆婆说的——但,她婆婆怎么能这样啊?!

这不是直接打她跟橘哥儿的脸吗?!

苏柔儿一腔怒火,虽不敢找卫婆子算账,朝卫婆子发火——但她还是敢朝槐哥儿发火的。

她怒声道:“槐哥儿,你过来!”

槐哥儿犹豫着没动。

苏柔儿火气更大了:“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三婶?!”

李春花在自个儿屋头听着壁角,听到这儿,也忍不下去了,掀了帘子出来,瞪了一眼苏柔儿,耿直道:“三弟妹,你一个当婶婶的,惹娘生了气,娘要罚你,关你大侄子什么事?你就别为难你大侄子了!”

说完,头也不回的直接拉着槐哥儿走了。

苏柔儿气得说不出话来,眼一瞥,正好见着二嫂白晓凤在二房那屋子里掀起一角帘子正在看热闹。她赶忙想说些什么,就见着白晓凤“啪”的一下直接放下了帘子,一副摆明了不想掺和的模样!

直把站在院中的苏柔儿气得风中凌乱!

她隐隐意识到,平日里卫婆子不怎么管她,两个妯娌就对她客客气气的;可今儿卫婆子刚对她语气重了些,两个妯娌就敢立马给她甩脸色!

——而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那个叫杏杏的小丫头!




杏杏扒着桌边,努力扬起脸,同白晓凤软乎乎的一笑:“谢谢婶娘。”

这么乖的?

白晓凤先是一愣,继而“哎呦”一声笑出来,同卫婆子道:“娘,别说,杏杏这小丫头生得可真好看。”说着,她原本打算给小丫头就从锅里舀半勺的饭勺,稍稍往下捞了捞,多捞了些实货。

卫婆子看得清楚,对白晓凤投去满意的一瞥。

突然得到了婆婆的眼神赞许,白晓凤那叫一个激动,正想说些什么,就又听得卫婆子吩咐:“给杏杏拿个煮鸡蛋。”

嚯!

这下子可不得了。

白晓凤脸上的笑一下子僵了!

这人人都能吃的野菜糊糊也就罢了,反正也不是她一个人的粮,她大方些没什么,还能讨好下婆婆,但这鸡蛋可不一样!

鸡蛋这是多金贵的东西啊!她想吃都没得吃呢!

不仅分饭的白晓凤绷不住了,屋子里的其他人也都愣了下。

李春花结结巴巴道:“娘,这,这可是鸡蛋啊......”

卫婆子一瞪眼:“鸡蛋咋了!一共七个鸡蛋,你家两哥儿一人一个,拿俩,老二家的两个哥儿拿俩,老三家就一个哥儿,拿一个。还有俩,我跟你爹一人一个不行?”

李春花被怼得结结巴巴:“可,可是......”

“我说了,我从我自个儿的口粮里省下来养这小丫头!”卫婆子不耐的打断李春花,又去瞪大儿子,跟大儿子生气,“老大,我现在连一个鸡蛋也管不得了是吧?!”

喻大牛虽说也心疼那鸡蛋,但他娘的话在他这就是天大的事,忤逆不得的。

喻大牛立马道:“娘,你肯定管得着!家里娘啥都能管!”他斥责李春花,“我看你是反了天了!吃你的饭!”

李春花不敢再说什么,唯唯诺诺的低下了头。

卫婆子为了个煮鸡蛋发了脾气,饭桌上旁人都不敢再说什么。

白晓凤更是见风使舵,满脸堆笑把那个煮鸡蛋拿起来放到杏杏面前:“杏杏,来,吃鸡蛋。”

杏杏有些怯怯的扶着桌边,抬起眼,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

她犹犹豫豫的,有些笨拙的拿过那个煮鸡蛋,小心翼翼的剥着。

卫婆子神色这才稍稍缓和了一分。

喻老头咳了一声,发了话:“都赶紧吃饭,夜里头下了雨,今儿事可多!吃完你们兄弟几个都跟我下地去。”

喻家几个汉子都应了一声。

白晓凤窥着饭桌上的气氛,赶忙招呼着分着鸡蛋:“来来来,几个娃也吃。槐哥儿快尝尝,你不是爱吃溏心的吗?二婶娘特特给你煮的溏心的......”

饭桌上的气氛可算是松了些。

众人赶忙夹一筷子咸菜,低着头大口大口扒着那掺了野菜还稀不溜秋的糊糊。

桌上很快就剩下唏哩呼噜大口吃饭的声音。

杏杏心无旁骛,还在努力跟鸡蛋壳做斗争。

她剥的很小心,剥了半天,鸡蛋白白嫩嫩的,半点都没损伤。

等这珍贵的煮鸡蛋剥好,杏杏小心翼翼的,把那白嫩的鸡蛋放到了卫婆子的碗里。

卫婆子正在夹萝卜咸菜,下意识一看碗,那白白的鸡蛋还有半边露在她糊糊外头呢。

卫婆子一下愣住了。

杏杏朝卫婆子扬起小脸,笑得软软乎乎:“奶奶,吃。杏杏不吃。”瘦小的小丫头说着,强忍着,小小的吸溜了下口水。

卫婆子心上像是被人狠狠戳了一下,筷子都颤了下。

她没说话,脸色却有些不大好看。

杏杏却有些急了,奶奶怎么不吃?

她赶忙道:“奶奶,杏杏洗了手的,手不脏,真的,你看!”杏杏张开小手,有些着急的让卫婆子看,她的手不脏,“奶奶快吃,这个,这个吃了不生病,身体好!”

她绞尽脑汁,想着认知中有关鸡蛋的好处,急得要说服卫婆子。

卫婆子心里更不好受了。

喻老头赶忙把他面前那个煮鸡蛋拿过来,一边朝卫婆子努嘴:“你那煮鸡蛋是娃娃的一片心意,都给你剥好了,你就赶紧吃了吧。”

说着,喻老头飞快的把自己面前那个煮鸡蛋剥好,放到了杏杏的碗里。

杏杏慌了,赶忙道:“爷爷你吃......杏杏不能吃。”

喻老头哄道:“怎么就不能吃呢?乖崽,这就是给你剥的。”

她隐隐约约的记忆中,鸡蛋很金贵,对人很有好处,那个面目模糊的奶奶总是大声呵斥着她,说她一个小贱货,也配吃鸡蛋?

杏杏眼里慢慢漫出泪来。

鸡蛋,也是她能吃的东西吗?

喻老头见小小的女孩子呆呆愣愣的坐在那儿,圆圆的杏眼儿漫着水雾,让人看着心都要碎了。

他“哎呦”一声,赶忙哄道:“乖崽,不就是一个煮鸡蛋吗?你不吃,是不是嫌爷爷手脏啊?”

说着,喻老头还故意一本正经的伸出自己的手给杏杏看。

杏杏慌不迭的否认:“不,不是!我,我吃!”

小丫头为了证明她真的不是嫌弃喻老头,拿筷子扒拉着那漂亮的白煮蛋便往嘴里填,但却因着吃得太急,噎到了,小脸都憋红了,直瞪眼。

卫婆子顾不上旁的,赶忙帮小丫头捋着后背顺气,嘴里还不住说着:“慢点吃,慢点吃。”

喻老头也吓了一跳,围着杏杏不停关切的问:“好点了吗?还噎吗?爷爷给你倒杯水?”

杏杏嘴里嚼着从未吃过的白煮蛋,背上是卫婆子温柔的安抚,耳边是卫婆子跟喻老头关切的声音。

她眼里的泪终于再也控制不住,一滴滴的砸了下来。

......

一顿饭吃完,李春花心里有点百味陈杂。

白晓凤收拾着桌子,给她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出去说话。

妯娌俩端着碗去了灶房,还好夜里下了大半夜的雨,家里头所有能盛水的器什都装了水,刷碗都方便了些。白晓凤拿抹布蘸水抹着碗,一边小声跟李春花道:“大嫂,我看娘跟爹的态度,好像是真的要养那个小丫头啊。”

李春花在饭桌上被卫婆子呵了两次,整个人都有点焉儿吧唧的,闻言也有些恹恹的:“不就是个小丫头,我看着也挺懂事的。娘想养着就养着吧,我们当儿媳妇的能说啥?”

说完,李春花掀了帘子就出去了。

白晓凤却有点不甘心,眼珠子一转,打算回头跟自家傻男人打听一下。

而在这时,卫婆子却站在大房门口把几个孙子喊了过去。

很快,高高低低的,卫婆子跟前站了四个孙子。

卫婆子皱眉,往外张望了下:“橘哥儿呢?”

橘哥儿是杏杏来之前,喻家最小的男娃,是三房的独苗苗,今年刚四岁。

最大的槐哥儿麻利的回:“奶奶,刚才三婶说橘哥儿吃得有点不消化,拉他出去走走了。”

卫婆子不大高兴,嘟囔道:“方才吃饭的时候也没见橘哥儿有啥不消化,就老三媳妇养娃养得精贵。”

喻永橘是三房的独子,他娘苏柔儿是县里嫁过来的姑娘,平日里跟乡下人作派不太一样。喻永橘今年四岁,被他娘养的很是娇气了些,老三又是个惯媳妇的,对此也不太在意,卫婆子难免就有些犯嘀咕。

不过卫婆子也就抱怨了一句,便丢开了这事,没再说什么。只同其余四个孙子有些严肃的交代:“杏杏你们也见过了,往后杏杏就是你们妹妹了。你们要把杏杏当亲妹妹疼,不能欺负她,旁人欺负她你们要护着她,都知道了吗?”




杏杏是被门外卫婆子的惊呼声吵醒的。

“我晒在窗台这儿的东西呢?!”

卫婆子这一喊,大房的李春花,还有二房的白晓凤带着柳哥儿桂哥儿,赶忙跑出了自己的屋,过来看看是啥情况。

李春花嗓门有些大:“娘,咋了?”

卫婆子眉头皱的能夹死苍蝇,她站在主屋窗户外头,在窗台附近的地上搜寻着,见李春花跟白晓凤都出来了,眉头皱得老高,问他们:“我晒在窗台上的的东西,你们动了没?”

李春花还在琢磨卫婆子说的是什么,白晓凤却是立马表了态:“娘,主屋这边的东西,你早就说过不让我们动,我是向来不敢动的。”

李春花反应过来,也赶紧跟着点头:“对对对,我也是不敢动的。”

两个儿媳妇都这么说,卫婆子眼神看向两个孙子。

大房的两个哥儿进了山还没回来,就剩二房的柳哥儿桂哥儿。

白晓凤立马道:“娘,我家这俩刚去挖野菜回来,就被我叫屋里来帮我分线了,这才刚出来。”

柳哥儿跟桂哥儿点头,也道:“奶奶,我们什么也没动。”

卫婆子眉头紧皱,没说话。

白晓凤很是积极的问:“娘,啥东西啊,是不是被风刮跑了,我们帮你找找?”

卫婆子没好气的瞥了白晓凤一眼。

那灼心草她小心的在头茎处压上了瓦片!

再说今儿一直就没什么风!

李春花不甘落后,赶紧也跟着点头:“对,娘,啥东西啊,你跟我们说说,我们在家里头找找。”

卫婆子烦躁的很,只顾低头寻着,并不怎么理会这俩儿媳妇。

外头院子吵闹的很,三房的苏柔儿原本不愿意出屋,就站在窗台那听了那么几耳朵。

上次她跟婆婆闹了矛盾,男人吃饭回来没忍住又把她跟橘哥儿都好一顿说,苏柔儿难免觉得有些闹心。这几日是除了吃饭,能躲就躲了。

眼下院子里动静不小,苏柔儿犹豫了下,想着要不还是出去应付一下。

结果她这一转身,就见着坐在炕上玩小木头人的橘哥儿眼神飘忽,有些不太对劲。

知子莫若母,苏柔儿额心重重一跳,试探的问:“橘哥儿,这事你知道?”

橘哥儿被他娘这么一问,这才犹犹豫豫的说出了口:“娘,我今儿见奶奶窗台上晒了棵草,就把它给扔鸡窝里去了。”

苏柔儿一听便放下了一半的心,她还当什么呢,不就是棵草,有啥大不了的。自家儿子扔就扔了。

但她又想着,她婆母这么大张旗鼓的,哪怕是棵草,估摸着也有它的用处。

橘哥儿见他娘没说话,小孩子天生的敏锐让他察觉到这好像不是一件小事。

他犹犹豫豫道:“娘,要不我出去跟奶奶说一声?”

苏柔儿一把拉住了儿子:“你别出去,娘心里有数。记住,你没碰过你奶奶窗台上的东西,知道了吗?”

橘哥儿还有些不解,苏柔儿点了点他的额头,催道:“娘跟你说,你就这么听!记住了吗?”

橘哥儿撇了撇嘴,拂开他娘的手,不耐道:“好啦,知道了!”



卫婆子正烦躁着,李春花跟白晓凤这俩当人儿媳妇的也不敢多说什么。

柳哥儿桂哥儿更是面面相觑,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杏杏爬下炕,又坐在小凳子上自个儿穿好了布鞋,这才出了屋子,小小的人儿还有些睡眼惺忪:“奶奶,怎么啦?”

卫婆子叹了口气,摸了摸杏杏的小脑袋:“没什么,就是奶奶晒在窗台上的东西没了。”

苏柔儿掀开帘子,装作刚听见动静的样子,关切的往院子里来:“娘,我听说你那边丢了东西,现在咋样了?”

卫婆子看了苏柔儿一眼,不冷也不淡:“没咋样,还没找着。”

苏柔儿走到窗台那,“啊呀”一声,像是想起了什么,看向杏杏:“该不会是杏杏在主屋里头一开窗户,把东西给顶飞了吧。”

这确实也是个合理猜测,李春花跟白晓凤都忍不住悄悄看卫婆子的脸色。

卫婆子皱着眉头。

杏杏有些懵,她挠了挠头,小声替自己辩解:“可是杏杏没开窗啊。”

苏柔儿立刻道:“杏杏,小孩子可不能撒谎。你看把奶奶急得!奶奶这么疼你,你可不能对奶奶说假话啊。这窗户开了就开了,搁我说,你也不是故意的。”

杏杏这下急了:“杏杏没有撒谎,杏杏跟三哥哥四哥哥挖完野菜回来就睡了,就没有开过窗户呀!”

苏柔儿呵呵笑了下:“方才我听见二嫂说了,柳哥儿桂哥儿一回来就被叫去屋子里分线了,也就是你自己在主屋,不是你开的窗户还能是谁?小骗子。”

杏杏急得不知道怎么办才好,眼泪都出来了:“杏杏,杏杏真没有。”她泪眼朦胧的看向卫婆子,“奶奶,杏杏不是小骗子。”

卫婆子心疼坏了,搂住杏杏,赶忙安慰道:“奶奶相信杏杏没有,杏杏不哭啊。”

她又转过头去呵斥苏柔儿:“有你这样当婶娘的吗!事情啥都不清楚,先给娃安罪名,戴帽子!”

苏柔儿撇了撇嘴:“可就是只有她一人在主屋里啊。”

卫婆子烦得不行,呵斥:“你赶紧闭嘴吧你!”

苏柔儿“哦”了一声,不吭声了。

就在此时,喻家柴门外一阵喧哗,有人高声道:“喻大叔,卫婶子,在家吗?”

卫婆子扬声道:“在家。门敞着,自己进就行。”

不多时,罗父手里拎着一只鸡进来了。

还有几个看热闹的村人也跟在罗父后头,在那起哄:“好端端的,罗老弟咋拿这么重的礼过来喻家?要不是我们晓得喻家全是小子,我们都要怀疑你这是上门给你家牵牛提亲了!”

卫婆子本能的反驳:“谁说我们家没丫头?”她搂着怀里的杏杏,“这就是我们家的小丫头!”

杏杏还不到四岁,这姓罗的自然不可能是上门提亲,但卫婆子就是不想让旁人当着杏杏的面说他们喻家没丫头。

他们喻家有天底下最好的小丫头!

喻家在这大荒年收养了个小丫头的事,前两日就已经传遍整个南沱村。

很多人表面不说什么,可背地里都在笑话喻家人是不是有病,自家人都快养不活了,竟然还往家里扒拉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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