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各一方,但在一起的时候总是那么的美好,我曾经也拥有一个很幸福的家庭。我记得母亲和我讨论人生的意义的时候,她认为人生是要去寻求意义的,她说起柏林的时候,眼睛总是亮着光,但我总是不理解她。也许是我的成长之路太过顺风顺水,做事大多凭我的喜恶,我认为人生就应该只是实用之物,我只需喜欢或者不喜欢,寻求意义不就是将自己陷入了人生的僵局,自己的每一步都会思考当下的意义以及方向的可行性。我的所有文章都基于我对生活的感受,我直白,果断,我从来没有感受过低谷,我甚至有些傲慢。
母亲每次看我的文章时,总会露出意味深长的表情,好像在羡慕我的天真和年轻。但人生总不会一直顺风顺水,我现实主义思想的父亲与感性的母亲,在之后的相处中总会意见相悖,我的母亲仍旧执着于意义的追寻,她常常思念柏林,思念那个曾经让她找到过意义的地方。在一天风雪夜,他们爆发了前所未有的争吵,我生活的温室突然刮起大风,我的枝干七零八碎,母亲拖着行李走的时候,我的手里,攥着我新写的文章《暗潮》的文培获奖证书。文章里的那句“生活只是实用之物”,明明是我写下的,到如今好似我也不懂了。
至此以后,我的世界就停滞不前了,别人的幸福无疑都会刺激我敏感的神经,我无法躲避,我变得自卑,自苦,自轻自贱。我封闭了我自己,我的生活与之前截然不同,我好似在与自己对立,我想问问母亲人生的意义真的有那么重要吗,重要到她可以离开我,离开我们的家,我再也写不出文章。
我经历了一年的消沉,当我重回学校时,我遇见了孟冬,她好像成为了这平淡生活里的变数,像楼顶的腊梅花香,像这场冬日的雪。
大年初一之后她便回到了北方的家过年,走的那天给我留了很多烤饼还有天台的钥匙。冬季变的漫长,天台终于只属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