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计,那位老道长还在客栈吗?”
黎雾不敢回头,立即淡定的迈着碎步,继续上楼。
顾潇起身迎接,“在的,道长这会儿在午睡,我去叫他,您稍等片刻。”
陶氏点了点头,还是坐在那晚坐的位置。
顾潇上到二楼,假意瞧了瞧黎雾的门,大声道,“道长,郭家夫人来了,请您出去一趟。”
黎雾忙装扮着回答,“知道了。”
等黎雾一切就绪,正准备出去,却想到,陶氏此时来找他,必然是已经经历了被狗咬一事。
他折身从抽屉里拿出,香春的生辰八字,为了戏演全套不出纰漏,他照着香春原来写的,誊抄了一遍,揣在袖里,快步出去。
陶氏今日如老道长所言,的确被唐姐姐的爱犬咬了,所幸早有提防,只是咬破了裙子。
只是说来也古怪,那小狗平时都十分温顺,不知为何今日突然暴躁。
陶氏觉得这一切都是上天在捉弄于她,好在有这位道长提醒,方得以化解。
于是,回府换了一身衣裳后,立即就到缘来客栈了。
见道长慢步走下来,陶氏立即走上前搀扶着,将黎雾送到座位旁,又周到为其拉开椅子。
这一顿操作看在他眼里,黎雾心中暗笑,这八字有一撇了。
“不知夫人今日前来,所谓何事?”
陶氏不好意思的笑了两声,“先前是我愚钝,对道长尚存疑虑,今日在唐府发生的事情,不出道长所料。”
因为方才着急,嘴角抹的浆糊多了,褶子太紧,黎雾笑得很僵硬。
“呵呵呵呵,贫道怎会骗自己的救命恩人。”
陶氏也跟着笑得和善,“是啊,先前是我狭隘,不知道长可否透露,郭家将会出现什么劫难?”
黎雾假装叹了口长气,抿嘴陈默一阵,似是这劫难让他难以开口。
陶氏瞧他这副样子,心急了,“麻烦道长如实告知我,好让我们郭家,提前有个心理准备。”
“与其说郭家劫难,不如说和夫人令郎郭肥有关。”
他连自己儿子叫啥都知道!果然这位道长不简单呐。
陶氏一信则全信,此时觉得黎雾说的每句话都是真的,就算说她下一秒会死,估计她也信。
“和我儿子有关?”
她膝下就这么一个儿子,还指望着以后为郭家传递香火,继承家业,怎么偏偏就遇上劫难呢!
“嗯……”黎雾脸色十分沉重,像是马上郭家就要破产似的。
“贫道得玉皇大帝托梦,明年四月三日,令郎会得一场怪病,寻遍江湖名医,都不得医治。此后两年,令郎身体每况愈下,为让唯一的儿子康复,郭家花光所有积蓄,可都……”
黎雾一阵胡说八道,他没词了,实在编不下去。
可陶氏听在耳里,看在眼里,都以为是道长不忍继续说下去。
她此时只觉肝肠寸断,仿佛已经提前感知两年后,见着奄奄一息的郭肥,自己是何种心情。
见陶氏哭得声嘶力竭,黎雾也没想到她会这般入戏,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
丫鬟在身边又递手绢又安慰着,“夫人别伤心了,这不是有道长吗,他说了会帮郭家化解劫难的。”
陶氏哭得力气都快没了,听见丫鬟的声音,终于肯停下,泪眼婆娑望着黎雾,“真的吗道长,你真的有办法?”
黎雾点头,“真的,贫道正是为此而来。”
陶氏顿时觉得眼前之人,像是有华光笼罩,慈眉善目好比神仙下凡。
“那道长,你快告诉我,如何让我儿化解这一劫难。”
“男女自古阴阳调和,令郎的劫,还需未来妻子化解。”
黎雾从袖中拿出方才的纸条,“令郎五行属为金,金生水,男金女水,夫妻坐高堂。又因一年后会逢大劫,郭佳坐北,此女所生之地必处南,五行属水。”
他知识浅薄,只知道这么多,怕自己乱编下去露馅,于是含混道。
“加上其余观星推算,其中玄妙贫道不可多多透露,只怕化劫失败,这是贫道受玉皇真君所授意,得出的女子生辰八字,请夫人严格按上面寻找,切记,家处南,都城人。”
陶氏看了眼纸条上的生辰八字,立即合上,小心翼翼放在袖里。
“我一定按道长指示,不惜一切代价都要找到这位姑娘,让她救救我儿!”
“夫人放心,贫道相信,令郎与此女成亲,定会夫妻坐高堂,钱财积聚喜洋洋,子女两个生端正,聪明伶俐学文章,日后定是中状元的苗子。”
这一番直接夸在陶氏心尖儿上了,连连附和。
“状元好啊状元好!我和他爹一直巴不得,日后有个状元孙子。”
黎雾极力将笑意忍了下去,陶氏现在就想回去,派人在整个都城搜寻此女。
一刻都耽误不得,立即与她儿成婚。
“那道长,我先回去着手解决此事,若真能寻到此女,一定重金言谢!”
一听重金,黎雾心里笑开了花,能不能答谢一千两,让他直接到达副本终点。
“夫人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