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还坐在床上迷迷糊糊,阿娘一个巴掌就打了过来,只是没打到脸。
彼时她声音嘶哑,披头散发朝我大喊:
“我就说应该把你掐死的,现在好了,我的盼安他没了,他没了呀!”
“谁没了?”
我的头脑一时被打懵了,随后才瞪大了眼。
糟了。
是阿弟。
我哆嗦着开口,“怎…怎么没的?”
阿娘早已泣不成声,阿爹扶着她的肩头,好半晌才哑声说:“盼安昨儿个听到你说想吃鱼,他就去湖边钓了,结果没站稳忽然就掉进去了……”
爹深深的呼出一口气,眉头是化不开的哀伤,
“人再捞起来的时候,已经没了……”
我苍白着脸,失声痛哭。
不会的,不会的。
难道我真的是个倒霉连累人的扫把星吗?
难道我真的不应该存在这个世上吗?
难道我真的只会给家人带来灾难吗?
这一夜,都在忙着失去阿弟的痛楚中。
没有人告诉我答案。
但我心里早就有了。
于是第二天。
我收拾了个小包袱。
头也不回的就离开家了。
既然不能相伴,那便远离吧,平安活着就行。
于是我去了人市。
将自己卖了三十俩银子。
对,不是爹娘卖我的,是我自卖。
我该庆幸我貌美才能价高。